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章 獻策過難關 2
花開花香百姓家，情深情濃一家親。
老太爺帶著花神娘娘的計策回去細琢磨了。大老爺和雲兒帶著家齊和小妹來到了後山，兩個孩子衝到了花海之中玩耍起來。周瑾傲和雲兒便在山腳下坐了下來，這還是楚寧菲第一次發出心靈感應，叫兩個人過來。花景國的戰事，百姓的攤派，周家大宅子即將麵臨的混亂，這些都希望大老爺和當家的雲兒，站在一塊兒，撐住大房的後院，協助老太爺還有周大家族度過這次難關，而且下一次比這還要難。
“菲兒，每日裏風吹日曬的你可還好嗎？那個白玉花盆的牡丹還在花房裏，要不然我把它搬到這裏來吧。”周大老爺關切的問道。
“夫君，日月精華對我們是最好的營養，大自然是我們最舒適的家。菲兒在這裏生活的很好勿用掛念。那盆白玉花盆的牡丹，夫君送給瑾汐妹妹吧。七王府與皇家密不可分，同在一個漩渦裏，由不得他們不跟著旋轉。獨善其身隻能招惹來更多的猜忌。”
“菲兒，你真的猜到了，七王爺已經約我明天去酒樓見麵了，我真有一點擔心，這事讓朝廷和族裏的人見到了會說閑話。”
“夫君，大大方方的去。俗話說好話不背人，背人無好話。你把白玉盆的牡丹讓瑾汐擺在自己的窗台，不用擔心別人惦記偷取，得花未必得到護佑。”
“菲兒，這麽做不知七王爺那邊會不會介意，皇上很是忌諱王爺和鄉紳走的太近。”
“所以啊，你們索性什麽都不用避諱，誰看見了都不怕，誰聽去了也沒關係，一切實話實說就是。七王爺是個聰明睿智有深度內涵的人，他會明白你的用意。”
“菲兒，我明白了，你越是謹慎人家就越會防備你。反之，什麽事情都放在明麵上，別人也就沒有什麽可偷窺的了。”
“夫君也是個聰明人呢，這叫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這句話菲兒也是聽身邊的芍藥花兒妹妹說的，是什麽三十六計中的。菲兒也是懂非懂的，隻知道這是個掩人耳目的好方法。”
“菲兒，瑾傲也大概其明白了這裏麵的意思，我知道怎麽做了。”
“大姐，您也指點指點我怎麽做，這大宅門裏都看著咱們這個房頭呢。三夫人時好時壞的，就我一個人連一個商量事情的都沒有。”
“雲兒，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花房裏白玉花盆旁邊有一盆月季花，你拿回去擺在你的臥房裏。還有，咱們的後院太過冷清，這也不符合大宅門的規格，太另類了也會被人探究。你找個時間，給夫君娶兩個妾室吧。”
“大姐，這個事夫君不會同意的，夫君的心裏隻有大姐。”
“雲兒，你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你能賢淑大度不吃閑醋，這已經難能可貴了。我們愛上了同一個男人，是我們姐妹的緣分，也是幾千年修來的福祉。夫君是我們姐妹共同的天，哪有不同舟共濟的道理。雲兒，你這樣……”
山腳下，兩個孩童在歡樂的嬉鬧，大老爺和雲兒也相談甚喜。相愛在百花叢裏，沐浴在陽光裏。這一幕落在了不同人的眼睛裏，有羨慕的也有妒忌的也有探究的。
京城一處很大的酒樓裏，賓客爆滿。這是太子的一個產業，也是太子用來打探消息的地方。走進了七王爺訂好的包房，周大老爺也明白了七王爺的心意，也體會了楚寧菲的那番話。所謂燈下黑，太子對幾個王爺猜疑監視著已經是公開的秘密，幹脆就在你的眼皮底下說事情，想聽就隨便的聽罷。
“王爺千歲！”雖為親戚必要的尊卑還是不能忽略的，周瑾傲謙卑的問候著。
“大哥，我倆就不用來這個虛套了。瑾汐很是擔憂家裏邊，這才過來和大哥打聽打聽，國家戰事吃緊分攤到各個家宅的銀糧數目不少，嶽丈可還能夠說服那些個家主。”
“唉，難啊，這朝廷已是第三次攤派了，每個房頭都已經是囊中羞澀了。妹夫，瑾汐就要生娃了，這盆花你帶給她，早晚聞點花香，對大人孩子都好。”
“大哥，這是你最喜愛的牡丹，瑾汐曾經說過這也是皇後娘娘賞賜給你們大婚的。本王怎麽能要呢。”
“妹夫，那盆花已經被皇後娘娘要回去了，這是花房裏的一盆牡丹花，你就帶回去給瑾汐妹妹吧，擺在臥房的窗台上就行。”
好無聊的對白，門外監聽的夥計快要睡著了。那盆牡丹被放在了桌子上，聽在夥計耳中的永遠是不鹹不淡的俗事。
“妹夫，這是幾個月來我收集的東西，妹夫看看可還有用處。”
“大哥，你走心了，這比我弄到的資料豐富多了。”七王爺看著手裏的紙張高興的說道。
“妹夫也在關注著他們。”
“關注很久了，隻是他們做的太隱秘，總也得不到最詳細的數據，還損失了大把的銀子。大哥是怎麽做到的？”
“這有何難，那麽多的東西總不能主人親自去搬，這麽大的賬目，也自有下麵管賬的給算，誰還沒個三親四故，不就是一頓酒菜的事兒。”
“大哥，你可是幫了我的大忙了，這些證據呈給皇上，那就是一顆大炮仗，準會炸的朝廷大亂。”
“七王爺，也許不如你所願哦，朝廷不會因此大亂，皇上也不會把這些事兒公布於眾，這次攤派的事兒卻是可以畫個圓滿的句號了。”桌子上的那盆牡丹花搖曳著嬌美的花朵，散發出淡淡的清香，不同於剛才濃鬱的花香。
旁邊暗室裏的夥計無聊的打著哈欠，陪著這兩個人吃完了飯，什麽有用的都沒聽到，什麽有用的也都說完了。
“王爺，銀子還是省著點花，以後這麽高貴的地方還是不要來了。”
“大哥，妹夫記下了。”兩個人說著心裏明白，以後何須再來這種地方呢。
“老族長，您的這個攤派的方法很是公平，但我們還是不能讚同。憑什麽我們的買賣多就要拿大頭，感情能賺錢還倒黴了不成。”
“老族長，我看這個辦法很好，以前是按照房頭攤銀子，富的和窮的拿的一樣多，現在按利潤分攤，也能兼顧我們這些生意少的，這雖然是個新鮮事兒，卻是最合理的最實用的方法。”
“你們當然說好了，你們平時懶惰的不想著怎麽賺錢，現在說起風涼話了。”
“賺錢誰不想啊，那也得有能力有人脈。我們這個房頭多是文人，哪裏有出去賺錢的能力，靠著學堂裏的那一點收入，也僅能求個溫飽。要不把家族孩子的學費提高幾成你們願意嗎。”
“對呀，要說富裕買賣多，當屬老族長的宅門最多，我們在這裏吵吵鬧鬧的幹什麽呢。就按老族長的法子分攤吧。”
“哼！”不同意的人沒有了話講，隻能氣呼呼的聽著老族長繼續詳細的計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商討了大半天，也沒商討出具體的數目，隻好隔天再議。老太爺很是滿足，這個辦法解決了族裏各個房頭爭論不休的攤派難題，以後就按這個方法，誰也說不出來啥。可是自己的大宅子，可要拿出的更多了。有利有弊有失有得，公平的背後是不公平的心態。老太爺歎著氣想著一大筆銀子宅子裏能拿的出來嗎，公裏的銀子可就要空了，要不然也平攤下去吧。
“爹，虧你想的出來這個主意，從來朝廷攤派的事情都是宅子裏公帳解決，現在也把族裏的那一套搬到家裏來了，我們三房開春就被老太太的侄子坑了一把，虧了很多。我們三房可是拿不出來銀子。”
“爹，我們二房的綢緞生意雖然很好，可也不是就該倒黴的，拿銀子可以，別的房頭拿多少我們二房就拿多少，公平合理。”
“你個混賬小子，今年大房的田地遭遇了水災，三房的茶葉鋪子被親戚坑了，四房是個皇官兒，你們二房和宅子的公帳上隻能多拿一點了。”
“爹，您的這個法子我就是不同意。”二老爺倔上了。
“大家都不想拿也成，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公裏負擔了這次的攤派，公帳上就已經空無一兩了，年底的利潤分成取消，你們自己掙多少吃多少吧。”一直沒說話的當家主母秋喜插話道。
“那怎麽成，這到年底還有好幾個月呢，公帳上豈能一點不賺銀子，年底的分紅不能取消。”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老二，你給個章程吧，別像謝家一樣的被朝廷抄了家，現在還在鬧分家就行。你能想出好法子，小媽第一個舉雙手讚同。”秋喜的話把二老爺鎮住了，這個法子自己還想不出有什麽能比老太爺想的更公平的了。
“分家，這個家一定要分。家主的莽撞行事，不但連累了整個謝家被抄，這次的攤派還是一文不少。我們可不願意繼續跟著整個宅門陪葬。”謝家的嫡子老大堅決的說道。
“大哥。爹也是為了整個家族的利益，我們不能在這個時候分家，爹會受不了的。”瑾環的夫君，謝家的小兒子說著。
“閉嘴，回去守著你那個大宅門裏出來的老婆過日子去，家族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為什麽不能，我也是這個家裏的嫡子。”
“狗屁！你還不知道吧，你娘就是個丫頭，你是抱在我娘房裏養的，擔個嫡子的名罷了。”謝家的老大說出了天大的秘密。
“分！這個家分了還能安穩點兒。”已經被貶職的謝家族長心痛的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