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六章 擦肩而過
青竹軒，是東海最豪華的頂級私人會所，在這裏，連普通侍者的一枚扣子都頂的上一個工薪階層一月的收入。
頂層的“青竹軒”包間，是會所的同名包間，更是層次最高的所在。
一名男子正微微躬身，頗為恭敬得舉著酒杯，而他的敬酒對象，竟然是一名年輕漂亮的女子。
“空桑小姐，你使用意念的手段真是神乎其技，佩服佩服！”略微謝頂的中年胖子滿麵油光，眼中對女子的覬覦之色一閃而逝。
那名地下世界的中介人，是自己將繩子綁在房頂，然後上吊自盡的。所以，他們連指紋都沒有留下一枚。
空桑小姐微微一笑，拿起麵前酒杯，一飲而盡，讓伸著手等著碰杯的胖子頗為尷尬。
“這次由畢某人配合您的行動，空桑小姐大可以放心，東海黑白兩道，我們手中可以調動的資源非常豐富。”胖子叫畢子程，是東海一個走灰道的人物，手下生意大多與黑道牽連頗多。
遇到空桑這種奇異存在，畢子程在努力得用自己的社會經驗來對付。
空桑小姐嘴角微翹，似乎有些嘲諷，有些鄙視。愚蠢的普通人，以為自己的想法別人都看不透麽？
“按照計劃，下一個是誰？”空桑雙眼盯著桌麵，冷冷問道。
畢子程翻開手邊的一份資料，認真看了幾眼，說道：“空桑小姐，這個……”上麵有很多並列的內容，一時間他不知道該選擇哪一樣。
空桑小姐伸出手虛抓了一下，那份資料飛過桌子，落在了她手裏。她低下頭，自顧自翻了起來。
畢子程打了一個哆嗦，低頭消化著震驚，雖然這不是女人第一次在他麵前展示這種超常規的手段，不過再次見到，依然心跳加速。
人類，對於未知的懼怕是本能。對於畢子程來說，這個女子根本就是一個和外星人相當的角色。
“嘩啦！”資料又穩穩當當飛回到畢子程的手邊，隻聽到空桑小姐淡淡說道：“蘇宏偉的死會引起沈歡的驚覺，接下來我會隨機選擇對象，親自出手，反正我有的是時間和那個沈歡慢慢玩。”
她喝了一口酒，莫測高深。
門外的一名帥氣的男侍者，和來接班的同事微笑著交接。他走到洗手間，將門反鎖，在確定裏麵沒人之後，從靠窗的廁位之後摸出一部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我是小五，有情況要報告……”
青竹軒外，夜色朦朧，不知道多少肮髒的事情正在進行著。
……
東海就像是一個身體臃腫的巨人，體內各種管道縱橫交錯，新鮮的血液和陳舊的廢料偶爾也會在某個區域混雜。
小五的報告第一時間傳到了“忠義門”某個分支負責人那裏，負責人一邊認真記錄著小五的信息，一邊叮囑小五跟進那個房間的客人，爭取弄清楚對方的來曆。
如果這次事情辦得漂亮，說不定他就可以高升一步。
然後，負責人給大佬鍾立風打了一個電話，並匯報了自己的安排。而鍾立風接到電話後，等了五分鍾，確定沒有其他消息跟進，最終撥通了季勝的電話。
所以，在小五的電話撥出十分鍾後，沈歡就從季勝那裏得知了一切。
他和泰山立刻出門。
“是精神類異能者。”沈歡駕車在城市的車流中穿梭，表情凝重得提醒道，“我仔細看過掉下的牆皮，渣滓都帶著微弱的靜電。”
泰山也皺著眉頭：“我打頭陣，情況不妙你先撤。”
沈歡不說話了。
現在麵臨的狀況確實很糟。自己的異能剛有恢複的跡象，但是用來和異能者戰鬥還遠遠不夠。而這次出現的又偏偏是泰山最不擅長應付的精神類異能者。
但是，這種直接抓到對方關鍵人物的機會不可能隨時都有，所以他們兩個隻能頂上去。
經過一處繁華路段的時候，一輛黑色的保時捷打著雙閃從沈歡左側跟了上來。沈歡平靜得放下車窗，對麵的副駕位置伸出一隻手，手指間夾著一張卡片。
沈歡左手一抄，拿在手中，目視前方說道：“替我多謝你們老板。”
保時捷副駕的人正是鍾立風，他哈哈大笑：“歡哥別見外。”其實他比沈歡大了不少，不過沈歡所做過的事情深深震撼著他。
像鍾立風這種混地下的猛人，最服氣的就是比他還猛的超級猛人，於是，對沈歡的稱呼很自然得升級為“歡哥”，這可是和“勝哥”同等的存在。隻是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他了解到沈歡的真正實力之後，還有沒有勇氣直接打招呼。
雙方升起車窗，保時捷向左拐進一條岔道，沈歡則一路直行，他已經看到了“青竹軒”的招牌。
頂級會所，進門都有要求，認卡不認人。
而季勝的那張卡幫助沈歡和泰山毫無阻礙得進了青竹軒，他們直接走樓梯上到頂層。
頂層房屋一共隻有三間，居中的那一間就是“青竹軒”。
侍者攔住泰山：“對不起先生，裏麵有客人。”
泰山沒說話，一拳擊出。
“轟”一聲，高檔琉璃做成的兩扇門驟然扭曲破碎，所有的碎片都向屋內激射。
“噗噗噗！”碎片像是武俠小說中漫天飛舞的暗器，刺穿屋內的古樸屏風，刺破吊頂上的宮燈，射入實木牆壁。
一瞬間，“青竹軒”內千瘡百孔。
門口的侍者愣了一秒鍾，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沈歡當先走了進去，繞過屏風，卻發現根本沒人。
正對著屏風的另外一個出口大開，看來人剛走沒多久。
沈歡若有所覺，轉身走到窗口，向下望去。
……
畢子程告辭之後，空桑又獨自在“青竹軒”內坐了一會，然後起身從備用通道離開。會所中的頂級房間一般都配有第二條通道，在發生意外的時候，客人可以多一條逃生的路。
空桑從第二通道走出“青竹軒”的後門，然後停住腳步，回頭說道：“你膽子不小！”
躲在陰暗角落中的小五意識到不對，轉身想要逃走，卻忽然發現天旋地轉。
空桑冷著臉，雙眼奇光爆射。小五一臉木然，朝空桑走去，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識。
空桑一聲冷笑，雙眼一眯，小五身體一震，軟軟倒在地麵，不省人事。
此時，她忽然打了一個哆嗦，抬頭向上望去。
頂層“青竹軒”的窗口，出現了一張男人的麵孔。
瞬間，空桑就感覺到，那個男人不一般。
窗口邊的沈歡看著樓下麵容驚豔的女人，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