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馬腳
莫妮卡不是第一次來，所以來了以後挺自然的找了一個沒人的位置坐了下來。而莉莉絲呢，倒是很好奇的打量著公司裏的東西——雖然美利堅那邊買的東西，國際快遞還沒到，但現在亂七八糟公司裏也堆了不少的玩意。
“喝茶吧。”李子卿一向是很有待客之道的，不管是誰過來，她都是第一個倒好茶端了過去。
“謝謝。”要說莉莉絲忌憚誰，那肯定不會忌憚蘇沁，也不會忌憚何姿，她要說最忌憚的人，肯定是這個年長一點的人。她想不通為什麽，或許是社會閱曆的關係，對方永遠都是把喜怒不形於色，不管麵對什麽話語，都是用微笑來麵對，奧利……不對，總之就是很難琢磨透的一個人。
端好茶了以後，李子卿就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沒有多加在意幾個女孩子，而是先忙自己的事情。
“梨子姐，餅幹你也吃點。”蘇沁把餅幹分給李子卿了之後，拍了拍手把屑給弄幹淨，然後才對著莉莉絲和莫妮卡說道：“你們兩個中飯吃了嗎？”
現在的時間是中午十二點半，蘇沁倒是已經和李子卿吃過飯了，不過出於禮貌，還是要問一聲比較好。
“吃過啦，剛才來的路上先吃了。”莫妮卡率先回答道：“項泰哥還沒來嗎？”
“他啊，估計快了吧，之前說在食堂吃個飯再過來的。”
“那還真的挺忙啊。”莉莉絲若有所思地說道：“又要兼顧讀書和工作，真的還挺累的。”
“的確啊，項泰哥之前都累的病倒了，說他了以後他才好一點。”莫妮卡也認真的符合了一句，然後莉莉絲倒是在公司裏麵參觀了起來。
以她的見識，其實也看不出什麽名堂，隻覺得這裏的東西還真的挺多的。
“之前在美利堅買的那些還沒送回來嗎？”她有些好奇的對著蘇沁問了一句，其實那副畫作的價值她已經通過自己母親那邊知道了，隻是，她想不明白，這種“藝術品”太好仿製了，哪怕別人看到了也不會覺得是什麽值錢的東西，然而項泰為什麽能這麽快確認是真的？
那是幾乎篤定是真品的樣子。
“沒呢，國際快遞慢的很。”蘇沁打著哈哈說道：“其實我們公司也就是小打小鬧的，這裏麵也沒什麽貴重的東西，要是有什麽喜歡的，看中了我直接送你。”
雖然說公司的發展的確有項泰的外掛的功勞在，但這運氣成份也真的挺高的。一般而言這種公司，資產肯定很高，而現金流卻不怎麽樣，但像秀水麗香，超過十萬的東西很快就出手了，公司裏最貴重的，其實也就是她和李子卿鎖在抽屜裏的一堆印章，其他的連破萬的都沒有，大部分的資產，可全部都是現金。
“那倒不用了。”莉莉絲自然不會平白無故拿別人的東西，她看了好一圈了以後，覺得項泰和蘇沁她們是真的會過生活，她覺得自己以後不是做一個普通的上班族，就是運氣好做一個富太太，倒是沒想過和一群人聚在一起，天南海北的走來走去創業。
“公司人夠嗎？”莉莉絲看了看，除了個別幾個位置，其他都是沒人的，也就是說這個公司連五個人都沒滿，哪怕從工作室的角度來看，都有些太小了——一些視頻UP主的團隊都要不少人。
“說實話是不夠的。”蘇沁在這方麵倒是沒隱瞞，而是說道：“最近也有在招人，不過，合意的人不怎麽多。”
“你看我怎麽樣？”
莉莉絲幾乎是脫口而出了這句話，而倒是蘇沁突然蒙住了，因為這麽直球的話根本不像是她所能說出來的——太突兀了。
“哈哈哈哈，現在是不可能的啦，我們莫妮卡也說要過來，對吧，但那也是畢業以後的事情。”蘇沁倒是很快就帶過了這個話題，畢竟對方還是一個未成年呢，大學都沒上過，怎麽可能招啊。
莉莉絲笑了下，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從建議的角度說道：
“其實水心姐你們的公司有一個外籍人士會很方便，全球各地都需要人打交道，而不管怎麽樣，英語還是世界上用的最多的語言。而且，中國人出國的話，其實各種簽證也並不是特別方便，很難應付一些緊急的事情。而相反，美利堅的護照，是免簽國家最多的，不管是東南亞、歐洲還是北美，如果要出行的話會特別的方便。”
“我覺得如果想做大的話，可能會需要這麽一個人，畢竟，水心姐不像是隻留在國內做點買賣的性子。”
即使是蘇沁，在不考慮那麽莉莉絲本人的情況下，也覺得對方說得有些道理。
不過，這種話明明和項泰說會更有用，怎麽就提前跟我說了呢？
蘇沁有些拿捏不準莉莉絲的用意。
“小小的建議而已，對了，莫妮卡，你對這些東西了解嗎？我對中國的曆史都不是很了解。”說著說著，莉莉絲就沒再重點強調這方麵的問題，而是以求知的心態去詢問莫妮卡，莫妮卡難得有顯擺的時候，見有人問自己就顯得特別的高興，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東西全部都吐露了出來。
蘇沁看到這一幕，忽然明白了為啥莉莉絲能彎道超車，自己始終是把莫妮卡當作是一個小可愛來疼愛的，基本都是想辦法照顧周全對方，而莉莉絲不一樣，她和莫妮卡之間不管外人怎麽看，她總是給莫妮卡一些掌握主動權的機會，讓兩個人更加的平等。
就象現在一樣，莫妮卡顯然在莉莉絲身上滿足了為人師的樂趣，看來自己和莉莉絲之間不管對男人還是對女人都有段位上的差距啊。
“呦，這麽多人啊。”
不一會，項泰就從學校裏麵趕了過來了，這幾天一直都沒來公司，自然也是積壓了一些東西要處理，所以有空了他就趕忙趕緊的過來了，雖然知道莫妮卡今天回來看他，但本來以為會更晚才到，看到公司裏的人之後，他下意識的數了數人數。
嗯，四個。
提到這個，項泰倒是想到了一個問題，現在單位裏的女性是蘇沁和李子卿，為了單位的和諧，以後還是再招兩個人湊滿四個吧——但四和五之間有天差地別的區別，搞不好誰突然過來了一下，就引起了女性同胞們的糾紛。
也不行啊。所以說最好的是要湊六個以上的女孩子在辦公室裏，這樣不管怎麽樣都是起碼六六六，至於另外一個七人行的成就，項泰預感有些不對，所以一直都沒去做，倒也不太慌。
“項泰哥。”莫妮卡一見到項泰，就發揮出和平時不一樣的動力，咻的一下就跑到了項泰的麵前，項泰摸了摸她的頭，說道：“一會回去的時候順帶經過一下我家，我把給你的禮物給帶過來。”
“呦，莉莉絲，在美利堅的時候多謝了。”項泰對於莉莉絲倒是很普通的打了一個招呼，然後把自己的東西放好了以後，看到桌子上有一塊餅幹，好奇心之下嚐了一口，覺得挺好吃的，忍不住稱讚道：“不錯啊味道，哪買的啊，我改天買點送點我小老妹。”
莉莉絲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倒是莫妮卡回答了:“莉莉絲做的。”
“額。手藝不錯。”項泰略過了這個問題，對著莉莉絲笑了下，不過，今天的莉莉絲倒是打扮的沒怎麽誘人，反而是太普通了。
接下來就是閑聊了，基本就是陪著莫妮卡說說話，雖然很多事情蘇沁已經告訴她了，但她還是樂意再聽項泰說上一遍。莉莉絲在此時顯得特別的低調，一直就坐在旁邊聽著，既沒有插嘴，也沒有任何的表示。
聊了一會後，因為有業務來了，畢竟這段時間積壓的業務也挺多的。項泰心想著正好晚上一起吃個飯的事情，就讓莫妮卡和莉莉絲自己在單位裏忙了，反正接待客人的事情，隻需要他和李子卿兩個人就行了，蘇沁也隻需要坐在自己的老板位子上裝裝樣子就行了。
“倒是有些像實習生了。”項泰開著玩笑對兩人說道：“既然來了，幫我們做點手工活唄。”
其實公司裏的雜務還真的挺多的，節前，蘇沁憑借著自己的人脈做了一個小生意，幫人家一個公司準備五十枚套紀念幣的禮物，這個生意項泰沒參與，基本讓李子卿自己憑借著銀行的人脈去搞定的，而蘇沁則負責對接生意——賺的不多，一套紀念幣包裝的利潤在三十多塊錢，前後跑一下也就是賺個兩千塊不到。但芝麻在小也是錢啊，見李子卿在那裏一個人進行著包裝的工作，項泰就提議讓李子卿和莫妮卡一起來幫忙。
秀水麗香現在所有的包裝，都是貼商標，然後大家手工來的，畢竟……除了手提袋，其他能夠統一規格定製的東西真不多。
兩個女孩子自然樂意了，李子卿也帶著他們幫忙一起進行的包裝的工作。項泰則接待一些拖拉了很久的客戶。
其實他也不抱什麽希望，急著出手的人，過了一個國慶都沒出手，不是貨有問題，就是要價有問題。事實證明他的猜想完全沒有錯，一共有三個人過來，拿過來的全部都是假貨。項泰敷衍了兩句，就搖了搖頭拒絕了對方。
這倒是讓莫妮卡和莉莉絲見到了項泰工作時的一麵，雖然帶著微笑，但一點餘地都不給對方，看起來特別的果斷。
“莫妮卡之前有提過，想畢業了以後來這裏工作吧？”莉莉絲對著莫妮卡問了一句。
“嗯嗯。”莫妮卡極度認真地說道：“因為總歸要踏入社會的，但我有些怕無法融入進去，我覺得和水心姐、梨子姐還有項泰哥在一起的話，上班也會變得很開心。”
莉莉絲點了點頭，沒有追問下去，倒是蘇沁在一旁豎起了耳朵，想聽聽莉莉絲還準備做些什麽。
“莫妮卡是想考魔都大學嗎？”
“對啊，一直有這個打算。”
“如果我能和你去一所學校就好了。”莉莉絲歎了一口氣說道：“但是誰也不知道我父母在未來幾年會在哪裏工作，即使有本事考進去，但更大的可能性，他們會讓我回美利堅讀書。”
回美利堅讀書才是正確的選擇，在同樣的情況下，在美利堅顯然能夠接受更好的教育。國內大學的文憑，如果以後確定定居在中國倒是無所謂，但如果回國，或者去其他國家，含金量顯然就沒那麽足了。
莫妮卡嘟起了嘴，雖然現在已經高三了，但她還是沒想好什麽關於分別的事情，聽到莉莉絲這麽說了以後，她才意識到什麽叫做天下無不散之宴席。
“別說那麽多喪氣話啦。”蘇沁在邊上插嘴道：“雖然離得遠，但現在飛機還是挺發達的，隻要心裏有對方啊，見一見真的是不難的。”
跨國見麵還是挺難的，不然怎麽會有“為你用了半年的積蓄”這種話呢？項泰聽到這話後在心裏吐槽一句，畢竟是誰都不是蘇大小姐這種坐飛機和打車一個概念的人的。
但這麽想也是啊。莫妮卡大概率會一直留在國內，而莉莉絲很有可能還得繼續跟著自己父母在全球各地漂流——或許，是回到美利堅吧。
“忙完了沒有。”項泰朝著其他幾個人問道：“我這邊沒事了，忙完了的話早點下班吃飯吧，別讓莫妮卡太晚回家，我可不想被瓦列裏婭阿姨砍一刀。”
“再過幾分鍾吧。”李子卿回應了一聲，而蘇沁倒是立馬開始收拾起東西來，同時問道：“吃啥吃啥，我來定位置。”
“隨便啊。”項泰道：“總之吃中餐，我短時間內不想吃國外的東西了。”
“ok,no problem!”
就在此時，莉莉絲突然冷不丁的看向項泰，問道：“項泰哥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
這麽多人在，你總不能問我很奇怪的問題吧。
“有什麽入門的書籍可以推薦下嗎？”莉莉絲饒有興趣地問道：“我發現你們的業務還挺有趣的，想多學一些東西，不過我一直分不清真假，聽莫妮卡說，你學這些東西才三個月吧？是不是有什麽秘籍，總感覺你的眼光特別的準。”
“入門的書籍啊。”項泰還在糾結怎麽回答的時候，蘇沁卻生怕項泰暴露了什麽，插科打諢地說道：“哎呀，這事情問我，我也在入門呢，回去後我給你推薦幾本書啊。”
剛才項泰在工作的時候莉莉絲就注意到了，其實從對方拿出東西的第一眼，項泰的微表情就已經暴露了最後的結論，接下來的動作，看起來要多敷衍就有多敷衍。
所以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她一直在觀察這裏麵其他人的表情，莫妮卡和李子卿對這個問題隻是有興趣，沒什麽大反應，但很顯然，蘇沁這麽急著插話，不單單是為了減少自己和項泰的交流。而是像想隱瞞什麽秘密一樣。
“入門很沒意思的，我們入門其實都是不停的看數據不停的看表格，像是一個圖鑒一樣的東西吧。”項泰沒注意到對方的眼神，隻是憑借著自己的經驗說道：“我們幾個都這麽過來的，你想要發你一份好了。”
“好啊。”莉莉絲回答道：“那就麻煩水心姐和項泰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