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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列車驚魂

  錢鼠爺他兩買的車票是第二天,最早一班從長沙開往昆明的火車票。


  宿醉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我們三個睡的正迷糊,陳八牛那家夥就更是鼾聲如雷了,Alice早早就來敲了門。


  原本大家夥或多或少都有些起床氣的,可一想到馬上就要前往雲南,最終還是對於彩雲之南那片熱情土地的向往,完全戰勝了那可有可無的起床氣。


  “同誌們,那片熱情似火的土地正在朝我們招手,廢話呢八爺也不多說了,這一次去雲南,咱一定要凱旋而歸、班師回朝啊!”


  “出發咯!”


  出發前,陳八牛那家夥站在招待所門口大喊了一嗓子,引得來往行人紛紛駐足側目,用一種明顯是看傻子的眼神看著那家夥。


  真的那一刻我特想要裝作不認識他,或者說說一句我有東西落在房間裏頭了,得回去取一下。


  可陳八牛那家夥明擺著是打算拖我們下水,陪著一塊丟人現眼,上來就伸手攬住了我和錢鼠爺的肩頭。


  沒辦法,我和錢鼠爺隻好幹笑著低著頭,假裝和這家夥不熟,好在陳八牛那家夥沒再繼續瘋癲下去。


  十點的火車,我們九點不到,就早早到了火車站等候,這一路上啊,錢鼠爺那家夥舊事重提,又把瀘沽湖摩梭族走婚的事兒拿出來說,陳八牛那家夥也聽不厭煩,還是一臉向往的癡漢樣,直惹的Alice一陣白眼,這兩個家夥才算是作罷。


  等待的時間總是顯得特別熬人啊,特別是當你心裏頭對某件事、某個地方神往已久,卻偏偏要等待多時的時候,那等待就顯得更加令人倍感煎熬了。


  再加上錢鼠爺和陳八牛這兩個家夥,從昨晚到了現在,提及雲南,就像是兩隻麻雀似的,一直在我耳畔嘰嘰喳喳嘮叨個不停,就更讓我覺得煎熬難忍了。


  我也問過錢鼠爺,為何這一次還要跟我們去雲南。


  當初我和陳八牛替他去東北走了一遭,找到了那座元代皇陵,在墓室裏頭取回了錢老爺子的遺書和遺骸,而他答應替我們尋找一位蠱婆的承諾,其實從我們到仡佬寨的那一天開始,就已經算是兌現了。


  換句話來說,這一次錢鼠爺完全沒有必要陪著我們去雲南走這一趟。


  這一趟雲南之行,表麵上看,的確像是去觀光旅遊,去領略一下彩雲之南的大好風光。


  可說一千道一萬,我們始終還是去騰衝尋找龍蕨草,這個過程我不敢說會比我們在仡佬寨、去棺材山凶險,可直覺告訴,絕對不會一帆風順,錢鼠爺這麽貪生怕事兒,沒理由陪著我們去冒險。


  可錢鼠爺卻說,他錢鼠爺這輩子,的確貪生怕死,在潘家園做生意呢,那也是逮到一個宰一個,絕對不帶含糊的,可他說的話,一口吐沫一個釘,那甭管是啥時候都能作數的。


  仡佬寨那位老蠱婆,沒能替我們治好身上的怪病,他對我們的承諾,就不能算是兌現,所以這一趟雲南之行,他必須陪我們去。


  錢鼠爺這些話一說出來,可真把我們感動的夠嗆,特別是陳八牛那家夥,更是差點沒直接在火車站候車室裏頭,拉著錢鼠爺當場磕頭拜把子。


  可要說錢鼠爺這一次陪我們去雲南,僅僅隻是為了完成對我們的承諾,而不是想要順路去解開那副風水堪輿圖的秘密,找尋那座孔雀王的古墓,我也不太相信。


  不是我這人薄涼、市儈,而是因為童年隨著老爹四處顛背琉璃的那段經曆,讓我見識了太多的人清冷暖,我知道這世界隻有父母會對你毫無保留的付出。


  不過就算說一千道一萬,以錢鼠爺的性格,能陪著我們去雲南走這麽一遭,也真的讓我很感動了。


  終於,候車室的廣播裏傳來了播音員提醒乘客火車進站,開始檢票的甜美嗓音。


  “雲南我來了!”


  陳八牛那家夥不知道哪根筋又搭錯了,臨檢票前,突然揮舞著胳膊又喊了一嗓子。


  這一下子,周圍的人立馬一個個就轉過了頭來,就連正在負責檢票的工作人員,都抬起頭看了一眼陳八牛。


  我們三,這一次都很默契的低下頭,裝作和那家夥不認識,混入了大排長龍的檢票隊伍當中。


  也幸虧候車室裏頭人聲嘈雜,要不然這家夥非得引起乘務警察的注意不可。


  這長沙的火車站,也同樣是人潮洶湧,檢完票之後,我們幾乎是被人潮推著朝前走的。


  好不容易擠到了車廂裏頭,總算是能鬆了一口氣。


  從長沙到雲南,說不遠可也絕對算不上近,兩天三夜的旅程,就算是我們對這一趟雲南之行再怎麽向往,那股子興奮勁,也遲早會被消耗殆盡。


  恰巧那會又是春夏交際,長沙呢又是全國文明的四大火爐城市之一,那車廂裏頭,開著送風機,可吹出來的風,也明顯透著一股子炎熱,到最後啊送風機裏頭吹出來的風,真就跟火爐裏頭吹出來的熱浪沒任何區別了。


  在加上車廂裏頭人又多,就更讓整個綠皮車廂,顯得像是一個大型籠屜似的熬人了。


  到了晚上,有人脫鞋、有人吃東西,那股子汗腳味兒、混合著不知道是烤鴨、還是鹹水鴨的味道,還有一些人的狐臭,簡直就成了毒氣彈。


  我和陳八牛到還好,本就是窮苦人,不是啥講究人,雖說這綠皮車廂裏頭悶熱的可怕,可哪比得上我們在塔克拉瑪幹黑沙漠、太陽穀裏頭來的炎熱難忍。


  可Alice和錢鼠爺就有些受不了,Alice呢、有些小潔癖,受不了那股堪稱毒氣彈的味道。


  當時見Alice皺著鼻子、皺著眉頭,隻差沒捂著口鼻不呼吸了,陳八牛那家夥還說人矯情、被美國的資本主義給荼毒到了骨髓裏,已經沒得救了。


  Alice呢也不知道是沒力氣跟他爭論,還是懶得跟他爭論,反正最後隻是瞪了陳八牛那家夥一眼。


  可要我說啊,這也算不得矯情,隻能說每個人有各自的習慣和癖好,就像是四九城的豆汁兒,胡同兒裏的那些大爺大媽愛的死去活來,幾乎達到了一天不喝就渾身不得勁的程度,可我剛到四九城的時候,不要說喝一口豆汁兒了,就是聞到那股子味道,都受不了,可當時街坊鄰居,就連隔壁那位人送雅號八門提督的正宗老四九城人,也沒說我矯情。


  錢鼠爺那家夥,大腹便便的,這胖子的,多數不怕冷、怕熱,也有極個別特例,怕冷不怕熱。


  錢鼠爺呢,就屬於那種典型怕熱不怕冷的胖子。


  在那好似籠屜一般的綠皮車廂裏頭悶了一天一宿,錢鼠爺一直是汗流浹背。


  最後錢鼠爺和Alice實在是忍不住了,正巧呢臥鋪車廂裏頭空出來了一些床位。


  錢鼠爺難得大方一次,直接掏錢補辦了臥鋪票,我和陳八牛呢自然也就跟著沾了光。


  到了臥鋪車廂裏頭,錢鼠爺立馬就脫掉了上衣,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吐著舌頭大口喘著粗氣牢騷道:“姥姥的,這長沙不愧是四大火爐城市,真夠熱的啊!”


  “這要是去了雲南,鼠爺我不得熱化咯!”


  “鼠爺,你把心放肚子裏頭吧,昆明既然被那麽多人稱為春城,那肯定不會浪得虛名的!”


  Alice在長出幾口氣後,也是大為讚同的點了點頭。


  原本那節臥鋪車廂裏頭隻要我們四個人,到了傍晚的時候,又來了四個人。


  四個人,一個穿著很考究的中年女人帶著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孩子,還有一個雲貴口音的男人和一個戴著老花鏡,穿著中山裝,頭發已經雪白,可身形卻很是挺拔,一張國字臉很有氣勢的老人。


  看到那老人的第一眼,直覺就告訴我,這老人啊不簡單,多半也和長沙的李老爺子一樣,是早些年為了保衛祖國,真正上過戰場殺過敵人的老英雄。


  還有那帶著孩子的女人,從走進車廂那一刻開始,就一直緊緊地抱著小孩,臉上的神情也顯得特別古怪,眉宇間似乎總噙著一抹化不開的愁雲慘霧。


  我看得出來,那對母子似乎是遇到了什麽難題,可人家不說,我們萍水相逢,也不好多問。


  進了車廂後,原本的大家都是各自忙活各自的事兒,要麽就是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可就在那個時候,火車突然顛簸了一下,整個車廂都跟著搖晃了起來,這一下子整個車廂裏頭都亂了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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