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營地惡鬼
山坳裏,夜深人靜,四周是出奇的安靜,所以顯得那沙沙沙的聲音,格外清晰。
我被那聲音驚醒了過來,腦海裏不自覺就浮現出了脫皮河蛇妖潭這些事兒。
一下子,我就被自己嚇得全然沒了睡意。
和我睡在一個營帳裏頭的陳八牛,這會睡的正香,摸著鼻子還在說著夢話,嚷嚷著要去老東門吃涮羊肉。
“八爺、八爺醒醒!”
“八爺!”
我推了陳八牛幾下,本想要叫醒他跟我去看看外頭到底什麽情況,萬一真有什麽大蟒蛇爬進了我們的營地,我們都睡死了過去,保不齊明天一早醒過來,就全都在蛇肚子裏頭了。
想到這些,我也是後背忍不住的冷汗直流,可我叫了幾次、陳八牛那家夥都沒什麽反應,隻是哼哼唧唧了幾聲。
偏偏這個時候,營帳外那好像是大蛇爬過草地的刷拉刷拉的聲音越來越強烈。
我不敢大意,隻好爬出睡袋穿上外套,提起昨晚臨睡覺前已經裝填好了火藥和彈丸的土獵槍,拉開帆布簾子,慢慢的鑽出了營帳。
雲南的星空雖不如塔克拉瑪幹沙漠裏頭那般浩瀚無垠給人一種很震撼的感覺,可這兒的星空很幹淨很純粹。
但凡是有月亮、有星星的晚上,夜色都很透徹。
隻是一會,我就逐漸適應了周圍略顯朦朧的環境,耳畔那刷拉刷拉的聲音還在響個不停,我看到不遠處的草叢在晃動。
當時我一顆心立馬就提到了嗓子眼,更是忍不住握緊了手裏頭的土獵槍。
我打開了手電筒,端著土獵槍慢慢的朝著那片晃動個不停的草叢走了過去。
我很篤定,那片草叢後麵躲著什麽東西,可等我靠近之後,突然那片草叢停止了晃動,似乎是躲在草叢後麵的那東西聽到了我的腳步聲。
那一刻,我和躲在草叢後麵的那東西,像是隔著一片齊腰深的草叢,在緊張對視一樣。
周圍一下子陷入了死絕了一般的寂靜當中,靜的我都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咕嚕……
我狠狠吞了一口口水,慢慢舉起了手裏頭的土獵槍,然後舉著手電筒,一步步走過去,想要一下子撥開那片草叢看個清楚。
可就在我要撥開那片草叢的時候,突然嗖的一下子,一個人影,沒錯就是一個人影從那草叢背後竄了出來,直接朝我撲了過來。
我當時被嚇了一跳,大腦完全陷入了一片空白,等我緩過神來,我已經被那人影給撲到在了地上。
手電筒掉落在了不遠處的草地上,我壓根沒看清楚那人影到底是什麽東西,隻是覺得那人影渾身上下髒兮兮的,還彌漫著一股子讓人窒息的臭味。
那臭味怎麽說,像是很多年沒洗澡了,也像是屍體腐爛的屍臭味。
更可怕的是,突然滴答的一下,我感覺什麽黏糊糊的東西滴落到了我的臉上。
當時我真快被嚇的崩潰了,好在這一年來,我也算是見過不少邪門事兒,經曆過一些風浪了。
我冷靜下來,也顧不上許多,隻是急忙扣動了土獵槍的扳機。
因為沒瞄準,我壓根不知道那一槍有沒有打中那人,不過土獵槍那好似旱天雷似的槍聲,把我耳朵都給震的嗡嗡作響。
把我撲到在地的那人,也被那槍聲嚇了不輕,一下子就鬆開了我,然後蹭的一下子竄進了不遠處的草叢裏,四肢著地,像是野獸似的,沿著那條小溪的下遊方向竄了出去,很快就沒了蹤影。
又過了好一會,我才緩過神來,手腳都在顫抖,額頭上、後背上全都是被硬生生嚇出來的冷汗。
“九爺咋回事!”
剛剛的槍聲,把錢鼠爺和陳八牛也給驚醒了過來,陳八牛提著土獵槍就匆匆的跑了出來,衣服都沒穿,錢鼠爺呢則是被嚇得臉色蒼白,滿臉不安的看著四周。
我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看了一眼那人逃走的溪流下遊的方向,一顆心依舊是狂跳個不停。
我很確定,剛剛出現在我們營帳外,而且偷襲了我的那黑影,就是個人,就算不是個真正意義上的活人,可至少也是一個類似於人的東西。
難道是野人?猿猴?
可我沒聽說這來鳳山裏頭有野人和這麽大的猿猴啊?
等等!
我猛地想起來村長提過,他年輕的時候,帶著生產隊的隊員到這來鳳山深處來砍伐木頭的時候,親眼見過僵屍。
難道剛剛偷襲的我那東西,不是野人、也不是猿猴,而是僵屍?
這個念頭剛剛一冒出來,我也被嚇得夠嗆,都忍不住踉蹌著退後了幾步、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不是九爺,到底咋回事?”
“你……你臉上咋還有血呢?九爺哪兒受傷了?”
陳八牛跑到了我跟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後,臉上立馬露出了焦急不安的神色,聽到我臉上有血跡,錢鼠爺也急忙跑了過來。
我自己都被陳八牛那句話給嚇了一跳,急忙抬起頭朝自己臉上摸了摸。
隨後我一看,我手掌心裏頭果然全都是血,而且那血還很新鮮,可我並沒有受傷。
猛地我想起來,我被那東西偷襲的時候,似乎那東西身上什麽液體滴落到了我的臉上。
難道那東西被我打傷了?
可傳說中那僵屍不是力大無窮、刀槍不入、一蹦一跳間,能蹦出去好幾米遠、好幾米高的?
難道那不是僵屍?那可又是什麽東西呢?
我亂了,思緒完全亂了。
“九爺……九爺你怎麽了?哪兒受傷了,你到是說句話啊!”
“九爺!”
那一刻,就連耳畔陳八牛和錢鼠爺那滿是焦急的呼喚聲,在我聽來,都顯得很朦朧,有種產生了幻聽的錯覺。
“沒事八爺,我沒受傷!”
又足足過了好一會,我才徹底緩過神來,急忙擺了擺手。
“九爺你特娘嚇死老子了,不是你沒受傷,那臉上在這血咋回事?”
“還有你剛剛咋開槍了,出啥事了?”
陳八牛神經大條,壓根沒往其他方向去想,可錢鼠爺腦瓜子靈泛,說難聽些就是容易瞎想、容易自己嚇唬自己。
我本不想把剛剛被偷襲的事兒說出來,畢竟現在我都不知道,剛剛偷襲我的那東西,到底是僵屍、是鬼,還是野人是猿猴亦或是山魈一類的精怪。
貿然說出來,指定會讓我們這支隊伍裏頭更加人心惶惶。
可我心裏頭更清楚,今晚隻是我被偷襲,如果我不是說出來,給陳八牛和錢鼠爺提個醒的話,保不齊接下來又會鬧出什麽亂子來。
最後,我咬了咬牙把剛剛被偷襲的事兒說了出來,可我並沒有說,我懷疑偷襲我的那東西,就是村長說的僵屍。
可我不說,不代表陳八牛和錢鼠爺不會往那僵屍事件上去想啊。
這不,當時我剛剛說完,錢鼠爺和陳八牛就被嚇得楞在了原地,片刻後錢鼠爺看著我和陳八牛,磕磕巴巴的問了一句:“九爺……八爺要不咱走吧,這……這特娘真有吃人的僵屍啊!”
走,當然不可能走了,我們還沒找到龍蕨草,走出來鳳山,也隻能等死。
“鼠爺,別怕,有啥事我兩給你頂著呢!”
陳八牛安慰了錢鼠爺一句,拍了拍他的肩頭,然後端著土獵槍、舉著手電筒朝著我說的那片草叢走了過去。
“小心點八爺!”
雖然那東西已經被我開槍給嚇走了,可我也不敢保證那草叢後麵就沒其他危險了。
“沒事兒!”
“我去!”
陳八牛前一秒還說著,可後一秒,等到他撥開那片草叢後,卻是大叫了一聲。
頓時我腦袋裏那根弦就緊繃了起來,三兩步跑了過去。
“怎麽了八爺?”
“沒事兒吧?”
“好大一條蛇啊,鼠爺、九爺你兩快過來看看!”
蛇?
我和錢鼠爺忍不住多打了個激靈,可還是撥開草叢湊了過去。
等湊過去一看,我兩也有些傻眼了,草叢裏頭躺著一條蛇,一條足足有大腿那般粗細的蟒蛇,看那蟒蛇的花紋,應該就是我們之前遇到過的緬甸蟒,隻不過這條,顯然比我們之前遇到過的那條要大了很多。
更讓人不解的是,那條蟒蛇已經死了,而且是剛死不久,七寸上插著一把刀子,蛇頭都快被整個切下來了,鮮血染紅了一大塊草地,周圍那齊腰深的野草,也被壓倒了許多,一片狼藉,明顯是剛剛有什麽東西和這條大蟒蛇劇烈搏鬥過。
可我們三個此前都沒發現這條大蛇,Alice這麽怕蛇,不可能殺了這麽大一條蟒蛇。
“我去,難道是假洋鬼子弄死的?”
“這可真是巾幗不讓須眉了啊!”
“不是,不可能是Alice弄死的!”
“八爺、九爺你們看到Alice小姐了?這麽大動靜,她怎麽沒出來看看!”
錢鼠爺這句話一出,我和陳八牛大眼瞪著小眼,一下子就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