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奇異的臉

  窮山，惡穀。


  空氣中彌漫著殺人的瘴氣，兩山夾立，天僅一線。


  一路走來，滿山的亂石密布，就連腳底都磨出血泡來，花煞抿了抿幹枯得發白的嘴唇，她實在想不通，到底是怎樣的人會住在這樣險惡的山穀間。


  無心沉默無語的在前引路，小小的身板，卻透著一股不符合他年紀的堅毅與鐵骨。


  “你到底要帶我去見誰？”


  “見一個可以幫你躲避鏡樽玉追殺的人。”


  “他是誰？”


  “無心長老。”


  “？？？”


  洞天石扉，轟然中開。清明浩蕩不見底，日月照耀金銀台。


  走進山洞入口，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清泉，泉底鑲嵌著無數鵝蛋大小的寶石，還有金銀鑲邊，映照著整個泉水忽明忽暗，閃耀著璀璨的光芒。


  花煞驚異的發現，泉內竟然還有一些通體晶瑩的紅鯉魚在玩耍嬉戲，環望四周，山洞壁石上鑲嵌著大大小小的夜明珠，一路通明。


  她忍不住咬咬自己的手臂，狠狠的，阿！真的有夠痛！這一切是真的？！無心長老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物，竟然這般神通廣大。


  “這還隻是冰山一角罷了，好東西還多著是呢。”小新嘟嚷道，對花煞那副大驚小怪的模樣十分的不屑，從鼻子裏發出哼哼的鄙夷。


  花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小屁孩，神氣個什麽勁？是你師傅的，又不是你的。”她也是剛剛才知道，原來一直以來這個小屁孩—小新都隻是無心長老的小徒弟罷了，隻是奉命假扮他。


  “好了，到了。你進去吧”小新帶她來到一個隔開的石洞口，裏麵一片漆黑，說不出的淒秘詭異，和外麵的通明形成鮮明的反差。


  她伸手撩開洞口的青蔓藤，深吸一口氣，大步踏進去。裏麵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就連鼻間呼吸的空氣都格外濕冷，讓她忍不住打起寒噤來。


  “你不是要見我嗎？我現在來了，你何必還要裝神弄鬼！你以為這樣就顯得厲害許多嗎”花煞壯著膽子，大喊道。


  回答她的是一陣一陣陰森詭異的回聲。


  “裝神弄鬼！”


  “裝神弄鬼！”


  “裝神弄鬼！”


  “啊—”突然，不知什麽東西撲扇著翅膀撲麵而來，嚇得她驚叫一聲。


  恍惚之間，燈火驀然點亮！

  花煞好不容易適應了這突來的光明，就看到一個黑袍男子坐在鋪墊著白骨皮的山石上，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看。


  花煞走上前，果然，無心長老是一個年過半百的人了，五官卻奇異的扭曲地組合在一起，花煞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沒見過比這還要詭異的一張臉了。


  隻一眼，絕不會讓人再想看第二眼！

  但的確會死死的刻在腦海裏，讓人無法忘記。


  “嘿嘿嘿嘿”他突然大笑起來，笑聲也是格外尖細突兀，猶如一根被隔斷的鐵絲還在牆壁上狠狠的磨刮發出的聲響。


  花煞渾身的雞皮疙瘩頓時被激起，她實在不願與這怪人再多待一刻，但又不得不求救與他。


  “晚輩見過無心長老。”她禮貌的行了行禮，“剛才有所冒犯之處，還望前輩見諒。”


  “嘿嘿嘿嘿”他又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道：“很好很好！”


  “前輩？”


  “過來。”他笑吟吟道。


  花煞大著膽子，慢慢走上前，猛然間，一隻大手襲來，狠狠地擒住她的琵琶骨，一陣錐心的疼痛襲來。


  “前輩！”她吃痛地低喃道，整個人被迫跪在地上，仰起腦袋，隻感覺揪住她頭發的大手絲毫沒有放鬆之意，好像因為興奮而更加用勁！

  “很好很好！”他笑得整張臉扭曲的更加厲害，說不出的嚇人。“你願不願意讓我毀了你的臉？”


  “你？！”她狠狠地瞪著他：“你到底要做什麽？你們龜玆國人都他娘的一個個算是瘋子！我花煞是怎麽了，盡和你們這些瘋子糾結上了，好吧，要殺要剮隨便你們了！這麽些日子，我也實在受夠了！”她斯底歇裏的叫喊道。


  “不不不，我怎麽會殺你呢”


  他笑得更加燦爛，好像除了笑，他不會用任何其他的表情了。


  “你我聯手殺了鏡樽玉好不好？”他興奮道。


  花煞疲憊的閉上雙眼，不願再和這個瘋子多費口舌。


  “你幫我殺了他，我幫你達成你任何一個心願，怎麽樣？”他自以為開出了一個十分誘人的條件。


  花煞冷笑兩聲，睜開眼，盯著那張令人作嘔的臉看了良久，才道：“我的心願？真的很可惜，我現在一無所求，就連活著都不想了，如果可以的話，不如你殺了我吧，也算是達成了我的一個心願。”


  “嘿嘿嘿嘿”他又吃吃的笑了起來，：“沒關係，你現在不答應沒關係，以後一定會答應的。”


  說著，送來了死死擒住她的手。


  “嘭—”的一聲，人就消失了。


  花煞跌坐在地上，冷汗浸濕了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