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3)
陸音走到後台,幫他們拿話劇要用的道具。
剛想撩開門前掛的紅布簾,就聽見一句,“為什麽是周啟棠啊。”
她的手頓住,停止了接下來的動作。
冉夢將食指豎在唇上,“噓,你小點聲。”
她壓低了聲音,“喜歡就是喜歡,哪有為什麽,再說了你不覺得他很帥嘛!”
薑心不可置否,“但是你不覺得他也很可怕嗎!”
冉夢反駁,“我不覺得呀。”
她又說,“比起他,沈佑白那樣的才可怕吧,氣壓超低的,你一年跟他說上幾句話了?”
作為沈佑白擁護者的薑心,切了她一聲,“欣賞角度不同,不與為謀。”
冉夢無所謂的擺擺手,得意的挑眉,“反正我已經找人給他塞了紙條,約他天台見。”
陸音發誓,她隻是好奇,才會不由自主的走上樓梯。
因為如果隨便是誰向周啟棠表示好感,他都會有所回應的話,周啟棠就不會淪落到,被她害成,今天這個下場。
一步步靠近天台,然後光線刺眼。
但是她沒料到,會看見他和一個女生,姿勢曖昧的抱在一起。
陸音呆住了瞬間,就即刻移開視線,順便轉身奔下樓梯。
一鼓作氣下樓的途中,是否遇到了來告白的冉夢,她也不記清了。
可後來,周啟棠沒有任何解釋。她不問。
兩人的關係像拉起的弓弦,越繃越緊。她壓抑胸中的怒火,隨著時間流逝,旺盛到熄滅。弓弩在力竭之後,一箭刺穿了心髒。
陸音站在寒冬赤裸日光下,那些零碎的記憶片段翻上來。
有些睜不開眼,她用手擋在額頭。
麵前叫不出名字的男生說,“我喜歡你,陸音。”
她猝防不及的愣了。
此時,天台上有不少來曬太陽的人。他們聽到了男生的話,都開始起哄,拍著手吹口哨。
陸音抿了抿唇,低聲說,“為什麽你們都喜歡選在這裏表白。”
男生顯然沒聽清她的話,亦或者,沒聽懂。
陸音毫不猶豫的轉身,抬腳離開。
背後的人對她喊著,“你是要考慮一下嗎?”
陸音的步伐頓了頓,可惜沒有回頭。
她離開天台前,聽到了最後一句,“我會等你的。”
陸音回到班級,先看到了沈佑白的課桌。自他轉校後就被搬到了門外暫放,居然連著兩天,都有女生來拍照。
而由沈佑白,她聯想到了徐品羽,在天台和周啟棠相擁的女生。
在她詳細的向陸音解釋,她和周啟棠隻是個誤會,陸音淡淡的回應了句,不關我的事,時,表情流露出措手不及的女生。
那時,徐品羽湊過來,悄悄的說,“真的是個誤會,他很喜歡你的,別告訴他我告訴你了。”
窗戶玻璃上蓋著層寒霧,倒數第二節課前,老師進門先開了燈。
陸音才注意到,頃刻間,白日最後的天光,已經泯於從大地漫上來的橘霞中。
聽著粉筆節奏清晰的點在黑板上,她放在抽屜裏的手機震動了下。
是周啟棠發來的信息——
來琴房,有事找你。
陸音猶豫了下,舉手說,“老師,我有點不舒服,想去趟醫務室。”
周啟棠站在琴房外的走廊,嘴裏似乎嚼著什麽,沒注意到她,盯著天花板。
他再怎麽肆意詆毀自己的品行,當口香糖反反複複嚼到無味,也會從口袋裏掏出包裝紙,吐在上麵,裹起來扔進垃圾桶。
抹殺不掉的習慣,不經意間透露了他曾經是個,多麽美好的人。
那個在友人中笑的耀眼,在年華中揮霍輕狂的周啟棠,是隱於她心尖的秘密。
他回頭看到陸音,招了招手,指了下琴房。
陸音沒有疑慮的走進琴房,聽著他跟進來,關上門落了鎖。
她有絲異樣的預感,轉身看見周啟棠正好抽出皮帶的動作,便愣了一下。
他每走近一步,陸音就向後趔趄一步。
對方沒有阻礙的逼近,她的腳跟抵到了琴,退無可退。
她驚慌的搖了搖頭,周啟棠笑了。
皮帶將陸音的手腕,綁在了她背後的琴腿,她坐在地上掙紮幾番,也放棄了。
周啟棠坐在她麵前,盯著陸音看了好一會兒,沒有開口。
陸音咽下唾液,“你把我的手鬆開。”
他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陸音略帶懇求的說,“勒久會淤血,彈不了琴。”
她這麽冷靜,周啟棠覺得有些好笑,“嗬?”
他往前傾身,離她麵龐的距離,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周啟棠扯起嘴角,“真不怕我幹點什麽?”
陸音瞪著他,說,“你敢碰我試試。”
“說得好像我從來沒碰過你一樣。”他立刻接上。
僵持幾秒,陸音低聲吐出,“除非你殺了我,不然我會報警的。”
周啟棠斂了笑意,冷著臉說,“少他媽廢話,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討價還價。”
陸音突然被捏住下頜,逼迫自己與他對視。他說,“陸音,我一直在等你什麽時候開心了,然後給我一個回答。”
周啟棠眯起眼,“我就不明白了,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隔了會兒,他慢慢鬆開手,陸音卻說話了,“都不滿意。”
周啟棠有些怔愣。
陸音直勾勾地看著他,字字清晰,“你所有的一切,我都不滿意。”
周啟棠回過神,低頭避開她視線時,慌張的讓人心疼。
他一邊點著頭,一邊念著,“你行,你可以。”
再次抬眼看她時,有些絕望的狠色,“那就不要怪我了。”
周啟棠近乎粗魯的扯出她裙裏的衣服,裙邊的拉鏈聲,劃過她的神經。
陸音緊張的說,“你要做什麽……”
“這還不明顯?”周啟棠打斷她。
他笑得不明情緒,“當然是強奸你啊。”
周啟棠已經脫下了她的襪子,扔在一旁,看到她愣住的表情,“現在知道害怕了?”
他攏去陸音臉龐的碎發,問著她,“真以為我是你養的狗,喊停就停下?”
聽到這句話的感受,就像她小時候削鉛筆時,割到了指腹。
周啟棠的身體壓了過來,她下意識的閉眼,但他卻是在解開束縛她手腕的皮帶。
他抓著陸音的手,掀起他自己的衣服下擺伸進去。
冰涼的指尖,觸及他結實的肉體,和腹間或長或短的疤,一時讓陸音說不出話來。
周啟棠說,“你數數看。”
都是他打架留下的痕跡,陸音微張著嘴,喉嚨很幹。
周啟棠說,“尾巴擺了這麽多年,我也該拿走點回報了。”
她眼眶紅了,他也柔了語氣,抹掉她的眼淚,邊說,“這樣不公平,對不對?”
他滿心溫柔的樣子,促使陸音隱忍的情緒,在瞬間爆發。
她哭著問,“什麽樣算公平?”
陸音低眸,自嘲的笑了幾聲,“即使你是現在這幅模樣,依然有人慣著你,而我呢。”
毀滅他時給陸音帶來的愉悅,是戒不掉的陋習。
她嫉妒般的喜歡著,眼前這個人,就像上癮了。
她在歎息之後,又抬頭看著周啟棠,“除了讓你得不到之外,我想不出其他的方法。”
陸音問他,“我隻有你了,要是連你失去,我該怎麽辦?”
周啟棠愣望著她,陸音說,“你什麽都有,還包括我,這才叫不公平。”
他深深呼氣,仿佛剛沒有呼吸過般,然後開口,“這樣吧……”
周啟棠說著,“我們重新定規則,我可以繼續墮落下去,但是你必須讓我開心。”
聞言,陸音輕笑了聲。果然不能攤牌,這下好,什麽籌碼都沒了。
她問,“那你怎樣才會開心呢?”
周啟棠擦去她眼睫上蒙的水汽,溫柔的說,“你笑的時候,我最開心了。”
陸音胡亂地抹著突然湧出的淚,實在忍不住笑了。
終究還是以她為準,世上居然會有像他這樣,把自己弄得這麽淒慘的人,難道不好笑嗎。
在周啟棠有些困惑時,陸音直腰摟住了他的頸項,“要是被警察帶走,你就真的無藥可救了吧。”
他緩慢的眨了下眼,“應該是吧。”
話音落下,周啟棠吻住她。
他捧著陸音的臉,舌尖一點點舔過她的唇,探進她嘴裏攪上她的舌頭。
周啟棠口腔裏有股茉莉花的味道,大概是剛才口香糖的功勞。
稍微分開一會,他將自己的外套脫下鋪在地上,又回頭和她纏吻。
倚著唇舌廝磨的姿勢,周啟棠放倒她躺在自己外套上,像兩個饑渴的人,寸步不讓的吸取對方的唾液。
不舍又急切離開她的唇,矛盾的情緒並不突兀,周啟棠扯下她的內褲。
陸音下身最後的遮蓋還掛在腳踝,他便迫不及待的想和她融為一體。
他扶了下欲望,從窄小的穴口緩緩擠入。
瞬間的撐裂感,陸音咬住下唇,擰緊了眉間。
她白皙的手背上,青色的脈絡凸現,蜷曲的手指死死攥住身下的衣服。
她鼻音溢出了難忍的聲音,周啟棠一腔欲火如烈焰,叫囂著不夠。
於是他慢慢抵到最深處,緊致到窒息的空間,讓他胸膛劇烈起伏,呼吸加重,喉結滑動了下。
周啟棠輕吻她的臉,和她的脖子,“別怕,很快就不痛了。”
他又親了親陸音的耳蝸,手臂撐在她腦袋旁直背,扶住她的腰身。開始緩緩地抽送,她的身子幅度不大的前後挪動。
幹疼之後,漫過的濕潤帶來了些許從未體驗過的感覺,酥麻的到肌肉緊繃。
周啟棠察覺到她身體的變化,放肆的衝刺,撤出再用力戳入。
陸音喘得厲害,聲音輕極了,“救救我……”
周啟棠像懸崖上的枯枝,而她是不願墜崖的人,緊緊的抓住。
他還是聽見了,回答,“相信我。”
速度越來越快,一次比一次深,他握著陸音的腰抵向自己,不讓她離開分毫。
拍打著私處漸漸引出淫靡的水聲,雜亂的夾混她細細的嗚咽。
泥濘不堪的肉體摩擦,熱度節節攀升,宛如閃電閃過腦袋,她痙攣一陣,沙啞的嗓子發出短促的呼吸。
撚轉中的快樂,持續的折磨了她很久。
終於在滾燙的液體,噴薄進身體,狂風暴雨才襲過她,漸漸弱下去。
他低頭伏在陸音頸間,喘息聲就在她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