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三章主持公道
魏衡被暮芸汐指著腦門這般痛罵,簡直是莫大的恥辱,他舉起了拳頭,想朝暮芸汐的腦袋上招呼。
但又瞧見了她手裏的傲龍杖,誰敢動?
猛然想起當日她對母親的救命之恩,甚至對妻子和女兒的救命之恩,魏衡沉沉的深呼吸一口氣,喉嚨裏卡著一口老血。
“汐夫人,您別激動,本侯不跟您一般見識,您手裏拿著傲龍杖,說什麽就是什麽!”
“我呸!汐夫人說的是實話!”廣王瞪著他,凶狠狠的道:“端王與你說裕王妃害了魏妃,你就真信了?侯爺啊侯爺,你在戰場上的經曆與後宮不同,不能別人說什麽,你就信什麽,端王什麽樣的人,難道您不知道?”
魏衡被暮芸汐和廣王各一頓罵,開始生氣,慢慢地麵紅耳赤。愈發覺得自己脾性差,腦子昏聵,一遇到與家人相關的事情,就冷靜不了,可那端王畢竟是如意一母所生的親哥哥啊,有什麽理由懷疑他?
暮芸汐見魏衡冷靜了,複又給他吃了顆靈藥,緩解杖責之痛。
廣王先扣押起魏衡,和暮芸汐到了聶貴妃那兒請命,受傷的裕王妃被緊急送到了這兒來治療。
裕王站在殿中,雙眼通紅,難掩狂怒與殘毒,“隻三十大板,便叫他吐血了?再打!本王要打得他皮開肉綻,拿命來抵!”
廣王聽了裕王的話,道:“四弟,暫還不能太過,必須得嚴審定罪了才行,他到底是魏妃的哥哥,如意公主的丈夫,又立下戰功回來的武將,尚方司不能定他的罪,怕是要轉交刑部或者大理寺。”
“轉交哪裏都一樣,他因誤信魏妃被人推倒的謠言,繼而遷怒王妃!你隻管審,出了問題,本王負責!”裕王憤怒地道。
暮芸汐微微地皺眉:“裕王,此事未免太過著急,若是鎮遠候並非凶手,可就冤枉好人了!”
“好人?”裕王冷笑一聲,笑容陰沉無比,說出來的話生生泣血,“本王的王妃生死未卜,他若出事,本王一定找人陪葬!”
裕王的眼底全是狂執,暮芸汐和廣王皆為一震。
暮芸汐本以為,裕王如此重視這件事,為的隻是裕王府的名譽,如今看來並非如此!
他要維護的,是裕王妃!
“皇上駕到!”
氣氛正緊張,康平公公的聲音打破了寧靜。
天慧帝掛念魏妃和裕王妃的生死,早早結束了今日的宴席。
他先去看了魏妃和太後,稟報了情況,再來聶貴妃的宮中看望。
禦醫還守在那邊,裕王妃昏迷著,虛弱得就剩下一口氣了。
聶貴妃哭著說裕王妃命苦,先是遭到誣陷,又被人打傷,恐怕連這條性命未必保住。
“父皇!”裕王跪在地上,眼底一片赤紅,“二哥王已經把疑凶拿下,請您務必嚴查嚴辦。”
天慧帝見老四如此,的確是真真切切的愛護著她的王妃,可又事關魏妃的家人,隻得承諾道:“你放心,待事情查清楚,朕定會嚴懲凶手。”
聶貴妃哭著道:“皇上,有您這句話就好,臣妾就怕您看在魏妃的份上,舍不得動她的哥哥。”
天慧帝臉色沉了沉,“事情還未查清,凶手未必是小鎮遠候。”
裕王眼底發恨,“父皇,他今日與兒臣爭吵了幾句,便心生怨恨,對王妃下了手。”
天慧帝神情漸漸嚴肅起來,“此事會否有什麽誤會?魏衡斷不至於此。”
裕王雙拳緊握,揚起了憤怒的眸子,“父皇,沒有誤會,事發的時候,冷宮旁有巡邏侍衛看到他從裏麵走出來,且他出來之後,再無旁人進去過。
直到兒臣身邊的侍女婉兒,發現王妃出事,都無人再進去上冷宮裏,且王妃是被一掌擊中後背,導致五髒受損,一般人沒有這功夫,今日的皇家宴會,除魏衡之外,再無旁人。”
天慧帝聞言,眸子更加冷清,似乎在考慮什麽。
暮芸汐看了看天慧帝陰沉沉的臉色,又看了一眼裕王,裕王這麽信任婉兒,她即便心有懷疑,也無可奈何,而且,婉兒並非北楚子民,必須證據確鑿,才能抓起來審問。
聶貴妃也在旁邊哭道:“皇上,裕王妃為人您是知道的,她素來與世無爭,性子柔和善良,又怎麽會無故推倒魏妃?”
暮芸汐立刻道:“聶妃娘娘,芸汐記得,在宴會上,裕王身邊的侍女,曾指責過裕王妃,說她推倒了魏妃,這又是怎麽一回事?”
“婉兒也是一時嚇壞了,說錯了話!”裕王冷冷地看著暮芸汐,“當時魏妃腹痛,她也嚇壞了,但事後想起來,裕王妃也隻是被那個丫鬟給拖累了!”
裕王深信她的王妃不可能害魏妃,至於當時的情況,他雖然沒有看到,或許裕王妃的確碰到了魏妃,但這件事情決不能讓她承擔,要怪,就把一切推到那個死掉的丫鬟身上吧!
婉兒被召喚進來,裕王要求她一五一十的講述當時的情況。
“在宴會大殿上,的確是丫鬟推倒了裕王妃,裕王妃腳下不穩,才壓到了魏妃……”婉兒垂著眸子,淡淡地向天慧帝闡述她看到的情況。
暮芸汐聽到婉兒突然改變了態度,有些不敢相信,之前魏妃肚子痛那會兒,婉兒還口口聲聲說是裕王妃把人推倒的。
這會兒.……許是被裕王警告了!
暮芸汐心思轉了轉,看來裕王對婉兒的影響確實很大!在蠻夷靈盟裏呼風喚雨的副會長,兜兜轉轉,卻逃不過一個裕王,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裕王依舊跪在地上,眼底陰鷙沉鬱,“後來王妃被關進冷宮,兒臣聽聞皇祖母審訊,實在不放心,便讓婉兒前去看看,可誰知,婉兒一進去,便看到王妃和那個丫鬟,紛紛倒在了血泊中。”
天慧帝看向婉兒,“可有此事?”
“卻有此事!”婉兒點頭。
暮芸汐忍不住問道:“可有其他證人?”
“汐夫人這是什麽意思?”婉兒冷冷地盯著暮芸汐,信誓旦旦地說道,“當時,隻有婉兒一人前去冷宮看望王妃,難不成是婉兒下手的?
若今日宴會正常舉行,婉兒已經在王妃的推舉下,成了側妃,又怎麽會陷害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