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九章 梅元升蘇醒
涼子看著沈歡大大咧咧的樣子,也不管梅元升撞到門框還是地板,粗暴地架著梅元升走向屋子,心中有些疑惑,便指了指沈歡身上處於昏迷狀態的梅元升問了一句。“遠姝姐姐,這個人是誰?”
“這個老混蛋就是殺——”她話還沒說完,沈歡就不停地咳嗽起來,故意製止了李遠姝的話,李遠姝馬上明白過來,立刻改口道,“殺——人不眨眼的壞東西,我們把他帶回來解決一些事情。”
涼子地懂非懂地哦了一句,沒再說話。
李遠姝隨便交代了涼子幾句,就跟著沈歡進了客廳旁的單間裏,這裏原本是作為書房的,燈光明亮,書架整齊,桌椅擺放得規規整整,但是沈歡把梅元升隨手一扔,就打破了和諧的局麵,就好像一條排列整齊的多米諾骨牌裏混入了一塊髒兮兮的木板,十分刺眼。
李遠姝關上門,對沈歡說:“你不想告訴涼子這就是害死他哥哥真介的罪魁禍首嗎?”
“暫時不要說吧,那小姑娘強得很,你忘記了嗎,才得知了真介身故的一點點線索就敢來找我們算賬,現在要是讓她知道了梅元升是害死真介的罪魁禍首,她還不翻天了。”沈歡搖了搖頭。
聽到沈歡提及真介身故,李遠姝又想到涼子就這麽變成了孤苦伶仃的一個人,氣不打一處來,她狠狠地給了睡在地上的梅元升重重地一腳。
這時候,就聽見梅元升嗓子裏發出了一聲悶哼,倒是把李遠姝嚇了一跳,幾天以來這家夥就跟個植物人一樣,這時候開口了還真有點不習慣。一時的驚訝之後,她和沈歡兩人對視了一眼,都笑了起來,這個老家夥恐怕是要醒了。
“要不你再給他招呼記下,說不定醒的更快!”沈歡哈哈地笑了起來。
李遠姝也不管這話是不是玩笑,還真就朝著他一陣無影腳。
此時的梅元升正在經曆著陰陽師設下的怨靈魔咒,這家夥本身其實就很頑固,很強悍,要克製陰陽師注入的那麽一點點的怨靈其實根本不在華夏,隻是梅元升之前就被扶桑高層折磨不看,又是軟禁又是提取記憶,各種手段都用上了,把他的身體折磨得夠嗆,就算意誌堅定,但是想擺脫怨靈的糾纏,不可能像李遠姝依靠異能那麽簡單。幸好沈歡靈機一動,一口洗澡水撐起了整個身體的技能,讓他養足氣力和幻境中的怨靈抗衡起來。
此時,他的意識已經占了上風,再加上被李遠姝一陣猛踢,痛楚感刺激意識,意識增強戰勝了怨靈,總算在一聲長歎之後,昏迷了多日的梅元升總算是蘇醒了過來。
也不知道他在幻境中遇到了什麽樣的磨難,剛一轉醒,還沒看清楚沈歡二人,就下意識地驚覺躲閃。
“我們有那麽可怕嗎?”李遠姝看到梅元升這副德行,心頭一陣鄙視。
梅元升體能極其孱弱,剛剛驚覺中的一陣躲閃,實在已經把體力透支到了極限,完全無法動彈,此時,隻能睜著一雙無神的眼睛看著沈歡和李遠姝,連驚訝的神情都做不出來了。
李遠姝一陣搖頭,轉身出了屋子,隻留下沈歡和梅元升兩人就這麽對視,半小時後,李遠姝拎著一個吊瓶走了進來,給死狗一樣的梅元升注射著補充體能的液體,這家夥蒼白的臉色才微微好轉。
“你真無聊,就這麽看著一個將死之人有意思嗎?”李遠姝鄙視地看了看沈歡說道。
“很有意思。”沈歡笑了笑說,“這種時候你會感覺到什麽才叫造化弄人,以前在東海市呼風喚雨隻手遮天的一代梟雄,如今就跟一灘爛泥一樣倒在地上,那是多麽的卑賤,而且,他曾經一度想捏死的對手居然毫發無損地站在他麵前,恐怕他之前掙紮活下來的那種意誌,現在都已經全部崩潰了吧。”
李遠姝對於沈歡和梅元升的各種恩怨了解不多,對沈歡的這些體會不深,但是梅元升就不同了,沈歡的一個眼神,一句話,就像一把把鋼刀一樣插在他的心窩裏,他隻覺得自己比一條喪家之犬還窩囊,而且這種窩囊還被自己的老對手完全看在眼裏。
一個人最絕望的並不是身陷困境,而是被自己的死對頭毫無憐憫的蔑視。此時的梅元升恐怕真的已經動了想死的念頭。
當然,在死之前,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反擊沈歡的機會,他的骨子裏流淌著固執的血,他的脈絡裏緊繃著無恥的筋,他就是一個致死都要向對手吐一口唾沫的人。
李遠姝不想梅元升死,自然對他還算好,給他遞上一杯清水和半塊麵包。
“吃吧,留著命回華夏看看你曾經背棄過的地方!”李遠姝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看著梅元升說著。
“沈歡!”經過長時間恢複的梅元升總算說出了第一句話,“被你這樣看著,是我一生最大的恥辱。”
“不,比這恥辱的還在後頭。我來一點點地幫你回憶你幹的那些齷齪的事情,先從哪裏說起呢?好吧,先從你臥底了幾十年的梅家吧。”沈歡拉過一把椅子,很悠閑地坐著,翹起腿說,“你這樣一個全然不知道知恩圖報的人,想把梅老太爺留下的一切都毀滅,對吧,嗬嗬,你以為你成功了嗎?”
“你以為這樣的廢話就能打擊到我?沈歡,別自視太高了。”梅元升恬不知恥地喝著水,啃著麵包,眼神裏終於露出了那麽一絲絲的無恥。
“你以為我在騙你麽?你雖然搬空了梅家,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個道理你總知道吧,隻要有人給這個形容枯槁龐然大物注入一絲清泉,他們活過來是遲早的事。”
梅元升不屑地聽著,不停地搖頭,忽然之間,他從沈歡得意的眼神中忽然領悟到了什麽,咀嚼的嘴停了下來,眼神燃起憤怒直視沈歡:“你居然救了梅家?你難道不恨他們?”
沈歡一攤手說:“你不要用你那種無恥的心來揣摩我,沒用的,我和你不是一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