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尋得劍心
我想守護的，是你眼中的世界。
背景音轟鳴作響, 大屏幕上顯示著大大的‘WARNING’字樣，很多員工來來往往，忙碌之中。
小閻王焦急的問牡丹：“還不行嗎？”
牡丹也很不安：“對不起，閻王大人, 係統工程師說還在修複之中——啊, 他過來了！”
咬著一根棒棒糖走來的金發瘦高男人, 靈界的係統工程師斯帕納朝他們走來。
“真糟糕, 是靈變性病毒, ”斯帕納道, “通過緣一大人跟總部的連接傳染過來的, 自通靈王大人與我們共同創造出這個係統以來還是第一次, 被誰製造出的靈變性病毒入侵。現在已經編寫好防火牆, 正在全麵殺毒了，就是已經被感染的部分相當麻煩，隻能回到這裏再清理。我們隻能等緣一大人的精神體返回, 才能幫他清理掉病毒。”
小閻王糾結：“不能強製召回他嗎？”
小閻王記得，靈體投射技術, 是把精神體投射在那邊世界的載體——也就是說實際做出來的卡牌軀體上，按理講應該能召回。
斯帕納聳肩：“不成。如果普通人應用靈體投射技術, 有肉身在外麵, 可以嚐試通過肉身來強製召回。可是緣一大人是純粹的靈體——如今隻能靠緣一大人自己想辦法撐過去。為了防止繼續感染我已經把連接切斷了。”
小閻王絕望：“連緣一都放倒了, 還差點把我們也拖下水，那個投放病毒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斯帕納嚼碎棒棒糖：“這我怎麽知道, 我隻是一個普通的係統工程師。我隻是覺得奇怪, 那個靈界使者候選者……野崎君遭遇這種事的概率也太高了。另外, 他還隻是個實習生吧，連技能都沒拿全, 為什麽會被送到唯有正式靈界使者才能進入的現實世界副本？”
靈界使者跟實習生最大的差別，就是靈界使者可以凝結實體之後，到現實世界來完成任務。那些任務往往是超度現實世界的亡靈，讓他們往生，維護靈界跟人類世界的平衡等等。
這次的副本特殊在於，這個世界之中，鬼這一存在擁有實體。因此哪怕是正式的靈界使者，去了都有可能翻車。請注意，這種副本不是能供人反複攻略的，基本是采集到了現世世界的情報，提供一個攻略方向，然後放人過去攻略，失敗就是徹底失敗，成功就是徹底成功，沒有什麽重來這一說。
是的，正如現實不可以重來。
哪怕是正式的靈界使者，都未必能選中這樣的副本，係統會自動匹配，認為他們難以攻略這樣的高難度副本。
小閻王：“這……如果不是你的話，擁有這種權限，讓非正式靈界使者拿到這副本的，不是隻有一個人嗎？”
提起這個，幾人沉默。
他們的頂頭上司，通靈王麻倉好。
斯帕納也無奈了：“那就沒辦法了。”
牡丹也放棄治療：“那真的沒辦法。”
小閻王：“——不要這樣輕易接受！每次他都這樣，每次！結果出了問題要操勞奔波的人卻是我！等緣一君出來，被砍的人也是我！啊啊啊！！！為什麽，為什麽總是這樣！”
小閻王第一千零一次想退休！
斯帕納倒是很放鬆：“那位大人這麽做肯定有他的打算，我們做手下的沒必要操心這麽多，按部就班就好。”
牡丹糾結：“你說，怎麽能這麽巧，副本裏的這位鬼王的能力正好能克製緣一君。該不會，好大人早就知道，所以故意讓野崎君進入這樣一個副本？”
繼國緣一，對靈界之人來說都是一個過於危險，沒有任何約束的存在。若任其發展成長，靈界可能會失去有效的遏製手段。將他困入一個正好克製他的副本，會不會這就是通靈王大人的打算？
小閻王蕭瑟：“真的很有可能，好大人本身就是陰陽師出身，對於占卜預知也很在行。”
斯帕納輕笑一聲：“啊，我倒不覺得緣一大人能這麽輕易就範。我看過那個鬼王束縛他的法術排列，從陣法上來講，跟通靈王大人設定的這套係統大同小異，連通靈王大人設定的係統都能掙脫，那麽脫離那個鬼王的束縛也隻是時間問題。”
“唯一麻煩一點的就是緣一大人之前沒有遇到過靈變性病毒，通靈王大人大概覺得既然是緣一大人，肯定沒問題。這估計在他們之間來說，隻能算個惡劣一點的小玩笑。”
小閻王胃疼：“不要開這種會讓整個靈界都差點DOWN掉的玩笑！”
大佬打架，小鬼遭殃，說的這就是這個吧！
牡丹忍不住提醒：“若真像是你說的一樣，斯帕納，緣一大人脫身也隻是時間問題，你覺得他會認為是通靈王大人的錯嗎？他肯定是會直接找你跟閻王大人啊！”
斯帕納僵硬：“啊。”
對，誰玩遊戲卡BUG不罵係統工程師而是罵遊戲CEO？要罵，肯定還是罵工程師！
斯帕納把剩下的糖渣嚼著吃掉：“我去看看還有什麽能做的，省的緣一大人回來找我麻煩。”
小閻王捂著胃：“等一等，把你之前幫你朋友買的藥，給我留一份。”
繼續下去，可不行，快點結束吧，這個副本！下次，我一定要私自利用權限把野崎君送到安全的副本裏去！
繼國緣一在做夢。
一個一切還沒有發生之前，他與自己的哥哥繼國岩勝，如任何一對兄弟一般快樂生活著的夢。
多麽美好的夢境啊！哪怕知道可能是假的，哪怕知道這並非真實，還是忍不住想多看一看，再稍微多停留片刻。
就跟任何一個人做夢的時候一樣，你是難以認識到自己在做夢的，哪怕你認識到，或許也覺得繼續做著夢也沒關係，畢竟，醒來之後一無所有，而這般短暫的夢，不是更值得留戀嗎？
【還真讓人失望啊。】
一個聲音，這樣感慨。
【像你這種程度的男人，也不可能給他多大幫助。你就繼續沉睡在這個夢境之中好了。】
——！！
誰？
睡夢之中的繼國緣一，沒有睜開眼。
但是擁有通透視野的他，能夠‘看’到，透過那眼瞼，看到有‘什麽’站在黑暗之中。
仔細一看，竟是一名童子。
梳著童子的發髻，穿著古代童子的衣裳，臉圓圓胖胖甚是可愛。
但他發出的聲音，卻像少年，又像老人，讓人難以斷定年齡。
【你就像我曾遇到的過的任何一個人類一樣，心懷痛苦，沉迷過去，為了一些渺小的渴望自甘墮落，甚至願意付出一切。】
繼國緣一聽著，忍不住回答：“因為，我隻是一個人類。人類的願望其實非常平凡，失去了什麽會懊悔，懊悔之後想要挽回，挽回不成又會思念。”
這是人性必有的弱點。
【為自己的軟弱找借口就太難看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如此。】
童子回答道。
【也有人，比起自身的欲望，選擇了接受並包容現有的一切。】
緣一聽著，沒有回話。
有著樣的人嗎？哪怕麵對再多沉重的打擊與苦難，都能接受一切？
……是有的。
內心這樣告訴他。
他，見過這樣的人。
是啊，並非人人都是如此，隻是他的內心不夠強大，如此而已。
童子繼續道：【你對於你自己，乃至你所跟隨之人所麵對的未來，一無所知。那是極為艱苦卓絕，將不斷遭遇磨礪的道路。而他在所不得不麵對的困境，想要爭取的未來，不經曆這些無法達成。如果你隻是這種程度而已……這樣就會停下腳步……還是到此為止為好。】
緣一：“你到底是——？”
童子的身形與聲音消失，緣一再度回到他的夢中。
似乎有誰悄聲勸說，不要管他，不要聽從那些言語，留在這裏就好，滿足自己內心的渴望有什麽不好？隻是一個夢，一個長一點的夢，為什麽我就不能稍微休息一下，沉迷夢境呢？
但是他的內心告訴自己，不對。
他有必須要做之事。
他所跟隨之人……一開始，隻是為了報恩。後來想要幫助那個人。現在的他明白了，他其實是想繼續看下去。
那個人眼中的世界如此溫柔又美好，就連罪惡與殘酷之事，也被描繪的如此美麗，惹人憐愛。
那是一個原諒一切，包容一切，接受一切，樂觀看待一切，無論發生什麽，也從不曾絕望的人。
他想繼續去看這樣的世界，他想，守護那個人眼中的世界。
——我的劍，選擇了追隨他。這把曾經隻為家人，隻為報仇，隻為斬殺惡鬼而揮舞的劍，第一次有著並非發自私心的渴望。
——我想守護，此人眼中的世界。
周圍的黑暗褪去，繼國緣一伸出手，一柄劍，出現在他的手中！在那熟悉的劍的刀鍔之上，鑲嵌著一枚晶瑩剔透，深邃如星辰般的寶珠！
“我名為繼國緣一，讓我們共同戰鬥，為了我們想要守護之物。”
他揮劍劈向天空！
“——咦？”
身上纏繞著繃帶，在鬼殺隊療傷，卻被敵人的血鬼術凍住了腳，正試圖去拿刀的嘴平伊之助懷中滾落出一顆拳頭大小的水晶球。
他飛快撈起水晶球：“啊，這是我假裝襲擊，其實趁機逃跑時，從炭治郎手中搶過來的那個，就是那個黑黑的東西，怎麽變得幹淨了？嗯？有裂紋？”
伊之助看了一眼，沒看出端倪，他本來拿回來是想給愈史郎跟主公大人看看，這是不是某種血鬼術，能否破解。結果好不容易逃脫的他重傷，被帶回來治療耽誤了時間，剛醒來就又是敵人攻擊了。
說起來，他搶這個的時候，炭治郎沒有追擊。
若說炭治郎記得他，攻擊他的時候可絲毫沒手下留情，要不是那個武士他就成焦炭了，怎可能隻是區區燒傷。但若說他無情，自己搶走這個封印了武士的珠子，他卻沒有追擊。炭治郎，你是否還記得你還是人類時的事，還有沒有機會再變回成人呢？
“嗯，先對付敵人要緊。善逸，拿著這個，我去對付敵人，你去保護禰豆子。”
善逸：“好、好的，我會守護好禰豆子妹妹！”
作者有話要說：
然而，緣一大人還是沒出去。
緣一（拔刀）：……
瓏瓊：再等一等，緣一君，很快，馬上，冷靜！！！
單更還是雙更，取決於當天我有沒有碼出補充章節。就醬紫，嗯~目前還夠你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