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夜海上的擺渡使
“第一個原因,在九界化形狂潮中,雖然還有寥寥幾人化形成功,但這些人在與蠶龍仙帝爭天命的過程中落敗。從這時開始,化形狂潮便已衰落了許多,但還是有一部分狂熱者認為這隻是巧合,依舊堅持走化形這條路。隨著後來的幾個時代中,化形成功之人都在爭天命途中落敗,一直未能承載天命。”
“但就算如此,依舊有一部分人堅持化形。若隻是化為星辰草之類的還好,失敗後隻會默默的死去,但是一些嚐試化眾生的,大多都將入魔了,將整個九界弄得烏煙瘴氣。直到怒戰仙帝承載天命後,將九界肅清了一遍,並發布仙帝令,禁止了一些危險的化形,化形這條修煉之路方才落寞了下來。”李成尚緩緩說道。
“第二個原因也是化形逐漸失傳的重要原因,在怒戰仙帝發布仙帝令禁止危險的化形後,那群狂熱追求化形的人也漸漸的冷靜了下來,仔細思考與反思。這時他們方才發現,並不是因為化形後便能承載天命,而是因為化形之人本身便實力強勁,化形僅僅是錦上添花,而非是雪中送炭。”
說道這裏,李成尚輕笑一聲,繼續說道:“如果說承載天命隻要天賦強的話,那九界之中除了萬古十大天才外,又有幾人的天賦能比得上星辰草一族呢。可是他們自古以來也僅僅出過兩位仙帝,其中一位仙帝還是人族化為星辰草族的星辰仙帝。”
“既然是雪中送碳,那為何星辰仙帝和黑石仙帝會選擇化形呢?”元英達問道。
“好奇的緣故,但未曾想過僅僅隻是嚐試便成功了,開弓沒有回頭箭,所以隻能選擇繼續化形下去。”
“原先九界之中隻有草木族和西牛界信仰夔牛的族群會選擇化形。一些具有探索精神的人族便想嚐試化形為萬物,第一個化形成功的便是眾生仙帝,在眾生仙帝成功後,九界中的人方才真正重視這一群嚐試化形為萬物的人,星辰仙帝和黑石仙帝便是這個時間嚐試化形。”
“化形這種修行過於考驗天賦,有天賦的人一般嚐試一次便可以成功化形,而且除非化形為天才地寶也不會遇到蒼天降劫。星辰仙帝和黑石仙帝便是那個時候嚐試的,僅僅嚐試一次便成功了。”
“他們分別化為星辰草,黑紋石金。黑紋石金雖然堅硬無比,但是修行的天賦極差,用了整整兩個時代方才承載天命。而星辰草便不同了,修行天賦極高,便當世承載天命。但其實以他們原本的天賦,就算不走化形之路,也定有一人可承載天命。”
“原來是這樣,難怪如今化形的修行方式並沒有在九界中流傳開來。”元英達點了點頭,說道。
“敬九界的先賢們,無論化形的結果如何,他們都為九界萬族探索出了一種新的修行路。在這條路上,無數的天才孤獨死去,而那些成功之人也無私的將他們化形的經驗留給後人。”李成尚鄭重的說道。
……
“先生,這顆鬼祖樹我們要帶走嗎?”仲博簡問道。
“一顆鬼祖樹而已,沒必要帶走,我來這裏的目的並不是它。”李成尚淡淡的說道。
元英達聽聞此言,神色不斷變化,那可是幽聖界的第一樹,竟然被李成尚說成一顆鬼祖樹而已。
“你們先在此處不要走動,我去找一樣東西。”李成尚向二人說道。
花費了半個多月的時間,在千群島的海中不斷探尋,李成尚尋到了一座古廟,古廟中沉浮著一座道台。
看著眼前漆黑如墨的道台,李成尚笑了笑,自言自語道:“看來我的運氣一向很好。”
拿出精壁便要放入道台中,但就在此時,異變突生,道台突然如一道光般飛入虛空中,瞬間消失不見。李成尚愣了一下,旋即笑道:“有點意思。”
李成尚躍出海麵,來到仲博簡和元英達的身旁,囑咐了幾句,便消失不見。
“先生他沒事吧。”元英達有些擔憂的說道。
“放心吧,先生他舉世無敵。”仲博簡望向李成尚離開的地方,毫不在意的說道。
……
李成尚追著道台跨過遙雲荒,直入幽疆荒中,最後停在了酆都城前。
道台最後的空間波動便在酆都城中,李成尚靜靜的站在酆都城城門前,仔細打量著城門上酆都城三字,不知在想些什麽。良久,方才緩步踏入酆都城中。
剛踏入酆都城中,便感覺到一種難以描述的邪氣默默的侵蝕著李成尚的血氣,李成尚皺了皺眉頭,卻沒做反應。
酆都城內熱鬧非凡,無數的小販在售賣著物品,李成尚沒有在此停留,直接去了夜海。
夜海的岸邊布滿了擺渡舟,每一艘擺渡舟都有一個擺渡使掌駕,擺渡使戴著頭笠,靜靜地坐在船尾望著夜海。
李成尚掃了一眼,隨意的走向其中一艘船。
“一個人一天時間,代價是一滴壽血,提前結,湊夠五人便出海。”擺渡使看著夜海,冷漠的開口說道,聲音嘶啞,如同磨砂一般,讓人聽了很不舒服。
“一滴壽血,現在便出海。”李成尚語氣堅決的說道。
擺渡使聽聞,轉過身來仔細打量著李成尚,良久之後,緩緩點頭道:“好。”
李成尚取出一滴壽血,夜海中瞬時充滿了勃勃的生機,瞬時將其他所有擺渡使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擺渡使掃了一眼四周,張口便將壽血吞了下去,其他擺渡使見狀,便收回了目光,依舊望著夜海。
壽血剛一入肚,擺渡使的身體如同火燒得一般,神色痛苦不堪。李成尚見狀,搖了搖頭,出手將那滴壽血鎮封了起來,擺渡使神色方才好轉。
擺渡使用嘶啞的聲音說道:“多謝。”李成尚輕輕擺了擺手,轉身望向夜海,擺渡使默默的駕駛著擺渡舟載著李成尚向茫茫的夜海中駛去,
“你叫什麽名字?”李成尚背負雙手,站在船頭,望著眼前的夜海,淡淡的開口說道。
擺渡使沉思了一會,搖頭說道:“我沒有名字。”
“夜海如冥河,一頁扁舟在孤獨的擺渡著,渡得了眾生,卻渡不了自己。”李成尚望著眼前平靜的海麵,緩緩說道。
“你此後便叫冥渡吧。”