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哥,你這麽快就要走?走之前,能不能幫我先簽個名,我和我朋友,都很喜歡你,也很喜歡你演的戲。”宋傾城這時才恍然想起,要找這位偶像影帝要兩張簽名才行。
自己留一張,另外一張,則是要留給安小雅的。
她和安小雅,都很喜歡這位影帝,這是很難得的。
“簽名?”影帝華哥倒是不介意,留下自己的簽名,隻是,悄悄再看向金大BOSS,這才發現這位金大BOSS的臉色,越發的難堪。
真真有趣!
平日裏見了這位金大BOSS, 總是冷著一張臉,雖然現在這張俊臉,仍然冷如冰霜,但是,卻多了一些其他細微的神色和情緒摻雜其間。
這樣的他,才感覺是活生生的一個人,而絕不是從某本男模雜誌上走出來的,像畫上的人一般,了無生機,無趣得緊。
“對,你幫我簽兩張吧,我正好也可以給我朋友留一張。”宋傾城無視某位大BOSS要殺人的警告眼神,視若如死地開始想要翻一個筆記本出來。
這簽名,自然是要簽在筆記本的紙上,才能留作永遠的紀念。
“幼稚!”金司翰從鼻孔裏忍不住冷哼一聲。
“要你管!”宋傾城不巧正好聽見他罵的這一聲‘幼稚’,無疑也是在嫌棄自己,嫌棄自己找人家偶像影帝要簽名這件事情幼稚。
可沒有辦法,她就是喜歡呢。
這位偶像影帝,是她還沒有踏進這個演藝圈子之前,就已經喜歡的偶像明星,在所有紅得發紫的男明星男藝人裏麵,她就隻喜歡這麽一位影帝。
好不容易眼下就有這樣一個能拿到簽名的機會,她如果不好好把握的話,早晚都會後悔的。
好不容易在手忙腳亂裏,她終於找到了自己平時帶著的筆記本,然後翻到了沒有用過的幹淨頁麵,又從包包裏找到了自己的簽字筆,虔誠地遞了過去。
影帝華哥伸手輕過,麵露微笑,一手拿起她的簽字筆,一手拿著筆記本,提筆洋洋灑灑地在上麵落下了自己的簽名。
這一簽,便是兩份,都是他用心,一筆一劃認真簽完的。
有這樣認真且執著的忠粉,這實在是他的幸事。
“謝謝華哥!”終於拿到偶像的親筆簽名,宋傾城樂得開心笑了起來。
誰知這一笑,卻牽動臉上的神經,先前臉上被打過耳光之後的紅腫部分,突然疼痛起來,害得她都倒吸了口涼氣,這才堪堪地忍著沒有叫出聲,不過皺緊的眉頭,還有強行壓抑下的小動作,都已經泄露了她的小秘密。
這一切,被金司翰看在眼中,難受在心上。
“都一大把年紀,還追什麽星,還要什麽親筆簽名?這都什麽時候了,你的臉,還想不想要了?”
金司翰低咒一聲,上前幾步,快速地走到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麵前,拉起她就要帶她離開。
“喂,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你幹嘛要拉我?喂,你快放手啊,要走,我自己也會走,我長的有腿,好不好?”宋傾城就是這樣被推著拉著,然後被強迫上了金司翰停在路邊的私家車上。
影帝華哥若有所思,玩味地盯著這打鬧的一對,耐人尋味,很明顯,他覺得這兩個人的關係,有些非同尋常。
傳聞中的金司翰,金大BOSS, 他向來都是個視工作,視事業為第一的拚命三郎,當然,他也是這個圈子裏的傳奇人物,是這個圈子裏的神話,因為他參與,或是投資的每部戲,無一例外,都讓劇中的男女主角,甚至配角,都大火了起來,票房和收視率,更是屢創新高,至今,都還沒有投資失敗過的案例。
但是,就是這樣一位大BOSS,傳奇般的人物,他的感情生活,卻是一片空白,或者說極少有媒體和記者,敢報道出來。
要麽就是此人不近女色,身邊根本就沒有什麽鶯鶯燕燕,更加不懂得紅顏知已為何物?
要麽就是他自己的私生活,打理得很低調,一絲不苟,從來沒有給任何記者和狗仔有可趁之機。
但和麵前的這個年輕的女粉絲的關係,卻有些非比尋常。
當然,這隻是他自己個人的一些猜想,至於是否正確,那還需要更多的時間來驗證。
宋傾城被金司翰強行拉著,一把被塞進了車裏。
整個過程裏,金司翰再沒有說一句話,自己繞到駕駛室,直接發動了車子離開。
隨著時間的推移,宋傾城這才發現,自己被打的那半邊臉頰,雖然不再是火辣辣的痛感,但是雙手的手指,卻是碰也碰不得上麵的,可見紅腫得厲害。
這是她長這麽大,第一次被人打,第一次挨別人的耳光,回想起來,就算是生她養她長大的父母,也沒有動手打過她一次。
認真開車的金司翰,肚子裏窩了一肚子的火,無處發泄,本來按照他的脾氣,上來就該吼這個女人一頓,但是當他看見她臉上紅腫的手掌印記時,他隻想揍人。
是誰把他的女人打成這樣?他一定不會放過那個人!
“誰幹的?你不是說去片場試個新戲麽?怎麽試個戲,反倒挨了一個耳光?”
那影帝華哥的為人,他還是知道的,敢做的話,沒有敢不承認的。
影帝說沒有欺負她,自然便是沒有動手欺負的。
宋傾城咬牙,卻不想說話,更加不想提之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遭遇。
金司翰拿這個悶葫蘆,一點辦法也沒有,她不願意說,他不能繼續勉強。想來這也不是什麽光彩的好事,接下來便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他若是真想弄清事情的真相和經過,有的是其他的辦法。
車子停在了最近的一家醫院門口,宋傾城卻死活不願意下車。
“我沒事,我不要去醫院。”
她現在對醫院這種充滿消毒水味道的地方,天生有一種莫名的抵觸,或許是平日裏自己出入得太多,同時也對這樣一個地方,充滿了恐懼。
“你臉上的紅腫這麽厲害,不及時處理怎麽行?來,下來去醫院找個醫生先看看,處理一下,聽話?”金司翰那麽冷情的性子,硬生生地耐著性子好言相勸,幾乎是半哄著她。
“不要,不要去醫院,我不要去!”宋傾城緊緊拉著自己身上的安全帶,說什麽也不肯下車。
“你再這麽胡鬧,要是耽擱了及時處理,這張臉日後留下什麽疤痕,這可不好看,你們女人,不是最愛漂亮,最在乎自己的這張臉麽?”金司翰頭大,第一次發現,原來女人任性起來,簡直不可理喻。
“留疤就留疤,總之,我就是不要去醫院。”宋傾城性子倔強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好一番折騰,軟硬兼施,都無濟於事,最後金司翰不得不果斷地認命,這個女人,簡直就是他的小祖宗。
“行,你不去醫院,那咱們就不去,想來你也累了,現在我帶你回別墅休息吧!”
車子立馬掉頭,駛往別墅。
宋傾城這回安靜下來,可是,這樣的安靜,反倒讓金司翰更加的不安,以及擔心。
一個正常的年輕的女人,在外麵遇到了這樣的事,被人打了耳光,不是該哭鬧,不是該覺得自己委屈得不行麽?
可反觀自己身邊的這個女人,亂發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連同紅腫的那半邊臉頰,也一並掩在其中,不哭,亦不鬧,安安靜靜地呆著,卻了無生機,車廂內的氣氛,顯得過於死寂。
在她離開自己的這些年中,她到底都經曆了什麽樣的過往,以致於讓她的性情大變?
他不敢去深想,他無比的懊悔,為什麽自己把她就單獨隻送到了影視城的門口,而不是陪著她一起去片場,一起去麵試呢,如果當時有他陪在身邊的話,無論如何,再糟糕的情況之下,他也不會任由任何人欺負她傷害她半分,誰也別想動她一根手指頭,休想近她的身傷害她。
要不是,他將車子開到半路,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沒有把別墅的鑰匙,分給她一套,以便她可以更加自由地進出,他也不會一時興起,在半路上掉轉了車頭,然後重新開車回去影視城。
他若是不趕回去,也就不能發現她被人欺負,可憐兮兮地呆在影視城的外麵。
依她現在倔強的性子,怕就是在外麵受了天大的委屈,或是被人欺負,也斷然不會跑到他的麵前來主動訴苦尋求半絲安慰。
從前的她,不是這個樣子的。
記憶裏的她,但凡受了任何一丁點的委屈,都會委屈得當場掉下淚來,都會跑到他的麵前來一邊哭一邊訴苦。
車子停在別墅的門口,他率先下車,繞過另外一邊,宋傾城卻自己伸手已經解開了安全帶,一手打開了自己這邊的車門,正準備自己下車。
金司翰鐵青著臉,二話不說,直接彎腰,一把將這個女人從座位上抱了出來。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的,我腿腳又沒有任何的問題。”宋傾城在他的懷中掙紮不停,亂發在掙紮之間更加淩亂,遮在亂發下的那張紅腫的臉頰,看著更加讓他心疼。
“別亂動,我隻是抱你進去而已。”金司翰手中的力道加重,邁開大步,幾下就進了別墅。
“你先在沙發上躺一會兒。”他將她輕輕地放在了一樓客廳的沙發上,“要喝水麽?我先去給你倒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