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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四將軍

  “唉,九爺會不會是這古西域的胡人壓根不懂什麽風水學?”


  “所以咱老祖宗那一套,不管用啊?”


  陳八牛冷不丁的一句話讓我和周建軍都是一愣,隨即我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一眼陳八牛,耐著性子給他解釋。


  “八爺您這話也不是沒道理,可你要知道漢唐時期,我們國家可是一等一的強國,唐朝更是被番邦尊畏天朝、天可汗。”


  “以咱們國家當時的影響力,我們那套文化,早就滲透影響到了番邦。”


  周建軍點了點頭,頗為讚同我的看法,然後他又補充了一句。


  “小陳同誌,現在科技發達,我們用來解釋論證一切事物的基礎是科學,可在以前古人們用來論證解釋很多事物的,是神學。”


  “換句話來說,現在全球科學很多都有異曲同工之處,那古代神學自然也是如此,這是全球文化的一個規律趨勢。”


  陳八牛撓著腦袋一知半解的點了點頭,最後他似乎是覺得自個跟我們沒什麽共同語言了,嘟囔了幾句也就退到一旁裝起了啞巴。


  “周教授,這兩份地圖都是近現代的,有道是滄海桑田萬般變幻,烏孫國淹沒在曆史長河當中那麽長時間,這一片的地貌恐怕也早變了不止一次。”


  “我覺得咱們應該去找一些年代更久遠的地圖來參考,也許能找到突破口。”


  風水術研究的就是山川河流地脈乃至天上星辰的走向,在以此判斷吉凶。


  可所謂的龍脈、吉凶也不是亙古不變的,試想一下就連天上的星辰都會爆裂消逝,更別提地上的山川河流了。


  “我記得伊犁一個博物館裏,藏有幾張古圖,我聯係一下,看看咱們今天能不能過去看看。”


  周建軍那人雖然有些狡猾,可他的本性就和名字一樣,一心一意撲在考古事業上,時時刻刻想的都是替國家辦事。


  這一點我很佩服他,所以我也沒多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


  畢竟周建軍是頂著四九城考古教授的身份,地方上的博物館對這位遠道而來的教授還是格外看重。


  中午時候周建軍就找到了我,告訴我博物館那邊聯係好了,等會就可以去看那些古圖。


  草草的吃過午飯,我和周建軍兩人就踏上了趕往博物館的旅途。


  雖說就在一個區域內,可架不住新疆實在是幅員遼闊,足足折騰了三四個小時,我和周建軍才趕到了博物館。


  迎接我們的是博物館的阿裏木館長,對於周建軍這位大教授的到來,阿裏木館長表現的格外激動和熱情,連帶著我這個無名小卒也沾了光。


  周建軍和阿裏木館長像是多年未見的老戰友似的,抓著手在閑侃,我插不上話,就自己在博物館裏轉了起來。


  雖說伊利這博物館,遠不如四九城那幾個博物館讓人驚歎,可這博物館,勝就勝在很多藏品都極具少數民族的特色,讓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覺。


  而且耳畔沒有陳八牛追問這件古董到底值多少錢的絮叨聲,我也樂得自在,我在博物館逛了一圈,見周建華和阿裏木還沒結束談話,也不免有些興趣索然。


  可就在我打算轉身去找周建軍的時候,突然不起眼的角落裏,一件藏品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道聖旨,一道玉軸的聖旨。


  我在潘家園摸爬滾打那麽多年,也知道聖旨那東西,並非隻是單純像影視劇裏那樣隻是皇帝用來下達命令的文件。


  真正的聖旨按照品級,從材質、圖案等等方麵有著很嚴格的劃分,而用玉軸的,就是最頂級的。


  我走到展櫃前看了一眼,發現那聖旨竟然是緒帝即位的時候,頒發給新疆伊犁將軍的,而且那時間竟然是緒帝二十九年。


  當時我眼睛就瞪大了起來,一下子就想起了我老爹留下的折扇和寶貝兒。


  等我看完那聖旨的內容之後,心裏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因為那聖旨裏寫著,光緒二十九年,四將軍將在新疆境內展開一場秘密行動,緒帝令當時的伊犁將軍配合四將軍行動。


  “二十九年、四將軍、新疆!”


  我夢魘似的呢喃著那些關鍵詞,心頭更加好奇,緒帝二十八年深夜下詔冊封的四將軍,到底是什麽人?緒帝冊封四將軍又是為了什麽?

  “小關同誌,你過來看看!”


  周建軍的喊聲,把我從迷霧深淵當中拽了出來,我慌忙應了一聲,轉身跑了過去。


  阿裏木館長已經小心翼翼的把我們需要查看的那兩張古地圖取了出來,周建軍正附身細細查看著那古地圖。


  那兩份古地圖是用羊皮做的,因為年代久遠的緣故,已經有不少蟲眼,上麵的字跡也有些模糊,不過好在大體上還是能夠看得清楚。


  我取出考古隊的兩份地圖攤開在旁邊,對照著那兩份古地圖,又以迎神這一獨特習俗作為出發點,在結合所學的風水術細細推敲了起來。


  這一推敲之下,果真讓我發現了其中的端倪。


  經過幾份地圖的對比,我發現伊犁河曆史上經過數次改道,而恰巧在烏孫國時期,伊犁河還叫做帝帝河,在之後又改名叫伊麗河。


  雖然沒有明確的記載,可我也由此推斷出,在烏孫國時期,伊犁河極有可能經過了一次改道。


  在風水術上,山川河流相輔相成,大山能擋住河流的去路,改變河流的走勢,而河流改道,同樣能衝開亦或是吞沒一座大山。


  因此,我在伊犁河改道的基礎上,在結合之前的推測,最終在地圖上圈出了一個大概的方向。


  “周教授,咱們如果要找,就沿著伊犁河朝西北方向搜尋,到這裏在改道順著西南方向,尋找伊犁河的古河道。”


  古時候人們建立村莊、部落,往往都是建立在距離河流不遠的地方,而很多少數民族,在選擇墓穴的時候,或多或少也會夾雜著這種習慣。


  當然這種習慣,並非是說會把墓穴選在水邊,而是會選擇相對事宜生存繁衍的地方。


  我記得在雲貴高原那邊,彝族在這種習慣上就有很明顯的表現,他們在替先人選擇墓穴的時候,往往會選在地勢平坦的地方,而彝族的居所,則大都在山脊、山腰等一些地勢相對險惡的地方。


  如此一對比,不明其中玄妙的人,一定會感到奇怪,明明是地勢平坦的地方更適於活人居住,為何彝族便便要把這些地方用來給先人當墓穴。


  其實這種選擇,說白了就類似於把好東西留給長者,如果把這種習慣延伸到風水學上,那就是地勢險惡崎嶇的山脊、山頂等等不適合安葬。


  而新疆境內,山川走向雖然遠不像雲貴高原那般錯綜複雜,可其實就像是周建軍所說那樣,大都是異曲同工。


  所以我才大膽去推測,如果獵驕靡的古墓存在的話,那一定距離伊犁河古河道不遠。


  “小關同誌,既然現在咱們確定方向,事不宜遲現在就回去收拾好東西,今晚我去安排妥當,明天咱們就出發。”


  周建軍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腿,興衝衝的跟我說著,他那神態之恨不得現在就插上翅膀沿著伊犁河一路飛上去。


  對於周建軍的決策,我沒有反駁,雖然我和陳八牛都頂著考古隊特聘人員的身份,可其實說白了我兩就是負責看地圖的,壓根沒多大話語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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