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是夜。夜涼如水，寂月皎皎，夜風習習，送來一室的寒意。燈影夾雜光影，交錯了一室的……夙歪歪猛敲了一回自己，發現自己不適合傷春悲秋。她蹲在榻前，戳了戳正在酣睡當中的夙小二：“小二，小二……”夙小二不著痕跡地往裏挪了一些。他才剛剛夢到周公，夙歪歪就迫不及待地來吵他，還說他在長身體，不能不吃不睡，說的比唱的好聽。今晚這是夙歪歪第二十二回叫他，每當他要睡著的時候，夙歪歪便很自覺地來吵醒他。“小二，陪娘說說話好不好？你知道自己有多重要嗎？娘這麽嗜睡的人，隻要一和小二說話便不乏了……”夙歪歪叨叨不休，卻還是聽得夙小二細微的鼾聲傳進她耳中。敢情這個臭小子當她是在摧眠，才會這麽好睡。“夙小二，我命令你起身，陪你娘說話！”夙歪歪直起身，冷眼俯視榻上安睡的臭小子。眉是眉，眼是眼，五官精致，柔嫩的小臉像是由麵粉揉成一般，可愛得要死，害她差點大發母愛，讓這個小子睡覺。不能被他的美色所惑，這是臭小子的陰謀。夙歪歪打算朝夙小二耳畔嚷一嗓子，在湊近夙小二的時候，看著他憨睡的小臉半晌，她在他的嫩頰上輕輕印下一吻：“寶貝，睡吧，娘守著你。”她說著在榻前坐下，呆怔地看著安睡的孩子，突然所有的睡意都飛走。時間靜靜地流逝，直到天際發白，夙小二睜開雙眼，正對上夙歪歪晶燦無比的雙眼時，夙小二嚇得退後幾步。“娘想做什麽？”夙小二邊退邊問。夙歪歪冷笑朝小家夥逼近：“你說呢？”“別……”在夙小二淒厲的慘叫聲中，夙歪歪終於撲倒小綿羊狠狠涮了一頓。兩天後。“昕雪姐姐，不好了，我娘快不行了……”昕雪送完早膳正要離開，夙小二突然抱著她的大腿哀嚎。昕雪垂眸看向身畔的小不點，扶正他的小臉柔聲道：“小主子，有話慢慢說，莫急。”“我娘前幾日還好好的。這兩日不知為何突然食欲不振，睡上噩夢連連，剛開始我沒放在心上。可今晨一看我娘，娘她突然間就昏過去了……”夙小二說著說著哽不成聲，埋首進昕雪的懷抱：“姐姐，我娘如果死了，我成為沒娘的孩子怎麽辦？我，我到現在還沒戒奶呢……”昕雪本該著急的，可聽到小家夥最後一句熟悉的對白，她忍俊不禁，輕刮他的鼻頭道：“不急，你娘不會有事，我去給歪歪看診。”昕雪說著步進寢室，在看到榻上奄奄一息的夙歪歪時，她忙上前，替夙歪歪診脈。氣息很弱，臉色慘白，雙唇幹枯無光澤，看起來確實像是得了重症。她忙命人拿來藥箱，一邊叫人去找百裏連城。昕雪替夙歪歪施針後，夙歪歪仍然昏睡不醒，百裏連城看到夙歪歪臉色慘白的樣子，大發雷霆，跪了一屋子的人。“把這些人都拖下去砍了！”百裏連城冷然啟唇，眸色森寒如鐵。夙小二忙擋在眾人跟前：“哥哥這是不對的。娘之所以病倒，不是因為他們照顧不周，而是娘本不屬於這裏。即便娘今日安好無恙，到了明日，或者是後天，娘也會支撐不住倒下。”百裏連城聞言攤坐在榻上，抱起昏厥當中的夙歪歪，輕撫她冰涼的玉頰，啞聲道：“我身為魔尊，即便改天逆命，也有辦法救她。我不放她，絕不放！”百裏連城說著冷眼掃向夙小二，夙小二假裝看不到他探測的眸光，坐在榻上陪著夙歪歪。他的法力有限，百裏連城如果一出手，遲早能喚醒夙歪歪的意識。最怕百裏連城拿美食誘-惑夙歪歪，他娘最經受不住誘-惑，屆時隻恐白忙一場。如夙小二所料，百裏連城對夙歪歪施以妖法，半刻鍾後，夙歪歪的意識即清醒。她茫茫然睜開美眸，呆怔地看著近在跟前的男人。百裏連城握上她冰冷的手掌，柔聲道：“歪歪，沒事，你不過是得了風寒，太長時間沒用膳，身子才虛弱，我這就命人傳膳。”他說著對昕雪使了個眼色，昕雪便忙碌開去。夙小二在一旁看得著急，他想提醒夙歪歪，偏生夙歪歪完全倚在百裏連城懷中，沒辦法跟他有眼神交流。他以為，這回他們的苦肉計將前功盡棄，畢竟夙歪歪一向經不住誘-惑……昕雪端著膳食入內，依然是夙歪歪喜歡的菜式，有三十幾道菜之多。夙小二眼巴巴地看著夙歪歪，夙歪歪的視線定格在菜肴，搖頭道：“一點也不想吃，撤了吧，我睡一會兒，別吵我……”夙小二見狀差點掉了下巴，不敢相信他老娘竟然這麽有誌氣。如果是做戲，她的戲未免太逼真了吧？“歪歪，多少吃一點，全都是你喜歡的菜式。你若不用膳，鐵打的身子也吃不消。”百裏連城扶起夙歪歪，卻見她眉眼黯沉，額頭泛著青紫之氣，已昏沉睡去。他臉色微變，看著奄奄一息的女人，心糾在了一起。“我說過，她不屬於這裏，如果強行留下，時間一到，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她。你若還想為了你的一己私欲留下她，那麽你隻能得到她的屍首。”夏候緩步進入寢室，淡掃一眼昏睡當中的夙歪歪。夙小二隻道夏候也在演戲，不以為然。直到百裏連城心事重重地離去，昕雪也命所有人退下，夙小二這才朝夏候伸拇指道：“夏哥哥和娘的戲真好，差點把我也給騙了。”“你去看看你娘，就知是不是在做戲。”夏候神情凝重，沉聲道。夙小二心一凜，忙上前查看夙歪歪。隻見她一動不動，呼吸微弱，臉呈烏青色，像是已病入膏肓。“怎麽會這樣？此前分明好好的，娘隻是在……”看到昕雪端藥入內，夙小二的話嘎然而止。他扁了扁小嘴，淚水奪眶而出，抱著夏候的大腿突然便放聲大哭。?他的哭泣聲驚天地泣鬼神，若換作平日，夏候定會奚落他一番。偏生這個時候，他沒有說笑的心情。待到夙小二的哭聲漸止，夏候才為夙小二解惑：“你娘是凡人，她不似你我有底子，才有此一劫。若不及時離開此地，隻恐你娘她熬不過今晚……”才止住哭聲的夙小二聞言再次放聲大哭，抱著夙歪歪哭天叫地。這時周遭的人才覺，夙小二再聰慧，也不過個剛出世不久的孩子。昕雪守在夙歪歪身畔，眼見她印堂發黑，平時鮮豔的粉唇也變得青紫，再坐不住，出了寢室。她在大殿門口找到百裏連城，在看到他額際瞬間多出來的一縷白發時，所有的話哽在喉間，再吐不出半字。“主子必須盡快下定決心，歪歪她快熬不住了。”昕雪啞聲道。“我在想，許是我跟她緣份不夠深，才總會在有交集的時候又突然分離。我原是想，此次無論如何都不放手，哪怕是遭天譴，我也不罷手。怎知到最後，卻是她在受苦遭罪。”百裏連城輕喃道，他在昕雪的攙扶下起身，瞬間覺得自己蒼老了幾十歲


  。“主子別這麽想。歪歪不過是回到本該屬於她的世界，並非從此一去不返。那個世界，依然有主子，也有歪歪，奴婢相信，主子和歪歪是宿世姻緣，世間萬物都拆散不了你們。”昕雪輕聲道，不忍看百裏連城頹廢的模樣。“是麽？怕隻怕走到了將來，我和她依然在錯過。有時我在想，留不住她的人，留住她的屍首也好，最起碼她會永遠跟我在一起。”百裏連城輕喃，雙眸蒙上了一層薄霧。他顫顫微微地到了寢房門口，在看到榻上奄奄一息的女人時，他喉間湧上一股腥甜。“這是主子的私心，是人都會有這樣的私心，可是主子定不會這麽做。因為在主子的心裏，歪歪的幸福快樂最重要……”看到百裏連城唇畔滑出的血絲時，昕雪的話倏地打住，她輕喃：“主子……”百裏連城退開一步，站在珠璃之後，幽然啟唇：“即刻送她離開百裏城，越快越好……”“是，主子！”昕雪命人攙扶百裏連城坐下，這才進入寢室。“你們盡快離開，若是遲了，主子可能會反悔！”昕雪匆匆步入室內，對夏候和夙小二道。夙小二一臉驚喜，正要抱起夙歪歪，夏候卻搶在他前頭道：“我來！”他抱起失去意識的夙歪歪，動作輕柔，昕雪在一旁看了暗暗蹙眉，不喜歡夏候看夙歪歪時的專注神情。怕隻怕，夏候將來便是一個未知的變數……夏候抱著夙歪歪出了寢房，百裏連城就站在轉角處，看著他們的背影。他們一步步走遠，百裏連城不知不覺中便跟了上去，遠遠看著……這日，天空竟不再靡紅，天空的兩個太陽音慢慢地重疊在了一起。此後，紅雲散盡，浩渺無際的天空恢複了純淨的湛藍。此後，紅雲散盡，天空恢複了純淨的湛藍。所有人都在歡笑，除了昕雪和一兩，沒人看到百裏連城漸漸蒼老的容顏。他的墨發迅速發白，在風中掀出狂亂的弧線，以這種方式送走夙歪歪……在夏候和夙小二踏出宮門的一瞬，他們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昏睡當中的夙歪歪睜開美眸，下意識地探頭，想回眸看向宮門的方向。夏候卻緊拽她的小腦袋，將她死死地摁在自己懷中，夙歪歪頓時動彈不得。“夏老大，你幹嘛這麽大力摁我？疼死人了，你知不知道？”夙歪歪朝夏候怒道。不知怎的，心裏隱隱有不安，她見夙小二的視線膠著在宮門之中，便也想回頭看去。那裏到底有什麽，小二看得如此專注，是不是百裏連城在那裏？“歪歪，本宮帶你回家，很快就到家了。”夏候淡然啟唇，用力摁住在他懷中亂動的女人。夙歪歪用力全身的力氣掙紮而出，探出頭顱，卻隻見到眼前閃過一道光影。強光令她睜不開眼，身體更是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壓擠。她被壓擠一回後，最終體力不支，失去了意識……“啊——”不知是誰的尖叫聲刺耳又難聽，夙歪歪睜開雙眼，坐起身，伸了伸懶腰，覺得隻要可以睡覺，便覺得好滿足。“小，小姐……”翠環目瞪口呆地看著半-裸的夙歪歪，又看了看她榻上躺著的男人，風中徹底淩亂了一把。“翠環，你的聲音太刺耳了，以後就算要叫醒我，也麻煩別用這種方式，咱們就這樣商量好，隻此一次，下不為例，知道嗎？”夙歪歪笑著正要下榻，卻發現自己穿得很少。奇怪了，她什麽睡覺把自己打扮得這麽豔麗？還穿豔紅色

  的褻衣，太惡心了，不是她的作風……直到一隻男人的長臂搭上她的大腿，她還有點不在狀態。她不確定地看向床的裏側，隻見一個美男墨發半遮麵，光著身體，露出他的麥色肌膚，有男性特有的性-感，看了讓人流口水——不對，她的榻上怎麽會有男人？！這個認知讓夙歪歪嚇得不輕，她連滾帶爬地下了榻，一不小心踩空，摔了個狗吃屎。男人終於被她這裏的動靜驚醒，他張開雙眼，輕撫疼痛的額頭，在看到自己光著身體時，嚇得退後數步。“夏老大，怎麽是你？！”夙歪歪終於看清楚榻上的男人原來就是夏候。她和他分明才從另一個空間回來，怎麽可能跟他滾床單，上天開玩笑也不至於這樣吧？這還讓不讓她活？！夏候恍了一回神才確定發生了什麽事，他一個箭步衝下榻，翠環第一時間背轉了身體，夙歪歪則目瞪口呆地看著夏候的身體，囁嚅道：“原來男人那東西長得這麽醜啊……”夏候這才發現自己完全光著身體，他忙遮住自己的重要部位，衝到夙歪歪跟前怒吼：“夙歪歪，你吃了豹子膽，竟敢強本宮？！”?夙歪歪漲紅了小臉，指著自己的巧鼻，“我需要強你？就你那瘦猴一樣的身子板，我看了就倒胃口！看到你，我掉頭就走，有必要勉強自己做那種不入流的事？我告訴你，姓夏的，就算你□□站在我跟前，我也不可能對你有一丁點性趣！”“翠環，你說，昨兒個她是不是對本宮做了什麽？”夏候看向一旁的小丫鬟，冷聲道。翠環想了想，才啟唇道：“昨兒個小姐邀太子殿下在涼亭賞月，小姐支退了奴婢等人，是以，不知道小姐有沒有對太子殿下做什麽……”翠環說話沒底氣。畢竟這段時間以來，夙歪歪追完這個追那個，幾乎是隻要有點姿色的男人都不放過，夙紹為此很頭疼，不明白夙歪歪為什麽突然變得這麽花心。今兒個更是把人家當朝太子爺拐上了榻，這女兒家的閨譽多重要，竟就這樣被毀了。“翠環，依你所想，是誰強誰的機會大一點？”夏候冷聲問道。“這……”翠環為難地看向夙歪歪。毫無疑問，當然是夙歪歪強夏候的機會大點。夙歪歪被翠環的這一眼看得惱羞成怒，她怒道：“翠環，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居然幫著一個外人指控你的主子，你是不是活膩了？！”翠環縮了縮身體，忙不迭地出了寢室，不敢再摻和。待翠環走離，夏候冷眼掃向夙歪歪：“你別想不認賬！你莫忘了，另一個夙歪歪什麽缺德事都幹得出來，跟你一個德行！”夙歪歪微一怔，想起另一個風歪歪的所作所為，頓時直飆冷汗。完了，那個女人確實很花，是個男人都湊和，在看到人模人樣的夏候時，會把他強了也不奇怪。好巧不巧的是，她現在回來，那個女人就給他捅了一個這樣的簍子，這不是扯她後腿嗎？“你這話什麽意思？跟我一個德行，我德行怎麽啦？！她是她，我是我，她幹的事與我何幹？姓夏的，你給我滾，這是我家，從此以往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夙歪歪火冒三丈，正要穿上衣裳，卻發現夏候還杵在原地。她忙住手，衝夏候冷聲道：“姓夏的，滾！！”“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京城是我夏家的，相府自然也是。你搶了本宮的化仙丹，而今還把本宮吃幹抹淨，這會兒拍拍屁股就想趕走本宮？

  夙歪歪，你的如意算盤打得很響啊！”夏候回神，句句諷刺，鄙夷的眼神掃遍夙歪歪全身上下。夙歪歪拾起衣物，自己跑出了內室。“小二，你怎麽啦？”夙歪歪一出寢室，就見夙小二躲在角落裏，不知在想什麽，樣子很奇怪。夙小二抬頭看向夙歪歪，茫然了好一會兒，才搖頭：“沒事，娘沒事就好。”他總是想起百裏連城蒼老的那一瞬，有點同情那個曾負他老娘的魔尊罷了。夙歪歪不知道更好，這樣就能一直快樂下去。“還說沒事，都快哭了。”夙歪歪柔聲道。夙小二撲進夙歪歪的懷中，突然放聲大哭。夙歪歪哭笑不得，打趣道：“臭小子，你哭這麽大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娘玩完了。”夙小二徑自哭得歡暢，好半晌才止住哭泣，而後哽聲道：“人家看到娘安好無恙，開心得哭了。娘不知道，當時我以為娘都快要玩完了，說好是苦肉計，結果娘真的不醒了，我，我……”小家夥說著說著，再次哭倒在夙歪歪的懷中。夙歪歪輕拍小家夥的腦袋，柔聲道：“放心吧，為了你這個小禍害，娘是舍不得玩完的。你忘了麽，我們要修仙，飛到天外，咱們母子一起飛升。”夙小二哭泣聲漸漸止住，他哽聲點頭。就在這時，外麵喧鬧聲不止，很多人都趕到了歪歪閣，夙紹為首，夙嬌嬌和夙雲雲則不懷好意地看著夙歪歪，擺明是來看好戲。“歪歪，翠環說的事是不是真的？”夙紹冷聲質問。“什麽蒸的煮的？爹，沒事您就別操心了好不好？女兒的事女兒自有分寸。”夙歪歪淡定地回道。不過是上了榻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她敢篤定，昏睡中的她肯定不會對夏候做什麽，是以不存在誰毀誰名節的問題。“夙大人要怎麽給本宮一個交待？”夏候好整以暇地站在門口，看著夙歪歪母子的方向，不懷好意。夙歪歪心生警惕，抱緊懷中的夙小二：“你，你想做什麽？”“你我都已上了榻，你說本宮還能做什麽？既然你用手段對本宮下藥，本宮就成全你，滿足你卑鄙的願望。”夏候冷聲回道。夙歪歪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不解地問夙小二：“小二，你知道你娘我有什麽卑鄙的願望是什麽嗎？”夙小二點頭如搗蒜：“我知道。娘卑鄙的願望是永遠擺脫嘴毒的夏哥哥！”夙歪歪聞言笑開了臉：“那就這麽辦吧，還是小二最了解我，不愧是我生養的好孩子。”“娘，我是天生天養，娘都不喂母奶，讓我自生自滅，沒愛心。”夙小二忍不住道出實情。他這話招來夙歪歪的一個大爆栗。夏候早被這對母子氣得臉色鐵青，怒極之下，脫口而出：“夙歪歪，你把本宮吃光抹淨，壞了本宮的名聲，要對本宮負責！！”才說完這話，他便後悔了。要娶一個這樣的女人回家，定是添堵，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孩子他娘，如果他還有點理智，就不該說這種話。“男歡女愛本是常事，如果我跟每個男人睡了，是不是要對每個男人負責？姓夏的，我告訴你，我偏不對你負責，後宮那麽多女人等你寵幸，你被那麽多女人睡了，是不是所有女人都要對你負責？！”夙歪歪跳將起來，指著夏候的挺鼻大聲反吼。夏候的臉色變了又變，現場又有許多在場。原是後悔自己多嘴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這會兒他反倒是下了決心，就算是死也要娶到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