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老師的臨別禮
……就是這些作業跟讀書清單嗎？NO！
副本攻略進展的比想象的要更快, 基本韋伯老師都把能搞定的都搞定了。
之前那些他拚命搜集來的材料用途，此時也揭曉——將埃爾梅羅教室重啟並強化、隱藏並加固結界的術式所需。
尤其是隱藏加固這一項，韋伯使用的非常高等的魔術，若材料不夠高級, 以他的資質恐怕難以實現重啟教室並設置好高等隱藏類魔法陣。
這, 並非大驚小怪, 而是必須采取的舉措。哪怕在時鍾塔內部, 這看似安全的地方, 也充滿各個家族來的魔術師以及使魔的各種眼線, 沒有什麽比授課之中的教師, 跟一無所知透露自己底細的學生們更容易采取的情報了。既然要當老師, 自然要對自己的學生負責。韋伯所設置的法陣之下, 教室內側授課時發動的魔法及魔力都不會泄露到教室外側去。
當然，如果學生之中有間諜就沒辦法了，那就需要由做老師的他小心觀察學生們的品性跟行為。最低限度, 要讓自己的學生來聽課的時候，能獲得一個寬鬆可以隨意使用魔法跟魔術的環境。
這些, 都不是必須的，也沒有人說必須做到, 應該說哪怕他的老師埃爾梅羅一世肯特先生, 也未曾考慮過這一方麵。魔術師多數還是自私而又自大的, 或許肯特不認為老師有保護學生自身能力不被泄露這項義務，情報工作是每個魔術師自身要完成之事。相對於他過於傲慢與並不體諒他人的想法, 繼承了這一稱號的埃爾梅羅二世, 韋伯老師更注重此類細節, 思維嚴謹。
原因無他，自身經曆過聖杯戰的韋伯, 比他人更清楚魔術師的情報泄露意味著什麽。當初他老師的死亡也是因個人情報泄露，再加上跟英靈相性極為不合，造成內訌而翻車。在此次聖杯戰之中，利用現代化武器攻擊其他魔術師的魔術師殺手——衛宮切嗣，身體力行的教會韋伯一個道理，那就是魔術師的戰爭也是情報的戰爭，魔法跟魔術都是重要情報，乃至魔術師本身的個人信息在內，都需要嚴密保護。
這，或許是另一個他從聖杯戰之中存活下來，而他的老師則殞命其中的原因吧。
……他實在有夠不起眼。
是的，哪怕魔術師殺手，都未曾將他放在首位獵殺的行列，所以被他苟到了最後。
咳咳，先不說那不關係現在的聖杯戰，總之，現在他已經獲得了所需材料，重新開啟了現代魔術學科之下，埃爾梅羅的教室。
教室的位置位於時鍾塔，也就是說，開課的第一天，韋伯就要回到時鍾塔上課了。
“你願意做我的助手，也是我的第一個學生，跟我前去時鍾塔嗎？”
韋伯向野崎君提出邀請，野崎君是他第一個傳授知識的學生，意義肯定與其他學生大不相同。這意味著他成為了老師，他將對野崎君所掌握的知識，與未來成為怎樣的人負責。
隱身之中的小千代忍不住提醒：“不行啊，野崎君，按照以往副本的經驗來看，當教室開啟之時，我們的任務就結束了。”
任務結束，自然就會離開副本。
野崎君驚訝，隨即欣喜：“我……我可以做您的學生嗎？”
韋伯咳嗽一聲：“你已經學了這麽久了，當然是我的學生。”
雖然學會的隻有畫陣法圖跟很簡單的死靈術基礎而已。
野崎君激動：“太好了老師！我可以用你做原型來畫漫畫角色嗎？”
韋伯額頭青筋直跳：“不行！”
野崎君失望：“哦。抱歉，我去不了時鍾塔，估計在老師您開課的時候，我就會離開。”
韋伯驚訝，隨即心有感觸：“這樣嗎……我都忘記了，你是被召喚來的。也是啊，比起當貓，你肯定想早點恢複成人類吧。”
看到老師失望的樣子，野崎君真的很想說，那我留下跟您去上課。但他還是很堅定的拒絕了內心的誘惑。
原因很簡單。貓，用尾巴畫不來漫畫！這點對他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漫畫家的精度，真的非常影響漫畫質量，將決定你的漫畫是否能熱賣！所以，他必須盡快結束副本變回人類。
小千代安慰：“野崎君，如果你想回來，未來可以選人類再回來這個副本。”
野崎君動心了一兩秒，隨即在內心中拒絕：“還是不了，雖然對不起老師，但是，你想想小千代，老師說的那個聖杯戰，聽起來就很危險很麻煩，說不定會是這個副本的隱藏劇情之類的。我短時間不想嚐試那麽挑戰心髒的東東。”
之前副本被鬼王求婚的遭遇，堅決拒絕複刻！如果炭治郎不是鬼王，恐怕不會事情搞的如此複雜！因而，對於那些聽起來就很危險的東東，堅決遠離才是正確選項！我是少女漫畫家，又不是少年漫畫主角，做人，要對自己的能力心中有數，我還是去適合取材少女漫畫的副本才是正解。
野崎君：“感謝老師您一直來的栽培跟教育，一般我們國家講究出師禮，我給您做盤蘿卜沙拉吧！”
韋伯頭上的青筋又在抖：“不，不要蘿卜！還有你根本沒出師！就算走了也要記著給我學習！不行，你一定會偷懶，我給你個書單，還有計劃讀書表，你必須按照我給你的計劃完成，聽懂了嗎？如果你要是敢偷懶，我就不認你這個學生！”
野崎君：“……！”
仿佛回到了那老師放假之前強製留暑假作業的日子。看來無論是不是魔術師，全天下的老師都是一個樣子。
野崎君：“就算你給我留書單，我也找不到書——”
小千代：“野崎君，野崎君，係統商城突然更新了一個模塊，裏麵全是魔術類的書哎！”
野崎君：“……”
係統工程師，我懷疑你在監視我們，而且我有充足證據。
被硬塞了沉重書單，跟漫長學習時間以及作業安排的野崎君，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時刻，被老師強製補課的時光。這真是，做人總有一些逃不掉，無論是早還是晚，學習這樣東西總會長腿找上你。
做完這些，韋伯長歎口氣，他好擔心，這隻貓的生存能力雖然看似很強，但其實本身並不在狀態內！他這個讓人頭疼的第一號學生，恐怕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處於什麽樣的狀態。
是的，到此時，花了這麽長時間來研究，他已經可以確認，野崎君不是什麽變成貓的人類，應該說，野崎君根本不是人類。
與英靈再現的方式極為相似，卻更為高等精密，若非他近距離接觸過英靈，恐怕也會被騙到。
到了這種地步，他都不敢再繼續研究下去了，這麽神奇的邂逅，他一輩子就遭遇了兩次，已經是個極為幸運的魔術師了，若太過貪心老天說不定會懲罰他。而且，對於一無所知，認定自己是人類的野崎君，他也難以開口說出真相。
那真相之中，隱藏著非常可怕的事實。
人類的靈魂，普通的人類的靈魂，是沒可能達到這一程度的再現。
就像聖杯戰之中的那些英靈，之所以能從概念形式實體化，一方麵是他們本身就參與到契約之中，另一方麵，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都是‘知名人士’，無論是英雄也好，古代帝王也好，甚至可能並不存在的神話傳說人物，他們能出現，都是因‘世人皆知’這一事實。
真正的普通無名英靈，並不存在。隻要成為英靈，哪怕看似普通，哪怕看似無名，其實都在某個世界，在某些人們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野崎君，你並不是普通的少女漫畫家，普通人，是無可能以現在的狀態存在。
或許你忘記了自己本身的名字，或許有別的‘什麽’與你混合在一起，又或許，有著某種能夠扭轉時間常理，近乎全能全知的神一般的存在，以契約束縛著你。無論是哪一種可能性，對你來說，未來的道路都會很艱難。
“答應我，野崎君，無論未來發生什麽，”韋伯道，“你都不要忘記最基礎的一點，你是我，埃爾梅羅二世的第一個弟子。”
無論你是否是人類，身處何方，將這，作為你自身存在的錨點吧！作為老師，我能為你做的，隻是這種類似詛咒又類似祝福，這般程度的事而已。
野崎貓開心點頭：“好的，韋伯老師！”
韋伯無奈：“是埃爾梅羅二世，既然繼承了這個名號，重新開啟現代魔術教室，那麽我的名字就是這個。韋伯這一名字，就讓我保存到完成重振埃爾梅羅家之後。”
野崎貓：“老師的願望當然會完成，那麽到時候老師還是叫韋伯不是嗎？對我來說，韋伯老師就是韋伯老師。”
韋伯：“……隨便你。還有，這個拿著，我把你的新手魔杖稍微修改了一下，補入了一些材料，讓它更適合你來使用。”
這根指揮棒大小的魔棒，你別說，讓貓貓用牙叼起來，大小倒是合適。
野崎貓試了下魔棒，果然比起從前稍微重了一些。
野崎君：“謝謝你，老師！”
韋伯：“哼，這點小事用不著謝。我可是你的師傅。”
魔杖裏添加了很多重要的魔術材料，甚至還有對魔術師來說相當珍貴，平常用來儲存魔力，緊急時候可以展開術式的頭發。隻不過短了一截的頭發，藏在韋伯老師本身的長發之中並不明顯。
這，其實是非常危險的行為。
魔術師的任何自身之物，都會成為一項情報。若被敵人拿到，用以詛咒或其他有害提供者的術式也完全難以預防，可以說是將自己把柄交給別人的愚蠢行為。
但相對的好處也很多，其中包括一項——時間跟空間對於這種自體一部分的聯係，無法徹底隔絕。
對於自己的第一個弟子，埃爾梅羅二世，可謂費勁了心血，然而他並未將自己背後所做的任何一項告訴對方。
交付完重要的魔杖之後，埃爾梅羅二世回到時鍾塔，正式通報時鍾塔，現代魔術的授課教室將開啟使用。
果然，在那之後，他沒有再見過那隻自稱是人類的貓。
雖然之後又有不少學魔術的學生來聽課，他也算有了正常的魔術師學生，但心中一種揮之不去的感覺讓他感到胸悶。
回到家中，他看到家裏留下來的貓碗，貓爬架，還有其他的那些貓用品，就想起野崎貓有錢任性的買了好多塞到他家裏，說是要從貓視角體會貓生，還真是夠享受，這隻貓。這家夥，要走就把這些也拿走啊！全都給它丟掉！哼！
……這頁紙張是什麽？嗯？我的肖像？我長這樣嗎！不，眼睛跟鼻子都飛出臉了吧！明明是貓就別不死心還想畫畫！萬一那個落筆成書發動了，我豈不是被迫整容？
這個又是什麽！為什麽冰箱裏塞滿蘿卜！！
不想了，越想越生氣，這個笨蛋徒弟。
“說起來，英靈也算死靈的一種，我之前沒從這個角度考慮過。要不要去找對付靈的除靈專家看，說不定能協助我對付英靈。”
依然不肯死心，想要參加下一次聖杯戰的埃爾梅羅二世，想著自己或許應該再從別的角度試一試。他記得，好像以前有誰提過，對了，掘墓人，有著除靈能力的掘墓人。在哪裏來著……好好找找看，對付靈，還是應該找專家。
……那之後，他跟自己的另一位徒弟，掘墓人.格雷相遇，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幽靈船上的偵探、美洲的帕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