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火災調查（2）
“再次聽到那個人的聲音你還能辨別出來嗎？”張士銘問道。
“這個，這個我就不確定了，畢竟發生的太突然，我也年紀大了，不敢保證能聽出來。”老頭猶猶豫豫的，不過這也是事實。
“剛開始救火的時候沒有意識到進去把牛娃救出來嗎？還是我的人來了之後跑裏麵去救的人。”這是張士銘一直不明白的點，著火之後不是應該第一時間確定屋裏有沒有活人嗎？但是從現場來看卻不是那麽回事，大家都在忙著救火，並沒有在火勢還沒起來的時候衝進屋內救人。
“這個我倒是忘了。可能當時情況緊急，隻想著快點救火吧！如果屋裏有人的話還不得大喊大叫嘛！”老頭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這也不是沒有道理。
“你有注意到剛著火的時候門是關著的還是開著的，還有關著的話上鎖了嗎？”
“這我也沒注意啊！”老頭麵露難色，當時場麵混亂，誰有心思去看門是開的還是關的。“張探長，這就是著火而已，有必要問這麽清楚嗎？牛娃這也沒事，等他爹娘回來，給他們把孩子還回去就可以了吧！”
老頭有些不理解為什麽張士銘問東問西的，而且問的問題也這麽奇怪。張士銘沒料到對方的反應是這樣，不過也不能怪他，畢竟這看起來就是場家裏不小心著火的慘劇，碰巧被牛娃遇上了。見在老頭這裏再挖掘不出什麽有用的信息，張士銘也就不再繼續追問，隻是最後問了下老頭的名字。
老頭迷迷糊糊說了個姓名，張士銘沒聽清，隻隱約聽到個“歐”字，也就沒有問那麽清楚了。
來到裏屋，牛娃睜開眼睛躺在床上，似乎再想什麽事情。屋子裏散坐著老頭其他家屬，張士銘讓老頭把人都叫出去，他有話要問牛娃。老頭這會兒有些煩，但看著張士銘板著的臉還是不情願的把人都支出去了。
張士銘坐在床邊，看著牛娃，牛娃也盯著他看，可能是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幹啥的，眼神中充滿疑問。
“牛娃，我是縣警察局的探長。早上路過咱們村的時候遇上你家著火，就參與了救援，你就是我們給從房子裏救出來的。看到你放心就好，我有幾個問題要你回答一下，你看可以嗎？”張士銘盡量簡要的把事情說明白，同時也是為了穩定牛娃的情緒。
“我爹呢？”牛娃看著他問道。
“你爹我們已經叫人去找了，明天就會回來。”張士銘看著這個剛長大的孩子，內心也是十分掙紮，不知道他的童
年裏承受了多少的苦難。相信剛才的那些人已經給他說了事情的經過，也許正因如此他還沒有從驚悸中清醒過來，在這個時候想到自己爹也是人之常情。張士銘本不知道他爹什麽時候會回來，甚至剛才老頭說的明天會有人順道去臨縣這件事都是未知的，但他隻能那麽回答他，來安撫他的情緒。
牛娃聽完就不再說話，轉過頭也不再看張士銘。
“你能把你救出來之前的情況說一下嗎？”張士銘心裏有了一定的推測，但這些需要證人證言證據的支撐，不然隻能是空想。
牛娃聽後並沒有說話，張士銘也不好繼續追問，和這種人打交道他是最沒有心得的。麵對那些窮凶極惡的，或者是警局的常客他倒有許多種方式審問，但牛娃這一類人他也隻能看對反心情，或者是請求他人幫忙。
“早上我吃了點東西就繼續睡覺了，等醒來就躺在這了。”等了一會兒，就在張士銘要宣布放棄的時候牛娃說話了。不過這話聽著挺疑惑的，於是問道：
“你生病了嗎？還有你吃的東西是你後娘給你準備的嗎？”張士銘顯得有些急切。
“沒生病。我也不知道那些東西是不是她做的，隻是起來看見桌上有就吃了。吃完就去睡了。”牛娃顯得有些惱火，不過張士銘反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小小年紀就遭受這個年紀不該有的苦難，現在還沒從驚嚇中反應過來又遭受盤問，換誰都不好受。於是張士銘決定再問一問就結束，其它的線索從村民那裏收集。
“你爹是什麽時候出門的知道嗎？去哪了？”
又是一陣沉默，不過明顯牛娃對這個問題更加不想回答，直接轉過身子不理張士銘。
張士銘見他這個樣子也不好繼續問下去，於是安慰道：“你好好休息，什麽時候想說了叫人通知我，或者親自來找我。我先走了。”
說完他轉身走開，眼神從牛娃的身上掃過，感覺有哪裏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不過這個不對勁的想法就在那一瞬間發生，他沒有多在意就走了出去。
一出來就見到老頭背對著門站著，見張士銘出來打了聲招呼就進去照看牛娃了，張士銘也不多說什麽，隻能心裏默默感慨這老頭還真是熱情。
初五不在屋裏，張士銘隻得出去找。出門就見到他和石頭他們在一起，筆挺的站在燒完的房子前，看樣子是在學兩人守住現場。
正準備要過去，馮氏兄弟從小道過來了，手裏還提著布袋子。
“怎麽樣？人去哪兒了？”張士銘連忙上去問他們追蹤的那個人的情況，老頭已經確定不是現場的第一發現人，那個慌慌張張衝出來的人有很大的嫌疑。
“那家夥繞著路跑，好在我倆也不是吃素的，緊緊跟在後頭。他以為甩掉我倆了，就尋路回了家，地方我們記住了。”馮一龍一臉得意的說道，同時伴隨著氣喘籲籲，看樣子累的不輕。
“很好，你們這就去把他給我抓過來，我有話問他。”張士銘心想他那人是個重要的證人，說不定可以挖掘出一些線索。
但馮氏兄弟麵露難色，好像有什麽難言之隱，隻是看著張士銘不說話。
“怎麽了？不願意？”張士銘以為對方要抱怨又不好意思說出口，頓時臉色大變。
“不，不是，隊長。你看都已經過了中午了，我們吃點再去吧！你放心人跑不了。”馮二虎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同時提了提手裏的布袋。
張士銘一看時間，可不是嘛！都已經一點過了，這一忙倒把吃飯的事忘了。石頭和周延他們也沒有提醒，要是這倆兄弟不說，指不定什麽時候才能吃上點。一時間他也有些不好意思，笑著替自己解圍：
“瞧我，把吃飯都給忙忘了，實在不好意思。叫他們三個也一起過來吃吧！吃完了才有力氣幹活。”
馮一龍又是招手又是大喊石頭他們過來吃東西，張士銘拿過馮二虎手中的袋子，打開一看裏麵是一些果子。於是拿出來一人一個分上，也顧不上幹淨不幹淨，在衣服上擦了兩下就吃起來。
五個人正吃的津津有味，張士銘也是忙了一天，一個果子幾口就沒了。馮二虎又從袋子裏掏出一個遞給他，張士銘說了聲“謝謝”，接過果子然後問道：
“這果子不錯，哪兒來的？”
“就路邊果樹上的，我和大哥就順手摘了幾個。怎麽樣？不錯吧！”馮二虎解釋道，臉上盡是得意，想必是以為為這團隊做了點事，心裏頭高興。
“這是野生的？還是人家地裏的？”張士銘停了下來，略微有些嚴肅的看著馮二虎。
一時間除了初五大家都停了下來，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二虎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地裏的。”
張士銘本想發火，但想到兩人都沒有錢，自然會想到用不問自取的方式。但他們自己去外麵跑能夠想到其他人已經是非常值得鼓勵，於是臉色也緩和下來，從口袋裏掏出五塊銀元給到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