第四十章：她的心被融化了
第二天的黎明安靜的就像一幅畫，一切都是靜止的，沒有風，似乎連空氣都被凍結了一般。晗?林伸了個懶腰站在窗前，又是校園後方的小樹林，一聲慘叫，帶動著某一顆樹得樹枝來回抖動著，揪著晗?林的心。
晗?林慌張著跑出了宿舍大門，她連衣服都沒換，穿著一身潔白的睡衣，倒也正式，像是去參加誰得葬禮一般。
這林子不大，但在黎明的籠罩之下，上空的那片墨綠如同深諳得海底，顯得詭異。上空時不時的群鳥上竄，那撲打翅膀得聲音帶著欺淩的鳴叫讓人不盡得打著寒戰。晗?林緊鎖著眉頭，望著一顆樹壁上緩緩流下紅色液體，她用手指輕抹了一下在鼻尖處，血腥味讓她突然亂了手腳。
“天呐，怎麽會有血？”晗?林左顧右盼並後退著，可是周圍仍舊死寂一般，暗沉沉的，卻已經沒有任何動靜。她驚慌著跑出了樹林，邊跑著邊回頭望著。
“砰！佟！”
她撞到了什麽人，一下讓她栽了個狗吃屎。她緩緩的上瞟著眼睛望著。
“卡瓦！你怎麽會在這？”晗?林放心的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我還想問你呢！一大早醒來，我就在宿舍遙望著你們寢室的那扇窗戶，看著你走到窗前驚慌的離開我也就跟著去了！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卡瓦凝視著晗?林的眼睛。
晗?林的目光飄忽不定。“沒什麽！”
卡瓦的眉宇間透漏著急躁。“晗?林，我跟你說！以後不要去插手任何事了，不要那麽多的好奇心！施瓦迪得事情就讓他過去吧，至於他究竟是什麽人，畢竟也已經去了。我們得找到他的家人，一起給他辦個葬禮。是我們不好…”
“什麽？我們不好？你這是在替我贖罪嗎？嗬嗬！行，為了證明我是對的，那就去找到施瓦迪的家人！請問，你知道他家在哪嗎？”
“嗯！跟我來！”
施瓦迪的家住在一個彎彎曲曲的小道上。穿過那個小道，就是一個巷子。那是一個詭異的巷子，破爛不堪，就像是個廢墟。其中有一戶家門打開著，一個老太太正在吃著早餐，她的目光裏泛著淚光，並充滿著不安。
卡瓦帶著靦腆的微笑走近老人，他的微笑變得僵硬了。那滿是皺褶得臉，還有骨瘦如柴的並顫抖著得手，手裏得是一塊發了黴的三明治，院子裏的環境破舊不堪，到處充滿著黴味。
“老婆婆！”卡瓦道。
老人顫抖著將視線移向卡瓦。“你是？”
“老婆婆，我是施瓦迪的同學！”
“哦哦，施瓦迪的同學，你們知道他去哪了嗎？我一直在等他回家，一直在等..”老人的話帶著些許的激動，眼眸突然變的明亮。
“施瓦迪…他…已經不在了…”卡瓦斷斷續續的說，眼角得一滴淚已經劃過臉龐。
老人瑉了一下嘴，用那皮包骨的手拂過臉龐的淚。她搖了搖頭。“或許，這是報應啊！”
“家裏就您一個人嗎？還有沒有其它人？您是他的奶奶？還是…..”晗?林道不覺得傷心，她的眼睛裏充滿著質疑，而且話語讓人感覺她毫不客氣。卡瓦一直在旁邊戳她的手臂，但她理都不理。
老人將視線移向了晗?林，那目光讓人感到淒涼，貌似她是在用自己的目光傳遞她的心，晗?林感到她的一生，孤獨而又淒涼。
老人緩緩的走進了屋子，出來後手裏拿著本相冊。她雙手抖動著翻開了第一頁，一個看似十幾歲的小女孩輕輕的吻了一下施瓦迪的側臉，施瓦迪露出甜甜的笑。第二頁，女子穿著婚紗站在新浪旁邊，她的微笑告訴所有人她是幸福的，而新浪就是施瓦迪。第五頁，一個女人的臉上帶著些許的皺紋微笑的捧著施瓦迪的臉….第28頁，女人弓著背，她的腰已經開始逐漸的變形，她老了，頭發已經花白……
晗?林的眼眸泛著淚光，她的唇齒抖動著望著相冊裏的女人，然後又望著身旁著頭發花白又滿臉皺褶的老人。“從十幾歲，到現在，他身邊的女子，都是您是嗎？”老人微笑著撫摸著相冊，她點點頭，心裏充滿著甜蜜，卻也帶著憂傷。
老人深吸了一口氣。“我們結婚得那一天，父母就和我斷絕了關係。因為他是吸血鬼，他已經活了整整365年。然而，我老了，他卻一如既往的年輕著。他對我很好，好到舍不得讓我做任何事情。”
卡瓦驚恐的望著眼前的老人，不敢相信的一步步得向後倒退著，直到退出了門外。晗?林拍了拍老人的肩膀走向卡瓦。
“難道你還是不肯相信嗎？”
“我…隻是覺得有點意外。”
晗?林望了一眼老人，老人凝視著天空，微笑著合上了眼睛。她的懷中緊緊的捧著那本相冊，直到相冊緩緩的掉落。
“走吧！把她葬了吧！”晗?林歎了口氣。
卡瓦背著老人離開，陽光已經布滿了整條巷子，巷子的小道裏隻有兩個活人蹣跚著走著，另外還帶著個死人。那氣氛讓人窒息，他們不像弄明白這巷子的來曆，因為卡瓦已經受不了任何打擊了。
露西穿著一身黑衣迎麵而來，她撇了一眼卡瓦背著的老人。“正好，一起葬了吧！”
晗?林懷疑的望著露西，原來，她什麽都知道，故意在卡瓦麵前挑唆，目的真的很明確了。她望著卡瓦的側臉，他沒有懷疑什麽，或許是因為，他已經來不及去思考任何問題。
墓碑前，露西和卡瓦同時鞠了個躬，那眼淚嘩嘩的落下。而晗?林就像是看怪物一般的望著他們倆。真不敢相信，為了一個時刻都在算計自己的人，還要給他鞠躬。
晗?林凝視著墓碑上施瓦迪妻子的像，她跪在了地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您的一生應該是幸福的，想必，您在天堂會比現在更加幸福。您會在天堂遇到一個真正適合自己的人，如果您的心裏還是記掛著施瓦迪，那麽我深表遺憾，因為他上不了天堂，永遠都上不了天堂。”
“說什麽呢你！”露西大聲吼道。
晗?林站起來歪著腦袋注視著露西的眼睛。“我說的不對嗎？”
卡瓦拚了命的捂著耳朵。“你們倆能不能不吵，你們到底是怎麽了？不是最要好的朋友嗎？如今是怎麽了？”
“她是個異類！我才不要跟她做朋友！”露西說著瞪了一眼晗?林便離開。
晗?林眯著眼睛凝視著她離去的背影，她的內心很複雜，不知道這樣的朋友值不值得她爭取，她太讓她傷心了。
卡瓦環抱著晗?林，在她的一側臉頰輕輕得一吻。“好了，她也就是因為我才跟你不和。她死心了也就想開了。隻要我們在一起，讓她明白，我們是誰也分不開的。那麽，她也就死心了！”
晗?林嘟著嘴轉頭望著卡瓦得眼睛。“你下決心了想和我在一起？”
“當然，我來這個學校，都是因為你。我放棄了夢想，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其實瑪雅老人說的對，別人左右了我們的行為，卻不能左右我們的心。我的心，連我自己都左右不了。”
晗?林的心，被一點一點的融化了。卡瓦的沒個話語都觸動著晗?林心裏那被冰封得一團火。她一直把卡瓦封存在心底那最最隱秘的小角落，這次，終於被他給挖掘出來了。回想著自己曾一劍穿過他的胸口，試問，自己就不痛嗎？痛，很痛…
卡瓦雙手捧著晗?林的臉，深深的吻著她的唇。她沒有拒絕，而是享受著卡瓦帶來的那股溫柔。突然，她一下推開了卡瓦。
“糟了，今天的畫展，要遲到了！”說著，晗?林跑著離開。
“喂！你怎麽這樣，太不解風情了吧！”卡瓦叫囂著追在了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