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收學生
聽於卿歡這麽一問，簡如琢差點給自己急出汗。這也怪她自己，來的路上隻顧著高興了，怎麽連接口都忘了提前編好？難不成要直說？那可不行。卿歡阿姨自己知道了倒是沒什麽，可問題是，一旦卿歡阿姨知道了，那就代表著舅媽知道了。一旦舅媽知道了，那簡家全家就都知道了。
到時候還不等她跟裴尚予準備好，舅舅舅媽表哥們恐怕就會直接殺過來。那種場麵……簡如琢猛然緊閉上了眼，太可怕了，八成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小琢，小琢你怎麽了？”
就在這時，於卿歡的詢問聲傳入耳朵，讓小簡同學立馬從悲觀情緒裏頭掙紮出來，回神說道：“沒怎麽沒怎麽，就是突然想到了一點其他事情，對不起啊卿歡阿姨，您之前問我什麽來著？”
與此同時，她的腦子飛速轉動，冒著轉速過快燒腦的危險，試圖在短暫的拖延之後找到一個講的過去的說辭。
“沒關係，這點小事道什麽歉啊，誰都有開小差的時候。”於卿歡倒是什麽都沒說，重複了一遍剛剛的問話，“我是問你，你怎麽跟裴家小少爺扯上關係了？還不幫他到我這兒來那麽上心地推薦。”
簡如琢腦子裏閃過很多種借口，但是沒有任何一種讓她覺得完全合理。
首先，這個借口必須解決卿歡阿姨的問題，她為什麽會對裴家小少爺的事兒這麽上心。其次，這個借口還必須滿足另外一個條件——她為什麽會跟人家說自己在肖家學畫。
如果隻是單純的下屬關係，她根本沒有什麽機會和裴家從來不去公司的小少爺接觸。如果隻是單純的下屬關係，她根本沒有主動說現在在學畫畫這種私人瑣事。
要是真的這麽想的話，簡如琢覺得自己把自己繞進了一個死胡同。
所以，不能試圖把所有的疑點都解決的那麽十全十美，不如模糊信息，粗略一說。
“啊，是這樣的。”她稍作思忖，然後清了清嗓子開口回道，“前陣子我在公司裏遇到了裴家小少爺，當時還不知道他的身份。看他在休息區畫畫，我就順道跟他聊了幾句。他覺得我說的很好很厲害，就一直纏著我不讓我走。後來裴總來了，說既然我那麽熱心腸，就讓我教他弟弟畫畫……卿歡阿姨，這我哪能做得到？但又沒辦法直接駁上司的麵子，所以最後隻能說我現在也隻是初入門，上頭有一個老師，我可以幫忙引薦，但是能不能教還是得看老師的意思。”
說完之後，簡如琢暗搓搓地舒了半口氣——剩下的半口還懸著，因為在她自己看來，這個謊言還是挺拙劣的，乍一聽上去還算完整，也沒什麽出格的地方和明顯的漏洞，但還是經不起太仔細的推敲琢磨。
“就……僅僅是這樣嗎？”於卿歡皺眉問。
“就是這樣。”簡如琢表現出一副無奈的樣子，心道這說謊太難了，除了考驗口才之外還得考驗演技，“也都怪我閑的沒事非得去多說話，要不然也不可能給您惹麻煩。”
但還不等簡如琢話音落定，於卿歡就一拍桌子直接說道：“這怎麽能算招惹麻煩呢？還得多虧你多說這麽幾句，要不然我怎麽可能遇到這麽好的一個學生？而且你就憑我教給你的這些東西，就可以讓裴家小少爺纏著學藝，不也是很厲害的嗎？”
對簡如琢這丫頭的本事，於卿歡心裏是有數的。她雖然是剛入門不假，手上的本事不太出彩也不假，但是對於理論的記性和悟性都是挑不出任何毛病來的。
所以這個理由，她不覺得有什麽問題——雖然她還是想不太明白，為什麽剛剛那一晃神裏，能從這丫頭表情中看到那種近乎於母愛的自豪和驕傲。
“所以卿歡阿姨，您這是答應了？”
於卿歡點頭應道：“這有什麽不答應的？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教教孩子也能有些事情做。而且這裴家小少爺真的很有潛力，我也是真真兒地起了愛才之心。雖然我覺得我沒辦法教他到最後，但是隻要他肯學，我會給他打一個非常紮實的基礎，讓他的將來有更多更好的可能性。”
這番話，說的簡如琢都快感動了。
“可是卿歡阿姨，這裴家小少爺也有些不方便的地方，他恐怕一時半會兒沒辦法來您這兒上課。”
她咬了咬嘴唇，把具體的情況跟於卿歡講了講。大致就是他親媽不太樂意他學畫，所以沒辦法麵對麵教學之類。
“我覺得你的建議可行，他現在的情況也隻能這樣，還真沒有別的辦法。前期你可以作為中間人，傳遞他想問我的問題和我給他的答案，畢竟都是些入門的東西，以他現在的能力應該可以領會。不過後期，我還是希望能保持遠程連線或者麵對麵教學，到時候學的那些就不是你能傳遞了的了。”
“好，我回頭就跟裴總說。”話說到這兒，她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吞吐道，“那個……卿歡阿姨，能不能暫時不要讓他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哦？”於卿歡挑了挑眉。
“您也知道我們這個圈子，特別喜歡編排一些有的沒的。”
一旦被人知道她現在跟著肖則敘的媽學畫畫，那誰也不會管是不是兩個家庭之間有沒有什麽長輩私交，著墨點十有八九會在曖昧關係和緋聞上。尤其是自己現在還擔著肖則敘的禦用記者，原本就很高危。
“這個我明白。”
於卿歡回答的很爽快，不過經過這一提醒，她心裏頭倒是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念頭，不知道能不能試一試。
如果真的可行的話……那說不定還就真的能在自家兒子跟小琢之間的關係裏頭添一把火，免得一直這麽磨磨唧唧，急死個人了。
……
時間一晃就到了周末，這周本來說好要去裴家老宅看爺爺奶奶，但是裴尚予臨時被外派出差，所以計劃落空。
不過讓人意外的是，裴家小姑姑裴若舒突然來了電話，說休假無聊，想約著簡如琢一起出去逛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