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爸爸,念桐真的好想您
第二天中午,顧行疆在辦公室裏等得饑腸轆轆了,還沒等到他的飯。
恰好杜箬的電話響起來,說,他們要進行摸底考試了,而且,過兩天就是學校的90周年慶,所以,她可能沒有時間晚上給薑潮源做飯了,她中午都要吃外賣,晚上隨便對付就可以了。
顧行疆一句“隨便”就掛了電話。
他自小生活順風順水,沒有任何人對他說一個“不”字,第一次遭受拒絕,感覺怪怪的。
顧行疆在高考前,曾經有過一段眾所周知的感情經曆。
有一個外校的女孩子追顧行疆,幾乎到了死纏爛打的地步,顧行疆那時候每天上學都是自己騎山地車,從不用家裏的司機送,他也從來對沒外人說過自己的家事,不過這種事情,捂是捂不住的,還是有很多人知道了。
那個女孩子,整天學都不上,每天就在校外等著顧行疆,她也高三了,要高考。
她曾經問過顧行疆要考什麽學校,顧行疆隨口說了句,“北大。”
其實,他內心想考得是清華,不過為了甩掉這個可惡的女孩子,顧行疆在填報了高考誌願“清華”以後,直接Adam幫他辦理了出國手續,去了法蘭克福大學,跟隨Adam學習心腦血管,和向往的清華失之交臂。
這個女生的死纏爛打讓顧行疆心裏很反感,所以在法蘭克福和瑞士找了幾個女人。
他以為愛情不過是兩個人在一起,整天膩歪而已。
可他心裏始終沒有感覺。
因為和她們做的時候,他從來不吻她們。
他從來沒有覺得和女人有身體的接觸,是多麽爽的事情。
不像爸媽那樣,整天做也不膩。
杜箬要考試,文藝匯演?
恰好醫科大學的院長給他發來了邀請函,說十天過後就是學校的文藝匯演,請貴賓顧行疆去。
若是旁人,他還得考慮考慮。
不過那個拒絕了他的杜箬嘛,他還是要去看看的。
杜箬的節目是和何賽跳芭蕾舞,小天鵝。
杜箬一米六八的身材,清瘦,而且是九頭身,身材極好,她又從小學跳舞,跳這支舞,恰好合適!
何賽要跳的角色是——王子!
匯演開始前,杜箬拿著自己的大包,要去後台換衣服。
走過第二排的時候,她愣了一下,因為第二排中間的位置,明明白白地寫著三個字——顧行疆。
第一排是學校的領導,第二排是校外的貴賓。
杜箬的心咚咚地跳起來。
好像顧醫生的廬山真麵目就要顯現出來一樣。
身為國際醫院的名譽副院長,被校長邀請過來也在情理之中。
她並不知道,顧行疆之所以被邀請來,是因為他曾經給學校的捐款,他是以藍疆集團總裁的身份來的。
杜箬唇角帶笑,手一劃一劃地描過“顧行疆”這三個字。
好像從此,顧行疆就在她的心裏了一樣。
她知道,自己這輩子和顧醫生是沒有交集的,心裏有些悲觀。
何賽在後台叫她了,讓他快點,說這是第一個節目,開場的,要提起點精神來。
顧行疆是全場的燈全都滅了以後,他才進來的,主持人正在匯報第一個節目——天鵝湖。
他知道是她。
因為在第二排,所以,他看到了抱著杜箬的人是——何賽!
杜箬的確身材修長,有一種很藝術的美,和他以前玩過的那些女人都不一樣。
他雙腿搭著,側坐在椅子上,一手撫著下巴,觀眾席上現在非常黑,她根本看不見他。
杜箬確實試圖朝著顧行疆的方向看去,可她真的什麽都看不見。
隻能任由何賽抱起她來,旋轉她。
她心情不好。
等這支舞跳完,杜箬衣服都沒換,去後台走了個過場就去了觀眾席,可是,結果讓她大失所望——顧醫生的位子空空如也。
杜箬覺得自己真的是世界上最悲慘的人了,心裏的人,明明名字在哪裏,卻沒有見他。
他是自始至終沒來,還是來了又走了?
杜箬不知道,坐在觀眾席上,她的眼淚掉了下來。
小女孩的暗戀,因為顧醫生的缺席,而感覺到自己被整個世界都欺騙了。
顧行疆回到公司的時候,發現顧明城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前幾天顧念桐說爸要給自己個驚喜的,難道就是現在?
“您怎麽來了?”顧行疆坐在了沙發上。
顧明城唇角上揚,“經不住念桐的軟磨硬泡,非讓我來一趟寧城,看看她未來的嫂子,不過我對你追女人的事情不感興趣,權當是給念桐個麵子!”
“您什麽時候也給我們哥倆一個麵子?”顧行疆也笑開了。
他最喜歡過年的時候,一家人都在一起,念桐總是攀著爸的脖子,叫“爸爸,爸爸!”
顧念桐都十九歲了,還整天“爸爸”“媽媽”地叫疊字,像是永遠也長不大的小孩兒。
顧念桐是顧明城上輩子的小情人,可能前半生和薑淑桐的挫折太多,磨礪了顧明城很多的意氣風發,在念桐的身上,在這個他說一不二的女兒身上,顧明城找到了身為男人的成就感。
因為,對顧念桐來說,他是獨一無二,他給了顧念桐生命,到目前為止,他是顧念桐最親最親的人,不需要吃任何人的醋,不需要提心吊膽,他的掌上明珠,將來也會被誰家的豬給拱了,所以,他要好好享受這幾年的時光。
顧念桐真的是要星星,顧明城就不給她月亮的主兒。
曾經顧明城在迪拜拍賣了一塊海洋之心的藍鑽石送給了顧念桐,小時候收到的珠寶更是不計其數。
那個藍鑽石,顧明城已經聲明了——送給女兒。
有時候,連媽看了都嫉妒。
“寵女兒寵瘋了!”薑淑桐曾經有一次對顧明城抱怨。
女兒也是她的,她也很欣喜啊。
“不一樣的感情。我不寵你?”顧明城一把攬過薑淑桐的腰,就在她的臉上輕琢起來,再深吻。
“你兒子現在很受傷。爸你當時和媽在一起,沒受這麽多挫折是不是?”顧行疆問到。
顧明城站起身來,要走,說了句,“自己受著!”
真是笑話了,說他顧明城沒受過傷?
顧明城跑了兩個小時的車程,就是為了跟顧行疆說這兩句話,不過是不想逆了顧念桐的要求,這輩子,除了她媽,他還這麽對過誰來?
當他開車到達家門口的時候,才發現門口站著一個人,長發飄動,一身及膝的白色裙子,腳上穿著黑色的鹿皮長筒靴,在焦急地等待著。
顧明城的車戛然而止,停在了那裏。
時光回轉,那裏站著的,仿佛是十九歲的薑淑桐,在等著他。
他愣神了片刻。
看到顧明城回來,顧念桐迫不及待地朝著車前跑過去。
顧明城也下車。
顧念桐一下子抱住了爸爸的腰,就開始掉淚。
和她媽一樣。
應該說對女兒的愛裏,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她媽。
在顧念桐麵前,他可以隨心所欲地表現自己。
他撫摸著顧念桐的頭,哽咽著說,“怎麽回來了呢?原來讓我去寧城,不是給你哥驚喜,真正的驚喜是給我!”
“爸爸,念桐真的真的好想您,二哥回來了,我一個人在學校也呆不住了。就回來了。”顧念桐好久好久沒見自己的爸爸了。
讓顧明城暫時離開不過是她的計策,這樣,她才能時間充足地讓顧為恒去接她,和媽打好配和,給爸爸一個驚喜。
“半年沒見,比你媽都高點兒了。”顧行疆打量著顧念桐的頭。
發質也和她媽一樣,是那種柔柔軟軟的。
“爸爸,念桐都十九歲了,不長個子了!”顧念桐笑著說道。
一顰一笑間確實有薑淑桐的影子。
“走了,進屋!”顧明城爸車隨意停在路邊,和顧念桐走進了半山別墅。
……
顧行疆今天心情不怎麽樣,在辦公室逗留到很晚。
腳步忍不住去了公關部,公關部的燈還亮著,他朝裏麵看去,劈裏啪啦打字的聲音。
竟然是杜箬。
剛剛跳了一上午舞,下午又回到辦公室加班。
他走到了杜箬的身後,看到她正用英文敲一封信,應該是發給南美洲那邊的。
因為藍疆集團剛剛出口了一批醫療器械去那裏。
想不到,杜箬的英文相當不錯,非常流暢,敲起來幾乎不用動腦子,和用漢語差不多。
寫到南美洲一個公司的時候,她的手停頓了好久,應該是想不起來公司的名字了,確實拗口的很。
杜箬剛要從旁邊拿名片,身後的顧行疆就脫口而出:“IDCMedicalEquipmentFirm”。
半夜三更的,杜箬聽著聲音,嚇了一大跳,她的身子顫抖了一下,一下子把旁邊的玻璃杯碰到了地下,摔碎了。
她慌忙站了起來,看到了薑潮源,問到,“你會英語?”
薑潮源從旁邊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了杜箬的身邊,他的雙腿打開,朝著杜箬,“有什麽是我不會的麽?”
杜箬蹲在地下撿玻璃片,一抬頭,便看到他傲人的地方。
這個人,怎麽這麽不知道收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