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鬥屍
“大爺的!姓關的你丫的還傻站著幹啥!”
“還不幫忙,非得回頭去四九城給八爺擺上十桌八桌不行?”
陳八牛暴起一腳,一腳踹趴下了一具幹屍後,回頭朝我罵罵咧咧了一句。
那一刻我也猛地回過神來,提著工兵鏟就衝了上去。
等到了近前,一看那些屍體的模樣,可真是給我惡心的夠嗆。
大概有二十多具屍體,不知道是如同那西夜王一般詐了屍成了大粽子,還是被類似於三足金鱉那般不為外人所知的奇異生物給控製了行動。
不過最讓我膽戰心驚,心裏頭倍感不妙的卻是那二十多具考古隊隊員的屍體,一眼看過去全都幹癟異常,像是被什麽東西吸幹了渾身的血肉,更可怕的是看到其中大部分幹屍的頭發,都是花白的。
臉上雖然血肉皮膚已經幹枯了下去,可依舊是能夠模糊看出生前年紀大小的,可那些考古隊的幹屍,大部分都像是老態龍鍾,壽元耗盡後,血肉自然枯竭而亡的模樣。
不僅如此,那些幹屍身上、腦袋上、臉上粘滿了那黏糊糊好似果凍一般的膠質物,可怕的是那些膠質物,仿佛具有生命一樣,在不斷的蠕動著,有的更是形如昆蟲的觸手、觸角那樣,不斷試探著。
我正暗自心驚之際,突然一具幹屍搖搖晃晃的就奔著我撲了過來,速度不算很快,張牙舞爪的,動作也有些遲緩,到像是電影裏頭那沒有多少靈智,隻是會走會跳、會撲人的喪屍。
隻感麵前一陣勁風撲了過來、那裏頭還混雜著一股屍臭味、還有一股說不出是海鮮、魚蝦變質腐爛後的腥臭味、還是汙血的腥臭味,總之說不出的難聞,一聞到就讓人想要嘔吐,可卻又吐不出來。
我強忍著胃部翻江倒海的感覺,掄起工兵鏟,狠狠一鏟子拍在了那幹屍的腦袋上。
下一刻卻隻聽到砰的一聲悶響,那一鏟子下去,感覺就像是拍在了一塊冷冰冰的鐵板上,震的我戶口一陣生疼,險些工兵鏟沒有脫手而出。
那幹屍挨了如此重擊,動作也一下子停了下來,腦袋都被我拍的陷進去了一大塊。
可那玩意兒卻依舊沒有倒下去,更可怕的是,我看到那幹屍臉上、身上那黏糊糊好似果凍一般的玩意兒,竟然瘋長了起來,不過片刻的功夫,就把那幹屍被我拍的塌陷下去一塊的腦袋給修補齊全了。
沒錯就是修補齊全了。
那畫麵看得我也是一陣目瞪口呆,要說當初在西夜地下古城,那詐屍的西夜王,被大卸八塊後,還能迅速複原,可那複原後的其實已經不是西夜王的屍體,而是那不知名、細如蚜蟲的詭異屍蟲。
這和眼前的情況截然不同,眼前那些幹屍身上果凍似的膠質物,它的確就是在修複那些幹屍受損的身軀,怎麽說呢,就好像是那些幹屍身上的膠質物,是一種能迅速催化人體長出新的血肉、甚至於迅速讓碎裂的骨頭恢複如初的催化劑。
“去你大爺的!”
一旁陳八牛眼見工兵鏟不管用,幹脆怒吼一聲,仗著自己牛高馬大、一身蠻力,猛地朝前一衝,直接憑著一身蠻力,將撲到眼前的幾具幹屍給撞飛了出去。
可陳八牛那家夥也不好受,自己個也被反震的摔了個大屁蹲,畢竟那些幹屍,渾身上下硬的像是鐵餅子似的,不要說靠著拳腳之力,隻怕就是Alice的製式手槍,也沒法對這些幹屍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不遠處,Alice眼見我和陳八牛被那二十多具不知為何詐屍的屍體給團團圍住,陷入了鏖戰當中,也急忙端起手槍扣動了扳機。
隻聽得砰砰幾聲,好幾具已經繞到我和陳八牛視線死角處,準備偷襲我們的幹屍被Alice開槍給擊倒在了地上。
雖說這些幹屍很是邪門,被打碎了腦袋,都能在短時間內恢複如初,全然就是打不死的小強。
可那手槍的威力也不容小覷,子彈結果不了這些幹屍去卻也能直接將那些幹屍給撂趴下。
隻不過那些幹屍,就算是被Alice開槍給打的胳膊完全耷拉下來,隻剩下一層幹皮和那一層黏糊糊、拉的很長,像是鼻涕似的膠質物連著,也很快能重新愈合。
“九爺,你說這些……這些玩意兒,特娘的是不是被惡鬼附體了!”
“怎麽就跟牛皮糖似的,扯不斷揉不圓,還打不死呢!”
陳八牛仗著一身蠻力,再次撂趴下幾具撲上來的幹屍,可鏖戰期間,那家夥也被那幹屍給撲到在了地上,那些幹屍好像對鮮活的血肉極其的貪婪敏感,將人撲到在地後,張口便撕咬,全然就像是餓急了眼的野獸,好不容易捕到了獵物。
隨後陳八牛便也是迅速退回到了我身邊,Alice也退了過來。
三人抱團,的確能最大程度確保周圍的安全,可實際上我們也是被那些幹屍給逼的沒有辦法了,能活動的範圍不斷縮小,隻能抱團站在一塊了。
“得趕緊想個辦法才行,在這麽耗下去,情況可就不妙了!”
Alice取出彈匣,看了一眼所剩不多的幾顆子彈,眉頭緊鎖、語氣說不出的低沉。
的確,這些不知為何,詐了屍變得能跑能跳、能撲人的幹屍,遠不及那詐屍的西夜王凶殘,可這些幹屍的自我修複能力實在是太過於駭人聽聞了,完全就打不死。
而且這些幹屍不知疲倦、不怕疼,我們三個是大活人、會疼會流血、體力也有耗盡的那一刻。
繼續被這麽圍住,要不了多久,一旦我們體力消耗一空,就真的嗚呼哀哉了。
說話間,那些幹屍又一次搖搖晃晃、慢慢悠悠步伐不緊不慢的朝著我們逼近了過來,包圍圈在一寸寸的持續縮小著,我們三個,幾乎已經是背靠著背站了一起。
“大爺的,八爺還不信,弄不廢你們這堆老臘肉了!”
要說我們幾個也算是經曆過大風大浪、在鬼門關門前數次徘徊過的頑主兒了,這會卻被幾具早就氣絕身亡的幹屍給逼的走投無路、束手無策。
陳八牛那家夥骨子裏的一股狠勁兒,也被徹底激了起來,隻見那家夥怒吼一聲,直接一個助跑,躍起一腳結結實實踹在了一具幹屍的胸膛上。
砰的一聲,陳八牛那一腳像是揣在了一塊鐵板上,巨大的反震力,直接將陳八牛給彈飛了回來,險些沒把屁股摔成八瓣兒,那具幹屍雖然被踹趴下了,胸前都陷進去了一大塊,可很快又搖搖晃晃的爬了起來,身上那果凍似的膠質物,迅速修複著那幹屍胸前的傷勢。
塌陷下去的胸腔,很快就鼓了起來,好像被陳八牛踢斷的肋骨,都已經重新接好、長好了似的。
“我滴個乖乖,這完全就打不死嘛,九爺這可咋整!”
“要不咱用那桃木劍試試看?沒準這些玩意兒真的是被冤魂附體了呢?”
陳八牛吃了大虧,身上好幾處都掛了彩,便也隻能急忙退了回來,不過陳八牛無意間嚷嚷的那幾句話倒是一下子讓我腦海裏突然間靈光一閃。
當然我想到的絕不是用陳八牛背包裏頭那些花了幾十塊錢,從批發市場套換來的黑狗血、桃木劍去對付眼前這些幹屍。
而是因為陳八牛那無意間的一句話,讓我想到的至關重要的一點。
那就是眼前這些幹屍,到底是如同那西夜王,是因為那些詭異屍蟲作祟,才會詐屍,還是好似太陽穀外那些被三足金憋附體的幹屍,是因為體內有三足金憋作祟。
簡單來說,就是找到眼前這些幹屍突然暴起複活的根由所在,正所謂擒賊先擒王,隻要找到了正主,也許就有對策了。
想到這兒的時候,我急忙抬頭去看不遠處那些幹屍,第一眼看到的依舊是那些幹屍猙獰可怖的麵龐,可這一次我的注意力,卻完全停在了那些幹屍身上,那好似果凍一般的膠質物上。
適才這石柱群地底下突然發生大地動,也是因為那些好似果凍一般的膠質物,眼前這些幹屍斷了胳膊、瘸了腿也能迅速恢複過來,多半也是因為身上附著了那一層果凍似的膠質物。
至於這些考古隊的隊員,為何會慘死於此,還變成了眼前這般可怖的行屍走肉,就不是我一時半會能夠想明白的了。
不過眼下,我卻又六七成把握,能斷言眼前這些幹屍會暴起傷人,是因為身上附著了那一層果凍似的膠質物,換句話來說,隻需要想辦法把那些幹屍身上那層果凍似的膠質物給去除了,這些幹屍就會變成正常的屍體。
“九爺,還是你特娘的眼尖,這麽快就想到的對策了……”
陳八牛一句話還沒說完,嗖的一下子,那些幹屍突然跟打了雞血似的,瘋狂朝我們撲了過來。
“想辦法把這些幹屍身上那層鼻涕似的玩意兒弄下來!”
我急忙大喊了一聲,飛速脫下外套,直接套住了撲到近前的一具幹屍,用力把外套當做破爛抹布,想要把那些幹屍身上那一層鼻涕似的玩意兒給擦下來。
別說,雖然這辦法很惡心人,可真管用,等我三兩下把那些幹屍身上那層鼻涕似的玩意兒給擦下來後,那幹屍直挺挺的就到了下去,不在繼續動彈了。
“快用外套!”
我見這辦法管用,便急忙朝Alice和陳八牛大喊。
“特娘的,風水輪流轉明年到我家,這窩囊氣憋了這麽久、也該八爺出口惡氣了!”
“八爺別特娘扯淡了,趕緊動手!”
這會那些幹屍已經將我們團團圍住了,陳八牛那家夥還在囉嗦,我也氣的夠嗆,回頭就大罵了一句。
陳八牛和Alice也急忙脫下外套,當做破抹布來使。
那些幹屍雖然能跑能跳,還會撲人,對新鮮血肉更像是有一種謎一般的渴望,可好在沒啥智商,反應很慢很慢。
不過即便這樣,等我們把那些幹屍全給解決,也著實費了牛勁,我們三個人都不同程度的掛了彩,尤其陳八牛那家夥,胳膊上被那幹屍活活咬下來一大塊血肉,這會正汩汩往外滲血。
看著眼前橫七豎八到了一地已不再動彈的那些幹屍,我們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也是不由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哎喲、這啥玩意……真特娘惡心、跟大鼻涕似的!”
陳八牛看了一眼手裏頭的外套,惡心的直皺眉頭,急忙把外套扔到了一旁。
這會那三件外套上已經沾滿了那種好似大鼻涕一般惡心的膠質物,黏糊糊的,還散發著一股子說不出來的腥臭味,別提多惡心了。
我和Alice也惡心的夠嗆,急忙把手裏頭的外套扔在一旁。
說來也怪,那三件沾滿了那種膠質物的外套,被扔到地上後,每一行竟然像是突然具有了生命一樣,慢慢在地上扭動了起來,甚至於有一件外套,還直挺挺的立了起來,看上去空蕩蕩的,裏頭好似住著惡鬼幽靈一般,說不出邪異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