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再來正陽村
張士銘從腳步聲判斷這人是來自己辦公室的,也就沒有起身看怎麽回事。
“探長,不好啦!”
張士銘一聽是褚學信的聲音,立馬起身問怎麽了。
“正陽村,那裏,那裏,發生了事情。”
褚學信應該是跑了不短的路,氣喘籲籲的沒回過神來,又或者是他要說的事太過驚世駭俗,讓他不能好好組織語言。
“不急,你慢慢說,發生什麽事了。”張士銘把自己的水杯遞給他,讓他喝口水再說,同時朝門口看了看,“仇旻呢?他沒和你一起回來嗎?”
褚學信喝了一大口水之後,稍微平複了下心情,然後湊近張士銘的耳邊說了起來。張士銘越聽越驚訝,聽完之後,他一下靠在桌子上,眼神漸漸害怕起來。
“怎麽會?”
兩人靜靜的呆了一會兒,讓後張士銘拿過外套穿上,走到大廳喊道:“我這組的兄弟們都先集合,半小時後隨我出發。沒在局裏的趕緊互相統治下,事情緊急,快點快點。”
說完他也不理會其他人的目光,徑直走到謝老九的麵前,對方還沒等他說話,用手做了一個阻止的動作,示意他不用說,然後喊了自己這組的兩個人到自己跟前。
“你倆聽張探長派遣,他說什麽你們做什麽,聽見了嗎?”
兩人敬禮答應之後,張士銘上前握住了他的手,隨後另一隻也蓋了上去,用力的晃了晃。
張士銘轉身往辦公室走去,快到門口的時候聽見其它探長也喊了自己這組的人到跟前,吩咐他們聽張士銘的安排。
他驚訝的轉身看了看那些探長,他們無一例外的對他笑了笑,然後把自己人都推了過來,張士銘頓時感覺鼻子有些酸酸的,好在及時控製住,不然他可能真的會紅了眼眶。
劉新朝也親自帶了兩個人來到他跟前,伸手和他握住之後說道:
“張探長,人我交給你了,怎麽用你說了算,要是他倆不聽話,你回來給我說,看我不好好的教訓他們。”
張士銘感激的看著劉新朝,兩個男人過往的恩怨也就在這個時候一筆勾銷。
坐在辦公室裏等的時候,他心裏在盤算,加上其它四組的人共有八個,他帶上四個,留下四個在縣城換自己這組的其他人跟他走。
半小時後,已經是六點多,天色漸暗。他中途已經上樓跟劉申說了情況,所以時間一到,人一齊,他便帶著人往正陽村去了。
晚上
走山路,比白天不知要艱難多少,但張士銘沒有辦法,他必須要及時趕到正陽村。據褚學信說,他在半路沒有等到仇旻,便順著山路一路找了上去。最後來到了正陽村村口的木橋處,卻發現木橋已經攔腰而斷。他站在橋口大喊了幾句,但除了走來走去的牲畜外,沒有任何人出現。
同時,他隱約見到一個祠堂樣式的建築裏泛著煙,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心底湧現,仇旻也不知所蹤,於是他隻好跑回縣城報告。
張士銘向來不信鬼神,但這次他一路在心裏默默祈禱,希望一切在他們到達之後發現都是好的。
跟著一起來的人並不知道他們要去幹嘛,倒是上次一同前往過正陽村的巡捕認出了路,和其他人小聲說起來。估計是想到張士銘一路上都黑著臉,也不敢多說。
路上隻有一行人的腳步聲,茅草和身體接觸的聲音,還有不知名的野物低鳴的聲音。
火把早就點了起來,但光亮不足以照亮周圍的一切,大家都在跟著錢一個人的腳步一深一淺的向上攀爬,到了後麵眾人的喘息聲越來越大,但張士銘沒有絲毫要休息的意思。
眾人馬不停蹄的一路趕,等到了正陽村已經是半夜,張士銘一看時間,他們整整走了六個多小時。
到了橋頭,大家看著遠處有個村莊的模樣,知道是目的地到了,連忙坐的坐,躺的躺,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喝帶過來的水。
張士銘來不及休息,走到橋頭一看,果然如褚學信所說,整座橋都斷了。再往村子裏看過去,毫無光亮,在月光的映照下,可以隱約見到雞鴨牛羊等家畜家禽。
他來過村子,知道整個村子就這一條路進出,現在橋斷了,他束手無策。但不管怎樣現在最緊要的是先進村查看什麽情況,不然隻能無端的瞎猜而已。
見大家夥都休息的差不多了,他讓四個人去附近找找,看還有沒有其他路進村,其餘人聚在一起喊仇旻的名字,希望能看到奇跡。
一時間,整座山上都傳來仇旻的名字,喊了一陣之後見毫無動靜,張士銘知道再喊下去也隻能是徒勞,便停了下來。
就在張士銘一籌莫展的時候,褚學信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探長,我們喊也喊了,也沒人應,就到此為止吧!其它的路我來的時候已經找了一遍,這個村子所處的位置靠山臨澗,除了這座橋再沒有其它的路可以進去。我看不如這樣,大家先原地休整,吃點東西,一路過來還沒休息過,體力也跟
不上。再者我看這山澗有些深,但是水流不大,你看能不能找一處水淺的地方,從這邊用繩索滑下去,然後看看對麵能不能爬上去。”
張士銘聽完一想,也確實沒有其它辦法,於是讓褚學信安排下去。那些人一聽可以休息了,趕緊張羅起來,砍樹的砍樹,搭帳篷的搭帳篷。
望著遠處祠堂的位置,張士銘想起上次來的時候發生的事,就好像發生在昨天一樣。雖然現在不知道裏麵什麽情況,但目前這種處境不會讓他覺得會發生什麽好事。
又忙了一兩個小時,大家終於恢複過來,褚學信過來問要不要現在動手,張士銘看了看大家,大家也看了看他。
“先休息吧!明早再說。”
大家聽到這麽說都鬆了口氣,開始鋪茅草準備休息。
張士銘看著眼前跳動著火苗的篝火,想到自己以前辦事的時候。他不僅嚴肅認真,一絲不苟,而且是個拚命三郎。像剛才這種情況,換做是從前的話,他不會顧及其他人有沒有休息好,或者是累不累,就算是馬上倒下了也得先把活幹完。
但是剛才看到兄弟們看自己的眼神,他如石頭般堅硬的心突然軟了下來,不是每個人都非得跟他一樣嚴格要求自己,更何況他自己也不是時時刻刻都做得很好。
他想起了董倩。兩人認識的時候都還是花樣年華,不管中間有多少美好的回憶,現在終究是分開了。董倩一直對自己有意張士銘不是不知道,兩人都不是本地人,張士銘被調到縣裏不久,董倩就在縣城裏開了一家商行,他一開始好奇是不是董倩家裏正好有一家商行在縣城,所以她調了過來。調查之後才知道,董倩是為了他在縣城開了一家新的商行。
按張士銘心裏所想,是董倩對他太好,他怕辜負了人家。加上董倩家裏是大戶,雖然家裏兄弟姐妹多,董倩的父親對董倩的愛被分散了許多,但家庭的差距也是讓張士銘不敢和董倩在一起的原因。
兩人的感情路坎坷,跌跌撞撞到了現在,分分合合很多次,年紀也隨著分手的次數長了上來。他能理解董倩承受的壓力,年紀擺在那裏,同年齡的可能孩子都長大了,她卻還沒出嫁過。
張士銘想起董倩說過,要是他不娶,其他人她是不會嫁的。
終究還是自己的原因,耽誤了兩個人。
正想著,褚學信過來讓他進帳篷,說席已經鋪好,張士銘回過神來,再次看了看村子裏麵,然後轉身鑽進了帳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