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當麵對質
“我明白了。”沈奕然語氣淡淡地說，“你擔心離顧玨太近，又會想起那些舊事。”
“嗯。”
莫雯初點點頭，又繼續說道，“而且之前渾渾噩噩度日，這段時間終於幡然醒悟，覺得自己從前是白白辜負了光陰，我想努力一把，做出一番事業，在這之後再去想感情的事。”
莫雯初說話的時候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沈奕然看著她的側臉，心底卻在感慨自己並沒有看錯人。
“好，我知道了。”他笑著點點頭，“其實之前在舞會上見過之後，我隻是特別想認識一下你，但顧奶奶似乎誤會了我的意思。”
提及被顧老夫人誤會一事，莫雯初深有同感，“我也覺得老太太有時候想象力太豐富了，她老人家之前還覺得我是在對顧玨欲擒故縱，其實那時候我早就放下顧玨了。”
“其實顧玨有時候很像顧奶奶。”
“對！”莫雯初終於找到了知音人，激動地語調都抬高了幾倍，“我以為隻有我一個人是這麽覺得的，沒想到你也這麽想。”
沈奕然溫柔地笑笑，“以後如果顧玨欺負你的話，我可以把他小時候的糗事告訴你。”
“夠意思！”莫雯初隻恨這沈奕然為什麽沒有早點出場，否則之前她在麵對顧玨的時候一定更有氣勢。
“雯初，導演喊你過去準備了。”
和沈奕然聊得正歡，張清怡走了過來，提醒道。
莫雯初拿起桌子上的劇本，“你先坐，最後一場戲 ，應該馬上就好。”
“嗯。”
拍攝現場已經準備完畢，莫雯初先是走了一下位，和導演大體商量了一下這段戲的動作順序，等到討論結束的時候，溫晴這才姍姍來遲。
雖然莫雯初和溫晴的對手戲很多，可溫晴從不和她對戲，幸好導演比較負責，每次開拍之前都會再單獨和溫晴對一遍。
現在溫晴有顧玨未婚妻的名分傍身，劇組的人即便對她頻頻遲到的舉動有所怨言，也隻能私下裏小聲地議論，在溫晴的麵前，個個和顏悅色。
莫雯初站在一旁，她已經等了半個小時，可溫晴竟還沒有聽明白某個動作要領，讓導演一遍一遍地說給她聽。
看了一眼張清怡的手機，若是再耽誤個把小時，恐怕她就要徹底遲到了。
好在就在她看完時間的時候，溫晴那邊終於準備好，導演也退至監視器後，讓其他人清場做開拍準備。
沈奕然站在前排，抱著胳膊看著打光板下的莫雯初。
導演喊了開始之後，原本還在神遊狀態下的莫雯初立刻進入了狀態，下巴微抬，睨著看向對麵的人，眼神中滿是不屑。
拍攝的最後一場戲有肢體衝突，莫雯初所飾演的角色推了溫晴的角色一把，盛氣淩人地在她麵前說了一番宣言，最後霸氣地走開。
莫雯初在開拍前已經預演了幾遍，甚至連力度都已經在導演的身上嚐試過十幾遍。
開拍之後，她流利地說著台詞，情緒漸次豐滿，在衝突達到製高點的時候，她伸手，推搡了溫晴一把。
溫晴隨即倒地，莫雯初蹲下身，以淩人之姿說完最後的台詞，起身走開。
“cul！完美。”
導演滿意地鼓掌，同時笑著對莫雯初說，“還需要補一個遠景鏡頭，雯初你準備一下。”
“好。”
莫雯初剛剛應下，卻聽到了肖可那有些急切的語氣，“溫晴，你沒事吧？”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還倒地不起的溫晴的身上，莫雯初皺了皺眉，心中暗歎一聲不好。
“我沒事，肖可你別大驚小怪的。”隻是這時候溫晴卻站了起來，臉上帶著有些歉意的笑。
說著，又看向莫雯初，“雯初，我們來把遠景拍完吧。”
莫雯初將信將疑地走了過去，最後補拍遠景鏡頭的時候溫晴並沒有任何狀況，可莫雯初還是覺得她剛剛的表現有些奇怪。
“你腳沒事吧？”保險起見，結束之後莫雯初問道。
溫晴笑笑，“沒事。”
莫雯初掃了她的腳踝一眼，因為馬上就到了音樂會的入場時間，她也沒再多想，卸了妝之後便和沈奕然一起出發去聽音樂會。
精彩紛呈的音樂會之後，莫雯初被沈奕然帶去了後台，在那裏見到了鋼琴大師克萊德曼。
莫雯初感覺自己的整個手都是抖得，在和親切的克萊德曼握過手之後，莫雯初輕輕碰了一下身旁沈奕然的胳膊，“我準備一周都不要洗手了。”
“我至少要半年。”
莫雯初被沈奕然逗笑，和他並排站在一起同偶像克萊德曼拍了合照。
“克萊德曼先生計劃明年繼續來國內巡演，到時候換我請你。”看著手機裏和偶像的合照，莫雯初心滿意足地笑著說道。
“好。”
沈奕然鄭重地應下，正準備將莫雯初送回家，她卻忽然接到了一通電話。
“顧玨？”接通電話之前，莫雯初皺眉看著沈奕然，“他給我打電話做什麽？”
說完，莫雯初將電話接了起來，“喂？”
沈奕然盯著莫雯初的側臉，隻見她的眉頭緊緊地皺起，沒過一會兒，便有些煩躁地反問，“顧玨你有證據嗎就這麽說我？溫晴在哪家醫院，我去和她當麵對質。”
“好，我半個小時之內趕到。”
莫雯初氣呼呼地掛斷了電話，沈奕然連忙問，“出什麽事了？”
“溫晴腳踝受傷，顧玨說是我故意推的，我得去醫院當麵問清楚。”
“那我送你去。”
“好。”
當莫雯初和沈奕然一起趕到醫院的時候，顧玨正在病房裏照顧溫晴。
站在門口，莫雯初也不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莫雯初，你還有沒有家教？”麵對莫雯初這有些粗魯的行為，顧玨疾言厲色地問道。
而後，他注意到了和莫雯初一起走進來的沈奕然，“你怎麽跟她在一起？”
“今天沈醫生來劇組探班了，還送了花給莫小姐呢，想來他們應該是剛一起聽完音樂會，阿玨，我早說了，你不要給莫小姐打電話，現在可好，打擾了沈醫生和莫小姐的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