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今天也就這樣了。
而孟梓航離開病房以後,他漫不經心的大步走在走廊上,想要趕脫離這個令人作嘔的鬼地方。
卻不想在一個轉角處與一個西裝男人擦肩而過,就這麽一瞬間,他眼角的餘光似乎瞟到了熟人。
但是他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再往後看,而是徑直的走著,直到最後消失在醫院裏麵。
到底是幹了齷齪的事的人,即便真的是熟人,他也沒有必要特地打聲招呼,更何況在擦肩的那一瞬間感受到的不好預感。
許是想多了也說不定,他沒有再多想什麽,臉孔依舊是那副淡定的模樣。
但是跟他擦身而過的那個西裝男,眼神卻久久的都回不了神,好似在思量著什麽,一副非常深沉的模樣。
思緒間,突然一把十分溫馴卻又帶著點擔心的聲音響起。
“顧總,您在想什麽?怎麽突然就停住腳步了?”
“嗯?”他恍過神,整個人突然怔了怔,但很快就恢複鎮定了。
“沒事,中途剛好想到了些什麽,我們走吧。”很自然的敷衍了一句,隨後便又開始邁步前行,直到趙東的病房。
此刻的趙東輕閉著雙眼,好似在減壓,也好似在打瞌睡,反正是好一副愜意的樣子,絲毫都沒有感覺他們。
畢竟才剛經曆了孟梓航給的重擊,他都不曾想到會再有人來打擾自己,直到耳邊聽到一聲嚴謹的聲音。
“趙東,看你有的地方都拆了紗布,傷口什麽都快好了七七八八吧!”
這是……?
趙東好似是意識到了什麽,眼睛在下一秒急忙睜開了。
“是你?!”不敢置信的口吻。
多日不見,再見難免會有這樣的反應,畢竟他還一直視他為仇人,一看到顧博晟的影子,他的腦袋第一個想法便是要下去幹一架。
現在也一樣。
怒氣從鼻子裏麵衝出來的他急忙就伸出手來指著顧博晟的鼻子問道:“當時不是挺有能耐說不會再來嗎?現在過來是想鬧哪樣?!”
趙東的話固然是讓人感到有那麽些許的生氣,顧博晟也不例外,但他卻沒有太將這些話放在心裏,畢竟他知道自己過來的目的。
“我親自來是想告訴你,趁著現在這種局勢,你還是趕緊說真話,新聞有看了吧,你的賬戶是怎麽回事不用我說吧,這要是再調查下去,你覺得你還能抵賴嗎?”
正事一說出口,趙東海那顆一直不安的心又開始在湧動著。
好似潮水要將自己給淹沒掉一樣。
眼神瞬間就變的驚慌起來,那雙充滿著怒氣的眼睛不敢再看他一眼,微微垂了下去,不停的在閃躲著。
瞧趙東這做賊心虛的模樣,他已經看透了一切。
但是看透跟證據又是兩回事,要是想解開車禍一事的謎團,還得要從趙東的口中說出來。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要不然……”
話剛到這裏,趙東就好像很不耐煩那樣,許是被逼的太緊了,整個人看似很緊繃的樣子,急忙就打斷了他的話。
“既然你那麽有能耐,那你還過來這裏給我什麽機會,你直接調查下去不更好嗎?!”語氣急躁的跟能一條瘋狗相提並論。
透著血絲般通紅的眼睛像極了一個火球,好似能將人灼傷那樣。
看來趙東是真的被惹急了。
細細打量著他的樣子,顧博晟的眉眼突發深沉,一雙尖銳的眼睛好似在探究著什麽。
正準備發話之時,趙東又繼續剛剛的話了。
“我告訴你,現在新聞播報的那些內容對我來說都是誹謗!什麽賬戶來了一大筆的錢,什麽有人串通我來陷害你,難道我會為了錢而搭上自己的性命嗎?!”
說的大義淩然,語氣更是處處都透露著委屈,為的隻是在裝可憐而已。
但事實上,他就是那麽一個為了錢而不擇手段的人。
當然,這點,顧博晟是認同的不擇不扣的,即便趙東說的再多,他相信的隻有證據。
“你是什麽樣的人,你自己該不會不清楚吧?即使你一直在狡辯不停,但是事實擺在眼前,你的苦肉計起不到多大的作用,有點自知之明的還是說出事實吧!”
“你……你……”
趙東的臉色膨脹,好像一個到了至極將要爆炸的氣球,整個人激動的不得了。
這一幕也不知道是真的還也是在演戲,反正情況看起來很不樂觀。
他可是一個很關鍵的關鍵點,可千萬不能出事!
意識到這一點,顧博晟急忙使了個眼色讓身後的男人去喊醫生了,而他則準備靠近趙東。
就這麽一刻,正當他的腳步將要挪動起來的時候,從門口處急匆匆就衝進來了一個女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上前替趙東撫順那口氣。
“你沒事吧?怎麽突然就這樣了,真是嚇死我了!”
“我……我……”此刻的趙東還是不能舒暢完整的說出一句話,反倒是伸出手指指向了他。
女人順著趙東的手指看過去,似乎已經知道了是怎麽一回事。
目光憤恨的直視著他一會便開口大罵了。
“你到底還想怎麽樣?!撞不死我老公就非得要氣死他才肯罷休是嗎?你作為一個大集團的老總為什麽總跟我們過不去?!你是不是要逼死我們一家人才甘心啊!”
悲憤的語氣中夾帶著好些可憐,淚眼汪汪的樣子更是使人同情。
到底是一個女人,不管是誰,都會產生憐憫之心。
他也一樣,但是卻沒有太過於表露在臉上,畢竟使趙東這個樣子的罪魁禍首是自己。
他皺了皺眉頭,沒有反駁一句。
許是看他不敢聲張的樣子,女人又開始變本加厲了,哭聲是越發的厲害。
“你這個壞人,存心不讓我們有好日子過,我老公現在被你撞的雙腿都走不了路,他要是癱瘓了怎麽辦?你怎麽補償我們全家?!”說著女人立馬上麵就是給了他重重的一拳。
也許女人的拳頭於其他人來說是一種撓癢癢,但是對他來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