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也正是因為太喜歡夏候,夙歪歪在得知夏候如此嫌惡她的時候,才一時想不開,選擇了沉湖自盡。當然,也正因為夙歪歪的沉湖自盡,才有了她附身的機會。她們不隻長得一樣,連名字也一樣,所以她才以為把自己的身體也給穿帶過來,才鬧了一個烏龍大笑話。“小姐確定要這麽做麽?”翠環小聲再問,希望夙歪歪改變主意。“百分百確定。”夙歪歪說著,抿唇一笑。她突然覺得,此後的日子一定會很有趣。與其在外到處流浪,還不如先回相府玩一玩。待玩膩了,再帶著她兒子跑路,瀟灑遊世間。翠環呆怔地看著夙歪歪狡黠的笑容,囁嚅道:“奴婢覺得小姐像是變了一個人,再不像以前那麽,那麽……”“那麽花癡?”夙歪歪笑著接話。翠環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她想說的,正是這句。以前夙歪歪最喜歡看美男子,尤其是最喜歡看夏候。每回看到夏候都瘋狂,她甚至用了所有的手段逼夙紹,隻為能進宮到太子殿做宮女。誰知才進宮,便被夏候親手鞭苔,扔在皇宮門口,丟盡了相府的顏麵,也令夙紹在一怒之下趕她出了家門,此後才有了夙歪歪的無端失蹤。“喜歡美男子沒錯,愛一個人也沒錯,錯就錯在,所愛非人。”夙歪歪說著,美眸蒙上一層迷霧。想當初,她也喜歡百裏連城,甚至想過要跟他一生一世。隻可惜,他有自己在意之人,而她夙歪歪剛好就不是他喜歡的女人。老天待她夙歪歪不薄,一次次給她機會。無論是哪一個夙歪歪在愛情跟前栽了跟頭,從今往後,她可以負盡天下人,絕不會再有人能負她夙歪歪。蘇複在一旁將夙歪歪的情緒變化看在眼中,他眸色漸深沉,突然很想鑽進這個看似樂觀的女人心裏,看看她的心裏到底裝了多少男人。夙歪歪很快回神,隨翠環一起回到相府。守門的護衛看到夙歪歪的一瞬,嚇得不輕,第一時間跑到主苑向夙紹報告此事。夙紹聞言趕到歪歪閣,卻見夙歪歪好端端的,正和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有說有笑。夙歪歪聽到腳步聲,看向夙紹,隻見他神色激動,老臉閃過的欣喜之色騙不了人。關於夙紹以前的一切齊齊浮現她眼前。夙紹待她這個女兒不算偏頗,大小姐夙嬌嬌和二小姐夙雲雲有的,夙歪歪一樣都沒有少。相反,夙紹總會在人後鼓勵她。上回若非相府丟盡了顏麵,夙紹也不至於趕她出相府。“小二,叫外公。”夙歪歪拉過小家夥,柔聲道。夙小二會意,輕靈一躍,便跳進了夙紹的懷中,抱著夙紹的臉親了兩口:“外公好帥帥!”夙紹傻眼,看著眼前的小家夥,很快他便在小家夥臉上找到了夙歪歪的影子。他嚇得鬆了手,小家夥卻緊拽著他的衣袍,朝他眯眼一笑:“娘,外公不喜歡我。”夙歪歪見狀,接過夙小二,把他隨手一扔。夙小二利落地著地,還想再玩,被夙歪歪利眼一瞪,便不敢再放肆,自己跑到院中玩耍。“蘇複,這裏沒你什麽事了,我跟我爹有貼己話要說。”夙歪歪淡眼掃向蘇複。夙紹這才發現室內還有一個絕色男子。此男渾身上下透著尊貴氣息,他悅人無數,這是隻有在王者身上才能找到的王者霸氣。夙歪歪離府方三月,不隻帶回來一個孩子,還帶來一個容貌如此卓絕的男子,怎不令他心驚?莫非傳說中的預言都將成為事實?!蘇複朝夙紹一掬禮,便轉身優雅地離去。夙紹看著蘇複的背影若有所思,夙歪歪見狀笑道:“蘇複就是那德行,愛裝酷耍帥,爹,不如我們說正事吧。”夙紹在夙歪歪的攙扶中坐下,沉聲道:“你這孩子還未嫁人,讓人知道你帶回府中一個男人,還帶回一個孩子,將來你要怎麽做人?”“女兒的名聲早被夏候那胚子毀了,名聲這東西對女兒而言並不重要。爹曾經對女兒說過的話,女兒如今覺得在理。女兒記得,爹總說女兒非池中物,隻等時機一到便能成就大器。自從生了小二之後……”夙紹聞言臉色微變:“小二真是你所生的孩子?”“爹是小二的外公,直覺這東西錯不了。女兒才懷他一日,他便迫不及待地來到世上,就連女兒也不知他父親是誰。”夙歪歪苦笑,這話倒也不假。夙紹仔細打量夙歪歪,最終點頭:“為父方才在看到你這丫頭的第一眼,便發現你和與往不同,為父以後也管不了你。隻要你別做得太過,為父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說著起身,往門外走去。原以為等到這一日會很開心,而今卻是滿滿的失落,總覺得自己像是失了一個女兒。而眼前這個丫頭,再不是以前那個會對他撒嬌的小丫頭了。夙紹腳步一頓,頭也不回地道:“你娘憶你成狂,病倒在榻,你記得去看看她。”“是,爹。”夙歪歪目送夙紹離去,也怔了一回。她能理解夙紹的患得患失,也許夙紹已經發現她再不是以前的夙歪歪。“娘,娘,有兩個巫婆來了!”在夙歪歪恍神的當會兒,夙小二的聲音由遠至近。很快,一個小身影衝到了夙歪歪的懷中。夙歪歪循著腳步聲看去,隻見兩個衣著光鮮、珠光寶氣的女人迅速衝到門口,一看她們囂張跋扈的嘴臉,夙歪歪的手便有點發癢。“我道是誰呢,原來是我的兩位好姐姐!”夙歪歪好整以暇地在主位坐下,看向兩位氣勢淩人的女人。“夙歪歪,我聽聞你被爹趕出相府後無顏苟活,投湖自盡,老天怎麽沒收了你?因為你,相府和爹丟盡了顏麵,我和大姐的婚事也因為你而耽擱,你竟還敢回相府,到底要不要臉?!”夙雲雲迅速衝到夙歪歪跟前,衝她呲牙咧齒。夙歪歪第一時間把夙小二擋在自己跟前,夙小二被噴了一臉的唾沫星子,苦著小臉道:“娘,這個醜女人是誰啊,她的口水好臭。”“你這孩子是怎麽說話的?就算這是實話,也別當著人家的麵說出來呀。”夙歪歪皮笑肉不笑地接話。“娘不是常教育我要做一個誠實的孩子麽?我說實話怎麽就不對了。”夙小二眨著清澈的圓瞳看向臉色青紅交錯的夙雲雲,作驚恐狀躲回了夙歪歪的懷中:“娘,我好怕,這個婆婆想打我!”夙雲雲雙拳緊握,狠瞪裝瘋賣傻的兩母子,恨不能衝上前將這對母子一掌扇死。“兒子,你這又不對了,人家正值雙華,怎麽可能做你的婆婆呢?”夙歪歪笑嘻嘻地輕捏夙小二粉嫩的臉頰,輕斥他道。“可是我看到這位婆婆不隻有華發,眼角還有皺紋,我見過的婆婆都長成這樣。”夙小二一臉天真地接話。兩母子唱雙簧,完全不把氣得嗓子冒煙的夙雲雲放在眼中。“來人,幫本小姐把這個該死的野種綁了!!”夙雲雲終於失控,衝著她帶過來的丫鬟大聲怒嘯。丫鬟不敢怠慢
,忙上前欲押下夙小二。夙小二嚇得抱頭鼠躥,縱身一躍,瞬間便到了夙雲雲的肩膀,揪著她的頭發用力拉扯,一邊作驚恐狀,大聲尖叫:“娘啊,我好怕……”他一邊尖叫,一掌又一掌地打在夙雲雲濃妝豔抹的臉上。他人小,力道卻不小,每一掌皆打在了實處。待夙小二停下,躥回夙歪歪的懷中時,夙雲雲才算是解脫。她嘴裏嚐到了血腥,不確定地吐出一口血水,卻發現自己被夙小二打掉了幾顆牙齒。更可怕的是,臉上傳來劇痛,丫鬟們見到她都驚懼地往後退,指著她的臉,滿眼驚惶。“姐姐,我的臉怎麽了?”夙雲雲摸上自己的臉,卻摸到一臉的血。夙嬌嬌臉色慘白地看著夙雲雲,搖頭回道:“沒,沒什麽……”夙雲雲不相信,她跌跌撞撞地去以銅鏡前,待看清鏡中的女人臉上有一道怵目驚心的血口汩汨流血時,她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便倒地不醒,徹底失去了意識。夙嬌嬌見夙雲雲倒下,手忙腳亂地命人抬起夙雲雲往歪歪閣外而去。她走到門口,腳步一回,回頭利眼掃向夙歪歪,冷聲道:“夙歪歪,你等著瞧,我們會回來找你算賬!”夙歪歪輕皺巧鼻,眉眼皆沾染了笑意:“夙老婆子,你出我別苑時可得小心點兒,千萬莫摔著了!!”夙嬌嬌輕哼一聲,便跨出了門外。誰知她才跨出一步,身體便不受控製地栽倒在地,摔了個結結實實。“小姐,四小姐的別苑好邪門。方才小姐分明什麽也沒踩到,居然摔著了……”丫鬟話未說完,便遭來夙嬌嬌的淩厲一眼。丫鬟不敢再多話,上前攙扶起夙嬌嬌,一行人急急忙忙地便出了歪歪閣,仿佛見了鬼。替夙雲雲包紮好臉上的傷口,夙嬌嬌這才前往主苑告狀,希望夙紹能出麵教訓夙歪歪,誰知夙紹反而訓斥了她一頓,叫她少惹事生非,便趕她離開了主苑。到了次日,夙雲雲臉上的傷好了許多,命人找來夙嬌嬌,直奔主題道:“姐姐,依我看,夙小二那小子很邪門。試問一個這麽丁點的孩子說話怎會如此歹毒?而且他下手的力道驚人,依我看,一定是個妖孽!我們要想對付夙歪歪,就得先把那個臭小子挫骨揚灰!”“若真的是妖孽,我們無法對付,除非……”夙嬌嬌眸中閃過狠戾的殺氣。“你一次把話說完行不行?”夙雲雲著急地道。“除非我們請來得道高僧,對付那個臭小子。”夙嬌嬌冷笑啟唇。“這個簡單。仙隱寺不是有一個得道高僧張雲鬆麽,他專門收妖魔鬼怪,而我們相府最不缺的就是銀子!”夙雲雲露出和夙嬌嬌一樣的狠戾笑容。二姝對視一眼,笑在了一起。當日下午,張雲鬆便被夙嬌嬌請到了相府,往歪歪閣而去。正在午睡的兩母子正在主苑睡得酣暢,翠環在看到夙嬌嬌和夙雲雲來到歪歪閣時,第一時間去叫醒正在酣睡當中的母子。另一方麵,張雲鬆才走到別苑門口,腳步便頓住,心微微一悸。他手中的伏妖袋迅速震動,更甚至不斷緊縮,大了脫手而出的跡象。他好不容易才拽緊伏妖袋,若有所思地看著“歪歪閣”三個字,有些猶豫。“大師,怎麽了?”夙嬌嬌見張雲鬆神色有異,不解地問道。“大小姐,這裏魔氣太重,老道難以……”張雲鬆說話間,突感壓力減輕,胸口的窒悶感也消除無蹤。他詫異地踏進苑內,看向走到自
己跟前的小寶寶。小家夥唇紅齒白,一臉稚小,還未及他的膝蓋高。在看到他時,小家夥對他露齒一笑:“伯伯,你是誰啊,來我娘這裏做什麽?”“大師,就是他,就是這個妖孽!他是夙歪歪生的孽種,試問夙歪歪才離開三個月,怎麽可能有這麽大的一個兒子?!”夙雲雲指著夙小二大聲道。夙小二朝張雲鬆咧齒一笑,迅速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笑眯眯地咧開小嘴:“伯伯覺得我是小壞蛋麽?”張雲鬆識妖無數,可眼前的這個小孩,他完全感覺不到小家夥身上的妖氣,這分明就是一個正常的孩子,哪是什麽妖怪?“乖孩子,你當然不是。”張雲鬆仔細察看夙小二的印堂,還是看不出任何不妥,這才起身告辭。“大師別走啊,那分明就是一個小妖怪,大師怎麽不收了他——”夙嬌嬌追到門口,又再發現張雲鬆臉色劇變。張雲鬆回頭看向歪歪閣,再抬頭看向被烏雲籠罩的天空,隻見烏雲迅速形成一張人臉……他心下大駭,退後一步。夙嬌嬌循著張雲鬆的視線看去,什麽也看不到,她完全不了解張雲鬆為什麽臉色劇變。“大小姐請好自為之,有些人,你招惹不起!”張雲鬆說完一拱手,便頭也不回地舉步離去。以他的道行,收一般的小妖還行,但要收妖魔鬼怪的頭目,那隻是送死。可夙小二身上全無妖魔之氣,照理說一個孩子再能耐,也不可能成為魔尊或妖王。這就說明,在相府之中,另有高人。他惹不起,唯有躲。雲嬌嬌無功而返,唯有往皇宮那邊打主意。她浪費一番唇舌,好不容易才能進宮,跟她的親姑姑惠妃見上一麵,是欲想辦法讓太子爺夏候給夙歪歪難堪。全京城的人哪一個不知道夙歪歪迷戀夏候,夏候若要夙歪歪去死,相信夙歪歪也沒有異議。是以要打擊夙歪歪,隻要夏候一出手,便能手到擒來。惠妃最終答應了夙嬌嬌的要求,恰逢快過年,宮中要舉辦過年晚宴。此時是宮規最鬆動的時間,凡是皇親國戚、朝廷重臣皆可帶家眷一起參加晚宴。夙紹既是皇親,又是重臣,毫無疑問也在被邀之列。隻是最多隻能帶兩位家眷,平日裏夙嬌嬌和夙雲雲定是不放過任何進宮的機會,這一回二人達成一致,由夙嬌嬌和夙歪歪進宮。夙歪歪很快便收到這個消息,她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夙紹的好意:“爹,我去隻會給爹落麵子。娘身子未痊愈,我還是留在家中照顧娘吧。”“這回太子爺指名點姓要你進宮一趟,說是要贈你禮物。”夙紹為難地道,也覺得這事不大妥當。上回夙歪歪的事鬧得街知巷聞,這回若再出什麽差錯,他怕夙歪歪會受不了打擊。“那我能不能帶小二進宮看熱鬧?”夙歪歪話音剛落,夙小二就在一旁點頭如搗蒜,表示很讚成這個意見。“歪歪,我進宮保護你們母子。”守在門外的蘇複聞言,突然也衝進了室內。“當然不可以!”夙紹毫不猶豫地拒絕。若是讓人知道夙歪歪已經有了蘇複,夏候和夙歪歪便沒機會再發展。他總覺得,夙歪歪的本領非一般,也許將來還能為夙家光宗耀祖。“蘇複,你跟著我們進宮做什麽?好好待在相府,照顧我娘,不得有誤!”夙歪歪指著蘇複的挺鼻道。“宮中魚龍混雜,我怕你們母子吃虧。”蘇複憂心忡忡地道出自己的疑慮。“你以為我們還是孩子
,需要你的保護?”夙歪歪輕蔑地瞟一眼蘇複,她最恨有人瞧不起她,尤其恨長得好看的男人瞧不起她。誰瞧不起她,她跟誰急。蘇複見夙歪歪生氣,不敢再有異議,便退回原處,不再吱聲。時間一到,夙歪歪便拉著夙小二上了宮轎,前往皇宮。在看到紅色宮牆的一瞬,夙歪歪的美眸變得灰朦。她想起在百裏城的皇宮,不像一般的紅牆綠瓦,那裏的一切,都要比這裏奢華,要更不真實。“娘還在想念那個爹爹麽?”夙小二趴在夙歪歪的大腿,看著夙歪歪問道夙歪歪回神,搖頭道:“都過去了,什麽都不再想。”夙紹聞言一愣:“小二,那個爹爹是誰?”“就是百裏連城,那個爹爹可好看了,娘也喜歡,不過……”夙小二的大嘴巴被夙歪歪用力捂住,她幹笑道:“爹,別聽小二瞎說,我哪有喜歡百裏連城啊。”夙小二好不容易才掙脫夙歪歪的控製,搖頭道:“看吧,娘自己都承認有百裏連城這個爹爹了。”“百裏連城?”夙紹聞言,默默地記在心裏,打算查一查百裏連城的底細,指不定夙小二這個孩子就是百裏連城的種。夙歪歪當然不知道夙紹另有打算,夙氏母子進了宮後,兩人在皇宮內外跑遍,待到快晚宴時才前往宴會場。宴會場很大,成千上萬的人密密麻麻。官小的隻能窩在包圍,夙家是名門望族,理所當然地往貴賓席擠。夙歪歪帶著夙小二一路跑進了宴會場,他們的來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太子殿。夏候坐在首座意興闌珊,宮女夏夏提醒了幾回,他才不耐煩地道:“本宮不喜歡參加什麽晚宴,別再吵本宮!”“可是皇上特別交待,太子爺無論如何都得參加晚宴。太子爺莫忘了,這一回夙家四小姐也要參加晚宴,聽聞四小姐生了一個孩子,還帶進了皇宮……”夏夏話未說完,便招來夏候的一記利眼。“上回見那個花癡還是三月前的事,試問一個女人三個月能生下孩子麽?這等荒謬之事你也信?”夏候淡聲回道。“可是見過的宮人都說那孩子跟四小姐長得相似,就是四小姐生的孩子。奴婢還聽得一個傳聞,四小姐生的孩子是妖怪,進府第一日便把夙家大小姐和二小姐打得滿地找牙呢。”夏夏越說,聲音越大,神情越是激動。夏候聞言心微微一動,挑眉問道:“真有這等奇事?”“奇事多著呢,太子爺若不前往瞧個究竟,便真對不起自個兒,不是麽?”夏夏話說一半,目的就是引起夏候的興趣。夏候聞言一躍而起,往太子殿外而去:“也罷,本宮就前去會一會她,最好是再奚落她一頓,將她擰出宮門——”“千萬不可。這回皇上特意交待,不能再讓相爺沒麵子。”夏夏急急忙忙打斷了夏候的話。他們出了太子殿,率領一眾人等浩浩蕩蕩地前往宴會場地。夏候趕到宴會時,遠遠便見有一個嬌俏的身影來回穿梭,昏黃的燈火下,卻也覺得此女容顏俏麗,笑厴可愛,看起來有點意思。待走得近了,他腳步一緩,蹙眉看著前方的小女人道:“她就是夙歪歪?”“回爺的話,正是。”夏夏忙回道。夏候薄唇勾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他急步上前,直接去到了夙歪歪跟前,挑起她的雪齶。夏候還未來得及開口,夙歪歪便不知死活地拍開他不規矩的手,衝他吼道:“哪個登徒子敢輕薄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