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她是誰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悄然流逝著,那一刻對於我來說,真的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張老九派來盯梢的人,也一直跟在不遠處盯著我。
我緊握著拳頭,一顆心完全就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出現一點紕漏,畢竟Alice、陳八牛還有那三個孕婦,還被張老九扣在手裏做人質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祈禱發揮了作用。
過了大概四五分鍾,石苗醫就和仡佬寨那些山民交談完了,他轉過頭看著我用苗語說了幾句,然後似乎才反應過來我聽不懂苗語,便是朝我點了點頭。
石苗醫點頭的那一瞬間,我提到了嗓子眼的心髒,一下子就落到了肚子裏。
這一次我沒有賭錯,也沒有信錯人,石苗醫成功說服了仡佬寨那些山民。
隨後,我和石苗醫再次折返回了棺材山,錢鼠爺和仡佬寨那些山民,就在棺材山外等著我們。
“關九爺、不愧是關九爺,果然有能耐!”
張老九派來跟梢的嘍囉,一早就把消息傳回給了張老九。
我和石苗醫剛剛出現,大老遠的張老九就哈哈大笑著的迎著我們走了過來。
“張九爺,答應您的事兒我已經辦成了,現在希望您履行諾言,放了我的朋友。”
“等我們和仡佬寨的鄉親們回到仡佬寨,那最重要的一樣東西,我也會按照約定交給你。”
“關九爺,難道您真不想跟我合作?這下頭有啥好寶貝,你我心知肚明,就算隻是分一杯羹,也夠榮華富貴一輩子了。”
張老九依舊不死心,想要拉我入夥,我知道他看重我的能力,隻是其中一部分原因,更多的還是因為他此時此刻依舊沒有完全相信我,心裏頭依舊對我充滿了警惕。
要是之前,若是張老九真要撕破臉,我還真沒轍,畢竟這人在屋簷下,那有不低頭的道理。
可現在,錢鼠爺和仡佬寨的山民們,就在棺材山外,張老九對此也是十分的投鼠忌器。
也到不是說張老九害怕仡佬寨的山民鬧事,他是害怕這件事兒鬧大了,棺材山的秘密再也兜不住。
這棺材山的秘密要是傳揚出去,試想一下,一座富可敵國的藏寶庫,這等利誘之下,屆時隻怕就算是老張家也不能擋得住周圍那一雙雙虎視眈眈的眼睛。
“張九爺的美意,我心領了,不過我這人注定是一輩子的窮命,就算發了橫財,怕也沒那個命享受。”
“張九爺,您是這湘黔一帶響當當的人物,這親口說的話,應該還作數吧?”
張老九眯著眼盯著我,沒有馬上說話,我也沒有繼續說話,隻是和他對視著。
短短幾十秒鍾的對視,卻是讓我冷汗直流,那感覺就像是被一頭餓狼給盯上了一樣。
“哈哈哈,我張老九一口唾沫一個釘,親口說話的當然作數了!”
“竟然關九爺無意合作,那咱們就此別過,山水有相逢!”
說完,張老九抬起手拍了拍我的肩頭,極其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然後這才轉身對不遠處幾個老張家的門徒招了招手道:“你們幾個替我送關九爺出山。”
因為擔心這件事鬧大,張老九到也沒敢耍什麽心眼,當時就把陳八牛、Alice和那三個孕婦給放了。
“悠著點,推啥推!”
陳八牛那家夥一臉的豪橫,Alice則是一張俏臉上寫滿了那種劫後餘生的神色。
等我們出了棺材山,石苗醫和錢鼠爺,大老遠的就領著仡佬寨那些山民迎了上來。
當天我們就離開了棺材山,翻過好幾個山頭後,總算是遠遠地看到了仡佬寨。
“關九爺,這到地方了,您是不是該……”
“張九爺一口唾沫一個釘,我關九說話也算話!”
說完,我就把那塊蟲玉母體交給了張老九的幾個手下。
如今那座土司王寶藏,已經長埋在棺材山裏了,這蟲玉母體雖然也是世間罕有的稀罕物,可對於我們卻是一塊燙手的山芋,一件要命的東西。
這玩意留在手裏頭,就會一直被老張家盯著,在湘黔這地界上,老張家就是一匹餓狼,這時時刻刻被一匹餓狼盯著,可絕對算不得是什麽好事。
倒是陳八牛那家夥,見我把那塊母體蟲玉如此痛快就交給了張老九的手下,一直眼巴巴的看著我,Alice和我一樣,巴不得盡早把這要命的燙手山芋給扔出去。
張老九的幾個手下,在拿到那塊蟲玉母體後,朝我抱了抱拳,也就轉身離開了。
我看得出來,張老九其實心裏頭並不甘心就這麽輕易放過我們,可因為仡佬寨的山民突然半路殺出,他不敢在繼續鬧下去。
等我們回到仡佬寨,已經是第二天中午的事兒了。
為了慶祝石苗醫安全回到仡佬寨,那天晚上仡佬寨舉行了篝火晚會。
我們因為救了石苗醫,順理成章的成了仡佬寨的貴賓,也受邀參加了那晚的篝火晚會。
雖然我們聽不懂苗語,仡佬寨的山民們也聽不懂我們說的普通話。
可那一晚,我們圍著那熊熊燃燒的篝火,和仡佬寨的男女老少一起手拉著手唱歌跳舞喝酒的時候,我卻半點也沒感覺有什麽陌生感,反而有一種如同回到了久別家鄉的感覺。
篝火晚會結束後,我們四人依舊暫住在石苗醫家。
那三個孕婦,在回到仡佬寨的當天,就離開了仡佬寨。
至於那三個孕婦,是不是已經從棺材山裏頭成功請到了換花草,我們不知道,石苗醫也沒提過這事。
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那三個孕婦回去之後,莫說是在來鳳凰鎮、在來仡佬寨了,隻怕這輩子都不會在踏足湘西了。
棺材山、仡佬寨隻怕也會成為那三個孕婦,這一輩子都無法忘懷一場噩夢。
“不是九爺……你……你咋就那麽輕易把那蟲玉母體給人了呢……這……這麽多金銀財寶、咱……咱回頭再來一趟,簡直了那……”
喝多了酒的陳八牛,摟著我的肩頭,滿嘴酒氣的叨叨著,還要找機會返回棺材山去找那批土司王的寶藏。
“不是九爺、八爺……你們……你們真在棺材山裏找到寶藏了?”
錢鼠爺也喝多了酒,那家夥和陳八牛一個臭德行,這會聽到金銀財寶這四個字,眼珠子都瞪大了幾分。
“何止是寶藏……鼠爺……鼠爺我跟你說,咱……咱故宮裏頭寶貝夠多了,可……可棺材山裏頭那寶庫裏頭……那就是金山銀山啊!”
“啥?金山銀山!”
“我跟你說啊鼠爺,臉盆這麽大的金錠子,跟磚頭似的碼在哪兒……”
……
陳八牛那家夥本就心裏頭有些不甘心,這會又喝多了酒,被錢鼠爺一追問,嘴上立馬就沒個把門的了,而且是越說越離譜。
我實在是受不了這兩家夥胡咧咧,就轉身出了門,想去吹吹風醒醒酒。
我可剛出門,迎麵就撞上了Alice,沒等我開口呢,Alice突然哭著一下子就撲進了我的懷裏大喊著。
“是我們誤會她了,我們所有人都誤會她了……”
這一下子我也完全懵了。
我們誤會她?
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