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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最好的給最愛的(全本完)

  夏晴醒來後便急匆匆的到處找尋季向陽“向陽”出了山洞後,夏晴便對著微微泛青的天邊吼道。


  除了空穀回應她的回聲外便沒了其他,看著陌生的地方,望著那險峻的山丘和蔥蔥鬱鬱的森林,夏晴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她赤著腳在洞口外徘徊著,山丘的地形比較複雜,除了一條清涼的河流外,其餘的都是高大的灌木叢和森林以及大片的沼澤。


  林間的野獸和那些不知名的灌木叢極為的多,就算是大白天也到處遊蕩著,一不小心他和夏晴都會成為這群野獸的食物。


  往東邊走就是一大片的汪洋,往南邊走便是灌木叢和溪流


  季向陽靜靜站在河流前觀望著,溪水左右的浮動著,男人的身上沒有任何的通訊工具,身後的陡峭山壁肯定是爬不過去的,在這裏等著輪船路過來搭救他們更是不切實際,他們也不能坐在這裏等死,得想辦法走出去才行,越快越好。


  “向陽,向陽”夏晴出了洞口後焦急的吼叫著。


  聽到那急切的呼喚聲後,季向陽的目光收回了身,轉身尋聲望去“晴兒,我在這”


  感受到那南邊傳來的聲音後,夏晴急忙跑了過去,季向陽也往洞口的方向走去。


  等夏晴跑過來後立馬就擁進了男人的懷裏“向陽,我以為你去哪裏了?嚇死我了”


  “怎麽了?”季向陽撫了撫女人的秀發,嬌軀在懷,男人覺的特別的安心。


  “醒來沒見到你”夏晴嘟了嘟粉嫩的唇瓣,把自己的整個身體都往季向陽胸口靠去,經曆過這次生死,她也更加的體會到彼此的重要性。


  少了誰,都無法安心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看著懷中夏晴那純美的臉蛋,季向陽輕聲一笑,男人將剛毅的下巴擱淺在夏晴的發頂上,聞著她發間那麽若有若無的清香,即使昨天的兩個人那般的狼狽不堪,可她永遠都是他季向陽最寶貴的那個,伸手揉了揉她額前的秀發說道“你在洞裏,我能去哪裏?”


  夏晴非常依賴的將身子縮進季向陽的懷中,雙手緊緊的圈住他,不知為何現在自己這般的依賴著他。


  兩個人依偎在一起,季向陽抱著她的身子,男人直著往南邊的灌木叢和溪流“晴兒,你看哪兒?”


  夏晴順著季向陽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你看出什麽了嗎?”


  夏晴琢磨了一會搖了搖頭,她倒是沒看出來什麽特別的東西,這裏四周都是灌木叢,往西邊走便是陡峭的懸崖,他們身上沒有任何的通訊工具,在這裏呆的越久,無疑是坐以待斃。


  並且,他們一直音信全無,對於漢城那邊的人來說每時每刻都像是炸彈一樣,她在這個世界上留戀的東西很少,唯一放不下的便是母親張慧書了。


  季向陽拿著夏晴走到溪水便,隨後蹲下身去,夏晴看著那清澈的溪水,小女人略有些疑惑,男人目光深沉的說道“我在這裏看了很久了,這溪水一會清亮一會渾濁,河水中還有細碎的泡沫子”


  女人抬起頭望了男人一眼“那能判斷處什麽?”


  男人用下巴示意了下河流的上源頭“溪水上麵一定有人家住,我們沿著河流上去一定能走出去,隻希望這條溪水上麵不會出現太多的分支”


  “嗯”夏晴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原來他站在這一直是琢磨著這溪水裏的泡沫,她還以為他是在想心思了。


  “不會的,我們一定能走出去的”有他在,她是一輩子的安心


  “跟我走嗎?”


  夏晴壘起粉拳輕柔的揣著“這一輩子我就跟定你了,我不跟你走,我能跟誰走?”說到這裏時,小女人的臉微微有些發紅,她目光嬌羞的低垂著頭,小聲翼翼的道“向陽,除非你嫌棄我,不要我了,我就不在纏著你”


  聽到夏晴這話,讓他如何嫌棄她,這輩子怕是都敗在了這個小女人的手中,季向陽緊緊的摟住女人,不管怎麽樣他都會安全的把夏晴送回家,一點委屈都不能讓她受。


  “今晚還是先在這裏歇息一晚上,準備好充饑的食物,補充好體力,明天就上路“季向陽撫摸著夏晴的耐心的說道。


  “好“夏晴堅定的點了點頭,季向陽去溪水邊撲來魚,季向陽不知道又去哪裏抓來了一個兔子。


  那些血淋淋的活物在季向陽手中幹淨利索,剝著那些兔皮,小女人有些不忍心看這樣的季向陽,在家裏很少見著他殺生,自己也很少殺,都是集市上剝好皮,打掃的幹幹淨淨的生擒。


  可現在,季向陽的男性原始的特征顯露無疑,好似換作古時候,他肯定是個好的獵手,或則出生在富貴之家。


  夏晴去昨天那個果樹下摘了些果子。


  兩個人隻能盡力的多準備些,因為不知道前方等待著的是什麽,嚴寒和饑餓,甚至不知道路途有多遠。


  季向陽再也不敢拿著夏晴的安危跟著自己去冒險。


  夕陽順著海平麵落了下去,一天就這樣過去了,洞口裏的星火閃爍著,夏晴朦朧著睡眼,季向陽將她抱在自己胸前,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累了就眯一會“季向陽一手支架著手裏的野兔和魚,一邊撫摸著夏晴的秀發說道”待會烤好後喊你“他說的輕聲細語,他左手邊那些生擒讓夏晴有些反胃。


  男人的左邊是殘忍,右邊是溫柔。


  夏晴實在是扛不住了便睡了一會兒,再醒來時,季向陽已經將烤好的兔肉和魚肉撕扯好遞了過來。


  小女人是在一陣食物的香氣中醒來的,迷迷糊糊間季向陽一件把那兔肉最嫩的地方送到了夏晴嘴裏。


  夏晴本能的咬了一口,那鮮美的兔肉彌漫在她的口腔,她睜開眼睛,縮著身子爬了起來“趕緊吃點“


  “你吃了嗎?“


  季向陽點了點頭,他微笑著說道“吃了快睡,明天還要趕路“


  夏晴信以為真,真以為她吃了,便拿過季向陽手中的兔肉狼吞虎咽了起來,兩天都是以野果充饑,肚子已經餓的咕咕叫了。


  等夏晴吃飽喝足在草堆裏打著盹的時候,季向陽便借著那月光將那兔皮又拿到清水邊清洗幹淨。


  將那洗幹淨的兔皮搭在火堆旁,季向陽才收拾好抱著夏晴入睡,這兩天著實把她累著了,看著懷中被跳動的火光映襯著的小臉,季向陽的心一悸,同時又狠狠的舒了一口氣,就算他輸了全世界,至少她還在他的懷中。


  有她在的地方才是他季向陽的家,事業可以東山再起,甚至可以遠超現在的天宇集團,他做不到像季天磊那樣六親不認。


  如果真要他做個決定,那就是帶著夏晴去一個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他的事業,他相信自己的能力,這點信心他季向陽還是有的。


  抱著懷中的小女人,季向陽便很快的熟睡了過去。


  此時的漢城卻是雷雨交加,外麵的雷聲混合著玻璃窗上劈裏啪啦的雨水聽的人膽戰心驚,房間裏橘黃色的小燈映襯著許歡顏蒼白的臉蛋。


  “季天磊,你這個禽獸,那個你哥哥,那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你怎麽可以做出那樣的事情來”許歡顏對著眼前的季天磊大吼大叫的。


  淚水已經不能證明她的心痛如割,這個男人已經無藥可救了,無藥可救了,他已經到了六親不認的地步,為了所謂的金錢名譽,為了所謂的報複,他不惜將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閉上思路。


  季天磊的目光充滿了血絲,她一把拉扯住許歡顏垂落在肩膀上的秀發,女人的發根處被拉扯的生疼,他好像要將她的頭皮撕扯開來一樣。


  “季天磊,你混蛋,你混蛋“許歡顏毫不示弱的吼罵著,即使兩個人力量懸殊,她也毫不相讓。


  她永遠都學不會低頭,也學不會順從。


  “還說離開嗎?嗯!還說要離開嗎?”


  “砰”的一聲,季天磊狠勁十足,拉扯住許歡顏的發絲便往床上摔去。


  許歡顏的額頭被撞擊到了床頭櫃上,昏昏沉沉。


  天旋地轉將,許歡顏哭笑著,不知道嘴角處鹹濕的是淚還是額頭上流下來的血“你還留著我幹什麽?你不是要了唐家大小姐唐韻嗎?你就不怕我去警察局揭露你的罪行”


  季天磊慢條斯理的走過去,不緩不急,仿佛地獄裏走上來的撒旦一樣,要將這世間所有美好的一切都毀滅掉,他緊緊的捏住許歡顏的嘴,讓她再也張不開口,說不出一句話。


  在許歡顏仇恨的目光中,季天磊低頭狠狠的就攫住了那鮮紅帶著鮮血的唇瓣,狠狠的索取著“這輩子,你也別想離開我,我就是你一輩子的噩夢”


  “你混蛋季天磊,不得好死”許歡顏不停的詛咒著他,他已經有了唐家大小姐,他為何還要來為難自己,他是已經要結婚的人了,這樣糾纏下去又有什麽意義。


  “真羨慕夏晴”她的唇被他咬住,許歡顏流著累囈語著。


  如若她有夏晴一半的溫順,他和許歡顏的情路也不會走的那麽艱難。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夏晴發現自己腳上特別的暖和,低頭一看才發現昨天那刮下來的兔皮和兔毛已經把她的腳和小腿處裹的嚴嚴實實的。


  雖然賣相有些難看,可穿在腳上特別耐磨和溫暖,鼻尖一酸,夏晴的淚腺不爭氣的投降了。


  這樣溫柔似水的男人,如何不愛!窮其一生也難找出第二個出來。


  夏晴緊緊的抱住他,季向陽一笑“怎麽了?”


  “向陽,你為什麽要對我那麽好”她對他這樣好,讓他怎麽去回報他。


  季向陽彎身看了一下女人大腿處“你是我季向陽的老婆,這輩子唯一的女人,我不對你好,對誰好”任誰聽了季向陽這話,心裏都跟吃了蜜糖一樣,隨後男人直接把身上的襯衣脫了下來“向陽,你要幹什麽啊?”


  “把腳抬起來”


  “我”夏晴剛想開口說話時,季向陽就已經伸手把夏晴的腳抬到了膝蓋處“把大腿也包裹上,這裏的毒蟻很多”他把她裹的嚴嚴實實的,那東西裹在她身上,就像給她重新穿了一見大號的貼身褲一樣、


  把夏晴的包裹好,季向陽又用最後一點布料包裹住女人的下體,男人剛碰觸到夏晴的私密處時,女人就敏感的打了個寒戰。


  “向陽,你這是”夏晴紅著臉看著男人。


  “抱緊點,以後還的生孩子呢”夏晴的臉微微一紅。


  兩個人沿著河流穿過了一大片的灌木叢和,汗水順著頸窩流到季向陽健碩的腰際處,鹽津的汗水流到猙獰的傷口上,這隻會讓季向陽更疼。


  “向陽”夏晴急忙用幹淨的衣袖避開血淋淋的傷口去擦拭汗水。


  “沒事”季向陽握住女人的手腕“忍一忍就過去了,到我背上來,我背你”時間不等人,他們需要加快速度。


  “不”夏晴搖了搖頭“我自己走”她怎麽舍得再讓季向陽受傷。


  男人看了看女人磨破的大腿,即使包裹住,難免有刮開的地方“到我背上來,你怎麽聽話了!我是男人,背兩個你都綽綽有餘”


  “向陽,你受傷了”這樣下去,隻會加重他身上的傷勢。


  “不礙事,我們需要加快速度,盡量在夜幕降臨的時候找到村落住下”季向陽蹲下身拍了拍自己健碩的肩膀“晴兒,快上來”


  “向陽”,夏晴趴在男人的肩膀上,季向陽的速度絲毫不敢減慢,夏晴將下巴靠在季向陽的背上,埋頭聞著他身上的氣息,即使有一股汗氣,可混合著他的氣息,也是那麽的好聞“你幹嘛對我這麽好,我不值得你這樣對我”


  季向陽勾了勾唇,深邃的眸子裏滿是柔情,他隻是覺得讓夏晴受了苦,明明是他和季天磊的恩怨卻將夏晴拉扯了進來,他愧對於她。


  男人加快了腳步,他現在必須跟時間賽跑,夕陽落下去之間,他必須找到一戶人家。


  也許是他比夏晴的危機意識更重些,畢竟夏晴沒有野外生存的技巧,黑暗就意味著死亡。


  越過那邊叢林和灌木叢,便是一望無際的平原,腳下的路便的更加寬闊,嫋嫋升起的炊煙讓季向陽和夏晴都舒了口氣。


  他們有救了。


  夕陽的餘光還打在平靜的湖麵上,湖水如透明的鏡子一般照射處暈黃的光亮,黃橙橙的,特別的漂亮,看的出這裏的村民大多都是以撲魚為生,撲魚用的漁網掛滿了村頭的樹枝。


  夏晴拍了拍季向陽的肩膀“向陽,放我下來”


  “別動,我在背你一會,晴兒,等一會你就不要開口說話,我說就好”


  小女人伏在男人的頸窩處說道“為什麽?”


  “你不會韓語,一開口我們就暴露了身份,我怕他趕盡殺絕”季向陽用目光示意著夏晴,夏晴便知這個他就是季天磊。


  隻是沒想到季天磊會這麽恨。


  “嗯,向陽,我聽你的”夏晴覺得這個背很暖和,有季向陽在的地方心裏總是感覺很踏實,劫後重生的感覺真好,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季向陽說的沒錯,小溪的上源頭就是一個村落,很傳統的韓國居民,那些人倒是很熱情,一聽說他們是遇上海難的遊客,村裏的人就邀請季向陽和夏晴住下了。


  季向陽和那群村子的人說的什麽夏晴一句都聽不懂,夏晴緊緊的拉住季向陽的手,村裏的男女老少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夏晴,女人埋著頭一句話都不敢吭。


  夏晴和季向陽借住在了一對夫婦家中,隻是借宿一晚,對方是一對40幾歲的夫妻,撫養了兩個孩子,大的那個孩子都18歲了,小的那個才4歲,一看就是很實在的老實人,估計季向陽也是看重了這點才願意寄主在這家的。


  吃過晚飯後夏晴跟著女主人在廚房中洗碗,季向陽和那男主人在說著什麽,透過門縫夏晴看見季向陽成功的借到了手機。


  夏晴懸著的心一落,他們總算有救了,和漢城的人報一聲平安,母親心裏也會寬鬆些。


  看著洗碗的夏晴,女主人微笑著搖著手,指了指一張木凳,嘴裏嘰嘰咕咕的說了一大堆,夏晴一句也聽不同,看著她的手勢應該是讓她做著歇息。


  夏晴搖了搖頭,從大水盆中取過鍋瓢摻水,燒火,為女主人一家牲畜煮著豬食,季向陽和這家的男主人不知道聊什麽,每次夏晴望過去的時候季向陽都會心領神會的望過來。


  聽季向陽說,女主人叫李秀珍,男主人家高家春,隻是借宿一晚,所以夏晴對這家人了解的不多。


  李秀珍盯著夏晴一個勁的笑,夏晴也不知道她笑什麽,女人也隻能禮貌的回笑下,接著夏晴又繼續在灶裏添柴火。


  等把那豬食煮好後,夏晴才回了屋休息,兩個人孩子去和他們父母睡了,主人家專門騰出來了一間屋子給她和季向陽。


  窩在床上,夏晴看著那窗外天空上閃爍的星星,異國他鄉的鄉村,卻讓人感慨頗深,在中國漢城她做不到這般的心靜。


  想想季天磊,想想季向芸,程娟,夏成剛。


  有時候,真的是越熟悉的人越陌生,跟自己最親近的人卻還比不上和自己隻有一麵之緣的好人。


  親情,對這些人而言算什麽?他們的心已經被外麵那些名利權勢金錢荼毒了。


  人生,短短幾十年為何要把自己過的那麽糾結,她不懂。


  “晴兒”季向陽從屋外繞了進來,男人手中多拿了一條白色的裙子,做工不是很好,布料有些粗糙,但卻很有韓國特色“換上吧!秀珍給你的”


  夏晴欣喜的接了過來“幫我謝謝她”


  兩個人窩在被窩裏絮語著“向陽,他們都說些什麽啊?我一句都聽不懂”


  季向陽磨蹭著女人的嫩膚說道“說你長的這麽美,可惜不說話,還試探性的問我你是不是有生理缺陷,要是那樣就太可惜了”


  夏晴白了季向陽一眼,卻迎來了季向陽深深一吻


  夏晴伸手要去檢查季向陽腰際處的傷“你身上的傷了?給我看看”


  季向陽急忙拉住夏晴的手“沒事,晴兒,乖乖睡覺”


  “不要,給我看了,我才睡的安心”


  季向陽拗不過夏晴,女人下了床繞到了季向陽的背後,把衣服往上一撈,入眼的全是一條條血淋淋的口子,腰際處那塊肉被汗水浸的都成紫色了。


  “嘩”的一下,淚水奪眶而出,這個男人是忍了多久啊!

  “乖,我沒事”季向陽把夏晴撈到自己懷裏“至少現在比昨天好多了,我現在至少能動了,這些都是皮外傷,不礙事!”


  “你這個傻瓜”


  “嗯!”季向陽咬住女人的一根手指說道“我就傻瓜,你也是個傻瓜,我們倆都傻,傻的都被別人利用了,然後又傻傻的相愛了”


  “向陽”女人睜著一雙美眸,靈動的眼睛深情的望著頭頂上的男人“你恨季天磊嗎?”


  季向陽側過身,盯著暗黑的牆壁“是我欠他的”說到這句話的時候,季向陽陷入了深深的回憶當中,可過後季向陽便閉口不談。


  這裏麵牽扯了太多的人和事,他要殺他,他也將那一命還給了他,從此之後便再也不相欠了,橋歸橋路歸路,下一次他對季天磊便也不會那麽仁慈了。


  夏晴側著身看著眼前的男人,他的唇緊緊的抿著,是否根本就不打算繼續說下去,夏晴隻是明白這個男人的心思,他不想開口說的事情,她不想詢問。


  也許,那是一段殘忍的,不堪回首的往事。


  痛苦的事情就讓它隨風飄逝。


  夏晴抱住他,將小臉往季向陽身邊靠去,她用白淨的小臉磨了磨季向陽寬厚的胸膛口,隨後停留在他的心髒處,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向陽,我們回去後好好過日子,我會好好待你的”


  聽著夏晴這話,季向陽噗嗤一笑,低首看著懷中的小女人,夏晴亦抬頭回望著她,兩個人的目光相處。


  季向陽想說的話都刻在眸子裏了,柔情似水,讓夏晴的小心髒砰砰的跳個不停。


  那一套白色的裙子更加的襯托出懷中女人的亭亭玉立,白淨的小臉被頭頂上白色的小燈襯托的更家嬌美和白淨。


  季向陽的心一動“晴兒”他喊著夏晴的單名,聲音有些嘶啞。


  季向陽強烈的男性氣息鋪灑在小女人白嫩的芙頰上,夏晴的心悸動不已,就在惶惶不安,不知所措的時候,男人卻傾身吻住了她的唇。


  “向,向陽”


  “唔”她柔嫩的唇瓣就被季向陽成功的封住了。


  “你身上有傷”


  “不礙事”


  “燈還沒光”


  “啪”的一聲,季向陽翻身就將臥室的燈關上了,現在夏晴什麽借口都找不到了。


  臥室裏一片火熱,興許是通過這些劫難,彼此更加的愛對方,認定對方。


  看著身下如桃花一般美豔的小女人,紅唇微張,杏眸微微的合著,抖動的眼睫毛似是要睜開一般,雙眼迷離,窗外的月光映襯著她的身體,絕美的香腮此時像高燒後的紅霞,任由他疼愛著。


  夏晴不敢放聲,抿著唇,任由著季向陽,柔嫩的唇瓣微張著發出低鳴的嬌羞,原來女人最美的時候是這個時候。


  溫存後,季向陽緊緊的抱住她,發泄了一次後才收了手。


  第二天,黎明的曙光來臨的時候,村子的外麵就傳來了汽車鳴笛的聲響,夏晴還在睡夢中時就被季向陽叫醒了“晴兒,晴兒”


  夏晴煽了煽睫毛,撐起身子說道“向陽,怎麽了”天空還泛著魚肚皮呢!


  “回家了”男人摟過女人直接把她抱了下來“江炎他們來了”


  臨走的時候夏晴把手腕上戴的唯一能值錢的黃金手鏈送給了李秀珍,雖然不值多少錢,但也是夏晴為了報答他們收留他們一晚的心意。


  江炎站在季向陽旁邊,男人的眸子裏有太多的情愫,再次見到重生後的季向陽後,江炎的眼中閃爍著淚花,走過去狠狠的抱住季向陽,在他身上重重的拍了幾下“什麽時候季向陽也會弄的滿身是傷”


  江炎的眼中包含了太多的情愫,夏晴看著江炎的目光,男人是否有意的在躲閃著什麽,季向陽和夏晴消失的這幾天,漢城已經是弄的滿城風雨。


  “所有的人都以為你死了”江炎狠狠的在季向陽的肩膀上重重拍著。


  “季天磊呢?”


  江炎看著季向陽,目光又看向一旁的夏晴“他在準備全麵接手天宇集團的事物”說到這裏時江炎的目光一暗“他和唐韻的婚期已經訂了,現在季家和唐家已經是聯姻關係,你父親也同意將季家的事物交給季天磊打量”


  聽到江炎這話,一旁的夏晴,心狠狠的就往下墜落了下去,才幾天的時間漢城就發生了這麽多事。


  原來,真的有人將婚姻當成兒戲,當成權利和名譽的犧牲品,她猶記得那個叫許歡顏的女孩兒,她跟季天磊座在一起時是那般的般配。


  季天磊真的是個薄情的男人

  季向陽拍了拍霍霆的肩膀“謝謝你了”


  江炎用平靜的眼神看著夏晴,隨後又轉移到季向陽麵前說道“這個女人值得嗎?”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讓夏晴聽見。


  季向陽淡淡一笑,轉過身墨黑的目光帶著深情的眼光看著夏晴“值得”說的毫不猶豫。


  回去的一路上江炎都沒有開口和夏晴說一句話,夏晴看江炎的時候,她發現男人的目光刻意有些閃躲。


  夏晴坐在後座位上,季向陽捏著女人的雙手,夏晴覺得漢城一定發生了什麽翻天覆地的變化。


  有什麽噩耗在等著他們,越往這處想,夏晴的心就越毛骨悚然。


  “江炎,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們”終於沒忍住,夏晴問出了口。


  可江炎隻字不提,隻是和季向陽討論著天宇集團的事情,夏晴挫敗的在一旁低垂著頭,心裏有股隱隱不安。


  回了漢城,夏晴下了飛機就先去了夏家先向張慧書報平安,開始季向陽是要跟著夏晴一起回去的,江炎說季家發生了些事,情況有些棘手必須讓季向陽親自回去處理。


  夏晴便認季向陽先回去了,畢竟他在天宇集團身處高職,這次無緣無故消失這麽長時間對季家和天宇集團都有很大的影響。


  張慧書一看見女兒就直奔了過去“晴兒,你可回來了,嚇死媽了”


  “媽”夏晴拉扯住張慧書的手,張慧書拉扯著夏晴前前後後仔仔細細都細看了一邊,隨後又激動的緊緊的將她抱住“去哪裏呢?把媽嚇死了”


  張慧書見夏晴一個人回來的,身後並沒有季向陽,張慧書瞬間就慌張了起來“向陽呢?他怎麽沒和你一起”夏晴不知道為什麽張慧書突然會這般的激動。


  “他先回季家了”夏晴急忙說道。


  “季家出大事了?”


  “什,什麽?”夏晴也瞬間驚恐了起來,她雙手緊緊的攀住張慧書的肩膀詢問道“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晴兒”張慧書語重心長的看著夏晴那張蒼白的臉。


  夏晴搖著頭不停的往後退著,女人的眼中帶著淚,她不信,不信張慧書說的那些話,好好的一個人,怎麽說死就死了呢?


  “晴兒”等張慧書追著跑出來時,夏晴已經招來出租車,座到車上後,女人的眼中帶著淚花,在聽到張慧書話的那一刻,她徹底的嚇蒙了。


  好好的一個人,怎麽會說死就死了呢?她不信,她肯定還好好的和霍霆過日子。


  還有季向陽的身世,不可能!這裏麵,一定有什麽環節弄錯了。


  即使她是多麽不願意再次踏進季家,可這個時候,她必須回到季向陽身邊,和他站在一起,給他力量和勇氣。


  等夏晴踏進季家後,大廳裏卻是陰冷一片,傭人們進進出出的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屋子去傳來了程娟哭哭啼啼的聲音。


  夏晴拉過一旁的周嬸問道“周嬸,向陽呢?”


  “他渾身是傷的跑回來”周嬸斷斷續續的說著,這好日子還沒過幾天就鬧出個這樣的事情來“你們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那麽久”


  夏晴多多少少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女人捂住眼睛將那些淚倒流回去。


  周嬸指著三樓的書房“在書房裏,和老爺在書房都呆了一下午了”


  “這不是報應,所有的報應都應該報在我身上”三樓書房外麵傳來了一陣哭哭啼啼,瘋瘋癲癲的聲音,夏晴尋聲望去,隻見程娟披散著頭發像瘋子一樣在那走廊裏又吼又叫“老爺,老爺,你聽我說”女人狼狽的座在門口處捶打著門。


  突然,她轉過身,爬著往走廊邊看過來,見到大廳裏站著的夏晴後,女人頓時眼睛發亮一樣,像是找到了救星。


  “你怎麽回來了?我的芸兒呢?她去哪裏了”程娟不停的張望著,拉扯著夏晴的手臂胳膊不停的瞧著,好像是怕夏晴把季向芸藏了起來。


  “啊,去哪裏了,我的芸兒呢?去哪裏了?”


  “夫人,夫人”一旁的周嬸急忙拉扯住程娟的手。


  程娟又哭又笑,又吼又叫的在大廳裏哭喊著,看著這樣瘋瘋癲癲的程娟,夏晴的心一悸,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惡有惡報嗎?

  可為什麽,她覺得心酸,曾經那個高貴的女人,穿著真皮草,渾身上下都帶著名貴珠寶的女人,瞧不起他們這種下賤低等的人,此時卻表現的這般狼狽不堪,頭發攪弄成一團,像個孩子一樣撒潑發野的喊叫著。


  夏晴斂下眸子,忍住心中那麽疼痛,為那個未出生的孩子。


  “季向芸才是我的孩子,季向陽不是”程娟突然大吼大叫了起來,她抬起手,像是在看著什麽一樣。


  “明明是個男孩子的,是個男孩子的”程娟不停的哭喊著。


  夏晴不忍心再繼續看下去,忍住滑落的淚水,越過她,程娟突然拉扯住夏晴的腿往後一拉扯,一旁的周嬸急忙跑過去扶住她。


  如若不是周嬸動作快,夏晴肯定又會跌倒。


  夏晴錯愕的回頭看著程娟,程娟突然麵目可憎了起來,她死死的拉扯住夏晴,目光卻一邊“對,是你,”程娟突然大吼大叫了起來,可又搖頭“不是的,芸兒沒有害過你,自始至終都是我要你死,她勸過我的,勸過我的”就連夏晴流產,季向芸也是事後才知道的,所有的報應卻讓自己女兒受了。


  程娟似是在回憶著,抱住自己的頭無亂的拉扯著,這種失去至親的痛苦,她也嚐到了,痛不欲生。


  她這一生如此算計是為了什麽,如此的勾心鬥角,步步為營,得到的是什麽?在季向芸消失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化成了雲煙。


  恨隻恨,自己的肚子不爭氣,生不出一個男孩來繼承這季氏龐大的家族事業,就連季向陽也是她30幾年神不知鬼不覺藏出來。


  35年前,程娟在美國待產的時候,因為早產生下的是個死胎,當時醫生宣布她以後懷孕的可能性比一般女人小,這無疑是對一個女人最大的死刑。


  季家和程家聯姻,為了鞏固自己在季家的地位,娘家那邊的人便想著狸貓換太子,當時同家醫院裏,有一對華僑夫婦出了車禍,幸運的是孩子安全出生了。


  就這樣,給了醫院一筆好處費,程娟毫不費周折的把那個剛出生的嬰兒抱了回來。


  當時她把所有的賭注都押在了這個孩子身上,看著季向陽一天天長大,聰明伶俐,才華橫溢,深得季家所有人的歡喜,就連一向對她挑剔的王淑英都對她另眼高看,哪時的季向陽是她所有的驕傲,她心中的害怕也漸漸消去。


  本以為這一輩子把希望寄托在這個和自己和季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孩子身上,隻要把這個秘密保守一生,隻要能保守住程家的權勢和名譽。


  奈何,命運總是喜歡作弄人,在季向陽7歲那一年,季忠勳和從農村來季家當傭人的穆盈好上了。


  兩個人,就在這季家偷了多少情,他們瞞著她,就在她的眼皮底下過著風花雪月,夜夜笙歌的生活。


  兩個人的事情敗露後,王淑英氣急的把穆盈趕了出去,季忠勳卻日日思念,甚至不惜與季家決裂斷絕關係。


  一次酒醉後,季忠勳錯把她當成了穆盈,可笑又可悲的是老天爺在這個時候眷顧她,憐憫她,奇跡般的給了她一個孩子……..

  就算後來有了季向芸,季忠勳對穆盈的思戀都未減少過,他背著季家動用所有關係去尋找。


  10年後,當穆盈牽著9歲的季天磊出現在她麵前時,瞬間就給了她一個晴天霹靂,那個跟季向陽長的有七八分相似的人,毫無血緣關係的兩個人,為什麽會長的那麽相似。


  眉目,五官,甚至是那眼神中帶著的不同於同齡孩子的成熟,那麽的相像。


  怎麽會不像呢?就連是那些動作習性都像,她忘記了,拋去自己和季向陽是‘母子關係’季向陽是穆盈在季家當傭人時親手帶大的。


  而季天磊又是穆盈和季忠勳偷情偷出來的孽種。


  …….

  前程往事,她以為自己可以隱瞞一輩子,就算莫名其妙多出一個季天磊又如何,他依舊贏不了季向陽。


  見著季向陽的勢力越來越大,她的心變的焦躁不安起來,通過季向陽她不斷的為季向芸爭取最大的利益和幸福。


  和霍氏聯姻,讓霍霆對前任女友死心,芸霆大酒店的成功營業,她一心向著季向芸,隻把季向陽當成季向芸通往幸福的工具。


  可誰又料到霍霆背後的女人是夏晴,季向陽把自己淪陷了進去。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張網一樣,程娟以為自己織的毫無破綻天衣無縫,可世事難料,這張網破了。


  在季向芸死去的那一刻,她30幾年堅持下去的信念功虧一簣,她處心積慮的去爭取這一切為的到底是誰?

  她忘記了幸福的初衷,幸福不是算計和編製的謊言,幸福是愛和付出。


  夏晴潸然淚下,這個結結的太深,用30幾年去恨一個人多累,現在卻要用後半生來贖罪,這一生程娟都是可憐的,她無時無刻都活在痛苦中。


  歸根結底,是這場錯誤的結合,沒有愛情的婚姻,硬生生的將兩個人捆綁在了一起,毀掉的卻是3個孩子的幸福童年。


  季向芸成了這場鬥爭的犧牲品。


  想到季向芸純美的笑臉,想到季向芸的善良和純真,即使她曾經恨過她,可現在無論如何都恨不起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痛楚。


  夏晴的心硬生生的疼,更何況扯出了這層關係,活著的人應該好好活著才是”


  程娟一雙眸子裏全是淚水,近乎扭曲瘋狂的臉“我女兒沒死,沒死,怎麽可以死”


  書房裏


  季向陽沉默的站在書桌前,男人的目光諱莫如深,像是蒙上了一層霧一樣,他靜靜的站在原地,不放聲,不說話,仿佛石化了一般。


  在聽到季向芸出事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是僵硬的,曾經和自己關係最親密的人就這樣離開了人世。


  曾經,他所有的信仰,在得知自己不是季家的血脈的那一刻又表現的那般平靜。


  生,為誰而生?死,為誰而死?活著的人又應該如何繼續活下去?如何去緬懷逝者,淚都流到了心底,血液全都往心尖上湧去,蝕骨的疼痛侵蝕著四肢百骸。


  整個人都是麻木的。


  季忠勳麵向著窗外,他老了很多,原本那張還算意氣風發剛毅的臉此時已經爬上了周圍。57歲的人,頭發卻白了一大半染上了風霜的痕跡。


  這些日子,連日來對他的打擊都是致命的。


  季忠勳站在書房的窗前看著遠山處夕,夕陽落山的餘暉打落在季忠勳發白的鬢角上,季向陽原本深邃的目光略有些呆滯和渙散,像是無法聚焦的鏡頭一樣,隻是在看到天邊那緩緩下落的夕陽時是否看到了季向芸在那光輝中朝他甜甜的喊爸爸時的嬌氣,他的女兒就這樣走了。


  季忠勳的眼角流出了淚,鹹濕的淚在夕陽的餘暉中變得灼灼。


  季向陽一直沉默著,整個空氣都是沉悶和悲哀的,仿佛要吞噬人的內心。


  ………


  “真的打算把天宇集團交給季天磊管理?”


  季向陽看著季忠勳,他的眸子裏依舊波瀾不驚,甚至一點的惋惜都沒有“季家會把這樣一個龐大的帝國交到一個外人手裏嗎?”


  聽到這話後,季忠勳薄唇一抿,黝黑的眸光緊緊的看著季向陽,是啊!季家會將這樣一個大家族交到一個外人手裏嗎?其實,在季天磊和唐韻結婚的時候,季忠勳就有意將季氏交給季天磊打理。


  更何況現在,30幾年前的事水落石出後!


  “那都是程娟做的孽”季忠勳心疼如割的閉上眸子,彼此稍稍沉默了許久,季忠轉身看著眼前成熟穩重的季向陽,季氏失去他就仿佛失去了兩雙手和大腦一樣“你離開季氏是季氏的損失,知道嗎?像你這樣性格的人,無論做什麽都會成功,隻希望你不要後悔”


  季向陽隻是冷聲一笑,抿著唇未出聲,沉默了片刻,他才開口說道“每個人對人生的定義不一樣,我隻希望能心安理得的過完這一生”


  “江山和美人!你終究還是想選美人”


  “錯”季向陽第一次否定了季忠勳的說法,他目光堅定的看著季忠勳說道“江山和美人我都要,靠自己不丟臉”


  聽到季向陽這話後,他便也知道了他話中的含義,他要東山再起,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季氏在漢城,東南亞的人脈和事業都是靠這個男人一手撐起來的。


  他小看季向陽的能力了,沒有人能打倒他,能打敗他的隻有親情和愛情。


  不出十年,不!如果資金充足,不出5年,季向陽白手起家就能遠超現在的季氏。


  就算季向陽不是季忠勳的親生兒子,就算是個陌生人,他季忠勳也應該對季向陽報以感恩的心,他無怨無悔的為季氏付出了10幾年。


  “爸老了,而你一直都是爸的驕傲”說到這裏,季忠勳的語氣頓了頓,渾濁的目光中帶上的淚水“現在是,以後也是”


  在他知道季向陽並非是自己親生孩子那一刻他瘋過,甚至有了把程娟撕扯了的衝動,可是靜下來,自己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了,可是事後他能怎麽樣?

  她已經失去季向芸了,他不能在失去季向陽了,30幾年的感情是真正存在的。


  活著,總比消失不見了好!季忠勳已經老淚縱橫。


  曾經,我們總是在自問著人為什麽要活著,你無法準確回答這個問題,一千個人有一千個答案,為了追求的金錢?名利?榮譽?還是為了夢想?希望?

  人活著沒有那麽多的為什麽,他隻願心安理得的活著。


  “天宇集團屬於我的80%的股份,你一半,季天磊一半,天宇集團現在40%的股權我已經保密的過繼在了你的名下,我死後季氏交給你們兄弟打理”走到門口處時,季忠勳的腳步頓了頓,說。出這話的時候,男人的聲音無比的冷靜。


  季向陽始終不放聲,仿佛天宇集團的利益與他而言已再無瓜葛。


  季忠勳出去後,輕聲的關了門,留給了季向陽一片沉默,男人走過去,靠在窗前季向陽看著窗外的夕陽,偉岸的身影落在身後。


  很多時候人都是無奈的,對現實的無力和束手無策,並不是你想要過什麽生活就可以過什麽生活,有多大的能力,就應該承擔多大的責任。


  這個社會屬於有責任感的人。


  季向陽久久的矗立在窗前,夕陽的餘暉灑落在天際處,把那天邊的緋雲都染成了火紅色。


  季向陽得知季向芸空難的原因的始末後,就去霍氏大幹了一架,他要去問霍霆為什麽偏偏要那樣對季向芸,為季向芸悲慘的命運不值。


  季向芸懷了孩子,霍霆逼著她去墮胎,她不願,季向芸發了瘋的去找季向陽,找他這個大哥為她撐腰,去往濟州島的飛機發生了空難…….

  如果他不稀罕季向芸為他生孩子,為什麽要找她發泄,這個禽獸不如的男人,季向芸的死多多少少跟他有關,如果霍霆不逼季向芸,季向芸會死嗎?

  他們的結合就是個錯誤,霍霆不愛季向芸,隻恨季向芸太傻,愛他愛到把自己的命都搭了進去。


  陰雨連綿的天,天空黑壓壓的一片,黑色的雨傘為這抑鬱的氣氛徒增了些許悲鳴,漢城的冬天漸漸來到。


  季家的一大家人,包括季天磊和季向陽,夏晴也在,季向芸墓碑立在了這裏,雨水衝刷在石壁上,程娟伸出雙手,顫抖的手指溫撫摸著石碑中的相片,指尖處是一片冰涼。


  即使她曾經那麽惡毒,在自己女兒麵前,他又是可憐的,


  季忠勳的眼中也是一片水霧,夏晴緊緊的握住季向陽的手,自始至終季天磊都不曾上前一步,所有的人都獻了菊花,唯獨季天磊沒有獻。


  淋淋漓漓的細雨從天空中飄落下來,天空染上了陰鬱的色彩,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墓園的外麵盯著那塊新建的墓碑,等季家所有人走後男人才踏著緩慢的步子走上前。


  幹淨修長的手指撫摸著石碑中的相片,雨水淅淅瀝瀝的打在男人蒼白的俊顏上,混合著淚水滴落在地上“季向芸,季向芸,我從未真正想過要讓這孩子離開你,傻丫頭”往事一幕幕的回放著,女人的笑,女人的哭,她的淚水,她的笑聲,想電影倒帶一樣,每一幕都將霍霆的心擊的鮮血淋漓。


  男人一聲聲的呢喃著,她怎麽舍得,怎麽舍得離開。


  指尖磨蹭在女人的嬌顏上,淚水、雨水一滴滴的打落下來,眼前一片模糊,就連女人的容貌也漸漸模糊了。


  噗通一下,男人跪在了雨水中,輪廓分明的俊顏擱淺在了冰冷的石碑上。


  不知何時,季向陽卻反了回來,一拳狠狠的就砸到了霍霆的臉上,3年的時光“你怎麽舍得,怎麽舍得”季向陽又是狠狠一拳。


  當霍霆撲騰的落在了泥濘的石碑前時,季向陽亦跪下了身子拉扯著男人的西裝口道“你把季向芸找回來,你不愛她,不稀罕她,有人稀罕,有人愛”


  夏晴站在一旁,女人的臉龐濕潤一片,不知是淚還是這冰冷的雨水。


  霍霆被打的不知南北,整個腦袋眩暈著,當季向陽再次拉扯住他的衣領,硬生生的把他從地上拉扯起來時,男人的目光漸漸渙散,對上遠處站著的夏晴。


  “砰”的一聲,霍霆不知是那來的力量,他趔趄的從地上爬起來,狠狠一拳就往季向陽的臉上砸去。


  兩個人,用這樣的發現了發泄著,發泄著心裏的委屈和這些日子來遭受的疼痛,唯有拳頭來解決。


  身體越痛,才會感覺心疼少了一分。


  曾經的誓言都沉睡在了回憶裏,蒼白一片,找不到一點色彩,誰的世界分崩離析,這3年來,霍霆真的沒有一點心動嗎?


  那個愛他卑微到塵埃裏的女孩,年少的青梅竹馬,追著跑著在他身後喊著霍哥哥的女孩,那個他每次喝了酒就找她發泄的女孩,那個委屈了隻能自己一個躲藏在被窩裏哭泣的女孩。


  那個曾經穿著一身警服,高傲漂亮的女人,總是夢想著自己是童話故事裏的公主,總會有有一天能和王子幸福的在城堡裏過完這一生。


  他沒能給她一個城堡,隻給了她一個牢,隻有在這份不平等的婚姻裏才會低頭。


  她愛他,愛到沒了自我。


  “她沒死,沒死”霍霆突然大吼了起來“她沒有死”


  他這一聲大吼讓夏晴和季向陽都大吃一驚。


  又是誰的世界分崩離析,三年婚姻,哪怕霍霆的心是石頭也應該融化了一點,季向芸,季向芸,浮華若夢,情深不壽!

  …….

  季向陽躺在大床上,男人的背上,胸膛上滿是傷口,小腹處也有淤青,俊朗的側臉上也掛了彩。


  孤零零一個人回家的霍霆也好不到哪裏去!


  夏晴拿過一個枕頭讓季向陽仰躺在上麵,自己則細心的用雙氧水為傷口消毒“向陽,疼嗎?”


  季向芸的離開讓他總是想起從前,小時候他抱著季向芸,給她買好吃的,給她買好玩的,處處讓著她,處處為她著想,想著這些季,向陽的眼淚就從眼睛滑落了下來,在她最無助的時候,他卻沒有在她身邊,他不是個好哥哥。


  “向陽,向陽”夏晴急忙托起男人的俊顏“別想了!你別想了,季向芸在天之靈也不會怪你的,你隻是把給季向芸的那份愛錯給了冷若琳”


  “對不起!對不起!”季向陽輕聲的呢喃著,這一聲聲的對不起應該是對季向芸說的。


  男人赤著腳從大床上走到了落地窗前,季向陽掏出一根煙,可是手卻在發抖,連打火機都打不燃。


  “向陽”季向陽站在窗前大口的吸著,奈何卻被嗆住了,連眼淚都嗆了出來。


  夏晴從身後圈住季向陽的腰,女人靠在男人健碩的背脊處“向陽,別傷心了!不要傷心了”


  兩個人以這樣的姿勢站了很久,月亮都快躲進雲層了,外麵涼風習習的,夏晴隻覺得站的腳都失去了知覺,可是女人依舊不肯鬆手,雙手圈在她最愛的男人,給他溫暖,給他力量!


  他失去了疼愛的妹妹,失去了事業和名利,可就算他一無所有,他還有她,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


  “晴兒,去睡覺”季向陽把熄滅的煙頭扔出窗外,一顆心受盡了一夜的煎熬,兄妹情深,可他現在能為她做點什麽,什麽也不能做了!


  “你睡我才睡”


  季向陽一把就把夏晴打橫抱了起開,夏晴乖乖的依偎在他的胸膛口輕聲說道“你還有我,我一直都在”


  聽到夏晴這話,季向陽的步子停頓了下。


  躺到大床上後,夏晴撫上季向陽俊秀的眉目,男人的嘴角處有些淤青,那是跟霍霆打架後留下的

  季向陽埋在夏晴的胸口處,男人的腦袋裏想的全是季向芸的事,即使渾渾噩噩睡著了,夢裏還是季向芸小時候的樣子,女孩子的小臉,小女孩紮著兩個羊角辮在花叢裏嬉笑著,年少時的季向陽把妹妹摟在懷裏逗弄著。


  可是,一眨眼的功夫,妹妹就不見,小女孩哭著、喊著,越跑越遠“哥哥,哥哥,你怎麽不要我了!怎麽不要我了!哥哥,哥哥”


  這些日子,他總是夢見他和季向芸小的時候。


  噩夢過後,季向陽再也無心睡覺“我是不是很沒用”


  看著眼前的男人,夏晴的手插進男人墨黑的頭發裏安撫著“向陽,你別這樣說,別這樣說,你在我心裏是個好男人、好丈夫、好哥哥,好兒子”


  夏晴將季向陽的頭靠在胸口處,女人輕聲的安慰著,彼此的氣息縈繞在一起,小女人緊緊的抱住男人。


  她給予他溫暖,彼此享受著此刻的靜謐。


  突然,季向陽一個側身把夏晴壓到了身下“向陽,你”


  夏晴沒有從季向陽眼中看出任何的情欲,她看到的隻是受傷,苦悶,煩躁,壓抑,痛苦,他卻無處發泄,唯有這樣發泄!


  季向陽伸手把夏晴的睡裙從身上脫了下來,夏晴沒有伸手去阻攔什麽,女人任由男人把她身上的睡裙脫去。


  沒有任何的愛撫季向陽就這樣貫穿了他,這一夜,季向陽機械的撞擊著,淺淺的出來,瘋狂的挺進。


  夏晴任由季向陽做著,她知道這個男人是在發泄,額頭上的汗水從季向陽的側臉滴落下來打在女人發脹的豐盈處,季向陽彎下身咬出夏晴的唇,輕輕的囈語著“對不起”


  一次次雲雨後,他已經再也沒有了多餘的精力,夏晴蜷縮在一邊,整個身體被他索取的都在顫抖,男人才終於昏睡了過去。


  季向陽這個傷口要怎樣才能抹平,季向芸的死,天宇集團的權利,他是不是後悔了,看著季向陽熟睡過去的俊顏,她亂想著。心裏害怕著季向陽會不會像季天磊那般的薄情,不會的,她不能這樣去想她的向陽。


  第二天夏晴起來的時候季向陽還在睡,濃密纖長的睫毛緊緊的閉住,眉頭緊緊的鎖著,不知道夢裏的他又夢到了什麽?

  夏晴輕輕的下了床,夏晴剛準備穿上睡裙去浴室的時候季向陽就伸手拉住了她。


  “向陽”夏晴轉身看著男人,即使睡夢中的他也沒有安全感嗎?


  “晴兒,別走”


  夏晴又縮進了被窩中“向陽,我沒走啊!我一直在你身邊,永遠也不會離開”


  此時睡夢中的季向陽才稍稍綻開了緊皺的眉頭,男人在夏晴懷裏找到了一個柔弱的位置,他的嘴角終於微微向上勾起了一點弧度,不在那麽的緊繃,睡的像個無害的孩子一樣。


  夏晴摟著男人,就像哄著孩子睡覺一樣,夏晴將懷中的人依偎在自己胸前,曾經總是他給予她力量,在他最無助最艱難的時刻,她必須讓自己堅強起來給予他扶持和幫助“向陽乖!睡一覺起來又是新的一天”


  女人伸手撫摸著男人飽滿的額頭!生活還要繼續,或許下一個轉角就是晴天。


  做早飯的時候,夏晴感覺肚子有些隱隱作痛,感覺有什麽東西在底褲上粘濕的厲害,季向陽在臥室裏換衣物。


  等走到樓上時,夏晴急忙捂住肚子蹲在了馬桶上,解完小手的時候夏晴發現馬桶邊緣竟然有些血絲。


  再看一看底褲上的血絲,夏晴的心莫名的一陣慌張,那鮮血並不想來月經時那樣撐深紅色,雖然沒有多少,可她心裏還是一怕。


  “晴兒,在裏麵做什麽?”季向陽敲了敲浴室的門,男人的聲音在外麵想起,夏晴才回過神來,等她急欲的用水衝刷馬桶的時候,季向陽已經走了過來。


  “晴兒,怎麽了?”季向陽踱步走到夏晴麵前。


  小女人搖了搖頭,急忙按下馬桶的衝水按鈕,可還是完了一步,季向陽的目光瞥見了那馬桶旁的血“這是怎麽會事”


  “可能是那個來了”夏晴慌慌張張的從馬桶旁移動了過來。


  “你上上周才來的”季向陽目光一沉,想著是不是昨晚上自己把她傷著了,不由她解說打橫就把她抱進了懷中“去醫院看看”


  季向陽這一說,夏晴才憶起來,上次來月經的時候2天的時間就完了,並且來的量很少。


  夏晴搖頭,看著季向陽擔憂的目光,開口說道“向陽,不用了!一會兒就好了”其實她是怕這個時候自己真的得了什麽病,季向陽已經無力去承擔了,等過一段時間,所有的事情衝淡後再去醫院檢查也不遲。


  抱著她下樓,把廚房的關了,催促著夏晴將衣物穿好,季向陽剛毅穩重的俊顏上一臉的謹慎,抱著她,撫摸上她額頭上的秀發認真的說道“沒事會出血,晴兒,為了我一定要去醫院看看”他無力在承認任何人的離開,尤其的夏晴。


  一點事都不能有!


  “我去”夏晴乖乖的點了點頭,去了醫院後由肖振宇親自接待的,季向陽讓夏晴做了一係列的檢查,他也親自守在旁邊。


  最後檢驗結果出來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夏晴懷孕了。


  連一旁的肖振宇就震住了,曾經被宣判難以懷孕的人。


  這都是命,命中注定季向陽多子。


  “我要當爸爸了”季向陽淩空把她抱起來,看著那檢驗單,夏晴意思喜極而泣。


  “向陽,我有寶寶了?“夏晴睜著一雙靈動的眸子,不可置信的看著同樣歡喜的季向陽。


  季向陽堅定了點了點頭“對!我們的孩子,我和你的孩子“


  歡喜過後,夏晴卻有些挫敗,小女人撫摸住肚子,哪裏又個種子在生根發芽,可是她有些害怕“醫生說我有流產的征兆,況且先前…..”夏晴眼中的興奮漸漸被恐懼代替,她再也承受不住失去孩子的痛苦。


  “這個抱在我身上”一旁的肖振宇堅定的說道“隻要夏晴聽我話,保準平平安安降生一個胖小子”


  善良的人總是會被老天爺眷顧的,季天磊和夏晴的福氣還在後頭,源源不斷的會來到。


  “我聽你的”夏晴立馬轉過身,用著崇拜的目光看著肖振宇,就仿佛他是神一樣,看著夏晴那戴美萌又呆萌的表情瞬間逗的肖振宇哈哈樂。


  多久了,總算來了點喜慶的事情。


  孩子的到來至少可以彌補季向陽空缺的心。


  “晴兒”季向陽卻一把抱住了她,她可不能用這樣的目光看其他男人,某個男人又吃醋了!

  果真是霸道又專情的男人。


  ……


  季向陽和夏晴從失去季向芸的傷痛走出來後就投身到了忙碌的工作中,從天宇集團出來後他自己開了個工作室,夏晴相信這個男人的能力,隻要他想做的事,沒有能阻擋的了。


  她願意陪伴在他的身邊到永遠,從零開始,酸甜苦樂,一起嚐試。


  從激情到親情,從感動到感恩,從浪漫到相守,時間越久,越不願離開你,這才叫愛人。


  把最好的給最愛的人,愛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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