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一團亂麻
張士銘聽後滿意的笑著點頭,但石頭還是不知道怎麽回事,皺眉問他倆為什麽要說不隻一個人。張士銘向褚學信示意,讓他來解釋,自己則走到一樓後門去了。
“這裏有滴落的鬆油,應該是火把上滴落的。但我檢查過這間屋子,並沒有發現火把,而且這裏麵用電燈,用火把的可能性不大,那麽隻能是其他人用的。鬆油在門口著這滴落的較為集中,說明有人手持火把站在這裏較長時間。這麽說來,很有可能是有人把守大門,其他人在屋內殺人。如果沒猜錯的話,屋裏的電也給斷了。”
褚學信說完,石頭終於明白兩人什麽意思,同時也對褚學信刮目相看。張士銘從旁邊一間屋子走出來,對兩人說:“小褚說的沒錯,屋子裏的電被斷了,各個開關都是打開的,但是燈沒亮。”
張士銘上前檢查了一下樓梯上的四具屍體,無一例外都是割破頸部流血過多而死。他站在樓梯中間朝四周看了看,然後下樓來,帶著兩人去到後門。
果然,後門除了門口有一具趴著的屍體,廚房還有一具,也是趴在地麵上,死因從外傷來看,也是被割破頸動脈流血過多而死。
“你們有沒有發現很詭異。”石頭小聲問道。
其餘兩人聽到他這話互相看了看,然後突然一個眼神交匯,大家都想到了同一點:所有的屍體都是趴著的。
目前還隻有這幾具屍體,但死狀如此相同確實顯得詭異,不知道其它屍體是不是這樣。張士銘把目光投向褚學信,因為他之前已經來過現場,應該勘察過。
“我沒太注意這點,但經他這麽一說,好像死狀都一樣。”褚學信不敢確定,所以說的模棱兩可。
張士銘沒有說話,帶著兩人把一樓檢查了一遍,盡管褚學信說一樓沒有其它屍體,但張士銘以然按照自己的方式重新檢查了一遍。在確認沒有遺漏什麽之後,三人去到二樓,同樣的,褚學信告訴他二樓沒有異樣,其餘的死者全在三樓。這次張士銘相信了他,三人最後來到三樓。
褚學信直接帶著他們去到書房,地麵上橫七豎八倒著五具屍體,無一例外都是趴著,而陳囂則整個人趴在書桌上,腦袋懸出桌外,身上並沒有其它外傷,但口鼻有血液流出,很像中毒的跡象。
“除了這個書房,三樓沒有其它屍體了。”褚學信向張士銘說道,“也就是說所有的死者都是同樣的死狀,這點毋庸置疑。”
“你們說會不會是饒軍為局長報仇才下的手。”石頭又突然冒出一句。他知道劉申的保鏢是饒軍,但劉申出事那晚他卻有事走了,畢竟誰也沒有想到有人敢在這麽多人眼皮子底下動手。從那之後饒軍就好幾天都沒見著人了,所以石頭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張士銘把這句話聽進去但沒有作任何表態,倒是褚學信來了一句:“不可能是饒軍,要是他的話不會這麽麻煩,直接殺了陳囂就完事
,沒必要把一屋子人都殺幹淨。”
石頭也就突然有這想法,而且現場就他們幾人,說出來也沒什麽大礙。
張士銘蹲在桌前,從側麵看著陳囂。前兩天還略顯神氣的陳囂,現在卻是一具死不瞑目的死屍,若不是張士銘見過太多的這種狀況,實在無法相信這種沒過幾天就陰陽兩隔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
他來到其餘五具屍體旁,發現這五具屍體的姿勢特別奇怪,除了其中一個人的手搭在了另一人的腰上外,其餘人沒有和任何一個人重疊,且五個人擺成類似一個錐子的形狀。第一行一個人,第二行兩個人,第三行兩個人但要比第二行排列的更開一點。
褚學信把這點說了出來,但立馬被張士銘接著說:“可能這五個人本來就沒有重疊,那個人被這麽擺上後還有氣,然後他無意識的把手搭在了旁邊人的腰上。你看這的血。”
張士銘提拉起那人的手臂,下麵有一灘血,另一人的腰上也有血跡。
“他的手開始是放在地上的,當血流到這兒的時候手臂上沾上血,他無意識的把手搭在這個人腰上的時候,順便把血也帶了過去。”
張士銘解釋完,兩人彎下腰仔細看看後點點頭,表示確實是那麽回事。
“你們說他的保鏢應該有兩下子,怎麽這麽容易就被製服了。你看他們身上,都沒有其它傷痕,而且如此整齊的擺在這裏,是不是說這裏並不是第一現場。”石頭現在說起案件來也比較專業,問的問題也問在了點子上。
“嗯,問的對。”褚學信也同意他的說法,隨後補充道:“還有,為什麽有些人中毒了,有些人沒有中毒,毒又是下在哪裏的?這些都要弄清楚。”
兩人繼續在一旁討論案情,張士銘也就聽聽,並不參與進去。兩個人都觀察到細微之處,這點讓張士銘很高興。他來到陳囂旁邊,再次仔細地檢查了全身,發現確實沒有任何其它的傷口,但他無意瞟見陳囂的手腕上有紋身,於是掀開袖子。
果然,陳囂的手腕上有一隻雨燕的圖案,隻比銀元大點,但紋的很精致。
“你們來看看,有誰知道這紋身代表什麽嗎?”張士銘叫兩人過來看看。
三個人仔細觀察著紋身,但都搖搖頭表示疑惑不解,不知道這紋身有什麽含義。
“如果說凶手不是一個人的話,具體是幾個人呢?就像剛才你問的,這些保鏢又是為何不知道反抗,除了中毒的兩個保鏢之外,其他人都不是那麽容易被製服的。還有他們中的什麽毒,除了屋裏的死者,還有沒有生人這些都不知道。”張士銘說出一連串的問題,他感到頭有些大。
“等等。”褚學信在思考著什麽,這個舉動讓張士銘和石頭都一時不敢發出任何動靜,互看一下之後都盯著褚學信,看他能說出什麽話來。
“還有一個問題,這個屋子裏沒有女人嗎?”
褚學信一說完,那兩人也感覺到不對勁。張士銘從剛進入這間房子開始想,的確發現所有的屍體都是男性,沒有發現一具女屍,而根據之前的跟蹤,這裏是有女仆出現的,那他們去哪兒了。
想到這,張士銘決定擴大搜索範圍,他讓石頭下樓去,帶著大家向房屋周圍開始搜索,看看有沒有可疑的地方,自己和褚學信留下繼續搜查。
石頭領命出去了,整間房子裏就隻剩下張士銘和褚學信兩人。
沒多久,樓下傳來石頭的聲音,說是有發現,兩人急忙跑了下去。
跟著石頭來到後門靠後的一個地方,其餘人都守在這兒了,張士銘上前發現是一個地窖,上麵用木排蓋著。聽石頭說,發現這裏的時候被茅草蓋著,看來是有人故意這麽做的,就是不知道底下有什麽。
張士銘朝石頭努努嘴,然後大家在石頭的帶領下把木排抬開,出現了幾名被捆綁起來的女仆,應該就是陳囂家裏消失的那些人。此時他們嘴裏塞了布條,雙手向後捆綁著,且每個人都在昏睡中。
眾人趕緊下去把她們身上的繩索解掉,再一個個抬上來,好在人不多,隻有五人。可能感覺到動靜,這些人一個個都醒來了,睜開眼茫然的看著一群人圍著他們。
在隨後的訊問中得知,他們的確是這棟房子的女仆,據他們說他們都是不知道被怎麽擄到地窖的,隻知道上床睡覺後,醒來就是剛才的場景了。
見在奴仆這裏得不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張士銘隻好作罷,不過又有一個問題在腦海浮現:凶手是有選擇性的殺人。從找到的人來看,這棟房子總共十二名死者,無名生還者,而死的全是男人,活著的全是女人。
巧的是褚學信和他想的一樣,並且把這個想法說了出來,然後又補充道:“凶手在殺人的時候像是舉行某場儀式,從書房裏躺著的五具屍體就可以看出來。”
“你是說凶手的目的不在殺人,而是要進行某種儀式?”張士銘感覺這個案子的探查方向要改變,而褚學信好像對這方麵懂得多一點,所以趕緊問起來。
“依我看也不全是這樣,殺人也是目的,儀式也是。”褚學信看張士銘對自己的說法感興趣了,所以比剛才多了些自信。“還記得陳囂手上的那個雨燕的紋身嗎?那不是隨便紋的,太過於精致,更像是一種身份的標誌。”
張士銘聽到這話陷入了沉思,難道還要從陳囂的來曆查起嗎?現在還有許多現場發現的疑點沒有答案,說不定把這些答案弄清楚,陳囂的死因也就知道了。褚學信的想法也有道理,隻是現在沒必要舍近求遠,如果現有的方法行不通,那麽再考慮他的想法也不是不可以。
於是張士銘肯定了褚學信的說法之後,又讓他先去安排人手把現場清理一下,屍體全部抬回去,並且一再叮囑不要把現場弄亂,說不定之後還要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