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哈士奇和柴犬
放假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放假第一天的時候，大家都會很興奮，覺得假期該怎麽怎麽玩，然後想一想，太久沒補覺了，睡一覺過去得了。第二天的時候，莫名開始悲傷，覺得假期一半已經過去了，也不知道該幹嘛，睡一覺得了。第三天的時候，想著明天要上班上學了，心情無比低落，還是睡一覺過去算了。
所以，現在越來越多的人放假開始宅了起來。至於旅遊？我們年輕人會喜歡去人擠人嗎？
項泰也睡了一個大懶覺，從晚上十一點一覺睡到了九點鍾，十個小時的睡眠時間讓他的眼睛都已經有些腫了，這也是他難得生物鍾失靈的時候。
“果然還是不應該喝高度酒，喝點紅酒都睡的像豬一樣了。”項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把牙齒刷的白白的，洗幹淨了臉之後，自言自語道：“以後出門要小心了，現在外麵都是各種白嫖小哥哥的女生，我得保護好自己才對。”
搞不好處男到三十歲就會有什麽很厲害的成就……不對，也許破了也會有成就？
糾結啊……
不知道什麽地方能觸發成就才是最無語的，也沒個攻略給自己看看，不過這樣也有好處，那就是會讓項泰感到人生到處充滿了驚喜。
胡思亂想了一陣子後，項泰就收拾了一下準備出門吃早飯了。不，這個點應該都算得上早午飯了。比起喊外賣進來，他更喜歡自己出去走走的感覺。
這一次，他出門的時候特意看了眼對門，等電梯的時候還時不時看幾眼，等到進了電梯後，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終於沒有偶遇了，每次偶遇都有一種被安排了的感覺，真難受。
“這麽巧！你今天這麽晚才起床啊！”
最終還是要被安排的啊……
當項泰走進早飯店的時候，就看到蘇沁帶著何姿，還有梨子姐三個人在裏麵坐著，他嘴角抽搐了一下，假裝沒聽見三個人的話，點單道：“一籠小籠，一碗小餛飩，再幫我加一桶鹹豆花吧。”
在外麵吃個早飯也不便宜，項泰早飯吃的特別多，在學校裏還好，在外麵吃個三四十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誰讓這邊豆花隻能按桶賣，一桶就要二十來塊呢。
“這邊啦，你再裝作沒看到我就和你翻臉了哦。”
“翻吧翻吧。”
項泰把單子給服務員之後，跑到了他們的四人桌坐下，隔壁坐著的是梨子姐，正對麵坐著的是何姿，斜對麵一直話不停的是蘇沁。
隻是坐下後，項泰沒有管蘇沁，而是對著坐在身邊的梨子姐問道：“梨子姐今天終於休息了啊，前兩天都看你一直在忙。”
“啊，嗯。”
李子卿，年齡比項泰大五歲，現在已經步入社會工作三年了。這三年的時間，倒是讓她看著滄桑了不少。她此時穿著白色的羽絨服，也沒有化妝，頂著很深的黑眼圈說道：“沒辦法，年終決算，馬上又要開始衝開門紅指標了。”
李子卿是在銀行工作的，之前當了一年櫃員，現在開始做客戶經理。項泰本來以為銀行工作挺輕鬆的，朝九晚五，但真的知道了她的狀況後，就打死都不想去銀行了。金融業賺錢是多，但銀行收入在金融業的低端，說得難聽點，做的好的保險業務員都比銀行裏大部分員工賺得多——好歹人家業務員上班還自由點呢。
指標多，績效低，加班多，公休少。這就是項泰眼中的銀行從業人員。
李子卿麵向倒不是特別溫柔的人，比起那種賢妻良母形，她V字臉加一字眉，再搭配大眼睛，你讓她畫個濃妝，絕對天然的網紅臉。隻是她化妝一般比較少，至少項泰的印象裏不太多，所以至少不會讓人感覺到審美疲勞。
但她的性格是屬於特別好的那一類人，從來都沒有任何負麵情緒，不管做什麽事情都是穩穩當當，也熱心助人。蘇沁就開玩笑說，如果自己是個男人，一定要娶梨子姐回家。
“對啊，梨子姐下午還得去上班，所以我們幹脆在這裏吃個早飯，當是歡迎新室友了。”
項泰轉過頭，看著蘇沁歎了一口氣。
“你歎氣幹嘛？”
蘇沁總覺得被項泰看的有些毛骨悚然。
“這麽好看的一個姑娘，為什麽長了一張嘴呢。”項泰搖著頭，而蘇沁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還以為他誇自己漂亮呢，光想得意，才意識到這家夥在嫌棄自己的話多，桌子底下直接一腳朝著他的小腿踢去。
“疼疼疼疼……”
這丫頭出門穿的是軟底的拖鞋，一不小心直接腳趾嗑在項泰的腿骨上了，立馬哭喪著一張臉。在邊上的何姿隻能俯下身子，看看她腳指頭到底有沒有事。
“梨子姐你幫我打他哦，我手短打不到。”
“還是算了。”李子卿笑了下，沒有接這個話，而是說道：“快吃吧，再不吃就涼了。何姿你也多吃一點，感覺你進來到現在都沒吃幾口。”
“我胃口比較小。你們多吃點。”
何姿輕輕搖了下頭，她這幾年食欲一直都不是特別好，吃東西都是吃一點點保持自己餓不死就行。
“不管你們了，我自己吃了。”
項泰的餐點上來後，他就拿出了手機，一邊刷著有趣的新聞一邊吃起了早飯，其他三人也有一句的沒一句的聊著，話題主要還是在何姿的身上。梨子姐對她也感到很有興趣，畢竟活著的名人不是哪裏都見得到的。
談論了一會後，項泰發現她們都放下了筷子，一副等自己的樣子，就幹脆放下手機，吃快了一會，道：“我吃好了，回去了，你們呢？”
她們三人都穿著拖鞋，打扮都是睡衣外麵套著外套，看樣子也沒有要繼續出去逛的打算。項泰這麽一說，四個人就一起回去了。
“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啊，總覺得如果一直待在家裏麵遲早要被抓住。”項泰回到家裏，關上門後，就感覺到了危險和麻煩。
尤其是蘇沁那個家夥。
蘇沁對項泰的態度挺有趣，她要是有事情在忙或者有別人在約了，就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忘記了項泰這個人。但她要是閑著了，有事沒事就會來找項泰麻煩，敲個門借個東西也是開心的——她是標準的耐不住寂寞的女孩子。你讓她一天不說話，或者在家裏悶一天，她能像哈士奇一樣拆個家給你看。
嗯，這麽說還挺像哈士奇的。
出去走走吧，去一些地方看看，如果有街頭藝人的話，圍觀群眾超過一百個人，那我就順帶去搶個風頭博得一些掌聲好了。他還挺在意【掌聲如雷】到底會給什麽樣子奇怪的獎勵的。
……
“那我先回房間了，收拾一下，好幾天沒收拾了。”
“好，梨子姐可別太忙著。”
等李子卿回到房間裏關上了門，客廳裏隻剩下了蘇沁和何姿兩個人後，蘇沁才勾上了何姿的胳膊，說道：“小姿，下午陪姐姐看電影好嗎？”
“不用了吧。”何姿並沒有太想出門的念頭，出門容易被認出來，認出來很麻煩，所以她搖著頭說道：“在家裏看就好了。”
“好吧。”蘇沁也知道對何姿不能強求，她用胳膊肘戳了戳，問道：“昨天事情進行的還算順利吧？”
昨晚她回來了以後，何姿已經睡了。今天早上又是被梨子姐叫醒了直接去吃的早飯，所以兩人一直都沒有好好的溝通過。
“嗯，項泰他很好。我媽那邊應該段時間不會再來煩了。”
“那就好。”
蘇沁雖然從項泰那邊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但還是想確認一下才安心，她朝著何姿規劃未來道：“那你現在的任務就是養好身體，把自己的生活變得多彩起來。過幾天，我那大姐大就會聯係你，所以你的收入問題也不用擔心，好好活著吧。”
“大姐大？”何姿點了點頭後，才注意到蘇沁這裏的稱呼。
“早在帝都認識的大姐大啦，現在她也在魔都各種創業吧，人還挺好的，挺熱心。你安心吧，跟著她肯定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蘇沁是地道的帝都人，何姿也生活在帝都，但她家算是後來定居在那的，要論祖籍，是在陝北的米脂。
俗話說的好，米脂的婆姨綏德的漢，當地的小米特別有名，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所以也經常出美女和帥哥，傳聞說，貂蟬就是米脂的——不過貂蟬的真實身份都不太好確定，這種傳聞也不能百分百當真。
“嗯，放心的。”對於模特的工作，何姿並沒有感覺到多排斥，曾經生活在鎂光燈下的她，也早就習慣了被拍照。隻要接觸的人不是壞人就行。
“明天又上學了，現在事情終於都穩定下來，希望以後你的生活也越來越豐富多彩！”蘇沁帶著鼓勵的性質說了幾句後，又道：“不過你得小心點。”
“嗯？”
“肉改社不是一個好地方啊，你不要進去了以後也練得滿身肌肉出來啊。”蘇沁捏了捏何姿的胳膊，說道：“還是軟乎乎的舒服。你可別變成筋肉怪女，胸肌比胸還大的那種。”
何姿被蘇沁的話弄的有些無語，她苦笑了兩聲後，說道：“不會的，我主要還是跑步和快走，不練肌肉的。”
不過，提到這個，她突然發現了一件事情。
自己和項泰的交集，好像有些太多了吧，感覺每天早上都在見麵，回家又是同一個方向的對門……會不會給他帶來什麽麻煩？
她真不缺追求者，哪怕是現在這樣，也不缺追求者，她也清楚，個別追求者會對他身邊的男生產生一些敵意，哪怕明明沒有什麽。所以，她還挺擔心自己的存在給項泰帶來什麽困擾的。
“你幹嘛道歉？把屋子裏的馬桶弄塞了嗎？”
隻是，想著想著，她腦海裏又蹦出來昨天晚上項泰說的那種話，突然就停止了這種困擾的念頭。
與其煩惱這種沒發生的事情，不如說現在就開始煩惱這件事情，才會給項泰帶來困擾的吧。
不太好……
她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覺得自己好像思考項泰的事情有些太多了，再這麽下去會產生影響友誼的情緒的。可如果，如果事情發生的順序變一下呢？
如果第一天見麵時發生的事情，發生在現在呢？
他已經答應幫我忙了，那我……
他是一個好人啊。何姿自顧自的搖了搖頭，雖然很感激，也很欣賞他，但喜歡的話，感覺還是有些太早了。說實話，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程度有些亂，一方麵項泰真的很了解何姿的痛苦，另一方麵，他也完全不了解何姿這個人。
而她對項泰，其實了解的也沒那麽深。
“沁姐你有考慮過談戀愛的事情嗎？”
何姿問了一聲，
“考慮過啊。”蘇沁理所當然地說道：“我覺得張藝興就不錯，二月紅的扮相是我喜歡的！你不覺得身材挺拔的人，穿民國長袍特別特別帥嗎！對了，你見過張藝興沒？”
“見過一麵，沒怎麽說過話。”何姿搖了搖頭，心想蘇沁這絕對歪樓了，把談戀愛都扯到追星上去了，不過她還是提醒道：“沁姐你別考慮娛樂圈的男的吧……我不管怎麽樣都不會找圈子裏的男生的。”
“又不會結婚的嘍，隻是想談次戀愛上個八卦雜誌，然後氣死一些人哈哈。”
蘇沁泄了一口氣，道：“我爸是希望我以後找個上門的女婿，什麽年代了還上門女婿，人家父母難道要賣兒子嘛，真是的。”
……
“大哥，你是要毀我飯碗嗎？我賣個藝容易嗎，被城管追著趕不說，你還上來把我好不容易吸引過來的群眾全趕走了，你是故意找碴的嗎？”
“對不住對不住，我也不是故意的。”
“你還不是故意的，這個世界真的有唱歌唱得那麽又響又難聽嘛？剛才都有附近的居民打電話報警說擾民了。”
“對不住對不住，真的對不住，我之前唱歌也這麽唱的啊，大家的反響還挺好的。”
“誰覺得你好你唱給誰聽啊。”
感覺，要不是自己長得看起來不好欺負的樣子，要被挨揍了啊。
項泰有些尷尬的看著那個歌手離開的樣子，這回別人的飯碗都被他搶砸掉了，剛才他剛上去的時候別人還很開心，結果一開口，就徹底麻煩了。
“比我想象中難啊，這個任務，唱歌不難，湊齊一百個人也不難。”項泰有些頭皮發麻，道：“但要鼓掌就有點難了。難道上次在學校裏，其實大家的掌聲是給那個男歌手的？”
覺得他沒被自己帶跑偏，堅持唱下來很不容易，才鼓掌的？
那照這麽算的話，隻要自己在台上，給別人鼓掌也算？
那得找個唱歌厲害點的人啊。
不，不就是個厲害點的人嘛！項泰眼睛一亮，小爺我現在可是認識明星的！
我的鄰居是大明星！
“何姿小姐姐~”
麵對突然跑過來，用著期盼眼神看著自己的項泰，以及他那臉上略帶著獻媚的笑容，何姿突然感覺到渾身不適應，這人，眼前這人真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項泰嗎？
“怎，怎麽了？”
被如此熾熱的眼神盯著，何姿感到非常不適應，她實在無法想像出，項泰臉上能有這種表情。
在這一時間，她差點就信了蘇沁以前說過的話，比如什麽項泰跪下求她表白之類的，本來她一點都不信的。覺得項泰這個男生還是挺有自尊心的，不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
但現在的話……
你怎麽笑的這麽像柴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