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醉酒之後
東方翊懊惱地看了福嬤嬤一眼,為什麽要告訴她?
如果不說,這愚蠢的豬這輩子都不會知道的。
但是,看到暮芸汐滿麵笑容的臉,似花一樣嬌豔明媚。
東方翊心頭柔軟,算了,難得她這麽高興,反正她也不敢真的打他。
他們說好了,不能動手,叫什麽家暴來著。
“我太高興了,嬤嬤,你去弄點飯菜,我跟王爺喝一杯。”暮芸汐真誠地邀請。
東方翊也沒掃她的興,道:“喝酒就算了,本王今晚沒怎麽吃,陪你吃點兒。”
“我得鍛煉酒量了,不然以後會很吃虧的,反正明日才去韓王府,你就陪我喝點唄。”暮芸汐道,這段時間,兩人經常一起吃飯。
“隨便,本王剛好也想喝一杯。”東方翊竟發現自己無法抗拒她的話。
暮芸汐覺得自己必須鍛煉成千杯不醉,否則容易醉酒的弱點被人發現了之後,這弱點就會成為她最大的威脅。
婁嬤嬤的巧手,總能做出各種好吃的菜肴。
便是最簡單的材料,到了她的手中,都成了美味。
暮芸汐吃著,不禁誇道:“二哥一直說禦廚做的飯好吃,那是他沒吃過婁嬤嬤做的飯,若吃過了,隻怕他會收拾包袱過來長住。”
東方翊皺眉看著她,“你似乎跟二哥混得很熟。”
“是啊,他人不錯的,就是貪吃了點兒。”暮芸汐為他斟酒,也給自己滿了一杯,酒色清澈,香氣撲鼻。
“就貪吃點兒?”東方翊嗤之以鼻!
暮芸汐想起廣王胖墩的身子,不禁又笑了起來,“確實不是一點兒,是特別的貪吃,還老是把減肥掛在嘴邊。”
東方翊道:“若不嚷嚷減肥,他會吃得更瘋。”
“嚷嚷減肥,不見得就不吃了。”暮芸汐用舌頭舔了一點兒酒,深呼吸一口,便覺得醉了三分。
東方翊看呆了,她伸出舌頭添酒的樣子簡直像個妖精。
他趕緊轉過頭,“二哥愛吃便吃,你管那麽多做什麽?該你管的沒見你管。”
“我有什麽好管的?”暮芸汐又聞了一下酒,要慢慢地累積勇氣喝下去。
東方翊看著她,“這麽大的王府,事事都依仗衛宣,你作為主母,不覺得羞恥嗎?”
暮芸汐不以為然:“我記得你對婁嬤嬤說過,把我當一條狗似地養著就行。”
東方翊惱羞成怒,“你是不是專門愛跟本王抬杠?”
“難道你沒說過?”暮芸汐斜了他一眼。
東方翊黑臉,“這麽久以前的事情還記著,若都記得怨恨的話,不妨我們討論一下當初在元霄燈會上發生的事情?”
半斤對八兩。
暮芸汐舉起酒杯,“算了,讓我們一醉泯恩仇!”
東方翊哼了一聲,卻還是拿起了酒杯跟她碰了一下,“本王大人有大量,不與你計較,你以後不能再提了。”
他一口喝盡,杯口朝下示給暮芸汐看。
暮芸汐一口飲入嘴裏,好辣!
實在忍不住。
“噗”地一聲,全部噴出。
噴到對麵東方翊臉上。
東方翊臉色鐵青,氣得渾身顫抖。
婁嬤嬤急忙上前為他擦拭臉上的酒,天老爺啊,這噴得可真準,全臉都是。
“你是不是故意的?”東方翊一拍桌子。
暮芸汐慢悠悠地取出傲龍杖,放在桌子上,然後誠懇地解釋,“酒太辣……”
東方翊氣滯地看著傲龍杖,半響,才心平氣和地對婁嬤嬤道:“算了,換桃花釀,王妃喝不得烈酒。”
一刻鍾之後。
哮天犬躲在門邊,嗚地一聲,轉過狗頭,不忍直視屋內。
東方翊恨恨地瞪著眼睛,瞧著坐在桌子上不知羞恥的女人,衣衫半露,雙手漫上脖子和鎖骨……使勁地撓著。
臉上、鎖骨上、脖子上……甚至半露的胸口,都布滿一道道紅痕。
地上亂七八糟的碗筷飯菜,婁嬤嬤和巧兒已經被趕出去。
福嬤嬤倒是聰明,自個先躲著去熬解酒湯了。
就連哮天犬,在暴風雨來臨,第一隻碗落地之前,就已經逃走了。
一杯桃花酒釀,東方翊發誓,真的就一杯。
東方翊慢慢地起身往後退。
暮芸汐拿起傲龍杖,重重地敲在桌子上,“你敢走出去試試?”
“.……”東方翊有一種要殺了她的衝動。
他這輩子最恨被人威脅。
暮芸汐全身癢得幾近瘋狂,第上次喝酒隻是喝醉沒有過敏。為什麽這一次會過敏?
暮芸汐意識還有,就是忍不了那刺骨的癢。
在藥箱裏找了一頓,沒找到一粒藥能用於過敏的。
暮芸汐恨不得把全身的皮肉都給削下來。
在這個節骨眼上,東方翊竟想走?
“我後背也很癢,我撓不到!”暮芸汐撓著胳膊,全身都難受。
“禦醫呢?”東方翊狂吼一聲,卻不得不過去為她撓癢癢。
她的後背發燙,是真的燙手,指腹觸及,便猶如在火球上擦過。
真是見鬼了。
燙成這個樣子,怎麽不見她自焚?
禦醫急匆匆趕到,東方翊整理好她的衣裳,怒道:“不會先敲門嗎?”
禦醫回頭,看了眼隻剩下一扇的大門,另外一扇,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敲門?
他顫巍巍的看了眼秦王的臉,左三條,右三條,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貓。
“還不過來看看怎麽回事?”東方翊所有的耐心都被磨光了,誰可憐過他臉上的那幾道抓痕?
禦醫急忙過去,瞧了瞧。
趕緊開了個方子道:“無礙,王妃喝碗藥就沒事了,臣親自去熬藥。”
“拿來,本王親自去熬!”東方翊一手奪了方子,咬牙切齒地道。
禦醫怔了一下,歎氣,看都把王爺逼成什麽樣子了?
這不會吃酒的人,是死活都不能碰一滴酒的。
暮芸汐的過敏褪減,是在半夜裏了。
東方翊累得直接睡在紫月閣。
屋中一片淩亂。
暮芸汐輕輕地下地,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杯水,感覺整個人有些懵。
她慢慢的冷靜下來,開始回想起這一次的醉酒。
不止這一次的醉酒,是每一次傷愈病愈,她都覺得腦子無比的清晰,感官無比的敏銳。
例如現在,她能聽到很遠很遠地方傳來的聲音,也能從缺了的一扇門看向漆黑的院子,院子裏所有的一切,看得十分清晰。
彷如白晝一般。
一瞬間,暮芸汐仿佛聽到自己的腦細胞分裂的聲音,神經元在不斷地延伸的跳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