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向死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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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拉格的祭典廣場上空，皇帝和暫時借用了霜星身體的神明還在進行著無聲的對抗，但麵對一位神靈，皇帝就算實力再強，也無法堅持太長時間，緊緊是過了他跟銀灰承諾的15秒，他就有些力竭了。
皇帝放眼望去，發現銀灰和崖心已經向遠處逃開，但同樣有追兵正在靠近他們，於是便果斷的撤出戰鬥，朝他們的方向飛行過去。
“引力減小！”他再次給地麵上的兩人上了一個增幅，然後消耗掉全身力量超遠方飛去。
至於為什麽謝拉格的神靈沒追過來.……這表明銀灰的說法是對的，沒有聖女，很難發揮出實力。
……
“霜星”緩緩落地，一旁的塔露拉以及弑君者走了上來，發現她眼中的深紫色已經褪去。
“聖女的選拔……是一個儀式。”霜星眼神有些閃躲的說道：“沒有經過這個儀式，相當於我沒有受到認同，所以即使我有控製自然的天賦也沒辦法給提供更多幫助。”
“沒事，那個叫初雪的聖女參加選拔的時候也就是個普通人，你比她強太多了。”
塔露拉眯起眼睛：“還說什麽了嗎？”
“說感覺到另一個自己在靠近謝拉格.……”
“沒事，浮士德和梅菲斯特的精力都還很充沛，他們可以去狙擊初雪，阻撓她的進程。”塔露拉將疑惑收起來，淡淡的說道。
“為什麽不讓他們繼續去狙擊銀灰？”
“因為第一擊沒有成功，接下來就有可能被銀灰一直警惕到。”塔露拉看向弑君者：“走吧。”
她們兩個的身影瞬間消失不見。
卡摩爾此時來到了廣場中央，看到了不再強撐著，開始吐血的霜星，忽然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
……
“哥……他們又追來了！”崖心的臉上仍有淚痕，此刻她的臉色發紅，體力有些不支。
“是他們！”街道的另一側有喊聲傳來。
銀灰止住了安慰崖心的話語，一言不發的踏步出去，揮動手杖，銀白色的刀波凜然而出，四散的白色光粒像是漫天飄雪一般！
追擊而來的敵人在慘叫中如割麥子一般倒下，有的人在瞬息之間殞命，有的人在地麵哭嚎，鮮血染紅了地麵。
銀灰喘著粗氣，肩膀附近的穿透性傷口，每時每刻都在給他刺骨的疼痛，但這痛感也讓他明白了此時此刻，沒有仁慈，隻有你死我亡。
謝拉格的阡陌小巷在他腦海裏一點點的構建出來，他已經快要到達與羅德島指定的會麵地點了！
但是，敵人的數量超乎他的想象！整合運動不知不覺間已經在謝拉格安插了逾萬人的實力，並且卡斯特裏和默爾德克家族的武裝力量也都站在了他的對立麵！
砰！
一群術士已然出現在一個小巷口，對著銀灰和崖心釋放著源石粒子組成的能量彈！
砰！砰！
銀灰搶先踏前一步，將初雪護在身後，向前方瘋狂斬擊，以進攻來防守進攻！
忽然，一朵碩大的火球在術士的陣型中爆裂開來！
銀灰向遠方望去，隻見天火眼神熾亮，舉著她的法杖不斷凝聚著火球！
兩輛越野車急速駛來，阿米婭從車上跳下來，看著後方源源不斷的追兵，喊道：“真理！”
適時，一位穿著棕色紐扣襯衣和棕色格子裙，腿上包裹著白色褲襪的烏薩斯少女正無視著中立緩緩漂浮在空中，她的麵前也有一本像是活著的自己翻頁的羊皮書！
“帆下，水流比藍天清澈，帆上，一線金色的陽光……”
“而叛逆的帆呼喚著風暴，仿佛唯有風暴中才有安詳！”
清風徐來，下一刻卻是變成了狂風呼嘯，它卷起周圍的車輛堵在街道口，形成了一道壁障！
“真理！這裏不是切城！要賠錢的！”自詡真理的“家長”的凜冬剛下車，就被眼前的一幕驚的不輕，這麽多車得多少錢？！
“有緣再賠！”銀灰大聲喊道，趕忙拉著初雪上車。
“阿米婭，趕快撤退，再不走你們就被包圍了！”車子內的無線電通訊裏有人說道。
空中，一架直升機內，芬坐在駕駛室上，而克洛斯則是眯著眼睛向下觀察道。
“等下，克洛斯！抓緊了！”芬突然大喊道。
“什麽？”克洛斯扭頭，立馬長耳朵被嚇的豎直起來，透過駕駛室的舷窗，有數架飛行器正高速飛來！
“.……”
“雖然很沒麵子，但我們還是來次自由落體吧！”不知何時，芬已經拿著傘包衝到機艙口，不由分說的套在克洛斯的背上。
“別嚇我……啊！！！”她還沒說完，就已經被芬踹下直升機。
“%￥#￥%#”（芬我一定要把你的私房錢全都拿去買零食）空中隱約傳來悲憤的叫聲，但明顯聲音的主人被風塞了一嘴。
“沒辦法，現代戰爭，又不是靠我的長槍說話的.……”芬無奈的向無線電裏抱怨了一句後，一躍而下。
……
“趁他們還沒到，你們都先躲進隨便一棟建築裏。”阿米婭朝著眾人說道，“我和銀灰先生開車吸引他們的視線。”
“可……”
“皇帝先生，原來你喜歡女性抱著你的傳聞是真的。”忽然間，空中傳來一句溫柔和嫵媚的嗓音。
呼的一下，一位在披著大衣，穿著貼身的黑色緊身衣，下身穿著同樣的緊身短褲，將白皙的大長腿暴露在寒冷的空氣中的女人自空中落下。
她的頭上戴著樣式奇特的帽子，背後背著比她還高的大劍，懷裏正摟著一隻穿著紐扣大衣，戴著白色圍巾的企鵝。
“.……”在場唯二對皇帝比較熟悉的銀灰和阿米婭皆是感到了三觀有點動搖。
“不要詆毀我，斯卡蒂。我不過是暫時力竭，才.……”
“喜歡的話也不能呆了哦？”斯卡蒂微笑著戳了戳皇帝的身體，將他放下，對著眾人說道：“時間緊急，我簡短來講。”
“第一，謝拉格的神明對崖心小姐留下了標記，所以不管你們怎麽跑都會被整合運動那群人知道，我有辦法阻斷這個標記。”
“我和恩熙歐迪斯先生分開走，吸引他們的目光，你們則可以在恢複力量的皇帝先生的保護下等待機會撤離。”
銀灰眼睛一亮，這跟他的選擇不謀而和。
“我往這邊，你往這邊，剩下的話日後再說。”
“可是.……”阿米婭剛要勸阻。
“我不可能讓外人來替我承擔風險，同時替我解決事情。”銀灰認真的說道：“至於這位小姐，既然能夠跟皇帝一起出現，我就沒理由懷疑她。”
說完，銀灰對崖心投去了一個放心的眼神，他忍住了撫摸露出驚慌和擔心神色的妹妹的臉，上了車後揚長而去。
斯卡蒂對眾人點了點頭，在崖心的額頭上抹了一滴湛藍色的液體，便露出笑容上車向反方向開去。
“走吧，我們隨便找一棟房子裏躲著。”
“怎麽躲？”張道明終於有機會插話問道。
“咳。”凜冬輕咳一聲，領著眾人來到一棟房子的頂層，對著門鎖用力一劈，而後踹門而入，對著房子內驚慌的謝拉格當地市民說道：“不許動。”
房門外，站著習以為常的真理和瞠目結舌的天火，阿米婭，張道明，以及崖心和她懷裏抱著的某隻企鵝。
……
“滴！”
淒厲的警報聲回蕩在飛行器內！
夏爾夏洛克從淺度的睡眠中驚醒，剛站起身就發現飛行器在劇烈的搖晃！
“一號引擎破損！”德克薩斯勉強站穩在操作台前，“爆炸了！是徹底的物理性損壞！”
砰！
又是一聲沉悶的聲響！
“二號引擎破損！”
“動力即將.……”
飛行器的機身又是一歪，夏爾明顯感到一頓，而後垂直向下到去！
“我們被襲擊了！”
“因為進入了謝拉格境內，所以自動降低高度了！”德克薩斯瘋狂的掰動按鈕，但無濟於事。
“問題是什麽樣的武器可以在飛行百米後仍能保持這麽大的動能？”
……
謝拉格外圍，某處荒野。
梅菲斯特照例在用垃圾話洗地：“以前我怎麽就沒發現w這蠢女人的能力這麽好用呢，要知道上次在薩卡茲.……”
w冷著臉，索性閉目養神起來，感應著自己用源石能力製造的炸彈，隨時準備引爆，從而忽視了梅菲斯特的垃圾話。
她知道，一旦回話，將是對方更停不下來的對噴，目前整合運動隻有弑君者一個人可以跟他對吵。
至於梅菲斯特的搭檔，有狙擊能力的浮士德，早已戴上了隔音耳機。
……
“凱爾希醫生，凱爾希醫生，我們遭受到了襲擊.……”
凱爾希等人所在的飛行器內，突然響起了嘈雜的電流麥。
“什麽？”
“我們有飛行能力，所以直接棄機了！不必擔心！”
“我怎麽想，他們四個人裏能飛的可能也隻有能天使一個吧？”遠山挑了挑眉。
……
夏爾和初雪死死的扒住機艙口，在他們的身旁，能天使已經將劉海掀起，雙眼流露出如滾燙岩漿般的熾亮，背後的羽翼完全展開，充滿著夢幻聖潔感。
“我隻能帶一個人！”她一邊煽動翅膀一邊雙腳離開飛機，適應完相對速度後對著三個人說道。
“那當然是帶小德德走！”夏爾扭頭，不想讓狂風在自己臉上瘋狂親吻。
“聖女大人已經回到謝拉格境內了！神的權柄也恢複了！”
德克薩斯沉默了一陣，忽然大聲對夏爾說道：“不準受傷！”
“我保證！”
“你說過陪我去敘拉古的！”
“我知道！”夏爾心一暖，大喊道：“放心吧我命硬！”
德克薩斯點點頭，看準時機直接撲到了能天使身上，像樹袋熊一樣的抱著她的身體。
能天使深吸一口氣，她會飛是真的，但在百米的高空飛行.……確實是一個難度較大的事情！
看著她們兩個小時在視野裏，夏爾為了不讓聲音被風聲擋住而繼續大喊道：“你好了嗎？”
【好了。】回答他的是浩大空靈的聲音，神已然接管了初雪的身體。
不同於能天使，借助初雪的身體直接向空中一踏，像是站在平地上一樣。
夏爾被她拉著手墜下飛機，立刻感覺到了一股力量在支撐著自己飛行，並且迎麵而來的風力很小。
【夏洛克，我幾乎無法感覺到我的本體了。本應好好地呆在崖心身上的。】
“可這跟我一個小小的快遞員有什麽關係？”夏爾反問道。
【你沒聽懂，我的意思是我隻是個分身，按理來說我回到謝拉格就能立馬跟我的本體匯合，可現在毫無反應。這隻有一個解釋】
【有人在試圖吞噬我的力量！不對，對方在剝奪我對天地間掌控的能力！】神突然驚慌的說道，這是夏爾第一次聽到有如此語氣！
同時，他們開始加速墜落起來！
【我，我沒辦法反擊！我爭不過對方！】
“河！河！”夏爾指向遠處清晰可見的像鏡子一樣的水麵！
“不然掉到地上我們會被摔的分身碎骨的！”
神聽取了他的意見，開始有意的向河流的方向偏離！
他們距離水麵越來越近了！
“真銀斬！”夏爾從腰間取出手杖，瘋狂的向平靜的河流揮擊起來！
砰！……
銀灰喘著粗氣，站在荒野的小路上。
他的不遠處是一驚報廢掉的車輛，同時站著已經換上一身勁裝的塔露拉和弑君者。
“還真沒想到啊.……”他苦笑道：“我挑的明明是一條絕路，前麵是峽穀。”
“你已經預料到我們同樣做出了準備，所以會覺得你這個方向的隻是誘餌，不會是崖心也不會是你。”塔露拉持著巨劍，一步一步走近：“但你沒想過，我的目標一開始就是你。”
“你是謝拉格最強的人，把你殺了，我們的計劃會更方便。”
“原來是我想複雜了。”銀灰自嘲一笑：“這一路上整合運動死了多少人？你不在乎嗎？”
“我有傷在身，打不過你，所以隻能消耗你的體力。”塔露拉很坦然的笑道：“你不也沒有心軟嗎？”
“我從來都不心軟。”銀灰哈哈一笑，忽然咳嗽了起來，血液從他的嘴角溢出。
他已經到了極限了。
“但其實我還能跑。”
“知道我為什麽選這條路嗎？因為前麵就是峽穀，是向死而生的地方。”銀灰自顧自的說道：“我本來的計劃是，一旦有什麽變故，我都能護著崖心來到這裏，然後跳崖，你們不知道情況勢必不敢追著一起跳。”
“然後在墜落的空中我使用真銀斬反衝穩定身形，崖心趁機用她的能力勾住懸崖兩側。”
“確實是向死而生，膽大心細。”塔露拉將巨劍插在地上，拍了拍手：“但你現在呢？為了保住你的寶貝妹妹，把命丟了？也許你拋棄掉自己的妹妹，自己有可能活下來向我們複仇。”
“塔露拉，我在殺那些整合運動的成員時，看到了你心中的遲疑。”銀灰突然神秘一笑：“你不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
他忽的扭頭奔跑，不似剛才的疲憊！
弑君者眼神一動，拉著塔露拉進行瞬移跳躍，卻沒想到被銀灰朝某個方向信手使出真銀斬而被逼退。
銀灰就是弑君者的克星，因為他能隨時隨地抓取周身的源石粒子，而弑君者進行跳躍……則必然有波動！也就表明銀灰能發現！
然而塔露拉並不急，隻是單純的消耗他的體力，卻發現在追擊中，她們已經來到了一個峽穀前！
這真的是絕路！
“剛才沒騙你，我真會跳的。”銀灰輕聲說道：“你偏偏還不敢動全力，想著消耗我的體力。”
“開玩笑，我可不是送人頭的人！”他哈哈一笑，向著峽穀縱身躍去，並且在喪失力氣失速墜下的同時還向四周揮擊真銀斬！
這讓瞬移到空中的弑君者隻得再次瞬移回原地進行規避！
如果真要她不間斷的瞬移跟著銀灰，結果她雖預料不到，但一定會很悲慘！
“.……我還真沒想到。”踩在懸崖邊上，看著深處的河流，塔露拉沉默了一會後無奈說道。
“分開逃走的另一批人呢？”
“我根本就沒讓人去抓他們。”塔露拉搖搖頭，“因為神明感應不到崖心的氣息了，所以.……必然有詐。”
“那你怎麽肯定的那邊的不是銀灰？”
“因為那邊明顯更安全，銀灰不是讓別人替自己承擔危險的人啊。”
“所以相比起來，其實他才不是合格的領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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