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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我比他好用

  皇帝縱然瞪著兩人交握的手想再說什麽,想了想又覺得和一個後輩理論掉價的很,淡淡地點了點頭。


  赫連若畔這句話沒惹到皇帝,卻捅了另一個馬蜂窩。


  楚沐風的視線緊鎖著赫連若畔拉著雲亦飛的手,在赫連若畔擺手道“記得去看公主”之後,他如寒冰的神情才稍稍緩和了些。


  楚沐風按在地上的手漸漸握成拳,難耐地顫抖。


  近來很不對勁兒,他知道。尤其這份異樣是隨著這個女人舉動的變化而變化的。


  從她在賭場上為自己擋酒時的驚豔,導致他違反了一貫明哲保身自掃門前雪的態度,提點她去找風無劫,雖然赫連若畔並沒有真正明白他此舉的用意,沒明白風無劫的真正用處。


  不過那仍然是個糟糕的開始,他的初衷是想看看赫連若畔與命運抗爭的結果,看著看著,竟想將她的命運與自己連接在一起。


  “站住!”皇帝一聲冷喝,讓剛起身準備告退的雲亦飛頓住。也打斷了楚沐風的沉思。


  皇帝沉悶的臉上又多了一分溫和:“給你個差事,能忙起來反倒能少想一些,少想則少說,少說少錯。”渾濁的眼中爆出精光,“朕已將赫連若畔賜予齊王為妻,擇日完婚,此事交給你來安排,馬虎不得。”


  雲亦飛靜默的臉漸漸顯出裂痕,這次沒能迅速恢複如初,他抖著手點頭:“微臣……一定盡心盡力。”


  楚沐風笑了,仍是慣常的如柳絮般無害的笑容,緊握的拳頭鬆開去找赫連若畔的手。


  感受到手心的溫暖,他想,其實這樣也不錯,至少事態還是朝著他想要的方向發展的。


  浮夢站起身,對皇帝一揖到底:“赫連小姐即將與微臣同行,微臣理應為婚事出一份力,以盡心意。”


  “允。”


  皇帝累了,由宮人俯視著離去。自始至終,他都不曾想到該讓自己的六兒子站起來。


  他已經習慣了。


  楚沐風也習慣了,扶著赫連若畔起身撣撣衣角,又親昵地整理赫連若畔的碎發,明眸如鏡玉麵清冷,寡淡地仿似一池靜水,他想讓人忽視的時候,任你如何禍攪,都蕩不起半點漣漪。


  浮夢很有做棍子的潛質,不將這潭水攪個天翻地覆好似辱沒了他身為棍子的尊嚴:“讓新婚的妻子與我同行,王爺似乎很放心?”


  赫連若畔莫名地抬頭看楚沐風。


  對上她的視線,楚沐風溫柔一笑:“我倒不擔心若兒,該擔心國師你。若兒不太好伺候。這一路要勞煩國師了。”講到後半句的時候眼眸裏含了曖昧的促狹。


  如果這麽容易被撩撥,他就不是楚沐風了。


  赫連若畔滿腦子的計劃被攪亂了。


  她之所以順從地進宮,是潛意識裏隱隱覺得楚沐風請婚後還有別的目的,並不隻是單純請婚。而且她也想看看皇帝對於清剿靈師的意思。


  現在看來,怎麽都有點騎虎難下的感覺。


  一轉眸,餘光裏瞥到隱在暗影裏的雲亦飛,心更亂了。


  楚沐風接過雲亦飛手裏的折扇,嘖嘖歎:“上好的龍骨玉扇,市麵上已經很難見到,既然皇上不要,本王看著歡喜,雲公子可否將此扇轉送本王?”


  浮夢抬眸瞧了,銀眸又亮了些:“我也看著歡喜,不知可否向王爺討個麵子,借看幾日。”


  一雙玉白小手伸到三人之間,迅捷地奪走折扇。


  赫連若畔將扇子開開合合來回地玩,撫掌一歎:“好扇子,玉色明淨,明而不妖,更可嘉的是靈氣充足,好東西!”


  話落,她已把折扇合上塞進衣袖,舉步就走。


  楚沐風勾唇輕笑,也跟上來。就在楚沐風碰到赫連若畔的前一刻,浮夢的聲音乍然在她腦中響起:“夜子時,衛國府見,表妹對我的青玉麵具一定感興趣。”


  楚沐風的指尖剛纏上來,腦中的聲音消失不見。


  赫連若畔控製著澎湃的情緒沒有回頭,任由楚沐風牽著走。


  自兩人回府,齊王府下人就像打了雞血一樣進入忙碌狀態,其他地方修繕尚未完工,新房是要整理出來的,不過好在所需要的東西楚沐風早已經派人備下,現在隻是將家具飾品擺出來,耗不了多長時間。


  赫連若畔抱臂坐在假山頂上往下看,好似在看一場發生在旁人身上的鬧劇,絲毫沒有即將成婚的歡喜緊張,有的隻是扒不開眼前迷霧的焦躁難耐。


  突然,隱藏在神識裏的神杖顫了顫,一陣濃烈靈氣在體內激蕩。赫連若畔連忙收起懶散戲謔神色,端端正正地坐好。


  可那股感覺來得快去的也快,等她凝神去探查的時候,神杖仍舊安安穩穩地立在神識深處,激蕩靈氣也不複存在。


  “好奇怪!”赫連若畔疑惑地扶著胸口,柳眉逐漸蹙起。


  “怎麽了?”清朗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赫連若畔猛然回頭,隻見楚沐風正踩著亂石往上爬,假山頗為陡峭,赫連若畔上來的時候幾乎是手腳並用才沒掉下去,可這個男人爬山也爬地玉樹臨風英姿卓然。


  赫連若畔沒有掩藏心裏的疑惑,問:“先前你說我身上有器靈的味道,可是真的?”


  楚沐風挨著她坐下,躬下身將額頭抵上她的肩膀。赫連若畔伸手去推,沒推起來。清潤笑聲從赫連若畔肩窩響起:“那時我故意冤枉你殘害紫卿,不過是想逗你發脾氣,隨口一說而已。當時不見你有反應,怎麽現在才想起來問我?”


  赫連若畔黑了臉:“你是想說我反射弧太長反應遲鈍?”


  “什麽長?”楚沐風戀戀不舍地抬起頭,一臉無辜。


  又來了!

  赫連若畔實在受不了這個人近來時不時擺出來顯的無辜萌眼。


  索性別過頭不看他。可不看他又不行,這人偏執地將她的頭扳過來,非要從赫連若畔的眼裏看到自己的影子才作罷。


  赫連若畔掙不動,隻能由著他:“有個法杖在我的神識裏。”


  “嗯?”楚沐風挑眉。


  赫連若畔無奈地攤開手掌:“我能探查地到,可是沒辦法自如駕馭。昨晚對上浮夢的時候就是它幫我逃脫的,可是過後就感覺不到它,這是為什麽?”


  楚沐風定定地看著她苦惱的神情,素來堅硬的心又軟了一分,將她拖到懷裏抱著:“是你神識離體的那天找來的法杖?”


  靠在他懷裏很舒服,暖暖的,赫連若畔讓自己暫時不要想那些似夢似幻的真相,想一直這麽靠著:“嗯。那天我見到了白澤,法杖是他給我的。”


  “我知道,你身上有上古神獸的聖潔氣息。”溫潤聲音從頭頂傳下來,他輕輕吻著她的發,“這個情況算不上壞現象,隻能說明器靈的精神力強於主人,但是因為主從關係隻能選擇蟄伏,等你強過它的時候它自然會與你融合。”


  強過白澤?赫連若畔微哂,柔和的視線落在遠處的花藤上:“那便……等吧。”


  “也有另一種可能。”少女的清香撲鼻,暖香醉人,楚沐風又試探地去吻她的唇,被赫連若畔躲了過去,無奈一歎,“如果器靈的主體意識過強也會出現這種情況,當你的意識可以主導它的時候也能完成融合。比如你情緒波動較大的時候。”


  “這樣……”


  花藤上開滿的白花終於落了,因為過了開花的時節。


  看來此事急不得。


  赫連若畔離開楚沐風的懷抱,雙眸閉合間,方才夢幻般的恬靜已不複存在,她站起身:“浮夢此行的時機太巧,多半要破壞四大家族的集會。為了趕時間,婚禮一定要盡快舉行,還有,我這次去能不能帶上風無劫?”


  楚沐風惋惜地撫了撫肩頭,餘溫尚存,空氣中還殘留著她獨有的清香。


  “再坐一會兒,我不喜歡你談到婚禮就像在談論公事。”他邪魅的眸此刻溫柔裏夾著孤寂,“從你入住王府的那天,我就開始籌備婚禮,現在水到渠成終將圓滿,我很滿足,你……不開心嗎?”


  赫連若畔甩開額前發絲,淺笑盈盈:“這話假的很,我不認為我這麽一位罪臣之女有這樣的價值。”許是不願看他溫柔的眼眸,手不受控製地捏住他挺翹的鼻尖狠狠地扯,齜牙道,“不光假,還酸得很,酸的我牙疼,走了走了,吃飯去,你不餓麽?”


  甩手走開兩步,又轉過身:“你到底同意嗎?我帶風無劫同行?”


  她生的一雙桃花眼,側眸的時候眉梢上挑,顯出與生俱來的嫵媚。楚沐風胸口一窒,寵溺地勾勾唇:“你想帶就帶,問我做什麽。”


  赫連若畔憤憤然走開,泄憤似的邊走邊嘟囔:“要不是那塊墨麟玉是你的,誰想問你!”


  “其實你帶他不如帶上我,我比他好用,真的。”


  赫連若畔齜牙咧嘴,牙酸倒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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