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他的皇子生活
阿染不肯見他,墨千純被拒之門外,他拍著門板,往裏麵喊:“阿染,開門!先開門!”
他就這麽一直喊著,可阿染就是不肯見他,直到阿染累了煩了:“你不覺得很累嗎?”
阿染她在躲。
“阿染,你別這樣好不好,有什麽事開門再說。”
門被阿染打開了,墨千純看到了阿染,見她安好無事,那顆提著的心才稍稍放下,激動將她攬入懷中:“你沒事就太好了。”
墨千純試圖去安慰阿染,給她解釋,並為他的荒謬低聲下氣的向阿染道歉了。
哄了一陣阿染才勉強有了笑容,她心底覺得愛情要有放有收嘛。
墨逸雅房中,比起那些大家閨秀千金小姐,她所謂的“候府女”,所謂的出身好不過隻是一個掛牌的罷了。
與一般平民的女子沒啥區別。
在這個時代並不是所有女孩都念過書,她在墨府,雖然是大小姐,但墨府人從沒給她念過書。
好在,上輩子該學的她雖不是最出眾,但還能勉強過。
每每想到此,墨逸雅就歎感了,就連聽了她故事後的秦孤寰,也有不解:“墨墨,你這樣說,我有些聽不明白了。重生前,墨府真把你當嫡女看待,為什麽重生後,一切就不一樣了?”
墨逸雅依靠在他肩,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自我再次有知覺的時候,一切都變了,變得讓我無法適應,一切都很陌生,我麵對的完全是陌生的處境,用了好久我才知道原來我是候爺府裏不受疼愛的孤女。”
墨逸雅訴說得很平靜,也許經曆多了,也就覺得不重要了,包括生死,好似都不是很重要。
墨逸雅沒看到秦孤寰眉間微皺,他沉思什麽,墨逸雅猜不透,他沉靜的聲音:“但願上一世都是真的吧。”
他隻說了這麽一句,墨逸雅也沒往深處想,更沒在意。反而閑聊起來了:“寰,說起來,我發現你和傾恒宇雖然同是皇子,但是卻有很大不同呢。”
“哦?說來看看唄。”秦孤寰說,攬緊了依畏在自已懷中的人,他可不會像傾恒宇那樣不曉得珍惜,把老婆虐待至死,現在想再追回來,還追得回來!
“他呢,是醉心權利,我敢肯定,現在他一定忙得抽不開身,也沒分身來管我這事,我們順利出大康是肯定的。你呢,雖然身為皇子,但是淡泊名利,更不愛周旋官場。如果能這樣比喻,江山佳人,他這種人選的是江山,無論情再深,傷在深,隻要他坐在龍椅皇帝的寶座上,情殤都不算什麽。而你………。”他胸膛前依畏的人兒,動了動,秦孤寰是這樣說的,擁緊了她,強壯而有力:“你夫君不同,我是天下,美人一個都不放過。說說,本王與他誰更帥?”
墨逸雅看了看他:“賣萌就算,還明知故問!”
“當皇子,其實有的過得連平常百姓家的公子都不如,我雖擁有這絕世容顏和第一美男的稱號,但是,墨墨,你知道嗎?我在大寰的皇宮過得甚至不如一個普通人家的公子。”秦孤寰說。
墨逸雅聽他說他的故事。十三年前,大寰皇宮,大寰皇帝分別有一後三十七位妃嬪,得寵的是媚貴妃。
媚貴妃是我秦孤寰的母妃,我的生母是瑰妃,媚貴妃生不孩子,正得帝寵的向父皇說,要個孩子,就把三歲小孩的我抱給了媚貴妃養了。
我聽皇親說,父皇當時是想把三歲的我,過繼給我的這個母妃。
我的生母瑰妃哭得死去活來,抱著當時不懂事的我,去求太後幫幫向皇帝說情,最後才免了過繼這事。
聽他說到這裏,墨逸雅也能從這慢慢感應到秦孤寰為什麽要去奪位,而他為什麽會是唯敗邪尊,也許她聽完這些故事便明白了,握住了他的手,那支蔥手是涼的:“誰都有過去,宮裏生活我也感受過。”上一世長達八年的折磨,讓她怨恨說出:隻恨身為皇家婦。
“從我出生,我周圍一切都是明皇色的,明皇色的桌子,明皇色的宮殿,明皇色的屋簷,明皇色的皇宮……所見的一切都是明皇色的,因為我出身在帝王家,這些顏色隻能帝王家用,都是禦用的,別人用是要殺頭,這象征著至高無上。在那個權利的中心,我一落地,就有一大堆奴才奴婢等等圍繞著,他們對我又跪又拜,隻要我有什麽要求,他們就是捅天了也要給我掏來,沒有誰敢說半個不字,因為我是皇帝的兒子,我的母親又是貴妃,我生下來就有了別人求不來的一切。
奴才們對我奉承獻媚,所有人見了我都要下跪。在這種環境中,從我一睜眼就是這樣了,以前我從來沒有想過天下百姓人與人之間是怎樣相處的,我就認為了這一切都是應該的,也就受之泰然,對每天都有人跪我拜我順著我,千方百計討我喜歡也是理所應當。
我的意識裏,也就養成了唯我獨尊,我和他們不一樣了。
長都二歲多時,我脾氣不怎麽好,人知初性本善的,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中,我以為所有人都該向我臣服,因為我是皇帝的兒子,我的母妃總是悄悄的告訴我,說要我爭氣,長大了要替父皇分擔重任。這話要是被人聽到了是要被懷疑有不軌野心的,但也是因為這些,我對兄弟們感情也不是很深厚。
到三歲那年,母妃風頭不比媚貴妃了,媚貴妃一心想要個兒子,父皇不忍心看媚貴妃這樣消沉下去,想想看就我母妃有我和皇妹一對兒女,把我抱走後,母妃還有個妹妹。
我被抱走的那晚,瑰貴妃哭鬧了一晚上,在宮中生兒子或女兒,是關係到地位。
在那以後,我由瑰貴妃撫養,那時三歲的我並不知道什麽是母子分離,抱到瑰貴妃哪裏一直哭,住不習慣她宮殿那裏的環境,哭鬧了好段時間才適應。
那時我的生母總是偷偷的來看我,媚貴妃怕這名不正言不順,招來百官異議,怕太後怪罪皇帝說她。
父皇的原配皇後當初是難產生下死胎而死,在策劃與推動下我的出身就被說成當年皇後產下的那個太子,瑰貴妃給調了包,把自已產下的死胎與皇後的龍子調了包,並掐死了皇後。其實這樣的說法是不通的,國母產子,我的母妃哪裏來這麽大的能耐調得了包呢?
父皇大發了雷霆,賜死了母妃。
我成了太子,三歲成太子,犧牲掉了我的母親瑰貴妃,死後父皇賜了個諡號:惡!
我得到父皇重視,搬進了東宮,在毓慶宮讀書,媚貴妃和母妃結有梁子,把母妃搞死了,這風聲當時在宮中很盛,至於我的這個媚母妃是不是真心對待我好,我不知道民間所說的父愛母愛是什麽東西。
從那時候開始,我的太子生活就是每天四點天還沒亮,我寢室外就有太監叫我起,睡眠不夠我當時就哭個不停,整個殿裏的人都來哄。
她們為我穿好衣服,穿鞋子梳頭洗臉,這些我從來沒自已做過,現在要怎樣係鞋帶我都不會,隻要坐哪,她們就會自已小心翼翼的幫我弄了,就連有次我拿起她們端上來的皇色腰帶係上,伺候我的宮女都驚了魂,急急花顏失色的喊:“太子,太子殿下快放下,快放下,您身體尊貴不能親自穿衣,這些奴才(奴婢)來就是了………。”
我也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在我的太子生涯裏,我的所有都是禦用皇色,明皇色。因為我是太子,未來的皇帝,實有監國權,雖然我還沒正式親自。我的身後,永遠跟著一個大大的尾巴,墨墨你上輩子是皇後,這種能體驗的吧?出到哪裏,身後都跟著大推成排成排的太監宮女,甩不掉的這些,我如果不坐轎,也會有人抬著一大轎子在最後跟著我。
離我最近的太監還拿著一個大大的羅傘在後麵撐著。我的用膳,並不是像那些府邸裏所吃所喝的,是我說:準了。然後就有太監喊:太子傳膳,然後殿外候著的太監又高喊:傳膳,就這樣一聲聲從我在的這裏喊到東宮中的膳房。然後不多久,就有一推人拿著桌子端著飯菜上來擺桌,大概我太子早餐所用的菜式也就四十幾樣菜吧,這些我是吃不完的,也就是弄個排場,每天都是這樣。
用膳後,我旁邊有人專門記錄我用膳的情況,如吃了什麽,吃得香不香等等,然後去向當時養我的母妃媚貴妃匯報。
用過早膳,每天就像走流程一樣,去給母妃母後太後請安,這個皇後是後來扶上去的。
和她們這些“後宮妃嬪”呆也不長,隻是四五分鍾,宮人用了黃鋪墊放在前麵,我跪在這上麵:“兒臣給母後請安。”
她們通常也就問我一些:“太子功課如何?”
等等,我自然要回,這時我身旁的太監就會把我昨天的學了什麽文章給搖頭晃腦的念出,或誇或講,也就再呆四五分鍾,我也就離開了。
就是太後,我的祖母喜歡把我摟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