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死亡錄音
因為這一次考古活動,是由浙省文物保護局方麵,直接聯係周建軍所在的研究所請求協助,所以整個研究所對這一次的考古任務也是十分的慎重。
研究所裏開了幾次會議後,鑒於周建軍的身體狀況、原本是打算讓另外一位王姓教授負責全權協助浙省方麵展開這次考古任務的。
可周建軍作為研究所裏資曆最老、現場考古經驗最為豐富的老教授,還是主動請纓參與到這次考古協助任務當中。
研究所協商後,決定讓那位王姓教授負責帶隊趕往位於浙西南的考古現場進行現場協助,周建軍則負責帶隊,根據從考古現場送回來的那一批文物、現場記錄等等東西,在後方提供理論和學術方麵的協助。
一次考古活動,絕非單單隻像是電視上、報紙上看到的那樣、一群考古工作者,穿著工裝、拿著放大鏡和小鐵鍬、小刷子和小鏟子蹲在土坑裏小心翼翼的把塵封在土坑當中數百年、甚至於數千年的各式各樣的文物給挖掘出來,實際上每一次考古,除了要盡快挖掘保護文物之外,往往還需弄清楚這些文物的年代背景、以及這些文物背後代表的曆史。
就比如,唐宋時期的古墓當中,特別是一些王公貴胄、皇親國戚的大墓裏頭出土的墓誌銘以及墓室當中的彩繪、浮雕這些東西,除了能讓我們知曉墓主人生前的身份,還能讓我們通過這些東西,更加直觀清晰的了解到墓主人所生活的那個年代,究竟是什麽樣、和各種史料書籍當中所記載的是否存在很多的出入,甚至於能通過這些東西,解開一些曆史上遺留下來的謎團。
所以,任何一次考古活動,現場文物的挖掘和保護固然重要,和事後、包括事先學術性方麵的研究也是極其重要的一項工作。
周建軍作為研究所的老牌教授,一輩子都撲在了考古事業上,對這其中的利害關係自然是比旁人知曉的更加清楚。
雖然周建軍也很想親自奔赴考古現場,可在接下研究所分配的任務後,周建軍還是立馬帶人爭分奪秒的對那一批從考古現場送到研究所的文物和現場資料進行的研究和分析。
誰曾想,這一研究,卻是讓周建軍發現了問題。
根據浙省文物保護局之前提供的信息來看,那處位於浙西南的曆史遺跡,應當是前清時期一位大官的宗祠和陵墓,可周建軍卻在那一批從考古現場直接送達研究所的文物當中,發現了幾件元明時期的東西。
至於為何說元明時期,而沒有一個確鑿的年代評定,是因為周建軍一開始也以為那一批文物大都是前清時期的,也許再一次又一次的詳細研究後,周建軍才發現了端倪。
可即便發現了端倪,周建軍一時之間,也沒辦法確定,那幾件不屬於前清時期的具體屬於哪個年代,隻能夠大概知曉,應當是元明時期的物件。
聽到這兒,我和Alice都是不由一愣,周建軍作為研究所的老牌教授,幾乎是大半輩子都撲在了考古事業上,他對曆史的了解程度、對各種文物的鑒別手準,不敢說全國是蠍子尾巴上那獨一份兒的存在,可也絕對是中流砥柱、泰山北鬥的存在了。
按理來說,不要說隻是前清時期曆史遺跡,就算是更加久遠,前秦時期的東西,周建軍也斷然不會一點頭緒都沒有。
這一點細微的出入,頓時讓我和Alice都感覺這一次的事情,絕對沒那麽簡單。
果不其然,在哪一批從考古現場第一時間送到研究所的文物當中發現了幾件頗有端倪的物件兒,周建軍興致更濃了,開始連夜研究其了那幾件不屬於前清時期的物件。
然而周建軍這一研究,問題又來了。
一開始啊,周建軍憑借大半輩子的考古經驗和對曆史的了解程度,大概推斷那幾件不屬於前清時期的物件兒,應當是更早一點的元明時期的東西。
可周建軍繼續深入研究下去,卻在其中一個物件上,發現了一串很神秘的文字。
作為研究所的老牌教授,周建軍雖然談不上古文字方麵的專家,可對古文字的破譯和解讀,周建軍也有相當的火候。
在發現那一串神秘文字後,周建軍立馬就確定,那是一種從未被發現過的古文字。
要說中華文明傳承至今上下五千年的時光,在如此漫長的時間當中,在華夏這塊土地上孕育而出的文明是何等璀璨,絕非是我們這些後人能夠評頭論足的。
從倉頡造字開始,單單文字而言,就不千餘種,在商周時期,篆刻於龜甲、獸骨上的甲骨文,就已經形成了具體化的文字體係,而在甲骨文之前,還有不下數十種已經被發現的象形文字,其中彝族的彝文、納西族的納西文還有水族的水書包括土家族的古文字,其存在年代,都在甲骨文之前,甚至於彝族的彝文和納西族的納西文,到現在依舊保存下來的一部分,盡管保存下來的那一部分,隻能算是九牛一毛,可憑此也足以證明,在華夏愛這片土地上、孕育而出的文明,是何等絢爛多彩。
商周之後、春秋時期文字形式更加繁多複雜了,七國爭霸那段時期,幾乎是各國都有各自的文字。
始皇帝嬴政橫掃七國、一統天下後,雖說確定了小篆為通用文字,可並未廢除以往另外國家的文字和錢幣這些東西。
再加上華夏這塊土地上,民族眾多,幾乎是各民族都有自己專屬文字。
不誇張的說,華夏上下五千年,所孕育出的文明,絕對是位居全世界第一的。
而我們現在所用的簡體字,可以說是華夏上下五千年,文字這一領域的凝練後的產物了。
也許現在我們所用的漢字,不算是世界上最難以掌握的一門語言,可它絕對是這世界上最有意思的一門語言和文字了,一模一樣的一句話、在不同的環境下、在不同的場景下、甚至於從不同的人嘴裏說出來,所代表的意思,都完全是不一樣,它不像是英文那樣,你好就代表著你好。
而周建軍在那件文物上發現的那串文字,屬於最早期的一種象形文字,可又不是目前所發現過的象形文字當中的一種。
這個發現,讓周建軍也是更加捉摸不透了,因為浙省文物局送過來的檔案和各種資料當中明確指出,在浙西南發現的那處遺跡,就是前清時期的。
可眼下,這前清時期的曆史遺跡當中,卻挖掘出了元明時期的文物,而在那元明時期的文物,又發現了一種十分古老、而且在此之前從未被發現過的古文字。
要說這種情況,周建軍撲在考古事業上大半輩子,也並非是沒有遇到過,特別是在晉察冀、陝甘一帶,經常會出現,同一個地方有兩座全然不同的大墓。
甚至於在同一塊地方,埋藏著十幾座不同時期的古墓,而且往往都是大墓之下還埋著古墓。
說起來這種情況,和古人篤信風水,下葬講究風水寶地還有莫大的關係。
眾所周知,這舊時候封建王朝,幾乎是曆朝曆代的帝王,死後下葬,都要尋那有龍脈所在的上佳風水寶地,就連王宮貴胄死後也要挑選一處風水寶地。
雖然從風水上來說,的確有龍脈的存在,可這龍脈的數量也有限,並非是無窮無盡的,風水術起源道教,而道家有九為極致,從一到九恒生萬物的說法,所以其實在風水上有一種說法,就是普天之下,不管大龍、小龍,所有的龍脈加起來不會超過九九之數。
既然這龍脈的數量有限,那稱得上龍穴寶地的地方自然也是有限的,可你在看曆史上出現過的封建王朝有多少,又出過多少皇帝、再往下又有多少皇親國戚、王公貴胄,自然就沒那麽多風水寶地給這些王公貴胄、帝王將相來下葬了,所以就出現了,一處風水寶地,很可能埋了多座大墓的情況。
一開始,周建軍也以為是遇到了這種情況,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周建軍也有些激動,因為出現這種情況,就代表著在浙西南發現的那處前清時期的宗祠大墓之下,也許還藏著元明時期、甚至於更久遠時期的另外一座大墓,這絕對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
之後周建軍一邊急忙給浙西南那邊去了一封電報,闡明了自己的發現和猜測,要求現場那邊進一步詳細勘探,同時周建軍也更加爭分奪秒的研究起了那些此前從未出現過的古文字。
在翻越對比了大量已經發現的古文字記錄檔案後,周建軍確定這是一種從未被發現過的象形文字。
想要破解一種此前從未被發現過的象形古文字,其難度不可謂不大,饒是周建軍是正兒八經的考古教授,一時之間也是束手無策,周建軍又聯係了四九城好幾位專研古文字的專家前來共同研究那些象形古文字。
結果,得出一個結論,那出土於浙西南那處考古現場的古文字,不是曆史上曾廣泛使用過的文字,而是某個宗教之內使用的一種古文字。
帶有宗教色彩的古文字?
這在考古上,絕對算是極其罕見的發現,周建軍大驚之餘,更加來了興致。
終於周建軍把目光轉向了那卷從浙西南考古現場第一時間送回來的錄音帶上。
可就在周建軍播放了那段錄音後,卻發現那卷錄音帶裏頭,聲音格外嘈雜,像是有人在說話,可說的話卻是聽不懂,可那話也不像是某種外國語言,而是正兒八經的漢話,可就是那每一個音節、發音都叫人聽了覺得很奇怪,既熟悉又陌生、可按理來說考古現場的,都是考古工作人員,說的話至多也就是帶一些方言腔調、怎麽可能聽不懂呢?
然而事情還沒結束,就在周建軍聽完那段錄音,愈發覺得奇怪的時候,由那位王姓教授帶隊的考古技術支援隊,在趕赴浙西南考古現場後,卻是突然間失去了聯係。
考古隊失聯之前,還曾向研究所發過求救的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