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8章 刺殺

  第838章 刺殺

  蔡長亭的警惕,讓顧輕舟下意識想到了司行霈。


  是不是司行霈過來了?

  青天白日的,不太像司行霈的作風。依照司行霈的性格, 他肯定會半夜翻牆的,而且他也絕不可能叫蔡長亭發現了。


  想到這裏,顧輕舟的心也慢慢歸位。


  “怎麽了?”顧輕舟問蔡長亭。


  蔡長亭道:“沒事,好像看到了探子。不過這種事也常見,畢竟這是靠近督軍府。”


  顧輕舟哦了聲。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裏,顧輕舟先去更衣梳洗。


  她全身都是汗味。


  幸而和蔡長亭是冤家對頭,若是其他人,她真不好意思跟人家坐同一輛汽車回來。


  顧輕舟洗了澡。


  葉嫵和葉姍姊妹倆也過來了,在她房間裏等候她多時。


  顧輕舟一邊擦頭發,一邊和她們說話。


  “阿薔,這次多虧了你。四叔明辨是非,其他人就難纏了。王家人多口雜,又有於闌歌添油加醋,若是你治不好王璟,‘咒死王璟’這帽子非要扣在督軍府頭上不可。”葉姍道。


  葉姍說罷, 又道,“父親已經知曉了,他說要親自感謝你,明晚請你吃飯。”


  “不是單獨吧?”顧輕舟問。


  葉姍突然靜了下。


  她回想了下葉督軍的話,好像.……是要單獨請阿薔的。


  “這個.……”葉姍遲疑,“我回去再問問。”


  她想到這裏,又看了眼阿薔。


  父親總要結婚的,假如他能娶了阿薔,那麽.……

  葉姍又覺得不可能,畢竟阿薔比她還要小。


  對於自己熟悉的人,葉姍更加能接納,她至少知道阿薔的脾氣和人品,比那些惡毒的繼母強多了。


  “不會是單獨的,肯定是家宴。”葉嫵接腔。


  葉姍笑笑。


  話傳到了,葉姍就先走了。


  葉嫵輕輕拍了下顧輕舟的胳膊,道:“老師,你別擔心,我父親沒那個意思。哪怕他有,我也會勸他的。”


  “好。”顧輕舟笑了笑。


  葉嫵又跟顧輕舟說,之前王家人人懷疑她,然後看到了王璟醒過來,紛紛改了口風。


  實在太高興了。


  “.……尤其是於闌歌,她都氣昏了,是真的昏死了過去。”葉嫵道。


  說起於闌歌,葉嫵又說,“我原本不討厭她的。可是,她為了自己的前途,居然想要十哥永遠癱瘓,這就有點惡毒了。老師,您覺得嗎?”


  “癱瘓對一個人來說,是毀滅性的打擊。於闌歌這招,的確是惡毒。”顧輕舟肯定了葉嫵的話。


  “四叔這次不知會怎麽處理她。他常年打理家族生意,不僅十哥沒有教好,於闌歌也沒有教好。”葉嫵道。


  葉嫵覺得,那兩個孩子不成器。


  顧輕舟道:“估計會處理吧。”


  葉嫵想了想,於闌歌這次是想要傷害王璟的命,王家不會輕饒她的。


  明麵上不處理,暗地裏也會想辦法的。


  “老師,他們還說了江南的司少夫人,原來所有人都知道您的名聲。”葉嫵高興道。


  她與有榮焉。


  顧輕舟也抿唇微笑。


  她也沒想到,太原府的人竟然還知道她。


  “我師父肯定很高興。”顧輕舟對葉嫵道,“假如機會成熟,我的身份能見光了,我一定要告訴世人,誰才是我的師父。”


  “誰是你師父?”葉嫵問。


  “他叫王治。”顧輕舟道,“他不是慕宗河,他是北宋年間王氏神醫的傳人,他的家學和能力,遠勝過慕宗河,他才應該是第一神醫。”


  “王治?”葉嫵想了想,“我知道慕宗河,但是我沒有聽過王治。”


  “並不是所有才能的人都可以揚名天下的。”顧輕舟道。


  兩個人說著話,時間就到了晚上。


  葉嫵請顧輕舟去她那邊,她去做些涼粉,當做兩個人的晚膳。


  畢竟太熱了,誰也吃不下主食。


  顧輕舟就道好。


  她對葉嫵道:“我今天得早點回去,之前到府邸門口的時候,好似聽到了密探。”


  “什麽密探?”葉嫵問。


  顧輕舟說:“不知道,不過一切都要當心。我最近可是得罪了人。”


  前不久得罪了金家,今天又得罪了於闌歌。


  顧輕舟行事無愧天地。


  隻有中庸平乏的人,才會不招記恨。顧輕舟行的,是實實在在的正義,故而她招來仇敵,也是情理之中。


  每件事都有雙麵的,她保護了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就必然會得罪另一邊的人。


  顧輕舟從不為難自己。她不認為對方做錯了,也不認為自己錯了。


  每個人都需要立場。


  “金家嗎?”葉嫵蹙眉,“金家可不敢。”


  葉嫵自己弄晚飯,顧輕舟在旁邊幫忙。


  兩個人很快就做好了,像平常人家的姊妹,一邊吃飯一邊閑聊。


  快到了晚上十一點,顧輕舟對葉嫵道:“我得回去了。”


  葉嫵依舊將她送到角門處。


  顧輕舟過了角門,心中儼然是閃過一些寒芒,莫名其妙心中發緊。


  她覺得是自己多心了。


  然而,她剛剛走過甬道,回到了平野四郎府邸的角門旁邊時,聽到了一陣槍響。


  槍聲震天,一共響了七八發。


  顧輕舟渾身的寒毛林立。


  她急促打開了門。


  門的背後,是蔡長亭。


  他一襲黑衣,站在角落裏,對著屋頂放響。


  另一個身影蜷縮一團,倒在地上,已經被槍打死了。


  蔡長亭見顧輕舟過來,上來用力拉住了她的胳膊:“走!”


  他拉著顧輕舟,快步往回跑。


  這陣動靜,平野四郎和督軍府的巡邏副官們,全部聞音趕過來。


  顧輕舟聽到了屋脊上嘩啦啦的響動。


  這不是副官,而是刺客。


  顧輕舟頭一回遇到了刺殺自己的人。以前常遇到刺殺,那都是衝司行霈來的,如今卻輪到了她。


  她跟著蔡長亭,頭也不回跑到了蔡長亭的院子裏。


  關上了院門,顧輕舟才鬆了口氣。


  蔡長亭側耳傾聽外頭的動靜。


  很顯然,這會兒兩府都要亂了,隱約能聽到人聲。


  顧輕舟跑得太快,喘氣不勻,她問蔡長亭:“是衝我來的?”


  “是。”


  “金家的人?”


  “是金家派的。”蔡長亭道。


  顧輕舟沉吟,問:“是金太太還是金千鴻?”


  “金千鴻,金太太還沒有這麽蠢。況且,金太太想要殺你,不會派這麽差的殺手。”蔡長亭道。


  顧輕舟屏住了氣。


  “果然,斬草要除根。”顧輕舟慢悠悠說了這句話,語氣裏無盡的寒意。


  她不擅長武藝,身上還沒有帶槍,若是蔡長亭沒有發覺,顧輕舟今晚會是什麽遭遇?

  她抬眸,看著蔡長亭。


  第一次覺得,他的美豔並不像有毒的罌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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