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輕道一聲“不敢”
“我,我沒有!我說的都是真的,那些話,就是白鳥說的!”那人嚇得立刻跑到慕容珩麵前,“大少爺,你要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慕容珩掩唇咳了聲,向後退了退,可以拉開些距離,“你好好想想,當時,到底有沒有聽見他說那句話。”
那人立刻狂點頭,“他說了!我聽的清清楚楚!”
慕容珩沉思了會兒,“爸,我覺得,他說的不像假話,那個是老三新招的助手,最近和他關係很親密,她說的話不能當真。”
話雖如此,然而慕容雲行卻不得不當真。
因為別人不知道那個女娃是誰,他卻知道。
西蒙的最有天賦的學生,在世界心理學界都享有盛名,她說那個人說的是假話,那就一定是假話。
隻是,如果真像她所言,那麽,是誰想要陷害白鳥?或者說,想要陷害璃兒?
慕容雲行瞥向旁邊人,恰巧捕捉到,慕容珩正飛速的朝那人使了個眼色。
一雙猿眼輕眯,沒想到啊,竟然還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栽贓陷害這種事,嗬嗬,真當他老糊塗,分不清是非了?
被慕容珩使了眼色,那人好像突然有人撐腰了般,立刻囂張起來,“不管你是誰,當時你又沒在現在,你怎麽知道他說沒說?我當時在場,我可是聽的明明白白的!”
巫小白冷笑道,“是嗎?那你現在再說一遍,白鳥當時是怎麽說的。”
那人舔舔嘴唇,眼珠又開始轉,但他想起巫小白的話,立刻不敢再多想,生怕被她說“背台詞”,隻聽他飛快道,“他,他說,是二少豬害他家少爺出車禍,他要殺了二少爺,給他家少爺,報,報仇。”
白鳥眼睛一亮,立刻衝過去薅住他脖領,“我根本沒有提我們少爺出車禍的事,你怎麽知道的!”
那人被突然狀況激懵了,立刻慌神,“我,我就是聽你說的!”
“是嗎?我們少爺出車禍這麽大的事情我當然要保密,怎麽可能隨隨便便說出來!我是去了車場,但是我是找了別的理由,我說的是,我在你們車場買了垃圾車,被人碰瓷訛了小爺錢,小爺我不爽才要燒了你們車場!”
白鳥扯著那人衣領直接拖到慕容雲行麵前,“老爺子,你現在相信不是我做的了吧!這個人就是故意誣陷,背後指使他的人是什麽目的,顯而易見!”
白鳥橫眼看向慕容珩,“大少爺,這個人是三泉車場的人,你是怎麽找來當證人的?難不成,不僅二少爺和三泉的人有交情,大少爺背地裏和他們的交情也不錯?”
慕容珩立刻拉下臉,“白鳥,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白鳥拍著胸口,“小爺我對自己每句話都敢打包票!”
慕容珩嗤笑,“小爺?你是哪家的爺?不過是我慕容家的一條狗!”
白鳥氣的臉煞白,“我就算是狗,也是我少爺的狗,跟慕容家沒有任何關係!”
“白鳥!閉嘴!”黑羽拉著他再一次咬牙訓斥。
巫小白心道,有這麽個弟弟,黑羽這些年一定過的很艱辛。
慕容珩拍起手來,連說三個“好”,然後轉向慕容雲行,“爸,你都聽見了吧?現在老三翅膀還沒硬,他的手下可一個個都硬了,隻怕再過兩年,就等不及衝破大天了。”
這個“天”指的是誰,在場的各位都清楚的很。
慕容雲行的表情,隻能用風雲變化四個字來形容。
巫小白隔空送給白鳥三個字,“豬隊友”。
白鳥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不敢再開口,怯怯看著自家少爺。
慕容璃淡然道,“白鳥年輕氣盛,受不得別人激,說錯一兩句話也情有可原,可大哥已經老大不小了,還喜歡和小孩子一般見識,外人看著,有失身份不說,不明事理的,還以為大哥心虛呢。”
慕容珩氣的變色,可再吵,就真顯得心虛了,隻能拂袖閉嘴。
慕容璃又對慕容雲行道,“二哥受傷對我沒有任何好處,我也從未說過,我對集團有覬覦之心,請您放心。”
巫小白心道:嗯,你確實沒說過,但是你心中那團勢在必得的熊熊烈火,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聽他這樣坦白,慕容雲行的臉色似乎好了些,然而薑還是老的辣,隻聽他緩慢說道,“慕容家組訓一直是能者上位,如果璃兒真的有本事,把集團交給你,也未嚐不可。”
身旁,慕容珩渾身一僵。
曾經在慕容雲行的眼中,明明隻有他和慕容恪是真正的繼承人,現在慕容恪出事了,他卻幹脆,把慕容璃也放在了繼承人行列?
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又多了一個對手?
慕容珩臉上咬肌繃緊,眼中的恨意,並沒有逃過巫小白的眼睛。
而慕容雲行說完這句話,偷偷瞥了眼慕容珩的表現,她也同樣發現了。
嗬嗬……老狐狸……
一個兒子不行了,就立刻抓另一個兒子進入爭奪戰中,在這場戰爭中,他不用看中誰,因為最後留下來的那個,就一定是最合適的!
古時九龍奪嫡,最後贏的那個人繼承皇位。
現在,老狐狸也想玩相同的把戲。
隻是,不知道老狐狸是真的把慕容璃當龍子,還是想用他,來當磨刀石。
慕容璃垂眸,麵上無波,隻輕輕道一聲,“不敢。”
巫小白幾乎要笑出聲來了。
這一聲“不敢”,別人聽不出,她卻聽出了無數種諷刺含義。
比如:“不敢讓您給,我自己搶就行了”,“不敢給您當磨刀石,怕一不小心都殺了”,“不敢……”
——
說著話,病房裏又傳出慕容恪的慘叫聲,他母親趙芸聽見急忙衝了進去。
“爸,我們也過去看看老二吧,別的事,稍後再議。”
“嗯……”
感情,來了這麽久,隻顧著找凶手,連人都沒看過呢。
這到底算哪門子親情?
慕容恪殷勤扶著慕容雲行,後者走了兩步,突然停下。
隻見他一雙猿眼盯住巫小白,“巫小姐的事情,進展如何了?”
巫小白笑道,“一切順利。”
“那就好,別忘了我們六個月之期。”
“您老放心。”
慕容珩目光在二人之間打量,很知趣的沒有插嘴。
病房中,蘇醒過來的慕容恪瘋狂撕扯著腿上的紗布,嘴裏發出慘烈的嚎叫。
任誰發現自己的腿沒了,都會是這種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