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師傅
春霞講述的事情:
在兩年前,在老李頭家還沒出現怪事,春霞還沒來河神廟幫工的時候,春霞就開始做噩夢了,這夢都是同樣的一個夢,就是夢見有一個披頭散發,看不清麵容的女人,總是對著自己哭。
第一次做這夢時。春霞也並沒有太在意,以為隻是普通的噩夢。誰知同樣的夢接二連三的做,而且這夢的內容也越來越恐怖,本來夢中的女人隻是自己哭,並沒有和春霞有交流,做過幾次後這女人開始自言自語起來。在過幾次後,這女人開始盯著春霞說話。這可把春霞給嚇壞了。
春霞被這夢折磨的都不成樣子了,整個人都處在崩潰的邊緣,她甚至感覺到如果這事不能解決,很快自己就要被夢裏的女人給弄瘋掉。正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她偶然間在村裏聽了鄧師傅的事情,於是她抱著試一試的想法來到了河神廟,把自己的事說給了鄧師傅聽。
鄧師傅沒說什麽,隻是給她個符,讓她放在自己的枕頭裏。春霞照做了,果然就再也沒做過這個夢。那個時候春霞還不知道自家和鄧師傅有矛盾,鄧師傅也從沒說過。
就這樣過了兩年,春霞已經忘了這件事時。在一個多月前的一個深夜,春霞又開始做這噩夢,而且一上來那披頭散發的女人就露出一個隻有眼白的眼睛,惡狠狠的瞪著春霞說:“我好慘啊,你下來陪我。”。春霞當時就被嚇醒了,整夜都不敢再睡。第二天春霞就給鄧師傅說了。
鄧師傅就讓她這幾天晚上來廟裏,跪在王母娘娘前化解災禍。。。。
春霞說完就又捂著臉哭了,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了一刻,忽的激烈的討論起來。其中年齡偏大的,又是鄧師傅忠誠信徒的人互相說了幾句後,一臉虔誠的雙手合在胸前,對著王母娘娘像拜了拜。
楊誠自是不信這些,但也不知說什麽,隻是問還在哭泣的春霞一句:“新廠在這幹什麽。”。眾人就又都停下了議論,看著春霞。
春霞抽泣了倆下說:“鄧師傅說新廠是他徒弟,又是有大氣運的人,讓他站在我旁邊念經,算是保護我。還有鄧師傅說,我身上的東西隻有深夜才出來,也隻有深夜才能對它動手。但黑了怕孤男寡女對我名聲不好,就讓新廠每天過來陪著我。”。
眾人又開始討論,不過這次大家都開始說起新廠來,這新廠什麽時候成鄧師傅的徒弟了,這小子還是鄧師傅口中有大氣運的人,以後是不是也能成像鄧師傅一樣的神人。
老李頭的老伴氣呼呼的聽著,本來還一直咒罵,但漸漸地閉住了嘴,特別是斜眼看了看眾人的表情,聽了聽身旁人的議論。腦子一閃,大聲哭了起來:“霞啊,你咋早不跟娘說啊,我的閨女啊,是娘誤會了你,娘對不起你啊。娘老糊塗了。。。”。說完就衝到春霞身旁,一把抱著春霞大聲嚎了起來。
春霞一愣,但很快也是一下抱著老婦比著嚎了起來:“媽,不怪你,是我不好。這事我是真不知該給誰說,我怕別人像上次一樣說咱家的閑話啊。”。
人群中很多老婦看著這家庭誤會解除,大團圓的結局都感動的抹起眼淚來。
老李頭的老伴看該說的她都說了幾遍了,眾人也應該都聽到了,就一下鬆開抱著春霞的手,走到王母娘娘像前跪了下來,又換了詞:“娘娘,你要保佑春霞啊,別讓她受罪了。要受罪叫我來,我替她。”。
楊誠看著這對婆媳的表演,心裏那個別扭啊。真想一走了之。他裏外不是人了,成了多管閑事的人,不知明天村裏會怎麽傳他呢。
婆媳倆的表演還沒結束,就聽人群後傳來一聲大吼:“好了,都散了吧。明天不幹活了。”。是老郭,人們都沒有注意他是什麽時候來的,他身邊還站著他兒子。
老郭吼完,撥開人群走進殿裏,對還跪在地上的老婦說:“老李頭家的,春霞,鄧師傅叫你們過去。”。然後又轉身對著還不散的眾人說:“還不走,走,都散了。”。
鄧師傅不倒,老郭的威信就還在,人群就慢慢散了。春霞扶起婆婆出了殿,準備往後院去。楊誠走也不是,跟著也不是。想了想還是決定跟著去看看。剛跟著春霞走兩步,就被老郭攔住了,當著眾人的麵大聲說:
“誠子,鄧師傅沒叫你,你走吧。還有,鄧師傅說了對你樂於助人的品質很欣賞,改天請你喝茶。還有下次再做好事,弄清楚再做,鄧師傅不介意被冤枉,不代表別人不介意,你這樣搞容易出大事。”。
楊誠站在原地,瞪著老郭的背影,兩手死死捏著拳頭。過了好一會兒,廟院裏都沒人了才扭頭往外走。快走到家門口時,一想又扭頭拐回去了,在院子裏牆角拿了梯子,走到廟門口又回頭冷冷看了一眼。
這時春霞,老郭父子,新廠,還有那個幫忙的正在鄧師傅屋裏站著。老李頭夫婦因為鄧師傅不想見他倆,他倆就被老郭安排站在屋外。
鄧師傅坐著喝著茶,新廠直直站在他身後,老郭小郭站在一旁,春霞和那人站在鄧師傅對麵。
“春霞,你身上的東西已經沒了,你走吧,回去跟那倆人說以後再來廟裏我就把大柏樹下的東西放出來。”。
春霞低聲嗯了一聲就出去了,走到老李頭老倆口跟前說了兩句就扶著老婦準備走。
老婦渾身抖著,看著一臉呆傻模樣的老李頭,狠狠地朝他胳膊上打了一下,就和春霞一起走了。老李頭挨了這一下才回過神來,瞪著已經轉身的老伴一眼,眼裏充滿了怒火,忍著動手的衝動,咬著牙也走了。
鄧師傅對著麵前那個始終沒說話的人開口了:
“老李,你就這麽不信我。”。
“鄧師傅,我是最信你了,我都不知道什麽事,就被我叔拉來了。要是知道是這事,打死我我都不會來。”。那人話裏充滿了委屈和對老李頭的不滿。
“嗯,我想也是。咱倆應該是老交情了。當年還是你把身份證還我的。好了,你也走吧,以後閑了過來喝茶。”。
“好,鄧師傅。您放心以後我絕對不給他們瞎摻乎,以後要是我叔再沒事找事,我第一個來告訴您。”。
鄧師傅笑了笑:“好了,早點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