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老扁在那邊有些百無聊賴地道，“哥們現在就是一甩手掌櫃，一天到晚沒事幹，閑得蛋疼……對了，是不是你那塘要幹了？”方瑞就道，“下午三點鍾之前能幹，不過你沒事的話，可以先過來嗎，你小子不是喜歡蹭飯嗎。”聽了方瑞的打趣，老扁就哈哈笑道，“甭說，我還真想打算過來蹭中午飯……行，我現在就過來，記得煮多幾碗米啊，我跟林芳芳一起過來。”…………………………掛斷電話，方瑞提了菜籃子到離家不遠的菜地裏扯了些蔥蒜，又扯了兩根萵筍，看到西紅柿樹上有了幾個比較熟的西紅柿，也把它們摘進了籃子。回來在路邊又采了些野生的紫蘇，這些紫蘇，說是野生，其實是正宗的紫蘇，不過長在不屬於誰家的地裏，又是自生自滅，所以當地人就把它們當成了野生的。回到家後，方瑞又打了個電話給老扁，問他還要多長時間才到。老扁告訴方瑞，他已經出發了，不出一個小時就能夠到。方瑞就開始淘米煮飯，然後切菜。鄉村的人家對吃菜沒什麽講究，地裏有什麽菜就吃什麽菜，有的人家甚至一個月桌子上天天都有同一樣菜。方瑞對這些也不講究，而且他的廚藝可是得了老媽的真傳，同樣的菜，他可是能做出多種不同的味道呢。把菜切好後，方瑞又去井裏挑了擔幹淨的井水，然後擺開架勢要剖黃鱔。昨天方瑞發現了一個比較有意思的事情，就是自己宰了那麽多的黃鱔，又給老扁拿去了兩三斤，可在係統能量值的記錄裏，除了因為丟雞的兩項負增長記錄外，竟然沒有其它的減能量值的記錄。方瑞問過係統，係統也回答不上來。方瑞自己就琢磨，是不是自己所飼養的東西，隻要成長到一定的時候，就可以隨意處理呢？猜測的也不一定正確，管它呢，反正係統不扣能量值，放手宰殺便是。二兩以上的黃鱔，挑了十幾條，其中五分之三剖殺用來爆炒，剩餘的用來做湯。把所有的菜都弄好了，架上鍋正準備炒時，老媽又在後麵竹林子裏喊，“瑞子，你快來一下，是不是又少了兩隻雞？”聞言方瑞心裏咯噔一下，不會吧，昨天不是把原因找出來，把洞給堵死了嗎，怎麽可能會又少了呢？方瑞趕忙開啟係統，經查詢，今天還真產生了兩筆負的數據，靠，真的又丟了兩隻雞！關上爐子的火門，方瑞匆匆往竹林裏而去。“小瑞你快過來數數看。”老媽一看方瑞過來，就急忙喊道。“我來數一下。”方瑞見老媽一臉的焦慮，知道鄉村人對家裏養育的家禽，雖說終還是要宰來吃或換些錢財，但還是有感情的，方瑞心裏有些慚愧。幼雞們再次被關進了籠子，方瑞裝作樣子地數了兩遍，然後告訴老媽的確少了兩隻雞。“又少了兩隻，這樣下去可怎麽行啊……小瑞你再找找看，漏洞到底出在哪裏？”老媽頗為痛心疾首了，實際上對少幾隻雞餘英紅看得還是比較淡的，畢竟損失不多，她擔心的是雞這樣少下去，會打擊到兒子搞養殖的積極性。“好的，我去找找看。”方瑞首先就直奔昨天堵上的那個洞，會不會是又被刨開了呢？過去一看，沒有刨開。那問題究竟出在哪裏呢？方瑞開始滿林子的找，這次他比上次找得還仔細還用心，可地毯似地搜尋下來，愣是沒發現半點端倪，別說洞，大撮的雞毛都沒發現一撮。方瑞這下無計可施了，背倚著一根楠竹，就琢磨開了，會不會是有人進來偷走了兩隻呢？把這個疑問跟老媽一說，老媽皺著眉搖頭道，“不會的，咱們村子裏的風氣好得很，大家相處得又很融洽，你媽我過來了二十多年，都沒聽說過誰家丟針少線的事情……更何況這雞才多大哦，誰不至於這麽無聊啊？”聽老媽這麽說，方瑞就排除這個猜疑，可這雞咋又莫名其妙地丟了呢？“原因沒找出來，雞還會繼續丟下去，要不，咱們讓小黑進林子裏來守著吧。”老媽看方瑞也是愁眉緊鎖的，怕急壞了他，忙是出策道。“暫時也隻能這樣了，不過小黑這家夥每天都神出鬼沒的，也不知在搞些什麽東東……等它回來，我就把它逮到這竹林裏來……對了媽，老扁他們還要過來吃中飯，我煮菜去了。”…………………………回到爐子前，打開火門，看了下爐子裏的火不是很旺了，就換了個煤球。架鍋子到火上，等鍋燒熱了，鏟了鏟豬油到鍋裏，等到油燒開，把鱔魚肉片往裏一倒，哧的一聲，鍋裏冒出一陣白霧，一股肉香味撲鼻而來。鄉村的孩子早當家，尤其是小台兒村這種比較偏遠的村子，一般來說三歲就會打醬油，四五歲會淘米煮飯，到六七歲時就開始學著切菜煮菜了。聽上去很誇張，其實這很正常。在餘英紅有意識的栽培下，方瑞五歲就摸菜刀操鍋鏟了，盡得老媽真傳的他，廚藝還真不是蓋的，老媽倍感欣慰，直誇他青出於藍勝於藍。菜剛炒好，就聽到屋外麵傳來轟鳴的一陣馬達聲，方瑞把菜鍋一洗，擦幹淨手出去一看，老扁帶著林芳芳來了。吃過中飯，方瑞有些乏累，跟老扁兩人打了聲招呼，就睡午覺去了。…………………………一直睡到兩點多起來，洗漱一番，走出屋子想到池塘邊去看水抽得怎麽樣了。還在屋子走廊上方瑞看到林芳芳跟隔壁王二奶奶家的外孫女小花蹲在池塘邊。王二奶奶家跟方瑞家並沒有什麽親戚關係，但俗話不是說遠親不如近鄰嗎，方瑞家跟王二奶奶家的關係還是蠻不錯的，尤其王二奶奶的孫子劉大栓更是方瑞的發小，兩人可是穿開襠褲撒尿尿和稀泥一起長大的。小花是劉大栓他姐的女兒，他姐


  一家在上海打工，於是小花就長年住在王兒奶奶家。小丫頭今年六歲，紮著兩條麻花小辮子，頭上戴著個紅蝴蝶發卡，顯得很是可愛的。小花很討人喜的，林芳芳第一眼看到她就喜歡上她了。小花對這個漂亮的大姐姐也很是喜歡。於是一大一小兩個姑娘很快就混熟了。兩人瘋婆子一樣對著池塘裏大呼小叫，兩人的神情都很是興高采烈。“剛胖子，你身後有條大草魚，快把他抓出來。”“胖叔叔，那尾紅色的金絲鯉魚遊到了你的前麵，你還不把它抓住啊。”“剛胖子你怎麽笨得像隻豬啊，抓隻魚都抓不住。”“芳芳姐說得對，胖叔叔你真的好笨哦，看那條金絲鯉魚又跑了。”方瑞聽著兩女毫不留情對老扁的打擊聲，就明白肯定是老扁那家夥為表現表現自己，已經下塘抓魚去了，結果魚逮不著，弄得一身的狼狽。方瑞提了個桶子，走近一看，池塘裏的水抽得很淺了，幾尾較大的魚的背脊都看得見了，老扁正在塘裏忙得團團轉，他樂此不疲地追著這條魚趕那條魚，結果魚兒根本就不尿他。小花看到方瑞過來了，就歡欣雀躍起來，抱住方瑞的胳膊撒著嬌，“小瑞叔叔你快下去抓，那個胖叔叔太笨了，在他在塘裏和了半天的泥水，到現在就抓一條丁點大的小鯽魚上來。”小花鬼怪精靈地說完，還指了指身旁的一個桶子。桶子裏裝了老半桶清水，水裏果然一尾小魚在遊來遊去。看著桶裏這尾貌似剛從魚卵進化出來的小魚，方瑞頓時為老扁感到汗顏，哥們，這麽小的魚你也好意思抓出來，還打了這麽大桶水放著，真是慚愧啊。這不，連小花都看不下去了。還好，幸虧鄉親們還沒來湊熱鬧，要是被他們瞧見了，指不定會笑掉幾顆大牙呢。“瑞子你別來搗亂哦，哥們今天非逮住這幾條魚不可。”老扁聽到小花的歡呼聲，抬頭一看方瑞提了個桶子準備下塘來了，忙是喊道。靠，瑞子一出馬，那這些魚還不是甕中之鱉啊，被他一攪和，自己哪裏還有得抓啊。“胖叔叔你好不要臉哦，人家小瑞叔叔抓魚多厲害，你才是搗亂呢。”小花嘟著嘴為方瑞打抱不平，惹得林芳芳咯咯嬌笑。“那個，那個小花妹妹啊，難道你沒看出來嗎，叔叔現在隻是跟魚兒在玩捉迷藏的遊戲。”老扁無恥地道。“你騙人，我天天跟小明柱子他們玩捉迷藏，哪裏有你這樣玩的，你別想騙我，哼！”小花叉著腰，毫不留情地揭穿了老扁無恥的麵具，林芳芳笑得肚子都痛了。看著小花的認真相，又看著老扁那糗樣，方瑞忍俊不禁。好不容易止住笑意，方瑞把機子的開關打下來，先停止抽水，然後下到塘裏用鋤頭在泥水中挖了個大坑，又重新把潛水沯放進去。上到岸上把開關一打上，這樣就可以把水抽得更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