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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混亂

  醫院走廊內的休息椅處,小雨微垂著頭,緊抿著嘴唇,身子不自覺發出一陣顫抖。忽然聽到踢踏的腳步聲,別頭看到秦凱的父母親快步朝這邊走來。


  “小凱她怎麽了?”秦凱的母親急切的問著小雨。


  小雨忍不住落下了淚水,哽咽的說道,“下午的時候,一個男的敲開了我家的門,他拿著刀……後,後來,秦凱為了保護我,就……”


  “到底怎麽一回事啊?你倒是說啊!”秦凱的母親焦急的問道。


  搖了搖頭,小雨啜泣著,“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根本不認識那個男的……”


  “怎麽會不知道!是不是你招上了壞人了?我們家小凱待你不薄,你怎麽……”


  “好了好了別說了。”秦凱的父親拉回了母親,勸說道,“小雨這姑娘沒壞心眼,別埋怨人家。”


  忽然一名身著白大褂的醫生從急診室走了出來,“病人的情況已經穩定了,沒什麽大礙。”抬眼看了看麵前的的三人,“那,誰來交下錢?”


  “我去吧。”說著秦凱的母親便跟著醫生離開了。


  低頭看到小雨仍在哭泣,秦凱的父親安慰道,“別哭了小雨,秦凱這不沒事嗎,走吧,和我去看看,”


  審訊室內,一盞台燈放置在方桌上,光芒映照於於揚的臉上,對麵則是兩名警員,一位作著筆錄,而另一位手指不安分的敲打著桌麵,警員望著精神異常的於揚,不覺深歎口氣。


  “你在哪兒?你在哪兒?……”於揚雙目無神,手上纏著映紅血液的繃帶,若殺死黑貓的男人一般,沒有任何感情的自語道。


  “喂!來個人,帶他去檢查下。”警員回頭朝外喊道。


  “當時你不知道有多凶險!那小夥子拿著刀,要吃人一樣!”出租型公寓的走廊內,人們圍繞在警官身旁,訴說著事情的經過,一位約四十左右的男人神采奕奕的對警員說道,“當時那小姑娘害怕的要命,我一個箭步上去就按倒了他,又給了他兩拳……”


  “要不是他看到我害怕了,你怎麽能按倒他?”另一位約三十左右的男人搶說道。


  “別吹了,當時是我先衝去的,你們幾個都蹲在屋子裏不敢出來。”


  “別說這個,我就問犯人進來的時候誰看到了。”警官手持著紙筆,微皺的眉頭問。


  “這我倒沒見,當時我在家看電視。”一位女人抱著孩子回答說。


  “沒有,我在睡覺。”


  “沒看見。”一位老者擺手回答說。


  站在淩決的臥室內,冷若塵輕拉開衣櫃,看到其中擺放了許多琳琅滿目的女裝,不覺揚起一抹淺笑,隨後回身坐在平整的床上,感觸指尖的冰涼。臥室還是如之前一般潔淨,也不知為什麽,在淩決走後的這兩天,冷若塵每天都會打掃一遍這裏,雖然明知道他不會回來,但還是保留著一點奢望,期待他某一天回來,還能枕著潔淨的床鋪。微側頭,冷若塵望著床頭櫃怔怔了會兒,不禁拉開了抽屜。


  抽屜內放置著一張照片,而那些筆記也全都不見了,照片的背麵印有黑薔薇的圖案,待拾起展現於眼前時,看到其中是自己的容貌。


  那是在寒川吊橋處自己的側顏,映襯著晚霞,脫顯出幾分馨暖。


  忽然感到一陣溫熱,伸手觸碰臉頰,發覺落下了一行淚水,不禁嗤笑一聲。


  他總是這樣,在我們不經意的時間裏,做下令我們難以忘懷事情,無論是好或壞,我們都能過從中找尋到所丟失的東西。似乎,我們從未真正的為他做過什麽事,隻是在他行走的道路中不斷勸阻,試圖停止他的步伐,但每次看到的,隻有他被霞光拉長的影子,無法去追溯。


  貌似,與淩決相處以來,並沒有看到關於他的任何照片,除筆記外,也不曾見過他有什麽在緬懷,似乎在冥冥之中,感到他不想在這世界留下關於他的任何東西,若那塊沒有碑文的墓碑,同葉羽一般,任何都不會留下,而所悼念的,隻有與他的回憶。


  啪!

  突然一陣玻璃撞碎的聲音闖入耳中,一塊石頭砸了進來,冷若塵不禁驚叫一聲,回頭看到沈易言手持著木棍在敲打著床頭上方的窗,衝冷若塵大吼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而見沈易言失控的樣子,冷若塵稍楞片刻,忙朝樓上跑去,香雪聞聲正準備下樓,便被迎麵而來的冷若塵拽回了臥室內,反鎖住了門。


  “姐姐怎麽了?”香雪抬頭望著慌張的冷若塵。


  “沒事啊香雪,沒事的。”說著冷若塵拿出了手機準備報警。


  咚!

  一聲巨大的門響驚嚇了冷若塵,手機摔在了地上,接著聽到沈易言的怒吼聲,“開門!若塵你開門!”


  捂著香雪的耳朵,冷若塵安慰道,“沒事的香雪,別怕啊,別怕,警察叔叔馬上就來了。”


  一雙白色的帆布鞋輕踏上樓梯的台階,柔和的步伐聽聞不到任何聲響,淺灰色的牛仔褲上,像是被利刃般切開,布有幾處劃痕,身著白色的羊毛衫,纖長柔順的發絲若瀑布般垂至腰間,而她,正是對麵的那位女子,手持著一把水果刀,深邃的瞳孔中,暗藏著無盡的憎恨。


  “開門!開門啊!”沈易言揮著木棍摔打著臥室的門。


  “別怕香雪,別怕。”冷若塵緊抱著香雪蹲在牆角。


  “你以為我瘋了是嗎!”說著沈易言又砸著門,“我告你我就是瘋了!”


  “你瘋了?”


  平靜的聲音忽然傳入耳內,沈易言緊鎖著眉頭,回頭看到女子手持著刀站在自己身後。


  “哈~我想我才是瘋了。”女子清冷的麵容淡笑一聲,“這世界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人才變得肮髒,不懂感恩,坐在原地等待他人的施舍。”


  “你在說什麽!滾開!”沈易言回身喊道。


  而女子仍舊無動於衷,魔怔似了繼續說叨著,“即使我們陪伴在你們的身邊,你們也認為是該有的饋贈,我們越對你們好,你們就越放肆,無理由的宣泄,謾罵,毆打,強加於我們精神之上,我們努力接受所麵對的一切,但你們卻當作平常的鍾點,絲毫不在乎我們崩壞的世界,你們以為我們夠堅強,可我們不過是弱勢群體,沒有足夠的能力弑殺你們的高傲,而我們僅有的,便是快要崩潰的憎恨。”


  “你他媽在說些什麽!”


  忽然揚起一抹鬼魅的微笑,女子抬目望向沈易言,“黑色的火焰已燃燒整個世界,而薔薇花的荊棘,會撕裂偽善的告誡。”


  正當沈易言揮起木棍時,女子突然握緊手中的刀猛刺進沈易言的喉嚨中。


  動脈被穿破,噴射的血液染紅了女子白色的衣衫,而望著麵前捂著喉嚨痛苦的沈易言,女子平靜的麵容沒有一絲動蕩。


  “呃……”沈易言摔倒在地,充血的眼珠似是要從眼眶中迸出,捂著傷口,發不出半點聲音,而二樓客廳的地麵,也在轉瞬間被猩紅的血液所覆蓋,流落至潔淨的階梯。


  外麵沒有了聲音,冷若塵緩緩起身,踱步走在門前,試探的開了半邊門,卻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懾。


  警局內,冷若塵與香雪坐在大廳的休息椅處,臉頰處不斷落著冷汗,似乎還未從晌午的事件中脫離出來。身旁的香雪似乎並無大礙,望著冷若塵始終沒有言語。


  工作室內,幾名警員坐在工作台前忙碌著,忽然一名年輕的男警員手持著幾份檔案,走向剛進來的警官麵前,凝著眉頭說道,“根據這幾天頻繁發生的殺人事件,我相對應作了下對對比,發覺有很多雷同點。”


  “你說,”警官約四十餘歲。


  哽了哽喉嚨,男警員側身拿起一隻黑板筆,在白板處畫著關係,“薑村殺人案的受害者沈某,是今日的被害人,而15日的犯罪人於某,則是上月30號犯罪人方某的兒子,除此之外,沈某,於某,和今日的犯罪人李某,都有一定的精神障礙,但資料顯示,之前他們並沒有這方麵的疾病,而且這幾樁案件,都與一名叫淩決的男子有關。”


  “你是說間接殺人嗎?”


  點了點頭,警員答說,“而且於某的父親在口供中一直表示,殺害他母親的是淩決,當天我們也對淩決進行過審訊,但並沒有找到任何證據,犯人方某也表示與淩決沒有任何關係,所以無法獲取他的殺人動機,當然,也並不排除有誣陷的可能,而犯人李某前幾天與淩決有過緊密的接觸,在離開後,便來到冷某的家,殺害了沈某。”頓了頓,警員繼續說道,“而且今日的被害人沈某與淩決曾經是同學關係,但根據我們的調查,兩人的關係很微妙,也很少接觸。”


  “那這個淩決現在在哪兒。”警官凝著眉頭。


  “呃……”警員搖了搖頭回答說,“聽外麵那位冷若塵說,淩決在前幾日離開了這裏,不知道去向,而李某前幾日與淩決接觸,也是在酒店,但酒店信息顯示的身份則是他人的,淩決是租借了房間的主人,我們也調查過他的檔案,但……”


  “但什麽。”


  哽了哽喉嚨,“沒有關於他的任何資料,出生證明,戶口,學籍,醫院記錄等,什麽都沒有。”


  “他不是在學校待過嗎,怎麽可能沒有。”警官顯得有些慍怒。


  警員微垂下頭,無奈的說,“淩決入學的時候,沒有檔案,是通過行賄入學的,也沒有辦理相關的證件。”


  “中學和小學呢?”


  “也沒有。”


  “酒店或者乘車記錄呢?”警官很是震驚。


  “沒有,都沒有。”警員搖了搖頭,“我們掌握他線索太少,即使與他認識的人也對他相知甚少,而且犯罪人的精神也都有異常,並不能作為準確的證詞,也沒有任何證據與動機表明與他有聯係。”


  怔怔的望著白板處的關係圖,警官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他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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