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本王不介意換換口味
灼熱的氣息撲鼻,若再這樣下去,她今天就真的走不了了。
赫連若畔側過身,曲起手肘毫不留情地撞上背後的精壯胸膛,楚沐風眯起雙眸,單手便捉住她作亂的兩條手臂,手腕一翻,赫連若畔又被他翻轉過來,兩人換成麵對麵,鼻尖印著鼻尖的姿勢。
屬於少女特有的芳香在鼻尖縈繞,楚沐風冷硬的唇角緩緩勾起,目光幽深:“欲拒還迎本王見得多了,像你這樣東施效顰似的鬧騰倒還是第一次見。”
笑容驅散了方才的陰冷神情。
“嫌我醜就放手!”赫連若畔氣不打一處來,恨得咬牙。
一擊不成,立即抬腿踢向他的小腹。
奈何她雖然算不上弱柳扶風,但這種情況還是首次遇上,怎麽比得上常在深喑其道的齊王殿下。楚沐風微微一側便閃了過去,而赫連若畔的腿也被他牢牢困住,輕佻地勾勾唇:“這會兒……本王看你挺順眼。山珍海味吃多了,本王不介意換換口味。”
赫連若畔已經蜷成了蝦子狀,手腳並用也不能離開分毫。正無措的時候,耳邊一暖,瑩潤的耳珠已經落入他靈巧的唇舌間。蝕骨的酥麻瞬間遍布全身,惹得她一身嬌喘差點溢出喉嚨。
赫連若畔如遭電擊愣在當場,雙眼一閉張口喊道:“剛才不打招呼撞進來是我不對,可你這位侍妾還是我幫你贏來的,現在我把她帶走,大不了我們先前的恩怨一筆勾銷!”
“是麽?”楚沐風停下動作,修長的指尖把玩著她的發,“這麽說來,你是不想見你父親了?”
“當然要見!”赫連若畔直直望著他的眼眸,“隻是不勞王爺您費心,我一樣能見到父親!”
“哦?你對自己倒是自信的很。”指尖勾起一縷墨發放在鼻尖輕嗅,神情恬淡,微眯的鳳眸裏不見絲毫欲念,仿佛在欣賞一件合心的工藝品。
濃密的睫毛掩住了眸底神色。
赫連若畔的視線越過他的發落在床帳的金鉤上,正暗自測算逃脫的幾率,手腕一鬆,鉗製她的力道消失。
楚沐風意興闌珊地起身,慵懶地靠在床榻上看著赫連若畔後知後覺地整理衣襟,輕笑一聲:“你方才說本王不學無術,不知上進,本王不跟你計較。隻是本王要讓你知道,如今這世道,任你如何掙紮,既定的命也無法改變!”看向赫連若畔的神色沉靜無比,“不久你就會知道,沒有本王的幫忙,你見不到赫連崢!”
赫連若畔三下五除二穿上被踢掉的鞋子,大步走到門邊,又憤憤轉過身,目光也同他一般沉靜:“隻怕要讓王爺失望了,我一定會見到父親,很快!”
她說完轉身就走,臨走也不忘了帶走正在昏迷的可憐女人。已近夜半,赫連若畔毫無睡意,在廊下叫醒正打瞌睡的值夜侍女,將裹了她的外袍的女人交給侍女,正色道:“王爺吩咐,給她找間屋子安頓。”
侍女見過赫連若畔,並不懷疑她的話,誠惶誠恐地領命離去。
把人安頓好,赫連若畔又返身換了衣服趁夜摸出王府,直奔被燒的衛國府。當初答應雲亦飛是一時的權宜之計,她並不信任雲亦飛。雲亦飛像狐狸般狡詐,楚沐風更是陰晴不定防不勝防。
想趁早擺脫他們,隻能在赫連崢的案情上下功夫。
赫連崢有一間秘密書房,在衛國府的地下一層,宅子雖然燒了,那間書房一定還在。
赫連若畔三更趕到衛國府,又在黎明前趕出來,悄無聲息回王府。
自那晚之後楚沐風並沒有做出逾矩的行為,赫連若畔也落得清閑,白天養傷,夜裏換裝出門。
在赫連若畔開始夜探的第五天,黎明時分,當朝丞相的案桌上被人描畫出一個人名。也自這天之後,赫連若畔不再出門,日日跟在楚沐風身後端茶倒水,殷勤地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楚沐風偶爾的調笑也被她含糊擋回去。
金秋將至,天氣一天比一天涼。赫連若畔抱著條錦緞披風往楚沐風的臥室走,一邊感歎做丫鬟命苦一邊盡職盡責地將披風上的褶皺撫平,一時不查,差點撞上迎麵來的楚葛雲。
楚葛雲是特意來找赫連若畔的,見著赫連若畔比見著自家妹子還親切,將平展展的臉蛋笑出一對梨渦。
“平王爺……你?有事?”赫連若畔被看得渾身發毛,忍不住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