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和老張家有關?
聽到龍俊山這句話,我們三人第一反應就是找到石苗醫了,可龍俊山的神色,很明顯的告訴我們,他發現的第三夥人並不是石苗醫他們。
“不是吧,這鬼地方除了我們和石苗醫,還有其他人來?”
“龍爺,你知道對方是什麽來頭?”
我也微微皺著眉頭,忍不住看著龍俊山追問了一句。
因為事實就像是陳八牛那家夥嘟囔的那樣,這深山老林裏,除了進山采藥的苗醫,隻怕也不會有外人來了。
唯一能吸引外人來到這兒的,怕是隻有極可能藏著一座甚至於好幾座土司大墓的棺材山了。
所以我絕對有理由去懷疑龍俊山發現的第三夥人,極可能是衝著棺材山來的盜墓賊。
偏偏這鳳凰鎮一代,乃至整個湘黔,這挖墳掘墓盜寶的勾當,都幾乎是被老張家給壟斷了。
如果那夥人真是盜墓賊的話,八成和老張家脫不了幹係。
隨著今年國內對盜墓賊的打擊力度越來越嚴峻,那些盜墓賊做起事兒來,較之以前更加窮凶極惡,我就不止一次聽說過有的盜墓賊為了掩人耳目,做出殺人滅口的事。
再加上我們和老張家一早結下的梁子,這要是在這兒和老張家的人遭遇上,我都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兒。
“那夥人起碼也有十多個,身上還帶著家夥事,怕不是什麽善茬,我也沒敢湊近了細看。”
“要我猜的話,那夥人八成和老張家妥不了幹係。”
“老張家的祖墳,聽說就在棺材山一帶,可具體在哪兒,這麽多年沒人知道。”
我本就覺得這事兒和老張家脫不了幹係,這會龍俊山也說出了和我一樣的猜測,我一顆心也不由猛地往下一沉,隻覺得周圍昏暗一片的樹林當中,霎時間變得危機四伏了起來。
“老張家?”
“奶奶的,這幫雜碎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可九爺,有一點八爺我想不明白,就算老張家的祖墳在棺材山一帶,他們擔心被人挖祖墳報複,也不犯不著安排這麽多人帶著家夥事來巡山、來守著祖墳吧??”
陳八牛這家夥的確大多數時候,都給人一種莽莽撞撞,沒腦子的感覺,可有時候這家夥卻又是洞若觀火、慧眼如炬。
就像此刻,他那看似無心的一句話,卻是瞬間讓我和Alice還有龍俊山都不由瞪大眼睛麵麵相覷了起來。
自從在那老蠱婆家意外發現兩隻萬曆年成化官窯的殉葬瓷碗和一隻西周青銅爵杯,再到石苗醫和三個孕婦進山去請換花草下落不明,一切謎團的矛頭都直指讓仡佬寨幾十戶山民視如禁地的棺材山。
眼下,因為一座祖墳,老張家也和棺材山牽扯在了一起。
再一想到那老蠱婆數次勸阻我和Alice不要前往棺材山的行為,我越來越感覺,圍繞在棺材山一切的謎團,都和老張家有關係。
可眼下這隻是一種感覺,我們就連棺材山都還沒親眼看到,更談不上有什麽實質性的證據能解開這些謎團了。
“會不會是老張家的人發現了棺材山有土司大墓,他們正在哪兒盜墓?”
“或者說其實棺材山隱藏的那座土司大墓,就是老張家的?”
Alice沉思了片刻他,抬起頭看著我開口問了一句。
“什麽土司墓?”
龍俊山並不知道土司大墓的事兒,這會聽我們提及棺材山土司墓,也是抬起頭瞪大了眼睛,有些好奇、也有些警覺的盯著我們。
想來這些年,老張家帶著湘黔一帶數萬之眾的過山猿,幾乎是把湘黔一帶有名有姓的祖墳都給挖了個遍。
在這種情況下,龍俊山這樣土生土長的本地人,隻怕不光是痛恨老張家,同樣也痛恨盜墓賊。
“之前我們在那老蠱婆家發現了兩隻萬曆年成化官窯出的殉葬禦賜瓷碗,想來是當時萬曆皇帝賜給鳳凰鎮一帶某個建有功勳的土司、土官的,所以我們才推測棺材山可能藏著一座土司墓。”
“這會老張家在棺材山附近露出了尾巴,到的確存在著Alice說的那兩種可能。”
我可不敢告訴龍俊山,其實我和陳八牛雖然算不上盜墓賊,可也確實倒過鬥。
好在龍俊山這人雖然機敏,可心思卻是樸實,倒也沒真的懷疑我們。
“不管真相如何,這棺材山現在看來,隻怕不單單是有毒蜃、毒蟲這麽簡單了,咱們從明天開始得打起一萬分精神,真要和老張家的人撞上,後果無法想象。”
龍俊山皺著眉頭,很嚴肅的說著,我們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很讚同的點了點頭。
因為林子裏突然出現了疑似老張家的第三夥人,為了確保安全,我們也不敢在生火了。
可這不生火,林子裏那些大蚊子,真就徹底沒什麽顧忌了,整個晚上我都沒睡著,耳邊全都是那大蚊子振翅的嗡嗡聲
最後被咬的實在沒轍了,眼見天快亮了,林子裏又起了大霧,龍俊山這才尋來一些幹柴,小心翼翼的生了一小堆篝火。
他又把昨晚采回來的那些驅蚊用的草藥放到火堆上燒,不一會就彌漫起了一股帶著草藥味道的濃煙。
被那濃煙一熏,折磨了我們整整一個晚上那些大蚊子,這才漸漸散去。
有濃霧掩護,倒也不用擔心生火驅蚊產生的濃煙會引人注意。
被那大蚊子折騰了一宿,龍俊山這個土生土長的本地人的倒是沒什麽,我們三個可就狼狽了,身上不知道被叮咬出了多少疙瘩。
我和陳八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體質的緣故,被叮咬過的地方都腫了起來,特別是陳八牛那家夥,本來就是一張大圓臉,這會整個臉又足足胖了一圈,兩隻眼睛都變成了一條縫,說話都不利索了。
“這大蚊子夠厲害的,這情況擦了藥,怕也要幾天才能恢複。”
好在Alice在四九城的時候就準備了一些應急用的藥品,其中就有治療蚊蟲叮咬的藥膏。
不過就像是Alice說的那樣,就我和陳八牛那都快腫成豬頭三的模樣,擦了藥膏,沒個三兩天,隻怕也好不了。
龍俊山擔心石苗醫和那三個孕婦失蹤,極可能也和老張家有關係。
所以我們也不敢多做耽擱,草草的吃了一些東西暖和了身子後,就收拾東西繼續沿著棺材山出發了。
湘黔一帶本就是以喀斯特地貌為主,幾乎是逢山就有溶洞,要不然湘西一帶也不會有崇敬祭祀洞神的習俗。
深山裏那些溶洞,好多洞口都被灌木、雜草給遮擋了起來,遠遠看過去、甚至於走到近前,你都發覺不了。
好幾次我們都險些直接失足跌下那幾十米、甚至於上百米深的天坑溶洞當中去,又一次陳八牛那家夥去方便,一腳踩空就滑了下去,要不是那家夥眼疾手快,抓住了崖壁上一棵小樹,我們聽到喊聲又急忙趕過去,隻怕真就當場屍骨無存了。
除了要時時提防腳下的溶洞天坑之外,湘西的大山裏,蜈蚣、螞蟥、毒蛇這些毒物也真不少,一走下來我都被蜈蚣咬了好幾次,所幸那些蜈蚣不是很毒,被咬之後用Alice帶來的洋皂狠狠塗上一層,過一會也就不疼了。
更萬幸的是,我們雖然好幾次近距離遭遇了毒蛇,可卻沒被咬傷,一路上也沒在發現那第三夥人的蹤跡。
就那樣我們跟著龍俊山在大山裏忽南忽北,足足轉悠了三天,直到第四天早上十點多,我們又翻過一座山頭後,龍俊山才停下了腳步,抬起手指著不遠處一座大山對我們說道:“前麵就是棺材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