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惡毒的驅趕

  宋傾城站在原地沒動,便卻有一隻有力的手伸過來,一把扯住了她,將她往後拖了去。


  她今天穿的是寶藍色的長到足踝的長裙,被這麽用力地一拉一扯,她就有些狼狽,隻能隨著對方的力道,被對方牽著離開原地。


  “你最好老實一點,不要想在這裏耍什麽新花樣,老老實實地跟著我走,我有話要問你!”王新蘭不愧是長輩,是過來人,果然淡定,臉上不動聲色,嘴裏說出來的話,卻暗含警告之意。


  宋傾城以前見到這位未來的婆婆,總會下意識地退讓一步,因為這位未來的婆婆,性格實在是太過強勢。


  現在,王新蘭在她的麵前,仍然還是態度強勢。


  隻不過,以前的宋傾城,是看在了陸明是個孝子的麵子上,才不得不尊敬這位長輩,甚至不惜花心思討好這位長輩,但是事與願違,好像無論她怎樣做,這位長輩似乎都不喜歡她,都排擠她,輕視她。


  現在她和陸明,是已經不是情侶的關係,先前兩家人定下來的婚約,也都已經作廢,如今的王新蘭站在她的麵前,對於她來說,不過就是一個打扮入時然後家境富裕的闊太太。


  她心情不錯的時候,就可以尊敬一位這位闊太太,當然,前提是這位闊太太對她說話還算客氣,沒有故意為難她挑剔她。


  否則的話,她曾發過誓,不會再容忍任何人踐踏她的尊嚴。


  宋傾城雖然不想跟著這個強勢的女人走,但是,她還沒有來得及掙紮反抗,就已經被帶到了僻靜的牆角。


  這一處的牆角,是整個晚宴場地的一處角落,音樂聲和嘈雜聲,也能模糊地傳到這裏來。


  不過,鮮少有人會注意這裏。


  王新蘭這才直接放開宋傾城,這一路上,她是強忍著怒火,才讓自己沒有當場發作,否則的話,她不可能會這麽平靜地對待這個不要臉的小丫頭。


  “你來這裏做什麽,你不是和我兒子早已經分手了嗎?陸家辦的晚宴,又沒有邀請你,你來這裏到底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在王新蘭看來,這個不要臉的小丫頭的出現,本身就是一種不懷好意。


  這個小丫頭一出現,自己那優秀出眾的兒子,就會方寸大亂,就會失去該有的冷靜和理智。


  就像今天在高台之上一樣,底下那麽多雙賓客的眼睛,可全都盯著,可高台上的兒子,他居然因為這個小丫頭的出現,像個木頭人一樣,被勾走了魂魄,站在高台上一動不動。


  她有絕對的理由相信,自己的兒子情緒,都是因為這個小丫頭的意外出現,才會出現這麽大的波動。


  “伯母,請您說話現在放尊重一點,第一,我和你兒子的確是已經分了手,現在我和他之間,什麽關係也沒有,第二,我來這裏,並不知道這裏的晚宴,是你們陸家辦的,我要是早知道的話,我不會來這裏的,你以為我想來嗎?”


  宋傾城沒有任由王新蘭還像過去一樣欺負她打壓她,卻不還嘴,她已經做不到,已經無法變回原來那個傻裏傻氣的自己。


  在來這裏之前,她隻知道,金司翰要帶盛裝的自己出來參加晚宴,至於是什麽人辦的晚宴,她也曾經問過他,可是他卻不肯說。


  現在,她也終於能夠明白,為什麽當時金司翰這個狡猾的男人,不肯說的理由。


  因為那時,如果金司翰直接告訴她,要帶她去參加的晚宴,是陸家辦的晚宴,那麽,她絕對不會陪同他一起來參加,一起現身,絕對不會!


  她不會笨到,還出現在陸家人的麵前,來這裏自取其辱。


  對於陸明,她更加不想再見麵。


  “不想來,哼,你不是還來了嗎?宋傾城,你別以為你現在帶了另外一個光鮮的男人,出現在陸家辦的晚宴上,你就能讓我家陸明改變心意,能讓他重新再和你和好如初,我告訴你,你別做夢了!哪裏涼快,你回哪裏去吧。”王新蘭冷冷地嗬斥。


  宋傾城突然想笑,而且是憋不住自己,當著王新蘭的麵,也笑出了聲。


  隻是這笑聲裏,卻夾雜了嘲弄之意。


  “和好如初?伯母,您哪隻眼睛看見我想和陸明和好如初?莫非,伯母現在年紀大了,這眼力也不好使了麽?還是說,已經老眼昏花到辯認不清了呢,我建議伯母還是抽空去醫院的眼科,好好檢查一下吧。”


  話裏帶刺,夾槍帶棒,誰不會?

  “你……真是沒一點教養,果然是有媽生,沒媽教養的野丫頭!”王新蘭被這個小丫頭這麽一噎,當場氣得差點要吐血。


  宋傾城可不背這個鍋,冷冷地反擊道,“沒錯,我媽現在人還躺在醫院裏,還是個植物人,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能夠醒過來,關於這一點,伯母不是應該也知道嗎?哦,伯母或許不知道這件事,也說不定呢。”


  陸家的人,尤其是這個王新蘭,從來沒有好好地認真地對待過這兩家訂下來的婚事,或者說,在宋家出事之前,這樁婚事,還是算數的,陸家的人,也不敢不遵照當初兩家的約定。但是宋家出事之後,情況就大不同。


  宋家出事之後,宋家的公司也不久就宣布了破產,甚至宋家原來住的別墅,也被查封,宋家一下子沒落,再無重新發揚光大的可能,在這種情況下,陸家自然是不願意再和沒落的宋家聯姻。


  一旦兩家聯姻,宋傾城按照兩家先前的約定,嫁進了陸家,那麽,醫院裏躺著的宋母,成為植物人的宋母,自然也要成為陸家的負擔,住在醫院的這筆開銷和費用,也自然而然要落到了陸家頭上。


  一來二去,王新蘭怎麽盤算,自然都覺得是陸家吃虧,宋家占了便宜,她這個人,怎麽能接受吃虧的事情呢。


  “不要臉,真不要臉!我告訴你,你現在就從這裏出去,我陸家不歡迎你,這次舉辦的晚宴,也不歡迎你的參加!你別以為,你現在穿成這樣,打扮得這麽光鮮,我就不敢趕你出去!”惹惱了王新蘭,那後果可是相當嚴重的,王新蘭可不會給她這個小丫頭任何的情麵。


  宋傾城受到惡毒的驅趕,一時也惱火。


  不過,她不會平白無故地接受這樣的驅趕。


  “要走,我當然會走,不過,我要告訴你,你們陸家的這什麽狗屁的晚宴,我還不屑參加呢。我今天來這裏,並不知道這裏是你們陸家舉辦的晚宴,別人或許會想要巴結你們陸家,但是我卻不屑一顧。”


  現在,陸家的人就是想要挽留她,她也不願意再在這裏呆下去。


  多呆一分一秒,對於她來說,也是種煎熬。


  “等等,走什麽走,才剛剛來,我肚子都沒有填飽,你就要吵著走,你也是太不給我麵子了吧?”就在宋傾城轉身要離開之時,金司翰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他把她單獨拋下,自己去食物區挑選美食,隻是為了給陸家人接近她的機會,但沒有他的允許,他可是不會同意讓陸家人再繼續欺負他帶來的女人!


  “你為什麽不一早就告訴我,這是陸家辦的晚宴,我要是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會來這裏自取其辱。”宋傾城現在把心裏的怨氣,把在王新蘭這裏受到的委屈和汙辱,全都發泄在了金司翰的身上。


  金司翰這一回,也沒有再給她任何的冷臉,因為他知道,自己一開始的確是有所隱瞞。


  可他不這樣做的話,他就沒有辦法,順利地將這個女人帶到陸家辦的晚宴上來。


  “自取其辱,誰剛才欺負了你?是你麽,陸太太?”金司翰目光一緊,冷然地掃向王新蘭。


  王新蘭自認已經活了半輩子的人,什麽樣的大風大浪,她沒有經曆過,但是現在,她居然被一位年輕的後輩指責,但是她卻又不敢聲張,更加不敢當場還擊。


  對於麵前這位青年才俊的特殊身份,她再清楚不過。


  先前在外麵,那些富太太們的議論聲,可是全部都傳進了她的耳中,她是個聰明的人,自然在這個時候,會做出最聰明最有利的判斷。


  “陸太太現在不敢吭聲,這是什麽意思?莫非這件事還真是真的,陸太太這麽一位聰慧的前輩,居然在這裏欺負一個後輩?”


  王新蘭自然不會當麵承認,她不好直接得罪這位金總。


  她不喜歡宋傾城是一回事,但是,卻不敢得罪金司翰。


  “沒有的事,金總,你別聽這個小丫頭在這裏亂說,我怎麽可能專門故意為難她挑剔她呢?”王新蘭知道有了這個年輕男人的庇護,隻怕今天在這裏,她再沒有機會可以欺負這個小丫頭。


  可她雖然不甘心,但她也懂得凡事適可而止。


  “金總,我要過去招呼客人了,金總,外麵風大,還是進去裏麵吧。”


  但金司翰哪裏會理她,王新蘭也沒想著對方能夠理會自己,她隻是借了這樣一個理由和借口,自己快速地閃人。


  “真是笨!”金司翰握緊手中的拳頭,悶悶地指責道。


  這裏沒有外人,宋傾城知道他這句話,針對的肯定隻有自己。


  “我哪裏笨了?分明就是你,你一開始為什麽不直接和我說清楚,我要是知道這裏是陸家辦的晚宴,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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