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萬分之一的概率
“小關同誌,要不然咱們乘著天黑溫度降下來的時候進太陽穀去一探究竟?”
周建軍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用一種商量的口吻對我們說著。
“得了吧周教授,這鬼地方晚上才前後加起來才幾個小時候,那太陽穀雖然不大。”
“可起碼前後也有幾公裏,咱連那浦墨古墓具體在什麽地方都不知道,真要進去,沒準還能找到古墓,太陽就升起來了,到時候想跑都來不及了。”
周建軍的話剛剛落地,陳八牛就率先翻著白眼反駁了起來。
“周教授,八爺說的沒錯,夜晚時間太短,壓根來不及。”
我點了點頭,表示很讚成陳八牛的看法。
因為事實就是如此,眼下我們隻知道那浦墨古墓在太陽穀裏,可具體在什麽地方,卻是誰都說不清楚。
偏偏這黑沙漠深處夜晚的時間又極其短暫,而太陽穀裏那像是能夠直接把沙子、石頭給硬生生曬融的恐怖高溫,想起來我都覺得不寒而栗。
“哎九爺,你不是說那太陽穀在風水上是什麽三陽交匯之地?”
“我聽潘家園一老炮兒說過,這風水局也有破局之法,九爺您就一點轍都沒有?”
隨著陳八牛這句話落地,周建軍和老奎班長他們都齊刷刷轉過頭,把那透著期待、希冀的視線投到了我的身上。
本就凝重的氣氛也更顯壓抑了起來。
倒不是我們非要冒著生命危險去尋那浦墨古墓,而是因為那夥過山猿一直跟著我們,把我們逼到了騎虎難下的尷尬局麵上了。
不過陳八牛那家夥的話倒是提醒了我。
陳八牛所說的風水局,其實算是風水術民間的一個統稱。
如果要從用途、布局等方麵來劃分風水局的話,那絕對可以說是多如繁星,讓我說三天三夜也不見得能說清楚。
可如果要針對陳八牛所說的破局二字來說的話,其實風水局也就分成先天以及後天。
所謂的後天風水局,也就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而人為改建而成的。
而先天,則是天然形成的風水局。
前者多用以陽宅聚財、興丁等等,後者多為陰宅、宗祠寺廟等。
雖然老爹當初跟我說過,先天風水局,相較於後天風水局,勝在一個大字。
因為先天的風水局,多是滄海桑田、數百年甚至於是千年沉浮早就出來的,這種風水局,可能是綿延十裏、覆蓋百裏囊括許多龍脈走勢在其中,而後天人為的風水局很難達到這一點。
畢竟風水術源於道家,而道家的核心思想就是順其自然。
不過我老爹也說過人活百世所做逆天之舉又何其之多,就像是民間口口相傳的愚公移山,那移山填海不就相當於逆天之舉?
風水局上也是如此,就像是我們眼前的太陽穀,就完全是後天人為的一個龐大風水局,其氣勢、效用比起一些先天的風水局,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小關同誌,你想到辦法了?”
見我隻是皺著眉頭,沉思許久也未曾說話,周建軍有些忍不住,便開口詢問了起來。
“風水術上的確也有破局之說,我老爹也跟我講過。”
“可就憑我這點微末道行,充其量也就能改一改一些常見的居家風水局。”
我撓了撓頭,有些尷尬的說著,而隨著我這句話落地,本就凝重的氣氛,也是一下子壓抑到了極點。
“目前為止,如果要從風水術上想辦法進入太陽穀,大概隻有等到這黑沙漠裏下一場罕見的暴雨。”
“屆時我在以先羅定庚或是八柱法推演一個極陰的時辰,我們或許就能平安無事的進去了。”
“得得九爺您白話半天,不就跟沒說一樣,這鬼地方要是能下大暴雨,早特麽變成第二個吐魯番了。”
我的話音剛剛落地,陳八牛那家夥就擺著手氣急敗壞的嚷嚷了起來。
其實陳八牛說的沒錯,塔克拉幹沙漠的年均降雨量都不足五十毫米,而在這環境更惡劣的黑沙漠裏,降雨量就更少了。
這種先天情勢下,想遇到黑沙漠裏突降大暴雨,那概率恐怕就跟中頭等彩票相差無幾。
這一下子氣氛徹底低迷了下來,我們幾個低著頭麵麵相覷,半晌誰都沒有繼續開口說話。
在不遠處一個沙丘上負責站崗放哨的老奎班長突然背著步槍跑了回來。
他把我偷偷拉到了一旁,告訴我他看到距離我們不遠的一個沙丘背後有火光。
不用想我也知道,那是那夥過山猿紮營休息點燃的篝火。
這一下子我和老奎班長的眉頭都徹底緊鎖了起來。
因為太陽穀裏恐怖的高溫,我們已經浪費了整整兩天的時間,現在那夥過山猿的耐性恐怕也快磨沒了,倘若我們明天晚上,還沒有更進一步的話,隻怕那夥過山猿立馬就會提著槍杆子衝殺過來。
到時候就算那太陽穀裏的高溫,真能夠把人活生生炙烤成人肉幹,我們也得進去了。
“小關同誌,咱們現在怎麽辦?”
我正和老奎班長商議對策的時候,陳八牛那家夥也扛著步槍走了過來。
原本我是不打算把那夥過山猿這會就在距離我們不過幾公裏之外這件事告訴陳八牛那家夥的。
可誰知道那家夥突然就智商爆棚了,他看了看我和老奎班長緊皺的眉頭,就猜到了個大概。
“行了九爺,要八爺我說你兩也別擱著磨蹭了,八爺現在就扛著槍過去找那夥兔崽子切磋切磋槍法!”
說著陳八牛那家夥就抄起步槍,直接把槍栓給拉了下來。
“行了八爺,我們都知道您八爺悍不畏死,可你也不想想咱隊伍裏還有周教授、還有陳愛民!”
“咱們沒權利讓他們陪著咱們一塊去玩命!”
陳八牛的莽撞也讓我動了怒,麵對我的訓斥,陳八牛半晌沒有說話,隻是看了看老奎班長。
“小陳同誌,不要衝動!”
“活著才有機會。”
“老奎班長,要不然咱們先去探探路子,如果那夥過山猿打算動手。”
“咱們在孤注一擲也不遲!”
在說這兩句的時候,我的語氣也格外低沉,因為整個情勢,已經逐漸朝著我最不願意看到的方向發展了下去。
老奎班長看了我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原本我是打算讓陳八牛那家夥留下來的,可架不住那家夥鬧騰,隻好帶上了他。
我們三個找了個去周圍看看情況的借口,離開了紮營休息的沙丘,借著夜色的掩護,悄悄朝著幾公裏外那夥過山猿的紮營點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