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夏候被夙氏母子氣得頭暈眼花，差點沒直接從高空直接下墜。他勉強提著一股念力，緩緩降至地麵，身體已虛脫，倒在地上。“小二，夏老大真沒用，咱們總不至於帶著他這個拖油瓶走吧？”夙歪歪蹙眉看著倒地的夏候，問小家夥意見。“帶他逃亡不劃算，娘，我看還是算了吧，我們走。”夙小二同情地看著奄奄一息的夏候，拉著夙歪歪就要離開。夏候不敢置信地看著母子走遠，衝他們的背影低吼：“夙歪歪，本宮發誓，有你沒我，我追你到天涯海角，將你挫骨揚灰，鞭屍再後再嚼碎……”聽到他的威脅，兩母子拔腿跑得更快，隻聽夙歪歪念念叨叨：“脾氣這麽壞，性子這麽毒，活該這輩子娶不到老婆……”“娘怎知夏哥哥沒有老婆？”夙小二天真地問道。“看他那個熊樣就知道是被老婆休棄的款，這麽白癡的問題你就別問了……”兩母子的聲音漸漸遠去，很快便跑得無影無蹤。隻剩夏候無力地趴在地上，仰天長歎：“老天爺啊，你還有沒有一點同情心？把那兩母子收了，收了！！”可惜晴天沒有霹靂，沒任何人響應夏候的話……那廂夙歪歪母子跑了老遠，好端端地坐在夙夙身上往前飛。二人漫無目的，不知該往哪裏。雖說走出了百裏城，可是要走出這個世界，到底有難度。“此前我們不是已經渡劫了嗎？為什麽我們還在這個鬼地方？小二，想個法子離開。”夙歪歪看著頭頂火辣辣的太陽，很想來一罐冰脾酒爽快爽快。古代就是這點不好，什麽都沒有，沒網沒掌上電腦。“娘比我聰明，還是娘想吧。”夙小二說著離夙歪歪遠了一些。“你娘我確實聰明，可你知道嗎，青出於藍更勝於藍，還是你比我聰明一點，辦法你想。”夙歪歪直接趴在夙小二的小腿上：“我抱你小腿還不行嗎？小二，我不想待在這個鬼地方，一點也不好玩兒。”“娘來這裏又不是渡假。”夙小二沒好氣地翻白眼，表情跟夙歪歪如出一轍。“咱這是苦中作樂。小二，讓娘親幾口，有了娘的香吻，你一定能想到好辦法。”夙歪歪噘起雙唇湊近小家夥。夙小二怕傷了夙歪歪的自尊心，便由著他娘親了幾口。“親完了，想到辦法了嗎？”夙歪歪問道。夙小二搖頭：“娘，我們要不要回去找夏哥哥？這個時候我們若回去，他一定感動流涕，從今往後效忠我們母子，任我們差遣。”夙歪歪瞪大美眸看著夙小二：“小二，你好奸詐啊，我喜歡。算了吧，他總是欺負我，我理他才怪，巴不得他死在這裏痛快。”“我們三人一起來這裏，如果落下他，會不會就回不去？”夙小二話音剛落，夙歪歪便命夙夙掉頭去找夏候。夙小二一語驚醒夢中人，這種事情很可能，三人一起來，要走，三人一起走。夙歪歪母子趕回原地時，已不見夏候的蹤影。“完了，夏老大一定被狼叼走了！”夙歪歪仔細打了一圈，打算為夏候的屍首。“我覺得剛好相反，狼看到夏哥哥這樣的惡人會掉頭就走。”夙小二坐在夙夙的身上歇腿，很淡定地回道。夙歪歪聞言覺得很在理。“是喔，試問世間到哪裏再尋像夏老大這樣的惡人，這樣的禍害如果這麽容易被人收拾才怪。”夙歪歪不再尋找夏候，命令夙夙在空中飛行，一邊尋找夏候的蹤影。一個時辰後，這對母子終於找到夏候。準確來說，是夏候發現了他們，死活拽著他們不願離開。他衣衫襤褸，滿臉泥塵，混在乞丐堆裏，說是為了追逃兵。夙歪歪母子離夏候遠遠的，夙小二捂著鼻子，夙歪歪則一臉嫌惡：“你身上的臭味熏死人，可不可以在地上走？別弄髒了我家的夙夙。”“真臭？”夏候淡聲問道。“珍珠都沒這麽真。”夙歪歪也受不了夏候身上的臭味，想把夙小二推到她跟前，擋住熏臭。誰知夏候突然抱著她的腰身，在她身上猛蹭。夙歪歪掙紮無果，直到夏候若無其事地退開，坐在一隅。這回夙小二也離夙歪歪遠遠的，捏住自己的鼻子道：“娘好臭……”“臭麽？”夙歪歪這回不等夙小二回話，便撲倒夙小二……半個時辰後。三人從澡堂出來，一身舒爽。“夏老大，你真不是人！”夙歪歪才和夏候打照麵，便衝他控訴。“夙歪歪，你真不是東西！”夏候冷聲反誚，鄙夷的眼神打量夙歪歪全身上下：“渾身上下沒一塊像女人的地方，要腰沒腰，要臀沒臀，要臉沒臉……”“你不要臉！”夙歪歪衝著夏候踹了一腳，便召來夙夙，飛身而去。夙小二忙跟上，夏候縱身而起，瞬間也到了夙夙身上。“夙夙，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我命令你踹走姓夏的渾球，否則我跟你斷絕母女關係！”夙歪歪看到夏候這張臉便一肚子氣，大聲嚷道。夙夙沒有動靜，令夙歪歪很沒麵子。偏生夏候得了便宜還賣乖，冷言譏諷：“夙歪歪，你現在跟夙夙斷絕了母女關係，還好意思坐在人家身上，你有點尊嚴就該從這上麵跳下去——”這一回，沒等夏候說完，夙夙突然發威，居然用力一震，他被硬生生彈了幾丈遠，夙夙則趁機帶著夙氏母子飛了老遠。夏候手忙腳亂地穩住身形，衝著夙歪歪母子的背影喊道：“姓夙的一家子，本宮跟你們沒完——”早已飛遠的夙歪歪早已笑岔了氣兒，抱著夙夙狠親兩口：“夙夙，我太愛你了，你真的太帥了，早應該如此，姓夏的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不給他點顏色，他還當自己家開染房！”“娘亂詞兒，是給他點顏色就開起了染房！”風小二忍不住糾正夙歪歪的語病。“我喜歡自己造詞，你這小孩怎麽就沒有一點童真？”夙歪歪沒好氣地回道。“童真又不能當飯吃。娘，仔細看看你兒子，你不覺得特別帥氣特別靈氣麽？”夙小二朝夙歪歪擠眉弄眼，還自認為很帥地擺姿色。夙歪歪樂得不行，一路飛行，伴隨一路笑聲……聞聲趕到的百裏連城遠遠便聽得夙歪歪活力四射的笑聲，原是一肚子的火氣，可一看到這個女人歡樂的樣子，所有的怒火便消失無蹤。這個女人離開他更喜歡笑，她待在他身邊時，一點也不快樂。“歪歪就在前麵，主子怎麽不追了？”見百裏連城怔在原地，不再往行，昕雪打破沉默。“不急，先看看她都做些什麽。”良久，百裏連城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接下來的一天一夜，百裏連城就這樣悄無聲息地跟在夙歪歪母子身後。他們做的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有時候甚至為了爭搶一個饅頭，兩母子都要鬥得頭破血流。鬥完嘴之後，兩母子繼續“恩恩愛愛”。“歪歪和小主子感情很好，感覺好幸福。”昕雪看在眼中，有相同的感受。“他們在一起，沒有不快樂的時候。昕雪，你發現沒有，我們跟在她身後這麽長時間，她從來不曾提起我。”百裏連城

  臉上蒙上一抹憂鬱，眸色也帶著淡淡的憂傷。“歪歪就是這樣的性子，沒心沒肺，不想主子不奇怪。”昕雪囁嚅道，想不到更好的措詞來安慰百裏連城。“你沒發現麽，她張嘴閉嘴都是夏老大，這說明在她心裏，夏候比我更重要。”提及夏候，百裏連城眸色微沉，一臉蕭殺。昕雪聞言失笑：“可是歪歪每次提起夏候都是咬牙切齒，欲跟夏候拚命的態勢，夏候怎能跟主子相提並論？”百裏連城沒有作聲，他直接現身，瞬間便到了夙歪歪跟前。正在啃雞腿的母子見到眼前天神一般的紅衣男子，兩人小嘴大張，手中的雞腿同時自空中跌落。“看看你，像是沒長大的孩子，吃得滿滿油漬。”百裏連城以袖口輕拭夙歪歪的唇角，眉眼溫柔。夙歪歪求救地看向夙小二，要小家夥給她想個辦法。夙小二最先回神，撲進百裏連城的懷中，油漬擦了他一身，言不由衷地道：“好高興再見到哥哥，終於不用再過流浪兒的生活了。既然出來了，不如哥哥帶我和娘去遊山玩水一番。”隻要不在百裏城，他們母子逃跑的機率便大了許多。這幾日玩得太過得意忘形，都忘了自己在逃難，竟被百裏連城逮了個正著。“小二，我記得你以前喜歡叫我爹爹，最近怎麽不叫了？”百裏連城柔聲問道。夙小二怔了一回，囁嚅道：“叫爹爹太老氣，哥哥這麽年輕帥氣，還是叫哥哥更好，娘說是不是？”“當然啊。連城，既然出來了，不如我們去遊山玩水，玩個一年半載才回來，你說怎麽樣？”夙歪歪笑眯眯地道。“遊山玩水讓你們母子更好逃跑，是麽？”百裏連城直勾勾地看著夙歪歪，一字一頓地問道。夙歪歪聞聲幹笑數聲，下意識地看向夙小二。小家夥也幹笑數聲，兩母子抱在一起，背對百裏連城，以眼神交流。內容大致如下：夙歪歪：“兒子，現在咱們怎麽辦？”夙小二：“看著辦。”夙歪歪：“老娘命令你想辦法！”夙小二：“想不到！”夙歪歪：“你個沒用的東西，老娘生你有何用？”夙小二：“是我自己鑽出來的，辛辛苦苦地來到這個世界受苦，娘根本沒花費半點兒力氣……”一刻鍾後。百裏連城打破沉默：“想好答案了麽？！”正在裝死的夙歪歪和夙小二對視一眼，他們同時轉身看向百裏連城。夙歪歪被夙小二推到百裏連城跟前，夙歪歪輕咳一聲，醞釀了一番情緒才道：“連城，我，我要離開這個世界……”這樣追來躲去不是辦法，再拖下去，另一個世界都要亂套了。誰知這個世界的夙歪歪跑到那邊會欠下多少風流債？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不想待在這個世界。整天熱得要命，天空是紅色的，人的難看的，空氣中有泥沙，感覺像是世界末日。聞言，百裏連城心微微一顫：“離開這個世界？”難道這個女人得了不治之症？！夙歪歪看到百裏連城變白的臉色，便知道他想歪了。她端正顏色道：“不是你想的那樣。連城，你上回說的話是出自真心麽？你說，我說什麽你都信。現在我就有一件大事要告訴你，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才說。”“當然。”百裏連城毫不猶豫地點頭。夙歪歪當下便把自己來這裏的前緣經過說了一遍，末了，她才道：“過去的一切我還沒來得及經曆，便跳過了一段很重要的過往來到這個世界。我必需回去，讓一切回到原點……”


  “若是如此，我不能放你走。我喜歡的女人是你，不是那個女人！”百裏連城沉吟良久，才回道。若是這個歪歪走了，另一個歪歪回來，他要如何是好？雖然夙歪歪說的事情匪夷所思，可他相信這個女人的這番話。“我知道了，這就是我所謂的劫難。你若不真心放我走，我便不能離開，直到老死在此。”夙歪歪有氣無力地道。“我不以為自己有何不妥。放你走，卻換來一個自己不中意的女人，我不願意！”百裏連城冷聲回道。“你若強行留她在此，她活不了多長時間。我們本不屬於這裏，等過一段時間，我們的身體會漸漸衰竭而亡。百裏連城，你若真心喜歡她，就該放她離開這個空間！”夏候的聲音突然毫無預警地響起。他的身體漸漸透明，就站在夙歪歪母子身後。“我放她走，你便好和她雙宿雙棲麽？夏候，你休想！來人，把他們都帶回百裏連，關在景華宮，派人日夜監視，這回再有任何差錯，所有人殺無赦！”百裏連城大掌一揮，以一兩為首的幾位宮婢便上前押著三人，往百裏城而去。景華閣。“夙歪歪，都是托你的福，我也被關進了這個鬼地方！”夏候連諷帶刺，字字針對夙歪歪。夙歪歪美眸半眯，眸光流轉間，有一種小女兒家特有的嬌憨與媚態。夏候不覺定駐了眸光，傻傻地看著夙歪歪，暗忖這個死女人居然也有能見人的時候。夙歪歪自然不知道夏候的複雜心情，她朗聲而笑，燦爛而又明媚，露出兩排整齊潔白的貝齒：“夏老大，你應該感謝我才對。若非托我的福，你一個大男人能進冷宮居住嗎？我從今活到古，就沒見過比你更不識好歹的臭男人！”半晌沒等到夏候的反諷，夙歪歪頗感意外。換作平日，這個毒嘴男人早就跟她扛開了，這回怎會突然啞火？夏候直勾勾地看著夙歪歪，夙歪歪被他癡呆的眼神看得心裏發毛，“夏老大，你還好吧？”夏候這才回神，突然用力推開她。夙歪歪被推得莫明其妙，一個箭步衝到他跟前：“君子動口不動手，姓夏的，你懂不懂禮貌？！”“夙歪歪，你煩不煩？離本宮遠一點，否則本宮作了你！”夏候再次用力推開夙歪歪，看到這個女人水霧氤氳的美眸便心煩氣躁，恨不能一腳踹她飛出天外，眼不見心不煩。“有病！”夙歪歪衝著夏候的背影吼了一句，這才折回原地。“小二，我們要被關到什麽時候啊？再這樣下去，不出半月，我就會白發蒼蒼，未老先衰。”夙歪歪抱著夙小二的短腿哀嚎。夙小二無奈地看著女人的頭頂，不知道要怎麽安慰。“兒子，想個辦法吧，在這裏浪費時間不是辦法。”夙歪歪目光灼灼地看著夙小二。她生的兒子這麽聰明，一定有辦法對付固執的百裏連城。夙小二別開視線，假裝看不到夙歪歪晶燦如火的眸光。他老娘也真是的，想辦法這種事當然是當娘的想，怎麽能讓還沒戒奶的小寶寶浪費腦力呢？這樣真的很□□道。“兒子，小二，我的乖寶寶，當娘求你了，行不行？”夙歪歪抱夙小二又摟又親。夙小二忍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受不了她的熱情，翻白眼道：“我求娘，別再親了，娘有必要對我刷臉嗎？”夙歪歪笑嘻嘻地輕捏他小巧的鼻頭：“我就要你受不了我的熱情攻勢，乖乖給我想辦法。”夙小二粉唇輕撇，不屑地看著夙歪歪。夙歪歪以殷切的眼


  神看著他，夙小二最後還是點了頭。“不如這樣吧，用苦肉計。隻要娘一生病，百裏哥哥一定會受不了。我記得夏哥哥說過，我們來自另一個空間，不能在此停留太長時間，若不然，身體會衰竭而亡。與其等到那一日才能引發百裏哥哥的惻隱之心，不如現在預演。我始終覺得，以百裏哥哥喜歡娘親的程度，一定不舍得看娘親受苦。”夙小二坐端正，道出自己的辦法。夙歪歪一愣，呆怔地看著懷中的小寶寶，把他擱在自己懷中：“兒子很聰慧，這確實是一個好方法，可是……”“娘是不忍心騙百裏哥哥，對麽？”夙小二輕眨黑白分明的雙眼，直直地看著麵有豫色的夙歪歪。夙歪歪微微頷首，撫上自己窒悶的胸口：“那時知道他另有心上人的時候，我特別傷心。當時我就在想，如果他早點告訴我真相就好了，我又在想，如果他不是帶著欺騙來接近我，那就更好……”“娘的胸口還疼麽？”夙小二小手摸上夙歪歪的胸口，以為這樣就能緩解夙歪歪的不適。夙歪歪握上他的小手，搖頭失笑：“以前很疼，現在偶有不適，卻還好。就按你的辦法行事，現在我才知道，每個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即便有時在拿感情做文章。”夙小二支起自己圓潤的下巴，咧齒一笑：“娘這是在為自己做錯事在找借口，娘好狡猾啊……”“還不是你這個壞胚子出了的壞主意？最壞的還是你這個臭小子！我們做戲的時候一定要逼真，接下來我不用膳，也不睡覺，兒子，你要監督我！”夙歪歪扶正夙小二，神情嚴肅。夙小二怕看夙歪歪嚴肅時的樣子，囁嚅道：“娘確定可以不睡覺麽？”“說到做到！”夙歪歪說完便垮下了雙肩。說實話，她嗜睡如命，寧願少吃一點，也不能少睡一點。要她不睡覺，簡直就是要她命。但為了能離開這個地方，注定是要吃一點苦頭的。在夙歪歪下定決心後，便有人送了午膳入內。全是夙歪歪喜歡的菜，每道菜在夙歪歪跟前晃了一圈，看得夙歪歪流口水，而後又被夙小二端走。夙歪歪忍不住伸出魔爪，想抓一點來吃。“娘，苦肉計！”夙小二一筷子敲過來，夙歪歪忙縮了手。於是，夙小二吃得津津有味，夙歪歪則看得口水直流。最後她跑到榻上，打算睡一覺。不吃就不吃，大不了睡覺，睡覺比吃飯更幸福。她才閉上雙眼，夙小二便啃著雞腿在榻邊口齒不清地道：“娘，苦肉計，不能用膳，不能睡眠！”“我不幹，要不讓我吃飯，要不讓我睡覺，你這樣還讓不讓我活？！”夙歪歪朝夙小二咆哮，發泄心裏頭的怨氣。夙小二扔了吃剩的骨頭，這才好整以暇地道：“不是我不讓娘吃，不讓娘睡，是娘自己開了金口。做不到的是小狗，娘如果要做小狗，請便！”夙歪歪泄氣至極。此時此刻她覺得，修仙如此要這麽痛苦，她不如不修了。“娘，堅持一下。如果實在不行，我陪娘一起。不用膳，也不睡眠，好不好？”夙小二跳進夙歪歪懷中，圈緊她的脖子。夙歪歪拭去他嘴角的油漬：“都吃飽了才說不用膳，你就會放馬後炮。不過，我家的小二是世間最孝的寶貝，有心就夠了。兒子你還在長身體，不能不吃不睡……”她話未說完，夙小二便跳下她的膝蓋，跑到餐桌旁大吃特吃。夙歪歪捂住臉，害她白感性了一把，又被這個臭小子給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