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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你慘嗎?跟我比呢。

  到了孬蛋約定的日子。


  郭祥做了滿滿一桌子菜就出門去了,他又去郭九成的公司了,他準備今天在那兒等著郭九成。該還的小債郭祥基本都還了,沒還的也給債主定了時間,就剩郭九成這個最大的人情了。


  孬蛋站在家門口等著新廠他們,那天已經約好了,他們下了學就直接過來。很快三個人就一起出現了,大嘴興高采烈的遠遠叫著孬蛋的名字,楊風也一臉笑容。隻有新廠像流浪的小狗似的,無精打采的跟在後麵,臉上都是無趣。


  “等你們半天了,怎麽這麽慢。”。孬蛋跑了過去。


  大嘴大吼:“還不都是新廠,最近不知吃了什麽藥,變神經了,說好的事又鬧脾氣說不想來,讓我好好懟了他一頓。”。


  孬蛋過去一把摟住新廠,大聲說:“怎麽了,不想來我家吃飯。”。


  新廠一頂肩膀,從孬蛋的胳膊底下出來,擠出一個比哭還難受的笑說:“沒事。”。孬蛋看了他一眼,也不再說什麽,一把又從後麵攬住大嘴的脖子說:“大嘴總,我專門讓我爸買了東街的牛肉。”。又飛起一腳輕踢在楊風的屁股上說:“楊大帥哥,還有你的糖醋魚。”。這都是那天孬蛋攔著他們問他們想吃什麽時,兩個人說的。新廠那天都沒吭聲。


  楊風和大嘴都感覺到孬蛋又生龍活虎起來了,都很高興。三個人打鬧起來,隻有一個人悶著跟著三人一起進了孬蛋的家。


  孬蛋家的所有門上都貼著白紙,幾個人一進去還都有點瘮得慌,但看著孬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漸漸也放鬆了下來,特別是看見那一桌豐盛無比的大餐,大嘴大叫了一聲說:“孬蛋,這是有什麽好事啊,太豐盛了吧。”。孬蛋一把拉住落在最後的新廠說:“坐,就咱們四個,我沒請過大家吃過飯,今天這一桌就當是我回請了。”。


  四人坐定,大嘴吃個不停,楊風隱隱覺得孬蛋肯定有事,但看著孬蛋很興奮的樣子就沒有說什麽。新廠還是一副身體不舒服的樣子,隻是簡單的吃了幾口。孬蛋拿著飲料,往四人的杯裏一倒,端了起來說:“來兄弟們,喝。”。大嘴端著杯子,站了起來,豪邁的說:“幹。”。四人都是一口幹了。一晚上,孬蛋和大嘴說了好多好多話,從小時候一直說到現在,楊風也說了很多,隻有新廠還是悶葫蘆一樣,沒人問他他就不吭聲。


  四人吃完,楊風和新廠說是幫孬蛋收拾,這次孬蛋說什麽都不讓,說是他爸還沒吃飯,等他回來吃完他收拾。四人一起出門,孬蛋說要送他們回家,四人就像以前一樣,先送大嘴往家走了。


  郭祥在郭九成公司等著,人還沒等到,先等到一車貨。郭祥就直接上手幫忙卸車。車快卸完時,郭九成回來了。他下了車直接來到貨車這裏,站在那兒先和負責人說了兩句話,然後就看著人幹活,忽的看見郭祥正在奮力的搬著貨物,就大喊道:“祥子,你過來。”。郭祥把肩上的貨放到地方,跑著過去。


  郭九成看著滿頭大汗的郭祥說:“家裏事忙完了,我不是說給你幾天假的嗎。”。


  “九成哥,我今天是來找你說點事的,正好趕上車來。”


  郭九成說:“走吧,跟我去辦公室。”。


  “馬上完了,我卸完再過去找你。”。


  郭九成看了一眼貨車,嗯了一聲。


  郭祥卸完貨,去以前睡的地方找了個破毛巾,把衣服和鞋底都擦了擦,去了辦公室。他今天來和郭九成辭職的,也是來感謝郭九成的。更是想向郭九成說如何還債的。


  郭九成看著怎麽都不肯坐的郭祥,又聽了他說的以後按月,或者按年還債的話,就說:“你想出去闖闖,我很支持你。男人嗎就是要敢闖,敢幹,至於你說還債的事,我就直說了吧,我的錢是借你的,但沒有期限,以後你混好了給我利息我也要,混不好你就慢慢攢,等到什麽時候你攢夠了有錢了回來一把給我。我可不要什麽月月收,年年收的。我說的夠明白了嗎。”。


  郭祥一肚子感激的話,又說不出口了,隻是重重的嗯了一聲。


  孬蛋幾個送大嘴回到家,又拐回到了自己家門口。孬蛋沒進去,又走了一段把楊風送回了家。現在隻剩下新廠和自己兩個了。


  孬蛋提了一腳新廠的屁股說:“走,好久沒去你家那兒轉悠轉悠了。”。


  新廠撇了一眼孬蛋,自己大步的往前走。孬蛋咦了一聲,快跑過去一下按著新廠的肩膀,往下一壓一借力,跳的老高。新廠煩躁的怒吼一句:“幹什麽呢,煩不煩。”。孬蛋冷笑一聲說:“行啊,這麽長時間沒見,脾氣大了不少啊,怎麽著比劃比劃,正好我手癢的很。好長時間沒揍人了。”。新廠眼睛都紅了,憋在肚子裏的氣一下就衝到了腦袋頂,對著孬蛋就打了過去。孬蛋往後一閃,笑著說:“停,停,停,咱們換個地方這裏是大馬路,別一會兒過來人了。咱們去河神廟底下的地裏吧,敢不敢。”。邊說邊戲謔的盯著氣的呼哧呼哧直喘氣,手死死攥著拳頭的新廠。新廠也不吭聲,扭頭就朝著那方向去了,孬蛋跟在後麵,哼著歌。


  新廠走啊走,孬蛋開口了:“別走了,就這兒吧,再走沒勁了”。新廠猛的轉身,對著孬蛋就踹了過去。新廠長這麽大,還沒打過架呢。隻是學著黑蛋的樣子,先用腳踹。孬蛋可是村裏小子們中間的打架王,隻是這次沒想到新廠這麽快,話都不等他說完就動手了,沒有防備重重挨了一腳。但孬蛋隻退後幾步,停穩身子迎著新廠就上了,一陣亂拳腳,打的新廠毫無還手之力。不過新廠身子素質在那放著呢,又處在極度憤怒之中,忍著疼痛瞅準機會一把抱住了孬蛋,腳下一拌往下一壓,把孬蛋放翻在地。但畢竟沒有實戰經驗,沒有乘勝追擊,本來已經騎在了孬蛋身上,但竟站了起來,還想用腳踹孬蛋。孬蛋可不給他這機會,迅速的站起身來,也用抱摔的方法,想要把新廠摔在地上,但新廠更有力氣,孬蛋怎麽都摔不倒,隻好放棄,又是開始拳打腳踢。新廠也慢慢找到感覺,咬著牙用拳對拳,用腳對腳。到最後直接發展成,兩人對立站著,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你踢我一腳,我還你一腿。新廠不會用力,拳腳沒有孬蛋重,孬蛋耐力不行,到最後越來越吃力。終於先忍不住大喊了一聲:“停。”。新廠就應聲停了。孬蛋順勢往地上一躺,哈哈大笑起來,新廠也癱坐在了地上。


  孬蛋笑聲越來越像哭,最後真哇哇大哭起來,邊哭邊嘶喊:“媽,媽。”。哭的傷心欲絕。新廠不知怎的,竟也大哭起來,哭聲一點也不比孬蛋小,不過他沒有喊媽,隻是扯著喉嚨哭嚎。就這樣兩個孩子,在荒田野地大哭了一場。


  孬蛋先停了哭,爬了起來。走到還在痛苦的新廠跟前,蹲下身子,推著他說:“新廠,別哭了,舒服點沒有。”。新廠也停了,喘了兩口氣,真是舒服多了,連氣都順了。孬蛋坐在新廠旁邊說:“我這方法行吧,小時候我被別人欺負,氣的不行,就是靠這個才舒服的。”。新廠也坐了起來,借著月光看著孬蛋的身形說:“舒服了,好舒服。”。


  孬蛋說:“新廠,你打我真疼啊,你不是說你沒打過架嗎。怎麽對我下手這麽狠。不過還算講究沒打我臉。”。


  新廠噗嗤笑了,這時也開始覺得身上疼,摸了摸鼻子說:“還說呢,你上來就給我鼻子一拳,到現在還疼呢。”。兩人一同大笑起來。


  笑完,孬蛋問:“新廠,你最近怎麽了,我聽楊風說你最近很怪,是不是因為運動會的事。”。


  新廠心裏一疼,趕緊說:“不說了,跟你打了一架心裏好多了。”。


  孬蛋說:“新廠,你知道不知道我很羨慕你。”。


  新廠:“羨慕我,不會吧,你小時候可沒少欺負我。”。


  孬蛋哈哈大笑說:“放屁,我什麽時候欺負過你了,我可記得都是大嘴和楊林欺負你的。不說這些了,我說的是真的。全部人我最羨慕的就是你,大嘴都比不了你。”。


  新廠往前挪了挪身子,問:“我有什麽可羨慕的,我還羨慕你的,羨慕你什麽都不怕。”。


  孬蛋:“真的,我沒給你開玩笑。你還記得小時候嗎,咱們兩個是班裏最窮,穿的最爛的兩個人,還都是班裏學習最不好的兩個人。當然後來你學習比我好了點。不過總的來說當時我覺得咱倆最像了。所以剛才我才敢說我從沒欺負過你。”。新廠想了想也真是,孬蛋那時除了不理自己外,還真沒欺負過自己。剛才自己也隻是順嘴開玩笑的。


  孬蛋繼續說:“再後來,咱倆在大嘴領著結拜了兄弟,慢慢的熟悉起來了。我看著你在運動會上拿金牌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羨慕。羨慕的我幾天都激動的睡不著。然後就是你家裏越來越好,你再也不用穿破爛衣服,穿布鞋了,我成了咱們兄弟裏,甚至學校唯一一個還穿補丁衣服,補丁鞋的人。但我並不為此難過。再後來就是你來給我送東西,那時我特別感激你,我覺得你是我一生的好兄弟。”。


  新廠有些感動說:“孬蛋,你也是我一生的好兄弟。”。


  孬蛋:“新廠,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麽事,楊風說是因為運動會的事。可能是吧,但那算什麽事啊?你就因為這個半死不活的。你覺的你很慘嗎?你知道我有多想和你換一換嗎。如果人生重來,你願意和我換嗎,新廠,你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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