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喜怒無常
明知是鬼王的陷阱,卻還是踏入其中。
野崎君很快發現, 唯有從係統拿出來的原料做的飯菜,炭治郎才吃,買回來的菜做的炭治郎基本不碰。
他跟小千代研究了半天,終於搞懂係統的原料做出來的餐都是加體力加精神值的, 半妖少年可以對這個比較敏感。
“原來, 不是我做的比較好吃啊。”
野崎君感到很失落。
小千代:“野崎君做的很好吃!野崎君做出來的本來就好吃!”
可惡的半妖少年, 你竟然挑食!你還好意思說你師兄挑食!要是我, 全部吃光光!
野崎君一想:“應該是體質問題, 半妖的體質太辛苦, 普通的飯吃的都不香, 難怪他不喜歡吃。”
野崎君又了找商城, 驚喜的發現, 這裏除了成品,也有種子跟塊根之類,還包括速成肥料!而且由於成本太低, 甚至不是用積分,而是用遊戲幣來購買。他現在缺積分, 多的就是遊戲幣!
於是他問過忍之後,在大屋附近的一塊地裏開始種田。
當然, 不是他親手種, 他可要保護自己的雙手!是忍小姐找來的人種的, 他隻負責提供材料。加上係統的速成肥料,當天就起來一大片蔬菜地。
野崎君滿足:“啊, 這樣勉強可以自給自足, 不用扣扣索索過日子。”
小千代海豹式鼓掌, 連連稱讚野崎君簡直是天才!
——下次可以畫一個下鄉種田橋段。
野崎君愉快的決定。
用種出來的菜做了一次飯,炭治郎跟義勇都極為震驚!吃了以後, 兩人都沉默了。
野崎君:“……??怎麽了,不好吃?”
炭治郎:“很好吃,咲子。我隻是在想,無論對人類還是對我們來說,你都太珍貴了。果然我,已經不能放你走了。”
義勇:——!!
野崎君大笑:“哈哈哈,沒那麽誇張,我隻是提供了種子,這一批種好之後留些種子再種著實驗一下。如果可以,將來就一直這樣操作,沒有我也沒關係。”
等他將來離開副本前雇個廚子,炭治郎跟義勇就再也不用餓肚子了!野崎君這麽樂觀的想。
臉上有火焰紋樣的男孩站在夜風中,回首淺笑。
“不是的,沒有你,肯定不會有眼前這些。我很高興。”
義勇先是一愣,隨即表情很沉重。
總是這樣,總是這樣。每當他一再提醒自己,下定決心之時,又總是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流露出他所熟悉的那個人的神情。仿佛在一再的提醒他,其實那個人並沒有改變,隻不過……隻不過,所認可的同伴變成了鬼。
現在這幅表情,也是因為他想到了,哪怕人類為了擊敗惡鬼,很可能找到惡鬼的據點之後退出到範圍之外,讓惡鬼再無食物所狩獵的話,惡鬼也不會滅絕而感到高興。那是在為人類的敵人能不依賴人類這一存在而生存下來感到高興!他……他依然是炭治郎,隻不過忘記了很多過去,不再是人類的同伴,而是鬼族之王。
抱歉,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如果能在那時候,擊潰無慘的最後一戰時……
“要是能在那時候殺死我就好了,你每次都這樣懊悔,義勇師兄。”
義勇聽到,心中絞痛,依然按照鬼對王服從的天性立即跪拜下來,懇請原諒。
“沒關係,我知道這就是義勇師兄啊?保持這樣就好,無論發生什麽,你都不會改變。”
——不是的!
義勇心中更為難過。
渴望不變的,是來上一任鬼王無慘的執念。不是炭治郎,不是他所知道的炭治郎!
可是聽著這樣的訴說,他又仿佛聽著炭治郎對他說,一直還保持著人心的你還在我身邊,我很高興。
最終麵對多少敵人都毫不畏懼的富岡義勇,還是落下淚水。
神啊!他……做不到!
殺死這個人他做不到。
明知是……明知是鬼王的計謀,欺騙人心的陷阱。他還是無法忘記,初次見麵時拚上一切,守護已經變作鬼的禰豆子的炭治郎;無法忘記一直拚命訓練學習,與鬼戰鬥的炭治郎;忘記那個在大戰之前試圖化解他心結,拚命奔跑在他身後,緊跟著拂袖而去的他的炭治郎。
為什麽,命運對他們如此殘酷。
“咲子。”炭治郎一臉無奈的走過去,“你在畫什麽?”
正在素描的野崎君被抓包:“哎?這不是,難得煽情的場景,我就利用一下……”
炭治郎拿過畫本,微微挑眉:“為什麽,義勇師兄是女裝?”
本來還在悲哀之中的義勇:……?你剛才說什麽?
野崎君:“不是你說,你要做男主嗎?”
那義勇代表的角色自然是女主或重要女配。少女漫畫的世界,除了跟男主爭風吃醋之外的男性角色能少則少,隻有男主一個帥裂蒼穹即可!
炭治郎麵帶笑容的把那一頁畫給撕了。
當場,撕了!
野崎君如遭雷劈,僵硬當場,半天都動不了!
“不行呢,咲子。為什麽忘記我說過的話?要畫我當主角,女主是誰呢?”
野崎君受到太大的打擊,緩不過來了。
炭治郎不為所動,他鬆開手,那些紙片如雪花一般被晚風卷走。
“是你啊,咲子。我不喜歡說出口的話被違背,也不想傷害到你,所以,請別違背我好嗎,咲子?”
……
…………!
是個病嬌!
小千代確定,她連忙密語安慰野崎君:沒事的,野崎君,剛才我截圖了,隨時可以拉出稿件,別難過!
野崎君碎掉的心重新拚起來了,無比感動(密語):謝、謝謝你,千代,沒有你我可怎麽辦?
小千代(密語):對吧對吧!
我比眼前這個熊孩子好,我最了解野崎君!
緩過來的野崎君也有點不好意思:“抱歉,是我沒有尊重你的意見,明明是你授權特定情況下的作品才能從你這裏取材,我卻沒有當回事。下次一定注意。”
炭治郎:“……你可真是。沒關係,是咲子的話。”
這件事就算如此揭過,野崎君以為到此為止了。
沒想到他回房睡覺,再醒來的時候,桌子上多了一張由破碎的紙片拚好的圖。
野崎君:“小千代,這難道是?”
小千代:“嗯,是炭治郎趁你睡著的時候偷偷送來的。他可能,是在道歉?”
野崎君無奈:“真是個好孩子,炭治郎,就算發脾氣,都孩子氣得惹人憐愛。”
前腳生氣到當場撕掉,後腳就想辦法找回來又拚好?
這個梗!真好用,先記下啦,謝謝你,炭治郎,你多提供一些梗,我再多畫一些隨你撕!
小千代無奈:野崎君,你可真是走火入魔。
野崎君:畢竟我是職業的(漫畫家)。
撿了一夜紙片的眾鬼:不,明明是我們,辛苦撿碎片的是我們!鬼王他一點都不惹人憐愛,你是不是眼瞎!
“錆兔,你能回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一直在培育鬼殺劍士的前代水柱鱗瀧左近次,抱著自己失而複得的徒弟,不禁淚水落下。
“嗯,抱歉了,師傅,之前的事我都忘記了,也是追尋著過往才回到了這裏。”
左近次鬆開自己的徒弟,連連擦眼淚:“沒關係,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對了,你等等。”
老人連忙回到屋中,找出自己收好的日輪刀抱著出來。
“終於能夠物歸原主,錆兔。”
錆兔伸出手握住刀柄,頓時,六邊形黑色刀鍔,白色刀柄的整支刀的刀身呈現出藍色。
老人內心之中鬆口氣,唯有日輪刀不會騙人,它認得自己的主人,無論變成什麽樣。就跟一個人的指紋不會變一樣,同一把日輪刀,在同一人手下所顯現的顏色不會改變。藍色的刀身,正是水之呼吸的證明,眼前之人的確是他自從跟義勇一起參加鬼殺隊考核之後,再也未曾歸來的他的徒弟錆兔。
錆兔的臉上也浮起淡淡的笑容,想必也是能與從前的老搭檔再遇而欣喜。
“我忘記了很多事,但看似還沒有忘記戰鬥的方法,老師。能告訴我現在的情況嗎?我聽遇到的鬼殺隊員說,出現了新的鬼王?而且還有‘死而複活’者?是跟我一樣,本該死掉卻陰差陽錯活下來的劍士嗎?”
左近次解釋:“不,跟你的情況不一樣。那個人是的的確確的死了,大家都見過他的屍體,還參加了他的葬禮。煉獄杏壽郎他是炎柱,很早之前他在無限列車上,與下弦一對戰身亡。現在有一位跟他長得很像的劍士出現,無論是相貌還是呼吸法都一模一樣,所以大家才說他死而複活。但其實我們去查看過墓地,他的屍身還維持原樣。所以隻是正巧相貌相同,繼承同樣血脈的親緣之人吧。”
錆兔道:“什麽都一樣?也太巧了,不會是……鬼王的陰謀,譬如,能夠用什麽方法製造出跟亡者相貌相同的存在。”
左近次無奈:“怎麽可能有這麽離譜之事,如果真有這麽可怕的血鬼術,直接製造一個鬼殺隊的主公大人出來,豈不是對鬼殺隊的打擊更大?沒必要製造一個杏壽郎,來增加鬼殺劍士的堤防。”
錆兔:“……您說的對,的確,有些多此一舉。”
左近次:“走,坐進屋裏慢慢聊,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錆兔:“我也是,鱗瀧師傅,有很多事,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