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反駁

  教導處內，淩決與蘇沐冰站在幾位老師麵前，校長也在，王寧與幾位被打的同學站成一排。本想聽同學說出事情的經過，可同學卻很膽怯，似是在畏懼淩決，而教導主任也看出了端詳，便叫他們先回教室，隻留下淩決、蘇沐冰和王寧三人。


  淩決大致說了下經過，顯得無足輕重。


  教導主任見淩決不思悔改的態度，罵道，“這麽多同學受傷也是夠可以的，淩決你就沒想過後果？”


  “所以說你認為整件事情是我的錯？”淩決平靜的問道。


  “不是你還能有誰！”教導主任抬起手臂準備打淩決，可看到校長也在一旁，還是忍住了。


  不覺嗤笑一聲，淩決說道，“在我看來我並沒有錯，隻不過零時充當一名老師，給他們上一堂課罷了，雖然這方法你們接受不了。”


  “你有什麽能力當老師！對得起老師這兩個字嗎！”一旁冷若塵他們班主任吼道。


  “那你們為什麽還要執行‘學生自講課？’”抬眼望著班主任，而班主任則啞口無言，隨後淩決說道，“為什麽你們不關心冷若塵？對於整件事來說，她才是受害者，我隻不過將事情轉變一下，防止校園淩辱事件。”


  “踩腳也能算淩辱？”教導主任對淩決的態度很是不滿。


  “那麽你認為什麽才能算得上淩辱？”淩決同樣提高聲調反問道，“脫衣服才可以算得上嗎？在你的觀念中，究竟是怎樣區分淩辱與暴力？你又是怎樣理解的？”


  哽了哽喉嚨，教導主任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淩決的話，一旁的校長始終沒有言語，望著淩決，似乎有些興趣。而蘇沐冰和王寧則在一旁也盯望著淩決。


  “你別岔開話題！說重點！”


  “這難道不是重點？”淩決朝前邁了一步盯望著比自己矮半頭的主任，平靜的說道，“暴力僅僅是一種使他人屈服了力量，而淩辱則是對身心的一種暴力。”望著啞口無言的教導主任，淩決不覺揚起一勾微笑，“就像你剛剛準備動手，這便是一種暴力。”隨後指向一旁的一名教師，“而這位老師昨天說冷若塵沒教養，這便是一種淩辱。”


  看到淩決指著自己，那位數學老師不禁別過頭去。


  “那麽在校長您看來，淩辱的傷害是否大於暴力？”淩決又望向校長，眼眸之中，沒有一絲畏懼。


  “校長，你別聽他的，這家夥就是一個瘋子。”教導主任怕校長生氣，趕忙說道。


  “這又是一種淩辱。”淩決的嘴角微弧不禁更敞快了。


  校長揚起淺淡的微笑，點了點頭，“對，大於暴力。”


  轉身麵向教導主任，“教導主任你在批評我的同時，卻忽略了同學，我和他們一樣，不過是在傷害與被傷害之間循環，有時候作為老師的你沒有能力將校園暴力移除，而我卻有這個能力。”說著淩決又朝教導主任邁了一步，“難道你就不覺得整件事很奇怪嗎？教室內一共二十七名學生，我們卻隻有兩人，那麽，你覺得他們為什麽不反抗？”


  望著淩決，教導主任沒有言語，一旁的校長倒饒有興趣的問說，“你說說看。”


  “三點原因。”淩決伸出手指示意道，見一旁有塊白板，便拿起桌子上的白板筆寫著，“第一，是因為家庭的原因，我們學校的很多同學都處於嬌生慣養，看似年齡在十六歲到十九歲之間，可在我看來，心智和初中生差不多，畢竟沒有風雨的天空，怎麽可能會是一片蔚藍。”此刻的淩決像是一名教師，而平靜的音喉似乎也將很多老師的情緒壓製下去，“第二點，老師的原因，你們在授予知識的同時，也豎立了威信，學生懼怕你們，但不會拿你們當作依靠，所以出了事情，也懼怕你們會知道，因為他們相信，你們沒有足夠的能力使事情變得圓滿，隻會變得更糟。”仍舊揚著笑容，“第三點，群羊效應，學校就是一個圈場，你們是牧羊人，而我們便是羊，所以很多同學會隨波逐流，別人做什麽，就跟著做什麽，但對於任何群體生物來說，必定會有一個領導者，而那個領導者便是我，隻不過我不是牧羊人，而是頭羊，牧羊人喂養，隻期待他們長大，我卻以我個人的思想轉變他們的思想，他們畏懼被牧羊人鞭打，但更畏懼我會把他們踢出羊群。”回頭望向老師們，淩決接著說道，“作為老師的你難道不覺得可悲嗎？那麽多知識存在於腦海中，卻找不出一個應對的方法。”目光又遙向校長，“所以我提議，加一門以養成獨立性格為主題的課程，提早將他們從羊圈放出，畢竟在草原羊，肉質才是最好的。”


  怔怔的望著淩決，老師們似乎顯得很難堪，忽然校長大笑了兩聲，隨後問說，“這件事暫且放置在一邊，我會考慮的，先說今天這件事，作為頭羊的你，覺得應該怎麽結束？”


  “什麽也不用做。”淩決自信的說道，“沒有家長會來，也沒有同學會求助，您隻需給我一個處分便可以了。”


  “為什麽沒有同學會求助？”校長顯得很疑惑。


  揚起微笑，“因為我是頭羊。”


  “哈哈哈哈～”校長不禁又大笑兩聲，隨後擺了擺手示意說，“你倆先回教室吧，學校會做出一個解決方法。”


  點頭應了一聲，淩決和蘇沐冰便走出了教導處。


  “這學生叫什麽名字？”校長問向一旁的教導主任。


  “淩決。”教導主任回答說。


  “淩決。”校長似乎在記著這個名字，“和同齡人差距確實很大。”隨後又問說，“他學習怎麽樣？”


  “每門功課都不及格。”一旁淩決的班主任說道，“可他每門功課又都學的很好，隻是很討厭考試。”


  “挺有趣的。”校長又笑了笑，別頭望向站在原地的王寧，“需要打電話叫家長嗎？”


  “不用了校長。”王寧忙擺了擺手，這件事情是我的錯，我沒有什麽理由叫家長。


  走在安靜的樓道內，淩決與蘇沐冰並行前進，而蘇沐冰望著淩決，忽的停下腳步，四目相對——


  “哈哈哈哈哈……”


  突然蘇沐冰忍俊不禁的大笑了起來，而淩決似乎也憋了很久，一同大笑著，蘇沐冰捂著笑疼的肚子，靠著牆壁，指著淩決說道，“哈哈哈哈，真有你的淩決，哈哈哈……”


  因為上午的事件，學校給予淩決與蘇沐冰大過，並停課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