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告密與否
顯然不會。
“不可能。”聽完電話那頭說的內容之後,簡不讓衝到自己的電腦麵前確認片刻,然後皺皺眉篤定對裴尚予和路斯卡說道,“我從昨天開始就一路追蹤,信號源頭從來沒有在西岩山附近出現過。我當時的第一反應也是同樣,既然是季懷城要找小琢,那八成會把人藏在季家。”
話說到這兒,他頓了頓,接著說道:“但是,根據我對季懷城的了解,他絕對不是這麽簡單的人。既然他大費周章地弄了這麽大一個局,就不可能直接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那太蠢了。”
雖然這麽說,但簡不讓還是優先對西岩山季家的住所,以及季懷城名下已經查到的幾套房產周圍做了篩查,的確也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除此之外,他也做好了相應的布控,隻要這幾處地點有什麽異動,他就一定能在第一時間察覺!
在簡不讓電話這頭嚷嚷完後,電話那頭的何小川也給出了相同的回複。
“沒錯,楚潼第一時間去就去了季家。但是,裏裏外外都翻邊了,結果還是沒有找到人!”
聽到這裏,裴尚予突然開口。
“她怎麽知道,人丟了就一定是季家?”
一語中的。
這恐怕才是問題的關鍵,簡如琢那麽大一個人,她的在和不在都會有無數種可能性。即便她說自己到了西岩山附近,可是西岩山別墅區可不是僅僅隻有季家一戶人家,她沒有跟嚴楚潼在約定的時間見麵,也說不定有其他的種種原因。
可為什麽,在沒有等到簡如琢之後,嚴楚潼就篤定這事兒一定跟季家有關係?甚至還直接衝到了季家去找人?那這樣,豈不是直接把簡如琢就是季懷瀾的事兒和盤托出、昭告天下了嗎?
又是為什麽,在明知道簡如琢失蹤這件事情之後,她還隱瞞不說,寧肯自己連夜去找,也不願意通知其他人?
這太奇怪了。
諸如害怕因為這件事,被厭棄、被指責等等說法,恐怕都隻是表麵。她心裏頭到底在想什麽,最起碼是到目前為止都沒有真正說出來的。
聽了裴尚予的這句話後,電話那頭倏然沉默了。
也正因為如此,這就不難斷定,季懷城那麽巧合地在西岩山遊樂場帶走簡如琢的事情,一定跟嚴楚潼脫不了幹係!
“所以,是楚潼在跟小琢約定了見麵的時間地點之後,轉頭跟季懷城說的,對嗎?所以,這才是如今這件事的最根本的起源,對嗎?”
說話之間,裴尚予的聲音裏頭,已經掛滿了寒霜,一如他的臉色一般,讓人打從心裏頭發抖。
“不,不是這樣的……”這句帶著哭腔的話隱約傳來,是嚴楚潼的辯解,“尚予哥哥,你聽我說,你一定要聽我解釋,我不是……我不是……我沒有想……”
能夠聽得出來,此時此刻,因為裴尚予的質問,嚴楚潼的語言體係已經徹底混亂,幾乎瀕臨崩潰。
“還是我來說吧。”少頃,在一陣哄慰之後,電話那頭的掌控權重新回到了何小川手上,他的聲音聽起來也不如剛才那樣理性,應該還是出於對嚴楚潼的心疼,“這事兒的確跟楚潼有關,但是並非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裴尚予一字一頓,無形當中傳遞出的是“你最好能給我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
“本來因為你跟小簡的事情,她的確有些難過。在情緒最激動的時候,也想過要把小簡的真實身份告訴季懷城。但是這通電話剛播出去還沒接通,她就幡然醒悟不應該這麽做,直接斷掉了。”
何小川歎了口氣,接著說道:“所以,這事兒你不能全怪她,她是小簡最好的朋友,也一直把小簡當做自己最好的朋友。雖然因為種種因緣際會,兩個人的關係不像之前那樣,甚至有了隔閡。但是裴尚予,她的本心絕對不是你想的那麽惡毒,我敢保證。”
“你敢保證?你是誰?你憑什麽就能保證她說的是實話,你憑什麽就能確定她給季家的那通電話就真的沒打通?!就算電話打不通,你怎麽就知道她沒有通過別的方式去告訴季家?!”
簡不讓的聲音近乎咆哮,他從昨天開始壓抑到現在的情緒終於有了宣泄口。一想到全家人多年以來的心血,就這麽付諸東流……尤其是,還是因為被人高密這種卑劣的手段,他就咽不下這口氣!
“就憑我是他的未婚夫,我是從小守護他到大的人,可以嗎?”何小川電話那頭的聲音一字一頓,如有千鈞力量,“我作為一個成年男人,有權利而且有義務保護自己的人。我不否認她跟小簡之間的確有不妥,也沒有想方設法地擇清楚潼跟這件事的關係,推諉責任。但是我想請你清楚,小簡的失蹤,並非隻有你們才關心。我也是小簡的好朋友,我同樣關心她。楚潼一夜沒睡玩兒命地去找,直到現在連口水也沒來得及喝,甚至還一直發著燒。她的模樣我都看在眼裏,我難道沒有辨別是非黑白的能力嗎?”
這一番話下來,簡不讓無話可說。
饒是心中那口氣還是散不掉,卻不得不承認,關鍵時候何小川的這一番話,倒也有幾分讓人清醒冷靜的作用。
“所以我想,現在最終要的事情,是大家齊心協力把人找到。至於事後的追究責任,賠禮道歉,但凡有幹係的人誰也不會逃脫。”何小川繼續說道。
聽完,裴尚予站起身來,拿回屬於自己的這隻手機。
“何公子,小琢的哥哥因為她失蹤的事情,情緒過於激動,很抱歉。同時也跟楚潼說聲抱歉,你先照顧她好好休息,我們在威豪酒店1107,你安頓好了可以過來找我們。”
掛掉電話之後,簡不讓忍不住嘟噥:“你就這麽相信那兩位?你怎麽知道他們就一定沒有撒謊?”
隻見裴尚予看了他一眼,開口說道:“你覺得,撒不撒謊,對於現在這種情況來說,還有意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