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霸道總裁的本色
淩墨飛快地吃完已涼掉的雞湯麵,三步並兩步地跑上二樓,今晚有一通重要的電話會議。
容姐看著他的背影搖頭,這孩子,這麽多年了,還從未見他這麽毛躁過,難道是,為了這位……
容姐心中暗喜,這個女孩應該是少爺的真命天子了吧。牆角立著的大鍾敲響了十二下。
“這會怎麽開這麽久?真是要把人累死啊,少爺這幾天都沒好好休息吧。”容姐絮絮叨叨地自語著走進浴室。
毛巾和浴巾都清洗了一遍,整齊地晾在掛鉤上,就連浴缸邊的水漬也被小心地擦拭幹淨了。
容姐“嘖嘖”地點頭:“這姑娘,真是沒得說,這還病著,手腳還那麽勤快,嗯,好孩子……這個是……”
她的眼神一轉,卻被洗臉池上的某個東西愰了一下眼,她輕輕撚起那個天使鏈墜:“咦,這個,這個不是……”
“容姐,在這兒幹什麽?”
“啊,少爺開完會了。你看這個……”
“噢,我的墜子。”淩墨飛快地伸手拿過鏈墜。
“我打了電話讓小鍾來接你。”
“可是,少爺,你那個鏈墜不是弄丟了嗎?什麽時候找到的?不對,你沒進過浴室,這墜子怎麽會在這兒?剛才,隻有沈小姐進來過,難道是……”
“容姐,你那個漂亮的腦袋裏究竟在想什麽?”淩墨忍不住打斷了她:“走了,走了。我要去睡了,快要困死我了。”
“不是,我回大宅?你在這兒睡?”容姐驚異地問。
“難不成我也走了?讓沈小姐一個人在這兒睡嗎?”
“你,你們,孤男寡女……”
“容姐。”淩墨瞪起眼睛:“你想什麽哪?我是你想的那種人嗎?”
容姐靜靜地看他一眼,語氣平和地說:“嗯,那倒是。以你這種慢熱的性格,應該不會是猴急的。以前我還總以為你的性取向有問題,害得我一直替你操心呢。”
“容姐。”他實在有些忍無可忍。
“好了,我這就走。”看見他抓狂的樣子,容姐強忍著笑:“明早……”
“明早你不用過來,伯父那裏沒了你可不行。”“好,我不來打攪你們二位。不過那個鏈墜……”
“你的外衣,你的包。小鍾已經等你很久了,你也不想耽誤他休息吧,他明天還要上班呢。”淩墨不由分說地將她推向門口。
“最後一句。”
“說。”
“沈小姐現在雖然不發燒了,可是等會兒你再去看看她,就怕夜裏再燒起來。”
淩墨點頭:“好,知道了。容姐一路小心,回去早點睡了,明天有黑眼圈就不漂亮了。再見,晚安。”
“哎,你這個少爺……”門已毫不留情地關上了,容姐搖頭:“這個孩子,也不知道會不會照顧人,可那個鏈墜……分明是夫人的啊,幹嘛不讓我問……”
輕輕推開客房的門,牆角的夜燈散發出柔和的淡淡的黃光,空氣中有隱約的香氣。
淩墨抽抽鼻子,對了,這是雲落身上特有的香氣,不知是花熏香了她,還是她把香氣帶給了花。
她卷在柔軟的粉色的被子裏,在那張大床上顯得那麽嬌小,似個孩子。
淩墨輕輕將手覆上她的額頭,還好,沒再發燒了。
因為受了驚擾,沈雲落伸手撩開了被子,嘴裏嘟噥著什麽。淩墨微笑起來:“睡著了還這麽愛動。”
她的雪白的手臂在粉色調的映襯下更顯白淨,似乎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他望著她的臉,突然就想起那晚在酒店,也是這樣柔和的燈光,也是這樣平靜的姿態,她如水的肌膚泛著象牙的光輝……
淩墨的心底騰起一股熱氣,如猛火燎原般點燃了整個身軀,他不敢再待在下去,而是急急地站起身奪門而出。
睡夢中的沈雲落對這一切渾然不覺,她伸了伸腰,換了個更舒適的姿勢,臉上顯現出滿足出的笑意。
雖然已是夏末初秋季節,天邊仍是早早的露出青色的光芒,雲被青光勾勒出暗色的邊緣,暗影逐漸亮了,陽光透過雲的各種形狀投射出來。
昨晚睡得早,病後的身體經過這樣舒適的休眠,令沈雲落睜開眼便覺得周身通泰,神清氣爽。她坐在床邊搖晃著雙腿,似乎很久沒有這樣輕鬆的感覺了。
衣帽櫃裏掛著一套粉白色嶄新的套裝,沈雲落低頭看著身上的睡衣,這也是昨天容姐給準備的,昨天發生的一切太突然,一覺醒來的她還是有些茫然。
出了房門,沿著走廊往前,是一間開放式的書房兼客廳,昨晚來得匆忙沈雲落並沒有留意房間的格局。現在一看之下,這房子之大倒叫她吃了一驚。
書房的盡頭飄來煎蛋的香氣,引得沈雲落的肚子裏一陣騷動,她不由自主地咽下一口唾沫。
開放式的餐廳與廚房連為一體,中間有一道玻璃的推拉門相隔,餐廳中間的長條餐桌上已擺放了兩套餐具,還有大罐的牛奶和果汁。
沈雲落扶著餐桌叫:“容姐,你在做什麽好吃的?好香。”
“容姐不在。”冷不丁竟聽到淩墨的聲音。
“是你?”沈雲落望著站在廚房門口,手裏端著碟子的淩墨,一時呆住了。
“起來得剛好,過來坐。”
兩份煎得金黃的雞蛋和考得焦香的吐司擺在麵前。
“我吃慣了西式早餐,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淩墨說著,將牛奶倒進杯子推到她麵前。
“啊,我……都行。”吃著別人家的東西哪裏還敢挑剔?沈雲落喝下一口牛奶:“你不喝牛奶嗎?”
淩墨指指一邊的咖啡機:“咖啡。你的吐司要加果醬嗎?”
“我自己來。”沈雲落拿起一片吐司,心裏莫明地一陣狂跳。
“容姐,不在?”
“嗯,昨晚就回大宅了。”淩墨低頭倒著咖啡。
昨晚……那就是說一整晚,這大房子裏隻有我和,他……
手中的叉子落在盤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怎麽了?”他抬頭,聲音裏透著緊張:“又哪裏不舒服了嗎?”
沈雲落往旁一側,躲開了他伸過來的手:“沒有,隻是,手有點滑。”
淩墨的手凝在空中,他注視著她低垂的眼瞼,一字一頓地道:“你為什麽總躲著我?”
“我,我並沒有。”她的語氣有些慌張,隻是這一切太不真實了,讓她不由自主地心慌。
“為什麽不看著我?你怕我?”
“你又不是狼,我怎麽會怕你?隻是,這,這不太禮貌吧。”
他低沉地笑,聲音雄渾而愉悅。
“雲落,我不許你再躲著我,也不許你再為了別人讓自己生病,聽見了嗎?”他的語氣又帶上了慣有的霸道。
不許?憑什麽不許?我又不是你的私有財產,幹嘛老是把“不許”兩個字掛在嘴邊?沈雲落心底深處的倔強冒了出來,她鼓起勇氣抬起頭。
“為什麽不許……”
這話分明已到了嘴邊,卻又消失在空氣中。她的雙眸直直地望進他的眼底,那裏有一泓春天剛化凍的清泉,清澈明亮而又溫暖柔和,令人忍不住便沉醉其中。
他的手輕輕地捏住了她的下顎:“因為我會心疼。我隻想讓你知道,從今往後,你不再是你自己的,你是我的,你不再是一個人。你若病了,我會心疼,你若傷心,我會難過,在你身上係著我們兩條命。為了我,請你保重你自己。”
“你……我不懂……”沈雲落的聲音輕如蟲鳴。
淩墨動作輕柔地揉著她的頭頂,寵溺地笑:“傻丫頭,快吃早餐,都涼了。”
沈雲落咬著一塊吐司,卻忘了下咽。這是他在向自己表白嗎?這意思,是他喜歡我嗎?他說會心疼我,會為我難過……
一絲喜悅的笑容不受控地在臉上綻開。
“雲落。”
“噯。”她抬起頭笑盈盈地望著他。
“你很開心嗎?”
沈雲落突然意識到自己正傻傻地對著他笑,麵上不由一熱。沒有挽起的窗簾被風吹得揚起老高,天上的雲朵趕腳似的往遠處飄去,有高飛的鳥兒在天際留下串串印記。
沈雲落隻想時間在這一刻停頓,安靜而又溫暖,心裏充斥著滿足的喜樂。
可不過一瞬,手機強烈的震動起來。沈雲落低頭去看:“咦,是星醉?”話才說完,淩墨卻早將手機抓在手裏。
“喂?”他的聲音低沉而冷漠:“沈星醉,有什麽事嗎?”
隔著話筒都能感受到一股狐疑的味道:“你是……淩墨?她的手機為什麽在你手裏?沈雲落呢?”聲調不知不覺高了幾個調門。
“她不舒服,在我家裏休息。這幾天,你都不要來煩她,住宿舍吧。”
“你家?她在你家?為什麽?你讓她接電話,沈雲落……”
淩墨皺緊眉頭:“就這樣,掛了。”
話筒裏喋喋不休的叫嚷被切斷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把手機放在了沈雲落夠不著的一邊。
“那是我妹妹。”她有些無奈地輕聲說。
“知道。”他遞過牛奶:“暫時不要去理會她“可是……”淩墨揚了揚眉毛,隻一個動作便將她後麵的話逼了回去。
“你身體剛好些,還需要休息。醫生說你低血糖忘了嗎?”
“噢。”怎麽每次他說的話聽上去都那麽有道理,讓她無力反駁。
“那個……我今天該去上班……”
“我幫你請假。”
“你什麽時候去公司?”
沈雲落咬著杯子偷眼瞧他。
“不去。”他冷冷地扔給她兩個字,便低下頭吃起雞蛋來,一副不想再說話的樣子。
“過會兒安靜會送文件過來,我在樓上書房。你自己找些事情做吧。”淩墨喝完咖啡站起身。
沈雲落指著杯碟:“這些我收拾。”
淩墨看了看桌上白色的骨瓷杯碟,略顯遲疑地問:“你洗?你確定洗完了這些還是完整的?”沈雲落咬住下唇,勉強擠出一個微笑:“這笑話不好笑。”
淩墨漂亮的嘴角突然揚了起來:“認識你這麽久了,終於發現你有一個優點。”
“什麽?”
“人貴在自知。”“嗯?”沈雲落疑惑地瞪著他。
淩墨微微一笑向樓上走去,卻不做任何解釋。
沈雲落突然明白,原來他是在暗示自己除了這些簡單的事情外,什麽都不會做。
沈雲落衝他的背影伸出舌頭,卻不料他猛地一個轉身。沈雲落的臉驀地紅了一片,急忙伸手掩住了嘴。
“你……藥在你房裏,別忘了吃。”他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很自然,卻難掩嘴角的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