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棲鳳鎮的調查(4)
老李回想起屍體丟了這件事都還有些不敢相信,說起來讓人覺得又害怕又詭異。
“你剛才說山前山後都找了遍,可是你這眼睛……”張士銘說到一半沒有說了,怕老李受刺激,但對方聽懂了他的意思,連忙揮手說道:“我這眼睛啊是老毛病了,時好時壞,前段時間還好好的,這兩天不知出了什麽毛病,又看不清了。”
原來是這麽回事,張士銘也明白過來。男屍出現那段時間老李的眼睛還能看清東西,但這兩天眼疾複發,就看的沒那麽清楚了。
“你還記得上次來找你的同事長什麽樣嗎?我們警局就是這樣,要確保我們真的出勤,所以問一問。”張士銘對冒充的那兩人什麽情況還是不清楚,對老李隨便撒了個謊,希望能得到點信息。
“哦哦,那兩個人呢身形高大,說話呢也不是本地口音。我一開始還覺得奇怪,怎麽縣警察局有這麽多外地來的嗎?總之啊,他們來呢就問了問屍體在哪,等我帶他們去的時候屍體就不見了。”那天才過去不久,老李對當時的情形還記得一清二楚。
“等等,你說帶他們去看的時候屍體才不見的,那個時候是什麽時候還記得嗎?”張士銘意識到冒充的那兩人出現的時間和屍體丟失的時間有點問題,於是提了出來。
“上午的時候,快到中午了。”老李沒有鍾表,隻能靠太陽高度來估計時辰。
“你這裏早上會給死者上香嗎?”張士銘想進一步確認。
“是啊!你怎麽知道。”老李露驚訝的表情,然後又補充道:“我起得早,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那些前天晚上陪著我的朋友們,給他們燒香,燒紙錢。”
“那個時候男屍還在那是嗎?你確定看清楚了?”張士銘聽到這有些激動,整個人都往老李身邊湊過去。
石頭他們隻是靜靜聽著,雖然不明白張士銘這麽問的緣由,但也不會出聲打擾。初五雖然比較憨,但這個時候也知道保持安靜,連一向鬧騰的陳蕊也默默地一旁看著,臉上帶著若有所思的表情。來的路上張士銘把這個案子的大概說了一遍給她聽,不然她就一直纏著張士銘不放,看當時那樣子,好像真的準備為這個隊伍做點分內的事一樣。
“在,肯定在。我上香之前特地檢查了一下,前天在哪當時就在哪。”老李一口咬定,看來是不會出錯。
張士銘心想,從老李上
完香到冒充的兩人來到,中間是有段時間差的,也就是在這段時間裏屍體被偷走。
“你上完香之後有離開過這裏嗎?”
“唔,我想想啊。那天我快到中午的時候去後山扯了點自己種的菜,回來的時候正好你們縣警察局的兩個人就來了。”老李想了一會兒之後說道。
張士銘明白過來,偷屍體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趁老李不在的那段時間作案,說不定他早就來到這裏,隻是老李一直在,他沒有機會。
“你還記得去了多長時間嗎?”
“大概就半個時辰吧!時間不長。”老李眼睛更加眯起來,這個時間他沒有概念,隻能自己推測。
不過張士銘猜想這個時間也是差不多的,對於偷屍體的人來說時間不再長短,有機會出來就能作案。隻是這樣的話新的問題又出來了,那就是屍體去哪兒了?
“你那段時間有沒有在這附近見到什麽奇怪的人?”張士銘問道,老李想了一陣才緩緩答道:“就隻有之前你那兩個同事,還有就是你們了。”
這回答跟沒有回答一樣,看來是沒有了。張士銘又問了下關於之前那兩個人的情況,但老李那兩天眼疾時好時壞,不停的流眼淚,所以看的也不是太清楚,無法提供更多的信息。見再也問不出什麽,張士銘隻好帶著大家先走,臨走前還給了老李點錢。
出了大院,陳蕊像是從一個密閉的空間逃了出來一樣,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唉,你說這案子怎麽那麽棘手,我感覺好亂啊!”陳蕊對大家說起對這個案子的感受,得到了石頭和周延的一致認同,初五沒什麽意見,隻是緊緊的跟在陳蕊後頭。
“這就棘手了?”張士銘看著他們一副沒有見過世麵的樣子,笑著對他們說道:“原來在省城的時候還發生過三個凶手四名受害者的案子呢,每一次以為看到了真相,卻隻是離真相越來越遠,這才是真正讓人頭疼的。”
“還有這麽好玩的事,你給我們說說吧,是什麽案子?”陳蕊一聽起了興趣,蹦躂到張士銘旁邊,拽著他的手就求他。哪知張士銘狠狠地瞪了他一樣,說:“好玩?那可是四條人命啊,哪裏好玩啦?你在這麽沒大沒小的我就把你送回陳家村。”
陳蕊沒想到張士銘會發這麽大的火,訕訕地回到原來的位置,初五見她不高興,趕緊在旁邊做鬼臉哄她。這也怪不得她,畢竟好
玩,也不知道張士銘在對待生死的問題上十分嚴肅,這也算是給她上了一課。
“有機會再說給你聽吧!這個案子讓我十分深刻,一輩子都忘不掉。”張士銘語氣軟了下來,十分惆悵的說道,看樣子是同時想起了往事。
幾人順著路下山,很快來到岔路的位置。陳蕊年紀小,閑不住,用腳踢了一下指示牌,牌子鬆鬆的往一邊倒了一點。張士銘眼角的餘光注意到,本想準備說一下陳蕊,但隨即他發現有點不對勁。
“你踢這塊牌子用了很大勁嗎?”張士銘蹲下來看了看牌子,頭也沒抬的問陳蕊。陳蕊以為自己惹他生氣,趕緊擺手說道:“沒有沒有,我就輕輕用腳碰了一下,它就倒了,真沒使多大勁。你別怪我多手多腳啊!”
張士銘不理睬她,用一隻手抓住指示牌,左右晃了晃果然鬆垮垮的,再一使勁整個指示牌都被扯了下來。拿著指示牌插入地下的那一端看了看,又扒開旁邊的泥土,這個牌子不像是做了很長時間的樣子。
張士銘站了起來,往另一條岔路看了看,又看了看通往義莊的路,突然笑了起來。其他人都一臉疑惑的看著他,不過猜他肯定是發現了什麽。
“陳蕊,還多虧了你這一腳了。”張士銘笑著對陳蕊說道,這讓陳蕊更加雲裏霧裏,本以為會再挨罵,誰知不僅沒罵還表揚了自己,於是她也跟著笑起來,然後尷尬的問張士銘:“我這怎麽了?你就多虧我這一腳。”
“你們看,這裏有兩條路,一條通往義莊,一條不知道通往什麽地方。對於陌生人來說,如果沒有這個指示牌的話並不知道哪條路可以通往義莊。很顯然,我們剛才到了這,也是因為有了這個指示牌,才順利的到了目的地,否則很可能要走錯。”張士銘對幾個人說出自己的見解,他並沒有顯擺或是炫耀的意思,更多的是讓他們能多聽自己是如何分析,以後可以學著這麽做,甚至可以讓他們挑出不合理的地方,相當於多了幾個參謀。
“是這樣沒錯,那和陳蕊把指示牌踢倒有什麽關係呢?”石頭不解的問道。
聽到這句話,張士銘轉頭看了眼陳蕊,把陳蕊看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隻能在迎著張士銘的笑自己也憨笑起來。
“這個指示牌的出現不覺得有些多餘嗎?”張士銘突然問起來,但大家都不明白他什麽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