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聖母病發作
原本莫妄還以為這裏麵是一個多麽可怕的東西，他自小修煉靈台，但黑箱裏麵的東西隻泄露出一絲氣息就讓他心悸，肯定是一個可怕的東西。
但黑箱打開以後，他才發現並不是這樣。
裏麵正蹲著一個可愛的幼猴，兩鬢雪白，尾梢鮮紅，看起來異常可愛。
《山河圖鑒》裏麵有過介紹，這個小東西叫做赤尾靈猴，在靈長類妖獸當中，算是對人類最友善的那種了。
按照《山河圖鑒》中的評價，赤尾靈猴妥妥的高等靈獸，從小機敏聰慧，通天地曉人言。
隻不過這個赤尾靈猴看起來有些木訥，蹲坐在籠子中心，看到眾人不驚恐也不欣喜，就像什麽都沒看到一樣。
“五良，你說的寶貝就是赤尾靈猴？這玩意養不活啊！”
莫妄有些摸不著頭腦，若是普通猴類，說不定真能當寵物養，但赤尾靈猴野性難馴，就算買一個園林當籠子，不出一個月它也會鬱鬱而終。
“猴有什麽好賣的？你就沒看出這猴有什麽異常？”
五良撇撇嘴，轉身對郭忠雄說道：“郭城主，不介意我們教育一下新人吧？”
郭忠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他也想看看這個捶爆自己兒子的少年是個什麽人物。
莫妄蹲下身仔細觀察，發現這隻猴看起來呆呆傻傻的，眼睛中絲毫沒有高等靈獸的靈氣。
這一點可以用長時間囚禁來解釋。
但長時間囚禁的靈猴必定會暴怒非常，而不是這種癡呆的狀態。
一個想法從莫妄心頭迸出，隨即把靈猴提起來，用手撥開它後腦的毛，果然看到了一個黑點。
“魔種？”莫妄問道。
五良不禁挑了挑眉毛，連二木都投來了詫異的眼神。
“可以啊！小六子，一眼就看出來了。”
莫妄微微歎了口氣，這隻靈猴應該是廢了。
《山河圖鑒》中對魔族的描述少之又少，篇幅不超過兩頁，隻說魔族是一種寄生生物，上位魔將本源凝聚成一個魔種，種到妖獸甚至是人的神識伸出。
魔種會慢慢吸收宿主的神識和血脈，成長到一定地步的時候破體而出，成為一個新魔。
但他還是有些好奇：“你們要這麽一個廢猴幹什麽？”
五良嘿嘿笑道：“要廢猴幹什麽？我們要的是裏麵的魔種！”
“魔種？”莫妄打了一寒顫：“你們不會是養魔玩的吧？”
這時，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郭忠雄開口了：“武院裏麵的《山河圖鑒》是五十年前的版本了，新版本裏提到過，幼生狀態下的魔種，除了魔族的一縷本源，其餘都是精純的先天之氣，對修煉大有裨益。黑水郡太小，資料更新不及時，你不知道也正常。”
“原來如此……”莫妄恍然大悟。
郭忠雄無奈地搖了搖頭，關於魔族的資料，在摞起來一尺的《山河圖鑒》裏隻有少少的兩頁，竟然還能被莫妄記得如此清楚。
要自己的兒子也能這麽踏實就好了……
莫妄也有些感慨，妖魔那麽強盛，竟然也會成為人類修煉的工具。
郭懷宇也是狗屎運淋頭，郭忠雄買這麽一個魔種，肯定是給他用的。
等吸收完畢之後，恐怕資質要更上一個台階了吧？
“郭城主，交錢吧！”五良笑嘻嘻地伸出了手。
郭忠雄點了點頭，隨即從懷裏掏出一塊炫金遞了過去：“十九克炫金，打的有帝國銀行的印，相當於一千九百萬夏鈔，你驗一驗。”
五良大咧咧地接了過來，然後遞給二木。
二木接過來掂量了一下，又端詳片刻，然後點了點頭。
“行！那我就取貨了！”
郭忠雄搓了搓手，畢竟魔族神秘又高強，魔種屬於有價無市的高檔修煉品，即使對於他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存在。
“鏗！”他抽出了一柄砍刀。
莫妄嚇了一跳：“這是幹啥？”
“砍頭！”
莫妄有些蛋疼：“把靈台取走就行了，砍頭就不用了吧？”
“麻煩！”
郭忠雄目光灼灼地看著靈猴，一大把年紀了，竟然又生出了躍躍欲試的感覺。
五良和二木則是靜靜地看著，並沒有什麽異議。
赤尾靈猴哀鳴了一聲，小腦袋慢慢低了下去，它的猴生僅僅用了半年就走到了盡頭。
“等一等！郭城主，你是連猴帶魔種一起買的麽？”
郭忠雄顯得有些不耐煩，這小子算是踏實肯幹，但怎麽娘們唧唧的？
開顱手術不是沒有，但可是需要刀法入微級的主治醫者才能做到的事情。
請醫者不花錢啊？
“買一個破猴幹什麽？”
莫妄猶豫了片刻才說道：“能不能把取靈台的過程交給我，不一定非要傷它性命的。”
“小六子，這可有點婦人之仁了啊！”五良嘴角挑了挑，一副想笑的樣子。
二木也是皺了皺眉頭，覺得這不是一個好兆頭，在野外要是有哪個隊友婦人之仁，可是會拖累整個隊伍的。
“我隻是想試試而已。”
兩人對視了一眼，隨即把目光投到了郭忠雄的身上。
郭忠雄嘴角露出一絲輕蔑，還是點了點頭。
莫妄嘿嘿一笑，便從隨身的布包裏麵掏出一個布包，取出幾根長針，在小瓶烈酒裏一過，就紮住了靈猴幾處大穴，靈猴雙眼一翻就昏了過去。
接著，莫妄嫻熟地給靈猴剔了個光頭，烈酒消毒以後，又取出一柄鋒利的短刀，割開頭皮之後四刀飛快掠出，很快就掀起了它的頭蓋骨。
隨後又用鑷子小心翼翼地探入猴腦，一陣摸索之後，夾出了一顆小小的透明物什。
這就是靈台，靈長類專有的神識依托物。
“郭城主，盒子呢？”
郭忠雄如夢方醒，這才拿出了事先準備的玉盒。
莫妄直接把靈台放了進去，蓋上蓋子前不舍地瞅了一眼，隻見透明的靈台當中有一抹異樣的紫氣，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魔種了。
“小莫，你這刀法……”
“哦！我媽是醫者，她說我要是考不進斬妖團，就讓我當醫者來著。”
“哦……”
郭忠雄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二十歲之前，對手術刀掌控到入微級的人雖然少，但也不是沒有。
如果莫妄刻意練過手術刀一切就都好解釋了，畢竟兵刃入微和手術刀入微不是一個概念，要真是二十歲前兵刃入微，那可就真是太可怕了。
“好了！走吧！”莫妄擦了擦手。
五良望了望頭蓋骨：“你就這麽把它晾這了？”
莫妄怔了怔：“我就是一時手癢，想練練手來著！”
眾人：“……”
還能這麽解釋？
原以為你是個聖母，結果到最後是一個狠人。
莫妄疑惑道：“不合適麽？”
五良看了看被開了天窗正安靜沉睡的靈猴，心中也不知道是不忍，還是強迫症發作，覺得前半程那麽完美的手術，不完成就像是罪過一般。
“就差最後一步了，要不再幫它一程吧？”
莫妄猶豫了片刻，才點頭道：“行吧！”
說著，莫妄就把頭蓋骨給它蓋了上去，在裂縫處抹了一層骨膠以後，就縫合了頭皮，順便灑了一點金瘡藥。
“這傻猴你們還要麽？不要的話給我吧，我師妹就喜歡這種玩意兒。”莫妄抬頭問道。
“給你吧……”
五良感覺有些不自在，指了指另一邊的椅子：“郭城主，我們這還有不少好貨，你要是感興趣的話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好！”
看眾人離得稍遠，莫妄長長舒了一口氣：
臥槽！老子聖母病發作，差點被他們看出來，幸虧給圓回來了。
老莫教的生存法則第一條：千萬不能被人看出你的性格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